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筒看得眼都直了,他是一個嫉妒心、好勝心以及虛榮心都極強的男人。在自己城主一職剛剛走馬上任的第二天,竟然就出現了一個完全蓋掉他光芒的男人,這是萬花筒絕不能容忍的。他狠狠的咬著牙,心裡恨不得把洪中抓到嘴裡啃掉他一層皮,可是他不能那樣做,而且他還必須裝模做樣的在眾人面前保持著自己一慣的微笑:洪中,洪中!洪中!!!他反覆的默念著這個名字,心裡快要滴出血來。他甚至看到雀咒師協會和雀鬥士協會的負責人已經在台下摩拳擦掌了,估計是都想把這個連摸了三張九筒的小子招來自己旗下。最過分的是,他身旁的李利真似乎有意識的掙扎了一下被自己拉著的左手。
臭婊子!萬花筒心裡暗罵道:瞧上這小白板了?他就算會使用碰咒了,可他到底還是個連雀學徒資格都沒有的小白板,老子起碼有一百種收拾他的辦法!!萬花筒狠狠的拽了拽手,把李利真幾乎快發直的眼睛給『拽』了回來。
「我還可以摸一張是吧?」洪中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讓萬花筒血壓起碼上升了五百!
花筒強忍著複雜的心情,保持著僵硬微笑的臉上肌肉一陣抽動,很艱難的吐出了這個字。
「吁………」洪中舔著下巴,再次把手伸進了雀神盒:這次再摸個九筒吧?也不知道雀神大陸上有沒有暗槓這一說?如果『碰』咒比『吃』咒強的話,那這個『暗槓』咒法怎麼著也不會弱吧?
要想再摸一張九筒出來,那談何容易?如果說摸到三張九筒的機會是千億分之一,那摸到四張九筒的機會無疑就是萬億兆分之一了。洪中已經換了整整兩千多張牌,偏偏那個九筒它就是和洪中玩上捉迷藏了,說不出來就不出來!洪中清楚的記得,不說萬和條,光是從一筒到八筒,每一張牌他摸到了上百次,偏偏這個九筒摸不到,怪事了。
看到洪中在台上磨蹭了足足一筒時間,萬花筒終於是忍不住內心的煎熬,準備要站出來干涉他了:「洪兄弟!你搞快一點?!還有一大隊人等著摸牌呢!」
一心要想摸出四個九筒來組合『暗槓』的洪中怎麼可能甩他?畢竟是自己的終生幸福比較重要,城主什麼的,先呆一邊兒去吧!
萬花筒顯然沒有這麼好打發,洪中對他『不禮貌』的態度更是讓城主顏面無存:「喂!洪中!聽到我說話沒!」萬花筒準備採取強硬措施了。
「幹嘛啊!」台下對新任城主的『過份』要求,反應異常的激烈。
「幹嘛不准洪帥哥多摸一會?!」一個胸挺臀高的美少女率先發出質疑。這是筒國美女的標誌:豐滿。而不像那個從一條城嫁過來新城主夫人,走的是條國的骨感路線。
「就是!誰也沒規定過摸牌時間的吧?!」女人們立刻跟著站了出來,她們是絕對會維護自己心目中白板王子的利益的。
「可也從沒有誰像他這麼拖拉過!」萬花筒沉著臉,一慣的微笑在強烈的不爽心情命令下,早已收了起來。
「哎呀!剛當了一天城主就開始擺架子了!人家洪帥哥不過多摸了一會牌,關你屁事啊!」不知是哪個尖聲的女人在人群中高喊到。
「誰?!」萬花筒的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這才剛上任,竟然有人敢當面和他作對了!都是這個該死的洪中:「剛剛那話是誰說的?!有本事給我到台前來!」
「喲,好大的官威呢萬城主!」說這話的女人明顯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咱明人不放暗炮,這話是我胡二小姐說的!」一個三圍達到了八零、四零、八零的女人,拚命的扭動著她碩大的屁股硬是在萬眾城民中『殺』出一條血路走到麻神台前:「萬城主,我可是照著您說的上台來了,要捆還是要綁?您可得給句話啊。」
