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神大陸 正文 第 七 章 靈魂契約
    今天是換班的日子,一眾留守軍應該都處於一種放鬆和疲勞狀態,這讓蘇四庫光是想想都覺得極不安心,只能不住的給官兵們打打氣。

    魔幻森林的進出口倒是不寬。整個森林的邊緣四周,都布有一層神聖結界。那是傳說中雀神大人為了禁固叛臣朱雀的後代們所設下的。而出口只留下了約莫五里寬的通道,正是廢墟留守軍們把守這裡。防守區域不大,這無疑極大便宜了留守軍。大約一千六百名鬥士大隊的士兵們各撐著一面高四米、寬兩米的巨大木盾頂在最前方,將這五里寬的出入口堵得水洩不通。在他們身後的,則有六百個手持灌輸過雀神力彈丸的雀槍士兵。

    應該說雀槍隊的數量,決定了這整只部隊的攻擊力強弱。在戰場上,一名雀槍手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發射出一枚威力巨大的、相當與雀咒師『碰咒』級別的雀彈。而施法時間則比雀咒師快了不知多少倍。而且這些雀槍手們大多都是鬥士出生,本身也擁有很高的格鬥技巧和體能,比起雀咒師來,他們更適合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並且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雀槍手訓練起來要比訓練一名雀咒師簡單得多。不過雀槍這種武器成本較高,而灌輸雀彈的能量也還是得由雀咒師們來完成,咒師們的能量也不是無限的,所以每個軍團裡,雀槍手的數量大約和雀咒師的數量相當,甚至更少,因為每一個雀槍所消耗的那些彈藥能量,至少也得需要一名雀咒師通過好幾天的不停灌輸才能沖滿。

    而在這只留守軍中,雀槍手竟然比雀咒師還多出了二百人,這就不得不說條國高層對魔幻森林的重視程度了,想來這支雀槍隊的槍手們所使用的武器和彈藥,至少也有三分之一的份量是直接從國庫或者其他軍團手中抽調過來的。看著這只強大的火力中隊,蘇四庫的心微微寬鬆了一些:即便是湧來一群妖雞王,想必也衝不破這道防線吧?

    「報告!前方有小群不明移動物出現!」

    「不明移動物?」蘇四庫心裡一沉:「一小群?」

    「是的!」哨兵迅速匯報道:「前方十里處,由單智隊長率領咒師小隊布下的監視陣法已被突破,正迅速朝我方趕來!」

    「難道不是那些低等魔獸或是幼雞?」蘇四庫沉聲問到。

    「不是!他們移動速度極快,且不受外圍的迷幻陣勢影響,顯然是高智商種族!」

    蘇四庫心裡一驚,高智商種族嗎?怎麼來得這麼快!

    在他看來,整個魔幻森林裡能被稱為高智商種族的就只有妖雞王這一類了。而若是妖雞王出現了的話,隨風跟來的幼雞則絕不在少數。斷然沒有只出現了一小群的道理。難道真被自己猜中了?難道真是莊界的魔王們打破了雀神大人設下的禁制,衝出封印了?

    蘇四庫的頭上冒著斗大的汗珠:「繼續監視!」

    他微一定神,提氣高喊道:「勇敢的士兵們!體現你們價值的時刻就快到來了!握緊你們自己的武器!雀槍手準備!不管前面衝過來的是什麼,給我一擊轟殺!」

    「是!」震耳欲聾的回答聲,彷彿像是在向蘇四庫宣告戰士們無匹的鬥志。但當這吼聲落到了洪中等人的耳朵裡時,卻又感覺不是那麼的妙了。

    那一小群不明移動物,正是騎著妖雞王準備回家的洪中一行人。

    張天南聽到前方整齊的官兵應答聲,心裡一緊,喊道:「大家小心,前面似乎有大群官兵正在演習,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洪中心想:在這貼近旅遊點的廢墟邊緣舉行演習?虧那些當官的想得出來!不過前面的官兵似乎不在少數,光聽聲音,起碼也有上千人,卻不知搞些什麼名堂。

    妖雞王們眼看著就快要達到目的地,眼看著就可以結束這對自己無比諷刺的坐騎身份,腳力一陣加快。等轉過廢墟旁的幾個破落建築,眼前豁然開朗,只聽一聲清脆的下令,接著整齊的雀槍打炮聲響起,迎接自己一行人的竟是漫天飛舞過來的無數雀彈!

