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輕柔不再說話,而是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了下去。
空中彎月慢慢西移,涼亭中樹影婆娑,也在緩緩移動。
「我要親自寫信給鐵補天,將一號的家眷迎接回來!」第五輕柔連續喝了五六杯酒,突然靜靜地出聲。
「這個……鐵補天未必會答應吧?」韓布楚心中一震,第五輕柔親自寫信,這是一種態度。也是將自己送到了鐵補天手中,讓鐵補天有折辱的機會。
會不會大損威信?
「鐵補天會答應的。」第五輕柔淡淡道:「傳令董無法,讓他在最短的時間裡,以最快的速度,大兵進攻,不惜一切代價,連下鐵雲兩城!打開鐵雲門戶!」
「我會告訴鐵補天,若是他送還家眷,大趙將會退出這兩城!」
韓布楚心中一震,卻不敢說什麼。這分明就是第五輕柔在暴怒之下的輕率決定!由此可見,一號的死對他的衝擊是多麼巨大!
「這將是我第五輕柔一生之中,最後的一次意氣用事!」第五輕柔仰首看著天空,靜靜的道:「而一號值得我這麼做。」
韓布楚終於明白。
第五輕柔一生之中,最重視的人,或者就是一號。或者說,只有一號,能夠讓鼻五輕柔的情緒失控!
但一號現在已經死了;所以」第五輕柔用這種決絕的方式,與以前的自己」做一個告別!
一場大戰,兩國之中不管死多少人,死什麼人,這些人,在第五輕柔心中,就是給他兄弟的陪葬!也是對第五輕柔過往十年的殉葬!
今後的第五輕柔,將更加的沒有任何弱點!這次衝動,看似是輕辜,但實際上也是震懾!而且韓布楚相信,第五輕柔定然還有後手!
「雲圌鶴在鐵雲城,不是長久之計!若是兩位王座重傷尚未恢復之前就被搜了出來」後果不堪設想。」第五輕柔眼中已經現出絲絲醉意」點點血絲,但思路依然清晰無比」斷然道:「一場大戰,就是我的警告!一封書信,就是我的心意!屆時,就有雲圌鶴光明正大的接送一號家眷回國,普天之下」誰敢擋,誰就滅!」
韓布楚冷汗涔圌涔。
「難道那裡一號的家眷竟然是真的家眷?」韓布楚根本想不明白,一號那樣的人,為何會做這種傻事。
「一號去之前,就已經破釜沉舟。」第五輕柔眼中現出一絲傷感:「我會將他的後人,好好的撫養成人!」
韓布楚默然不語。
這一點,任何人都不會想到,就連楚陽,也沒有想到,唐心聖留在鐵雲的妻子兒女,竟然真的是他的髮妻,他的血脈!
這個人,真是一個瘋子!
鐵雲城已經完全變成了沸騰的一錢熱粥!
到處裡都是菜市場一般的沸沸揚揚。
不得不說,群眾的力量是無窮的,群眾的智慧也是無窮的!
楚陽命令下發之後,三位黑社會老大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然後商量出來了一個極為穩妥的辦法:將整個鐵雲城」分為東西南北中五片,精確到那一條街道哪一戶人家。
然後各司其職,將這五片之中的外地人整個兒趕豬一般趕到一個巨大的空闊地,然後成子昂大人配合京城各大衙門,前去排查。排查之後的單獨歸攏到一起,有嫌疑的直接帶起……
如此一來,全城爆發了無數的亂子,不過也確實是揪出來了不少的奸細;有一些心理素質不怎麼樣的就開始暴圌動」然後檎獲之後。這些人既然定力不高又貪生怕死,口風自然也不是怎麼嚴的,就開始了順籐摸瓜,一串一串的往外抓……
在這樣的過程中,居然抓到了一位銀馬騎士!這倒真是異教……
鐵雲城警備軍隊加上治安軍隊,王城護衛軍等等將近二十萬人參與了這次行動!