萬花筒臉色微變。這胡二娘是城東大戶胡家的二公主,平日就屬於那種在城裡囂張跋扈的類型,憑著她胡家在九丙城的勢力,自己一個新上任的城主還真不敢把她怎麼著了:「是二妹子啊,和你萬老哥開什麼玩笑呢?」萬花筒連消帶打的回擊道:「這小子摸了一個筒的時間了,再不讓他趕快點結束,其他那些等著摸牌的人們該著急了。咱們雖然要重點選拔,可也先得廣泛培養不是?總不能讓他洪中一人霸著雀神盒不放吧?」
「切!今天似乎只有城西張大姐帶了孩子來摸牌而已,乾脆你直接去問問張大姐,看她介不介意多等一會兒。」胡二小姐朝台下指了指。不過還沒等萬花筒問,就聽到那姓張的大姐歇斯底里般的喊聲來:「洪帥哥!我也愛你!千萬不要有心理壓力,你一定要慢慢摸!大不了我明天再帶孩子來就是!」
考慮到胡家的勢力,萬花筒強忍了忍,卻聽李利真在一旁道:「說他不許摸了就不許摸了!老萬是城主!九丙城裡就該他說了算!」
「喲,這不是咱們金大哥家那位條國嫂子麼?」胡二小姐說到金大哥三個字的時候,聲音特別響亮:「可憐啊可憐,可憐咱們金大哥居然娶了你這麼個水性揚花的女人,還當塊寶似的捧在手心兒裡,我說你也恁不要臉了吧?居然還敢大庭廣眾之下來露面兒,還一口一個我們家老萬我們家老萬的,叫得多親熱呢!」
街上群人紛紛哄然大笑,不少人高聲叫好,看來即便當上了城主夫人,也不可能讓城民們對她的作風抱以肯定態度。
「你!」李利真氣得眼都直了,使勁一捏萬花筒的手。萬城主也是寒著一張臉,本想看看好戲,結果卻成了自己讓別人看好戲。現在勢成騎虎難下,若不拿出點官威來,只怕日後每個九丙城的城民都敢跟他對著幹了,正要硬著頭皮下令拿人,卻猛聽洪中那小子在台上驚喜道:「哈!終於給我逮著了不是?!」
逮著了?逮著什麼了?眾人眼神裡一片茫然。萬花筒也趕緊閉嘴,有了洪中無心冒出來的話幫他過渡一下,如果他還不知道趁機下台,那就真不像算計過金九天的萬城主了。畢竟胡家也不是好惹的,真鬧翻了的話,自己這城主一職能不能幹下去還得打個問號。
不過,這小子究竟逮著了什麼?
就在眾人紛紛胡猜亂疑的時候,天色突然間變暗了下來。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或許是先前少女們的歌唱聲讓九天之上的雀神大人意識到自己應該洗牌了,半空中傳來一陣人們熟悉且非常有節奏感的『雀神之洗禮』聲。
不過這次,雀神大人的洗牌聲似乎比往常大了許多,有幾個腦筋好使點的城民已經開喊道:「難道是天炮?難道是這洪帥哥招來了天炮?!」
此言一出,人們僅僅安靜了幾秒鐘,立刻就轟鬧起來:「天啊!如果是雀神憤怒而引來天炮的話,也應該是摸第一張牌的時候就來了啊,怎麼現在才……」
「該死的!我就知道這傢伙一定是第二次來摸牌了!」
就在城民們鬧成一團的時候,洪中終於把手抽了出來。第四張九筒帶著萬丈金芒驕傲的顯示在此帥哥的頭上,整條大街又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以不可思議的表情盯著洪中,四周的空氣在瞬間凝固,沒有任何人還能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甚至沒有人能意識到連摸四張九筒是個什麼樣的概念!因為在整個雀神大陸,『槓』咒還並不屬於那種人盡皆知的咒法,即使是對三階的雀師而言,『槓』咒也絕對是可以讓他們眼紅到極點的!
此時天色再一暗,接著又一亮,整個天空變成了一片灰濛濛之色。無數的烏雲朝城子上空飄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一個黑沉沉的大洞對準了滿臉莫名其妙的洪中。萬花筒心中一喜:就讓天炮轟死這個該死的雜碎!我看你們這堆女人有誰敢在雀神大人面前說半個不字!