    在普通人的面前,一枚雀彈足以取走好幾條人命。即使是張開麻盾的雀咒師們,也絕對無法和軍隊的雀槍手正面抗蘅。雖說雀彈只相當於一招碰咒的威力,但勝在數量極多,發射間隔又極短,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名雀咒師能在這彈幕下全身而退的。

    八隻妖雞王沖得太快,等看到漫天落下來的雀彈團反應過來時,根本就已經來不及再退回到那轉角處後面去了。

    洪中從未想到過在這科技非常落後的雀神大陸上,居然也會有槍,剛聽到那整齊的槍炮發射聲時,震驚之餘,他甚至沒有想到危險已近在眼前。

    「頂!」小朱一聲令下,八隻妖雞王迅速把眾人甩落下背,並張開翅膀將大家都保護在裡面。一陣彈幕落下,即使是號稱皮肉最堅硬、法抗能力最高的妖雞王們,也忍不住嚎了起來。那些雀彈就像一枚枚堅硬細小的繡花針一般直接刺到妖雞王們的皮膚裡,雖不能造成致命傷,但若挨得多了,鐵打的妖獸也是會抗不住的。

    「第一輪小隊退下!第二輪小隊準備!」雀槍隊的小隊長手中令旗一揮,前面放過一輪槍的雀槍後們迅速退下替換麻彈夾,另一隊則立刻補充了上來:「預備!」

    「住手!」寧罪藏在妖雞王的鐵翅膀中,感覺到它那被雀彈轟得微微顫抖的身體,心知再來一輪,保證所有雞和人都得玩完,趕緊大喊道:「我們不是敵人!我們是前兩天交納了通行文碟的筒國任務組!到魔幻森林裡進行任務的!我這裡還有通行文碟!」

    「發射!!」雀槍隊的小隊長顯然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麼,也怪兩處隔得太遠。不過在這種一級警備的情況下,任何說辭也是無效的。而且前面那幾個傢伙竟然拿妖雞王來當作坐騎,顯然不可能是普通人類,若說他們是莊界的魔王,想必更讓人覺得容易信服一些。

    第二輪的雀槍手有兩百名,這整支雀槍隊,總共分為三輪。而輪換的間歇,則剛好夠換好麻彈夾。諷刺的是,原本準備用來對付莊界魔王的寶貴的麻彈夾資源,竟然在這種高度緊張的狀態下,被留守軍用來浪費在了洪中等人身上。也是他們對先前的大爆炸忌諱太深,若讓蘇四庫知道自己這些千金難買的麻彈夾竟然都打在了八個人類的身上,而且其中還有個是自己國家的親王陛下所中意的傢伙時,不知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接連挨過兩波兩百發的雀槍齊射,妖雞王也頂不住了。堅硬的翅膀羽毛被打得血斑點點,氣得小朱一個勁的數落它們: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平時裡就只知道在森林裡稱王稱霸,一點都不注意自身的鍛煉,居然被這種威力的武器三兩下就搞得差不多了,簡直是丟盡了我們朱雀後代的臉面!

    「第二輪小隊退下!第三輪小隊準備!」雀槍隊長顯然是不把這幫傢伙打到穿孔絕不罷休了,其實他心裡也是震驚得無與倫比的。這些妖雞王的身體居然這麼堅硬?!兩百隻雀槍齊射了兩輪居然還沒把它們打斷氣!若不是這些傢伙在保護著身下的那幾個魔王,而直接衝過來的話,估計第二輪雀槍還沒來得及發出就會被它們衝到眼前把陣型撕個稀爛了。不過有一點倒是奇怪了,那幾個人型魔王應該更加強大才對,怎麼反而要這些妖雞王來捨命保護?

