而對方雖然已經死了四個,剩下的人也已經受傷,但戰力卻依然比自己這邊要雄厚!最主要的是:楚陽的身份不能洩露,更加不能死!
但戰鬥的話,自己這邊縱然最終能獲勝,最少也要賠上兩三條性命!
所以孟超然在這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先把對方嚇走!
對方雖然進攻天外樓,與自己仇深似海,但無論什麼事情,也要留住性命再說。
孟超然的冷靜,在這時刻發揮了最佳作用!
對方四個人的確是已經心膽俱寒:兩個領頭的已經全部身死,自己等人又是全都受傷,現在的情況很明白:再打下去,只有一條路:同歸於盡!
「走!」恨恨的看了孟超然等人一眼,那位女武尊憤怒的揮揮手,連地上的同伴屍體也不收拾,掉頭而去。
孟超然淡淡道:「尚請回去轉告第五相爺…,今日的這筆賬,天外樓記下了!」
女武尊冷冷地哼了一聲,並不回話,四個人,轉眼間消失在風雪茫茫之中。這片血肉狼藉的戰場上,就只剩下了五個人。
孟超然看著對方身影消失,終於兩腿一軟,重重的摔倒下去,只來得及說一句:「楚陽,立刻!去斷崖那邊…」
就昏了過去,臉如金紙,呼吸微弱。
「楚陽?你是楚陽?」烏雲涼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白髮白眉的怪人,幾乎不可置信。
「我是楚陽。大師伯,別來無恙。」楚陽一手捂著小腹,從衣襟上撕下布條,將自己的傷口緊緊纏了起來。
「原來真的是你……」烏雲涼長長吐了一口氣,一跤摔倒在地,艱難的笑道:「立即按你師傅說的做,我們快要不行了…。」
顧獨行蹣跚地走過來,嗆咳道:「九品武尊…真強!」他一直強撐著,但受傷的確不輕。
孟超然等人固然是激烈戰鬥油盡燈枯,但楚陽和顧獨行又何嘗不是長途跋涉拚命趕來?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果,已經是最佳情況…
在將楚陽和顧獨行指引著帶到華個隱秘的山洞之後,烏雲涼心神完全放鬆,就頓時暈了過去。
這個山洞在層層積雪之下,天空中大雪依然在紛紛揚揚,眾人的足跡,剎那間就消失無蹤。
在眾人離去之後不久,那幾個金馬騎士堂的武尊又帶著一大批人趕來,但當然是撲了一個空。這些人,便是神刀閣和黑血盟兩大門派圍攻天外樓的人…
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暫退,然後會和人手立即回來。在他們想來,這些人都受了重傷,就算逃…,能逃多遠?哪知道回去回來這麼短暫的時間裡,竟然已經鴻飛冥冥!
四處搜尋了好久,始終沒有任何發現,也只有恨恨收兵。
雪層下,洞窟中。
孟超然三人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楚陽為他們每人喝下了一瓶的生機泉水,性命已經無恙,但三人失血過多,尤其神魂損耗厲害,體力透支早已經達到了極點。這些卻是需要慢慢修養的。
而顧獨行那對了一掌之後的內傷,在這兩天之內也才將淤血逼了出來。至於楚陽的小腹就要恢復得快一些,不過也被劍靈好一陣埋怨。」有件事我始終想不通!」顧獨行皺著眉頭,盤膝坐著,百思不得其解的道:「同樣是偷襲,同樣是九品武尊,同樣是刺中心臟!為何你那個就立即沒氣了,而我這個卻竟然還能回過來打我一掌?這不應該啊!」
楚陽咳嗽兩聲,道:「這個……,這個……。」」太不應該了。」顧獨行說啥也想不通:「清清楚楚都是刺中了心臟!而且我還附上了無形劍氣震盪,而且我的力還比你高這麼多的層次……,為什麼?」
楚陽乾咳一聲,道:「或者是有些人長得比較怪,心臟生在了右邊」」心中暗暗叫黃,心道,難道我要告訴你,我就是九劫劍主?我這柄劍有九劫劍的劍尖和劍鋒在上面,已經相當於九劫劍的分身,豈能是你那凡鐵所能相比?
「我說的不是這個,難道我連刺沒刺中心臟都不知道麼?」顧獨行鬱悶道:「那是不一樣的手感!我還沒那樣蠢!我是說他回過來打我一掌是應該的,但你那個直接就死了卻是完全不應該的…」
「為什麼?」
楚陽無力地看著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樣子的顧獨行,無奈地道:「這個……,我咋知道?你應該去問他才對……。」
「草!」顧獨行不吱聲了。去問他?怎麼問?那丫已經死了好的吧?