漩渦開始快速旋轉,一道道暗青色的波紋在雲層裡遊走。雀神大人的洗牌聲也越來越大,直到完全壓過了城民們激動的吼叫聲。
天炮,歷史上僅僅出現過兩次的天炮,在這一天出現在了九丙城的上空。雖然古代文獻上沒有關於天炮過多的詳細記載,但卻是將它發動時所產生的天空異樣描寫在了文獻裡。而四處也有不少吟遊詩人的歌詞中出現過對天炮的描述。所以當城民們看到那個巨大的漩渦時,立刻就意識到了雀神真的是『怒』了。
「天炮!天炮來了!」城民們的叫喊聲雖大,卻是遠遠趕不上雀神大人那震耳欲聾的洗牌聲。當半空雲層中那個巨大漩渦發出恐怖的青綠色時,那塊剛剛摸出來的九筒也同時沒入了洪中的體內。
就在洪中剛得意似的把四張九筒都召喚出來放在頭頂的時候,一道青色的霹靂毫無預兆的從天而落,轟然砸在了洪中的頭頂上。剎那間,耀眼的閃光照亮了天空,緊接著又是一道青芒劈下。兩道霹靂瞬間把洪中整個兒包裹了起來,不過從外表看去,似乎這兩道霹靂並沒有對洪中造成多大的傷害,反倒像是給他罩上了一層青芒之罩,那小子還在青芒罩中東張西望呢。
就在人們開始質疑天炮的威力時,天色卻變得更加陰沉起來,雲層翻滾激盪,雀神大人的洗牌聲似乎就像交響樂在演奏到時一樣,一陣急如擂鼓般的轟響之後,一道醞釀了很久的金色天炮猛然從漩渦中傾瀉下來。這次的規模和先前那兩道青芒完全不可同一而語,如果說剛剛的是手臂般粗的青芒霹靂的話,那現在的金色天炮就像是一根十人合抱的圓柱!半空中就像開放了一朵巨大的禮花,以洪中的身體為中心,金色天炮所蘊涵的芒光迅速朝四邊擴散,遠遠看去頗為壯觀。
所有的人都被那巨大的『嘩啦』聲震得拚命抱住耳朵,耀眼的金色光芒也讓絕大多數人無法睜開眼。
天炮的威力顯然是無庸質疑的,在那道威力絕倫的金色天炮落下來再次把洪中包裹了一層之後,又是無數的青色霹靂鋪天蓋地的砸下來,範圍波及到了整個雀神台。
靠雀神台較近的城民們紛紛抱頭鼠竄,雖然天炮並不是針對他們的,但那雜亂無章落下來的青色霹靂照樣能波及到他們,即使遠遠站開,人們仍然能感受到天炮那冠絕天下的威力,他們覺得自己體內的雀神牌都快被天炮的響聲給震出來了,真不知道處於天炮攻擊中心的洪中會是什麼樣一個情況。
有幾個跑得稍慢的城民被那青芒霹中之後,立刻就和洪中一樣被那道青色芒罩包裹了起來。不過他們並沒有像洪中那樣一直呆在天炮的光罩之中,在眾人看來,他們僅僅是在光罩中掙扎了短短的幾秒,就被那青色小天炮給轟炸至渣都沒剩下!
「啊!我的洪帥哥!」少女們的喊聲在天炮的威勢下仍然不會顯得太過遜色,眼睜睜的看著如此一個夢想中的白板王子斃命於此,少女們的心都快絞碎了。
萬花筒早就拉著李利真躲到了雀神台的的背面,隔得老遠觀看著那團金色天炮,他覺得自己有種非常想笑的感覺:讚美仁慈的雀神!這天炮來得太及時、太神奇了!該死的洪中,想要搶走屬於我的光芒?你去死吧!