    蘇四庫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難道那幾個人型生物並非是莊界的魔王?

    對於妖雞這個種族,長年生活在廢墟要塞的他當然不可能不瞭解。這應該算是一個比較安份守紀的種群。它們從來就沒跨出過這片森林,也很少和人類發生衝突,除非是人類先去招惹它們。看到它們頭上的血紅色雞冠,這幾隻顯然是傳說中的妖雞王。而一向連幼雞都很少來到的森林邊緣廢墟裡,怎麼會突然出現八隻之多的妖雞王的?再看它們拚死保護著那幾個人型生物,似乎也並沒有衝擊要塞的打算,蘇四庫感覺其中另有隱情。

    「停火!」他幾步走到前面,對雀槍隊下令道:「先不忙著打,等看清楚再說。」

    其實不用再打,八隻妖雞王裡,已經有三隻體力稍差的暈了過去。若非小朱以往的積威所在,只怕這些妖雞王早就四散而逃,或是丟下這幾個該死的人類衝到對面陣營裡去撕殺了。剩下的五隻妖雞王全身瑟瑟發抖,硬挨過這接連兩輪四百發加強雀彈,它們現在即使是想站起來也感覺非常吃力。這可是一整只訓練有素的雀槍大隊啊!即使是在兩國交戰的戰場上,這些武器都是可以起著決定性作用的,四百發雀彈……足夠毀掉一整支敵人的先鋒部隊了。

    看著自己的手下暈的暈、倒的倒,小朱心裡火冒起了七丈高:簡直是混帳加一級!居然敢在我朱雀大人的眼前如此對待我這些忠實的、憨厚的部下!這簡直就是在老虎頭上拔毛,鱷魚嘴裡塞大便!完全不把我朱雀大人放在眼裡!!

    它這一怒,剛剛才用縮身陣縮小的體型立刻就開始產生變化,隨著一陣陣火紅色的光芒亮起,它開始逐漸變大身子。

    這可大件事了!瞭解到小朱的想法,洪中嚇了一大跳,他是非常瞭解自己這只寵物的力量的,自稱朱雀王的它,當然不會是這些妖雞王們可以比擬的,一旦它發起威來,恐怕前面的所有人類官兵都會在頃刻間被屠殺乾淨。畢竟兩者不是同一個級數,雀族的傳承者,對於手拿武器的普通軍隊而言,已經不存在量變就會引起質變的法則了。

    「你們這些卑賤的人類!竟然敢朝本王攻擊!」小朱怒喝一聲,身子已恢復原型。

    原來早先在森林裡看到那個小朱的體態,還並不是它的完全體。日漸平靜的生活,已經把這只朱雀之王的銳氣磨掉了不少,一直都用它的最原始形態,也就是妖雞王的造型來進行活動的。就算是被金九天激怒的時候,它也僅僅是發怒,卻也並沒有感覺到對手是值得它出手一戰的人物。而眼下被這一大群人類軍隊攻擊,讓它感受到了一定量的威脅,心裡的戰意不由自主的燃燒起來,體態也變成了朱雀的模樣。