眼見得搜索範圍在兩天一夜之中,居然縮小了一半!現在又已經到了半夜,卻都還是在加班加點,尤其是萬餘小混混們,更如吃了春圌藥一般的嗷嗷叫,精神百倍……
連成子昂的兩眼都熬紅了,三位黑社會頭子居然還是精神抖擬……」
「情勢越來越是嚴峻,如此下去,恐怕不到一天的功大,就搜到了我們這裡。」程雲圌鶴在臨時藏身的地方,皺緊了眉頭,苦苦思索對策。
陰無法因為靈玉參的強橫藥效,已經恢復了三成功力,而孔傷心的功力也只恢復了不到三成,兩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是有些一籌莫展。
若是只有他們兩人,倒是好說的多了,但現在問題卻是五六十人,在這樣的搜查之下,實在是顯得目標太大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再度圌化整為零!」程雲圌鶴道:「所有人再一次分散開來,躲開對方的圍剁,就算被抓圌住,也會是人數不符合,而且,證據不足,總有釋放之日。」
「那不行!那樣力量一分散,豈不更加成了待宰羔羊?」陰無法道:「以我之見,不如今夜哪鄲突圍出去一一一一一一,m刮擱
「突圍?」程雲圌鶴冷冷道:「二十萬大軍圍追堵截,這又是鐵雲京城,屬於鐵雲國腹地,你居然想要一路硬闖回大趙?」
「按照程大人說的做。」孔傷心悶悶的道:「突圍是絕對不可行的,就算是九級皇座,在這二十萬大軍之中,恐怕也會活活累死。更何況我們……」
程雲圌鶴皺緊了眉頭,道:「我這個倒是好說,我是個讀書人,沒有武力,他們懷疑不到我身上,可其他的那些人就實在是……絕對是重點被懷疑的對象,只要有一個沉不住氣,就是萬事俱休!」
「尤其是你們兩個……這容貌之上就太明顯,而且又受了這麼契合的傷,一旦被發現,情況十分不妙。」程雲圌鶴道:「若是兩位王座不介意的話,就藏在這位統領的地窖裡……如全文字258oO何?」
孔傷心與陰無法同時翻白眼。
程雲圌鶴這番話,其實就是說給他們兩人聽得。也就這兩個人自恃身份,才有最大的可能沉不住氣……
兩個人都是王座身份,何等尊貴?豈能老鼠一般躲進地窖?所以他才提前做做工作……
「只是暫時躲避一下風聲……」程雲圌鶴道。
「也好!」孔傷心皺著尼頭:「哎,老圌子在上三天被人這麼圍剿了七八年,早他圌媽習慣了……」
「我也是,當年為了刺殺,糞坑我也躲過……」陰無法憋著氣,憤憤的道。
程雲圌鶴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們躲藏的這裡,正是喜個鐵雲成的最中心之處,距離皇宮也不遠了;所謂燈下黑,就是這個道理。
「另外,我已經想辦法,讓高未成影響一下杜世情,製造一下混亂,不過這樣風險有點大,高未成可能呢……不過也顧不得了……」程雲圌鶴自言自語一般的皺著眉頭,說到這裡,便住了嘴。
「化整為零,立即疏散。若是能夠通報消息,則每天通報一次就可以,若是不能,就不要勉強,一切以安全為主。」
隨著程雲圌鶴一聲令下,在場的不到六十個人留下十來人保護陰無法和孔傷心」其他人頓時星流雲散。這些人都是高手,單獨行動的話,想要躲避普通士兵的圍剿,還是輕而易舉。
不得不說,若是按照程雲圌鶴的這種安排,只要不出意外」兩位王座不被發現,躲過鐵雲城的搜查還是很有把握的。縱然損失,也只不過楨失極少數的幾個人,絕大多數的實力還是能保全的。
游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武士」對於加入補天閣乃是艷慕已久。但他修為太低,在第一關就被刷了。悶悶不樂之下」也沒參加這次全城搜捕行動,喝了一頓悶酒,喝的酪面大醉;然後不知道今夕何夕的走出酒館,只覺得酒勁上湧」也不管是什麼地方,找了一個貌似很是鬆軟的地方,就躺了下去,鼾聲大作。
正睡得香,突然被一泡尿憋醒,迷迷糊糊的就這麼躺著,閉著眼睛兩隻手解開褲帶,掏出傢伙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