被萬眾所咒罵、同情的洪中,此刻並沒有外人想像中那麼狼狽不堪。相反,威力絕倫的天炮從頭到尾就沒傷害到他,這讓洪中想起了地球上的龍捲風。龍捲風即是如此,雖然聲勢駭人,捲動的旋風也足以刮走整片房屋,但對於處在風眼中的人來說,反而是最安全的。
不過天炮畢竟是天炮,它永遠也不可能轉變成龍捲風。就在洪中被眼前情況唬得目瞪口呆的時候,處在炮眼中的他終於看到了攻擊來臨的先兆。
一道紫青色的霹靂大約在離洪中所處位置正上方剛好百步的地方開始醞釀,那道霹靂粗壯而尖長,無數的小電蛇在圍繞著那道霹靂上下翻騰遊走。洪中抬頭仰望,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那、那玩意不會是要想攻擊我的吧?
可惜連摸四個九筒的『好運』並沒有在此刻發揮出功效來。紫青色霹靂彷彿聽到了洪中所說的話一般,突然如離弦之箭一樣疾射而出。於此同時,洪中的頭頂上豁然出現了十三張雀牌。
由於洪中正仰頭盯著那道紫青色霹靂,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就看清楚了那十三張牌的牌符。這是一副『聽』牌,分別由一、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九共計十三張萬字牌組成。洪中屬於是地球上麻將骨灰級人物,面對著這副鼎鼎有名的『九蓮寶燈』聽叫牌,他怎麼可能不認識?
難道這個所謂的天炮只是一道考驗?難道只需要叫出胡牌就可以避免遭雷劈了?洪中迅速把這個念頭在腦海裡過濾了一遍,他的反應無疑是極快的,抱著賭一賭的態度,嘴裡大聲喊道:「九蓮寶燈聽叫牌,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萬任何一張!」
就在他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張一萬瞬間出現在了這副『九蓮寶燈』的天炮牌咒裡。洪中只看到那十四張雀牌閃出比剛剛天炮還強烈的耀眼金光,一道比半空中落下那紫青色霹靂巨大了不知多少倍的金芒沖天而起,將那道紅霹靂沖了個七零八落,整個炮眼中又恢復了平靜。
「嚇?這就過關了?!」洪中按捺住內心的狂喜在炮眼中大喊了一聲。而整個九丙城的人也清楚的看到,天炮衍生而成的那金色芒罩,在剎那間似乎暗淡了不少。甚至有幾個不怕被金光刺傷眼的少女們,還隱隱看到炮眼裡從洪中身上發出的那道巨大金光擊毀了從天而降紫青色霹靂的場面。
「啊啊啊!洪帥哥你太棒了!洪帥哥好樣的!!!」少女們開始歇斯底里般的尖叫起來:「洪帥洪帥我們愛你!就像雀神大人愛洗禮!」
就連城裡的男人們也放棄了嫉妒之心,跟著女人們吶喊道:「洪中!洪中!洪中!」城民們此時已紛紛退開到了麻神台幾十步開外,但圍觀者卻越來越多,原先因為看不到好戲而散去的城民,聽到響動後又已經聚了回來。不少人頂著雀牌飛到半空中,整個城子在見證了洪中抵擋住天炮一擊的奇跡後,所有人都瘋狂了。不錯,奇跡,確實只能用奇跡二字來形容城民們所看到的一切。或許對於洪中來說,要在一瞬間認出『九蓮寶燈』並猜出九張解牌並不是件難事,但對雀神大陸的人民們來說呢?這無疑是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像九蓮寶燈這種禁法神咒,人們根本就從沒見到過。而且人們也並不是像地球人對待麻將胡牌的態度來對待這些咒法的。在他們所知道的咒法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死記硬背下來的組合,可能同是一道『平』咒,但只要組合順序或者牌組稍有不同,那一般人就認不出來了。而且在那種天炮發威的凶勢下,想要靜下心來考慮雀牌組合的規律,那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即使你真的在考慮了,難道你能一瞬間就看出能胡哪幾張牌嗎?恐怕還沒等你想清楚,就已經被天炮轟成灰燼了。
雖然已經通過了第一次考驗,但天炮顯然還沒有完結,就在洪中開始考慮抵擋住天炮後會不會有什麼獎勵之時,第二波攻擊又來臨了。
這次半空中浮現著讓人觸目驚心的一片血紅,滿天飄舞著的火舌在雲層中不時顯露出真身,讓遠在炮眼中的洪中感覺到了火山中心的高溫。身上的衣服顯然承受不住如此熱浪,袖口已經有微卷的痕跡。看著這醞釀時間更長、威力也顯然更大的第二波攻擊,洪中心裡開始感覺到一絲慌亂:照道理來說,這天炮的難度應該是一次比一次強烈,這第一波已經出現了九蓮寶燈的局,那下一波呢?我這地球上的麻將知識,能不能罩得住啊?萬一九天之上的雀神大人還有其他玩法,那我可就真的會玩完了!