    但見眾人的身前,一隻火紅色的妖雞王逐漸變大。頭上的雞冠變成紫紅色,尾巴上的羽毛也變得比普通妖雞王更長、更粗壯。

    「天、天啊!這是什麼怪物!」

    「這就是真正的魔獸嗎?!」

    「這是莊界的魔獸!」一眾士兵驚叫出聲來。看到眼前的異變,蘇四庫哪裡還敢猶豫,趕緊下令攻擊,第三波雀彈幕立刻鋪天蓋地的罩了過來。

    「簡直是彫蟲小技!」小朱尖鳴一聲,巨大的扇翼平行排開,直接把那八隻妖雞王和所有人都保護在它身下。

    雀彈的威力,在小朱身上顯然體現不出來,一輪轟過,別說讓它受傷,就連個輕煙都沒見冒起。但很明顯的是,這種完全沒有效果的攻擊,讓小朱幾乎快抓狂了。

    在它看來,要解決掉前面那兩千多名士兵不過是舉手之勞,頂多算是浪費些時間、浪費些體力而已,因為對方無法向自己進行有效的傷害,如果自己衝進他們隊伍裡去的話,那雀槍隊和還未出手的咒師隊肯定威力大減,這所謂的軍隊更是不值一提。但自己必須保護洪中這幾個傢伙,這幾個人類可無法用去抵擋雀槍隊和咒師隊的遠程攻擊。

    「咒師隊準備!」蘇四庫從未見過如此體型龐大、抗擊打能力超強的妖雞王。他看著眼前這只長著一身火紅色羽毛、長長尾羽的禽獸,感覺它似乎更像是傳說中背叛了雀神大人的魔獸朱雀。蘇四庫的眉頭越皺越緊,心裡暗道:看這魔獸的羽毛顏色,似乎是屬火性。

    「咒師隊!統一用水屬性咒法攻擊!」它似乎在保護著什麼,蘇四庫一邊下達命令一邊觀察,那幾個人型生物到底是什麼東西?莊界的未成年魔王?或者是莊王的嫡傳子弟?他迅速下令道:「雀槍隊變陣!散彈攻擊!它似乎在保護著懷裡的什麼人物,朝它身下打!」

    「變陣!」雀槍隊長一聲令下,原本分為三撥的雀槍手們迅速替換,轉分為六撥,開始進行散亂的、無章法的轟擊。儘管這樣沒有齊射的威力那麼大,但勝在覆蓋面積較廣,也讓敵人無處判斷雀彈的攻擊位置,不利於躲避。

    而身後的雀咒師們則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吟唱聲,雖說大家都知道妖雞王是拆吸雀牌的專家,但若是這麼多咒師一起發咒,即使是小朱,也根本來不及去挨個拆吸掉。但見一片漫天飛來的水彈丸將整個天空遮蓋成了一片蔚藍色。這些彈丸有大有小,有的甚至是小型的水流漩渦,顯然是各個施咒法師能力有高低的關係。

    「哼!」小朱冷哼一聲:「看我一身火紅色的羽毛,就以為本大爺是火屬性的魔獸?笑死人了!」它大翅膀猛地揮,一陣類似於小颱風的氣流迅速朝那些水彈反撲過去,立時打散了不少。但對方畢竟是一整只軍隊,雀咒師的數量極多,而若是幾百個咒師一起對著某個點發射咒法的話,那咒法彈的數量幾乎可以說是無限的。

    水彈前仆後繼般的湧了過來,小朱雙翅一夾,奮力把身下的八隻雞和八個人朝身後的轉彎處拋了過去,想要先把眾人放到安全區域。但人類的軍隊顯然早就在等著這一刻,一陣散亂的雀彈立時砸了過來,被拋飛在半空中的八個人立刻直接面對著雀彈的攻擊。好在有一大部分雀彈都被八隻體型巨大的妖雞王擋了下來,再加上金九天等人早已心懷戒備的打開了麻盾,倒也沒受什麼傷。只有行動不便的卓竹,左腿的舊傷還未好,右邊的腿卻又被打中了。

    把這幾個麻煩蛋送到了安全區域,小朱頓時神氣起來。再沒有剛剛那副只能挨打的窩囊樣,尖銳的雞鳴聲剛剛響起,一道火紅色的殘影已經一頭衝進了手持巨盾的前排士兵堆中。

    「這下可把事情鬧大了。」洪中接連向小朱警告,讓它停手,那傢伙卻裝出一副沒聽到的樣子,哇啦哇啦的高聲吼叫。

    「這傢伙的防禦力太變態,攻擊力又是強得一塌糊塗,前面的二條城守備軍根本就無法抵擋啊!」金九天急道:「若是任由它這般殺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屍橫遍野!」