到了第二天下午,烏雲涼第一個醒過來,直到了第三天,孟超然才醒來。
「你怎麼來了?」孟超然醒來的第一句話,居然貌似很不滿意的樣子。
「我是路過,咳咳……,楚陽嘿嘿一笑:「順便上來看看。」
「順便?」孟超然狐疑的看著他,對他這句話分明不信,但終究再見到徒弟的喜憂沖沒了心中的疑惑,慢慢的眉眼之間全是笑容起來,淡淡道:「剛才我還在想…你會怎麼給我報仇,沒想到,這仇卻已經不用報了。」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如何能說不用報了?」楚陽哼了一聲,道:「第五輕柔竟然敢如此做,我若是不讓他付出代價,如何對得起師父十八年的養育之恩?」
「沒事就好。你的傷不要緊吧?」孟超然關切的看著徒弟。
「我沒事。」楚陽瞇著眼睛笑道:「師傅你也沒事。」
孟超然這才發現不對勁,自己渾身的傷,內外傷均是嚴重之極,按說就算不當場死去,也是絕對的不死即殘之傷,為何一醒過來就能如此的有精神?不由得大為詫異。
烏雲涼有些嫉妒的在一邊看著這一對師徒,冷哼一聲,道:「師徒倆人居然還黏黏糊糊,噁心……。」
「你這純粹是嫉妒。」孟超然笑了起來,道:「這可不是一代掌門的風範。」烏雲涼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師父別猜了,是因為這個。」楚陽獻寶一般給孟超然遞過去一個小巧的玉石水壺,裡面嘩啦啦的響。
孟超然接過來,拔開玉塞,一陣清香傳出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不由脫口驚呼:「生機泉?你那裡來的這無價之寶?」
「是機緣巧合得到的,師父果然見多識廣,連這個也認識。」楚陽嘿嘿一笑:「這是徒弟孝敬師父的。」
「那不行,你孤身在外正是最需要這個,給我這麼多你自己咋辦?」孟超然一瞪眼:「你自己收著,師傅我用不著。」」哎呀我還有,給您的您就收著吧。」楚陽咧了咧嘴:「師父,我能是那種自己一點也不預備的人嗎……」
孟超然還在猶豫,烏雲涼已經伸過手來,眼中閃著艷慕的光:「小師弟,嘿嘿,反正你不要,不如給了我吧…」
「你想的美!」孟超然嘴角露出一絲得意,將水壺緊緊地抱在了懷裡:「這是我徒弟送給我的,你想要哇,找你那些徒弟去!」
烏雲涼一聲長歎:「我要是能有一個這樣出息的徒弟,本掌門就算立即死了,也算是含笑九泉了……。」
孟超然心中大暢,道:「雖然不能給你,但你需要的時候還是可以來喝點。」
烏雲涼愁眉苦臉的答應,心道,我這麼拍馬屁,還不就是為了這句話?老子也是堂堂天外樓的掌門,平常能是這種拍馬屁的人麼?
「哇啊靠嗷…。」談曇悉悉索索的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楚陽,揉了揉眼睛才驚喜地叫出聲來:「楚陽,你咋回來了?你啥時候回來的?你回來怎麼不提前說聲,你……。
一邊盤坐的顧獨行頓時皺了皺眉頭,無奈的、無力的瞪了瞪眼,撕下一塊衣襟,分作兩片,將自己的耳朵堵了起來。實在是不堪忍受……。
以前羅克敵天天嗷嗚嗷嗚的叫,兄弟們就認為是難聽之極。但現在跟這位談曇一比,羅克敵的聲音那簡直就是…天巔之音啊…。
接下來。
「楚陽你看看,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帥了?」談曇一伸手在懷裡一摸,突然慘叫起來:「嗷…,那混蛋娘們,把我的鏡子打碎了!」
「鏡子?!」楚陽瞪大了眼睛,渾身激靈靈一顫。
烏雲涼緊張的問道:「鏡子碎了?那……,吸靈聖魚沒事吧?」」吸靈聖魚在我這裡。」孟超然翻了翻白眼:「我怎麼放心讓這小子帶著它戰鬥……。」
烏雲涼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那邊談曇已經唧唧咕咕的拉住楚陽說起話來,轉眼之間,已經從今天的襲擊,說到了三月之前,從天上說到了地上,然後開始討論自己的長相,滔滔不絕…。
孟超然臉色不變,巋然不動;對於這等情況,孟超然早已經習以為常,將神經磨練的無比大條,烏雲涼在一邊聽著,長一聲短一聲的歎息…,實在是佩服了自己的師弟:這麼多年他對著這貨,是怎麼熬過來的……。
顧獨行雖然摀住耳朵,但這聲音卻不能完全隔絕,聽了一會只覺得心煩意亂,這比心魔還厲害,旁邊有這聲音,直接沒入定。長歎一聲,眉頭亂跳,回過頭來:「楚陽,讓你這師弟療療傷呃…他自從醒來就光說話了……」
楚陽愕然看著顧獨行,突然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拍拍談曇的肩頭:「兄弟,你太有本事了,能讓這塊木頭加冰塊這樣的,整個九重天大陸你可是頭一個……。」」真滴麼?」談曇精神大振,將臉湊在了顧獨行眼睛前面,就像是千古寂寞今日終於遇到了知音一般眉飛色舞喜不自勝:「這位大哥,你可是也為我風姿所迷?為我的英俊而傾倒?為我的帥氣而」」
顧獨行驚恐地瞪大雙眼,突然一聲呻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