    「大家必須趕快想個辦法讓它停下手來,我們可不是來和條隊打仗的!」張天南有些後怕,他也是個條國人,也還要在條國的土地上混飯吃,若是讓別人知道自己和這幫與正規軍衝突的傢伙有什麼瓜葛,估計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雖說所有人都不太看得起他的為人,但張天南這話卻是說得沒錯。就即使是不怕得罪條國,但讓小朱這樣亂殺無辜士兵也不是金九天等人願意看到的事情。

    「但是,」洪中已經在心裡向小朱下達了第十次警告了,甚至威脅說自己要用槓上開花轟它了,但顯然豪無用處。殺得正爽的朱雀王口頭答應,卻就是不肯停手。想像著日後要與這只蠻不講理、又不受自己控制的朱雀王生活在一起,他不由得苦笑道:「但是誰能有辦法呢?」

    眾人都不知道這朱雀王是和洪中籤下了靈魂契約的主僕,而此時顯然也並不適合讓洪中發出他的那招五張牌大咒,因此全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見多識廣的寧罪身上。

    「你們可別看著我。」寧罪無奈道:「我對這只朱雀王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他頓了頓,似乎突然想起一事道:「對了,那張困雞卷軸呢?若是使用它,或許還能把這傢伙困住一陣子。」

    「不行。」金九天從懷裡摸出那張卷軸,搖著頭道:「這朱雀王智慧極高,斷然不可能再一次上當。而且必須把這卷軸放到它身邊,引誘它去接近。但前面的雀槍手和雀咒師很多,而我們幾個已被認定為是它的同黨,誰還能在那雀彈幕和幾百個咒師的攻擊下安然的走過去?」眾人眼神一暗。

    「而且我們還不能露臉!」張天南補充道:「萬萬不能讓對面的軍隊看清楚我們的長相,否則後患無窮!」

    明仁一向是和他對著干的,此時冷哼一聲道:「既然你那麼怕事,那乾脆你先溜了得了。」

    「如果我能溜掉,你以為我會跟著你們在這裡挨雀彈嗎?」張天南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此行可說是倒霉到了極點,他就想不通了,當初為什麼會鬼迷心竅,為了那幾個金錢就跑來賣命的?

    「明仁!」金九天沉著臉招呼了一聲。明仁那小子本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以前似乎只有卓竹能震住他,而現在的金九天,顯然也夠這份量了。但聽他輕哼一聲,把頭別過一邊去。

    「張隊長說得也是實話,」金九天沉聲道:「我們還需要去二雞城取回我們的筒國任務徽章,以後也還需要和條國的人們打交道,引出這種誤會顯然並不是件好事。大家還是注意一下吧,盡量別讓軍方認出我們來。」

    「這倒是實在話,但也要前面那些士兵還有命來看看我們的長像……」寧罪盯著遠處的戰鬥,深吸了口氣:「那傢伙太強了,四米高的軍方厚盾完全不起作用,被它一爪就撕得稀爛,那可是用來防禦雀槍的玩意,居然這麼不堪一擊!」

    「只能靠這個了!」金九天把手裡的困雞卷軸打開:「寧老闆,這東西還有別的使用方法嗎?難道只能把它放在那裡等著朱雀自己上當?」他盯著卷軸裡那些稀奇古怪的文字看了一陣,皺眉道:「按道理說,這種被貼上了靈器的物品,使用方法應該不會那麼背動才對。」

    寧罪接過卷軸,歎氣道:「這是我用高價在一個古董商人手裡買來的,但這上面的文字太過詭異,我耗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讓各國的知名學者去那些古代文獻上尋找相同字體來翻譯。卻是毫無進展,只能看得懂最前面這幾排旁附的字。」他指著整個卷軸的最末端那幾排字。這幾排字是用朱紗色的筆寫下的雀神大陸通用文字,似乎是後人給這卷軸加上去的一段話,大體意思是說明這張卷軸的作用,可以用來困治妖獸。話裡還說明了,這張卷軸上記載著遠古時代的幾種契約咒法,但即使是編寫這段話的人,也說不能完全看明白這張卷軸上的文字,怕誤導後人,因此不敢將那些咒法翻譯出來。

    眾人圍過頭去,只見那卷軸上面的字體極其古怪。雖說在很大程度上和現在雀神大陸上的文字有著相似之處,但只要是認識字的都知道,這絕不是大陸上的文字。而關於咒法這一塊,任何人都不敢亂念,即使是念錯一個字,也會惹來雀神大人盛怒的懲罰。難怪那位用紅色筆墨編寫旁白的高人不敢將之胡亂翻譯出來了。

    洪中則是看得兩隻眼睛猛的一突:這、這不是繁體字嗎?!!

    應該說,雀神大陸上的文字,和地球上現用的簡體漢字極為相似,即使是某些略有不同的字詞,洪中也可以根據那個字的形狀來勉強辨認。

    而眼前這張被整個大陸上的知名學者都確認為讀不懂的文字,卻豁然是中國古代的繁體字,而洪中在地球上當學生的時候,除了打麻將,另一個愛好則是看漫畫。那些台版的漫畫書,大多都是印上的繁體字,這小子耳濡目染了幾年,怎麼著都不會不認識。

    因此繁體字的辨認工作,對他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當然,也難怪那些學者們說不認識繁體字,雖說簡體字是從繁體演變而來的,但比如說『一』這個字。在簡體裡,他的形狀就是一根線段,而在繁體字裡,一字則是由『士、筐、口、血字底』幾個偏旁組成的,對於沒學過繁體字的人而言,根本就不可能看得懂。

    天啊!這張卷軸到底是誰寫的?洪中一時間震在那裡:難道說這雀神大陸和地球還有什麼瓜葛不成?

    「能、能給我看看嗎?」洪中激動的問寧罪道。

    「當然。」

    卷軸上寫著的確實是繁體字。洪中把這張用不知明的動物皮來製作的卷軸接到了手裡仔細辨認。開篇的第一句話,豁然便是:秘術下卷,雀族契約之法章!

    雀族契約?洪中心裡一喜:難道這上面記載著的,竟是專門與雀族簽定的契約咒法?那豈不是可以治住小朱那不老實的傢伙了?

    「本人高進,深受神恩,受封八大神聖鬥士之首,即赴雀神界受命,恐無緣再回世間,特將獨盛尊師所傳咒法記於此,以流於後世。」

    高進?!八大神聖鬥士之首?!!洪中心裡忍不住一陣激動,這破卷軸居然是被譽為站在雀神大陸最高峰的那位男人寫下的。驚歎之餘,另一個問題卻也隨之而來:這高進怎麼會寫繁體字的?若說繁體字是雀神大陸遠古時代的文字,那顯然說不通。因為寧罪曾說他找過大陸上所有的知名學者來研究,而這些知名學者,斷然不可能不認識老祖宗的文字。唯一的解釋,難道這高進是從地球上來的?

    繼續往下看:「獨盛尊師傳我二法,一則台式麻戰咒法,稱『大無量麻咒術』,記於上、中二卷,二則封神契約術,記於本卷。」

    台式麻戰咒法?大無量麻咒術?洪中看著『台式麻戰』那四個大字,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清晰:難道這高進真是地球上來的人?大無量麻咒術顯然是他師傅教給他那招的正確名稱,而這高進自己用台式麻戰來稱呼此招,難道意指『台灣麻將規則』?

    「本卷分四部,記有『神人契約』、『主從契約』、『概論契約』、『靈魂契約』四種,威力各自不同,契約規則及效果也各自不同。契約之術,對雙方均有所利弊,望後人慎用。」

    靈魂契約!洪中幸喜的盯著那四個字:小朱不是說和我簽下的就是靈魂契約嗎?哇哈哈!在此之前,我還只能聽它說說這靈魂契約的條約,這下可就用不著聽它亂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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