「討厭死啦!」少女們看到天炮仍然包裹著洪中,忍不住紛紛嬌喝出聲來:「剛剛洪帥哥已經抗過一次天炮了,那光罩怎麼還死纏著人家不放啊!」瞧那架勢,女人們似乎是在和光罩爭風吃醋一般。是啊,我們這麼多大美人兒都還沒機會接近洪帥哥,你那光罩憑什麼霸著人家不放?
「啊!天啊!你們看那裡!」有個少女驚叫起來,其他人趕緊朝洪中那邊看去,只見半空中的漩渦黑洞裡紅光閃動,一陣熱浪鋪天蓋地的席捲著整個神台,人們已經再一次往後倒退,足足離開麻神台有上百步距離了,卻仍能感覺到那股似乎要把人烤焦了一般的熱意。半空中雀神洗牌時的『嘩啦』聲越來越響,緊跟著一片全方位、成柱狀的天火從漩渦中傾落而下。天火呈青藍色,連遠在百步外的城民們都聽到了火焰中那燒得『絲絲』作響聲。不少女人已經驚恐的蒙上了雙眼。
來了!洪中一直盯著上方的天空,從青芒火焰襲擊下來的那一瞬間,一牌整型的聽叫牌又出現在了洪中的面前,這次是一副足有十七張的聽叫牌。
曾有雀神大陸的人實驗使用十五張牌組合『胡』局,但無一不是因為弄錯而被雀牌所吞噬。所以十七張聽叫牌的局對於他們來說,是絕對不敢想像的。站在遠處的城民們,因為上一次天炮過後,洪中身周的金芒之色就淡化了許多,現在已經能勉強瞧清楚炮眼內的情況了。他們只看見天火傾瀉而下的時候,洪中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長排雀牌,其數之多是絕非常人可以想像的。人們瞪大了雙眼,就連那些小妞們都不再尖叫了,他們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個洪中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可以一下子放出如此多的雀牌?他不是第一次摸牌麼?難道他是個專門遊歷大陸各地,然後到處去騙取摸雀牌機會的人麼?看他在天炮內的表現,城民們對這個猜測開始接受起來,甚至開始懷疑這個洪中在此之前,是不是已經遭過了很多次天炮的攻擊。但也不可能啊!如果大陸上真出現了這樣的一個人,那肯定早就傳遍整個雀神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了,怎麼可能默默無名?
當然,沒親身經歷過天炮的人,是絕不知道其中內幕的,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那一長排的雀牌,根本就不是洪中放出來的。
四張東風,四張南風,四張西風,四張北風,還有一張白板。洪中對這樣的牌型是再熟悉不過了。這副咒牌組合比剛才的『九蓮寶燈』不知道簡單了多少倍,當然,對洪中這個不熟悉雀神大陸的人來說確實是這樣,但若是讓其他人看清楚這副牌組,估計就算不被嚇死也得嚇個半瘋!十七張牌?!而且是十七張不屬於萬、筒、條任何一個類型的雀牌,這樣組合出來的咒型,估計所有大陸上的人都不敢往『胡』咒局這上面想。他們會首先想道:天哪,這是不是雀神大人憤怒之後拿我開玩笑啊?
「大四喜、四暗刻、字一色、十八羅漢,聽叫白板!」洪不慌不忙的報出了答案,這也是天炮考驗中一個非常奇特的地方——報答案的時候似乎並不需要正正規規的去念動咒語。其實對於這個禁咒來說,十八字羅漢才是它的真名,洪中說得雖然詳細,卻也並沒有完全答對。但雀神大人似乎心情不錯,竟然給他算了個通過。
一張白板雀牌憑空出現,連同那十七張牌組混合,這副超級『十八字羅漢』的禁咒豁然發威。一道強烈得連他風媽媽都不認識的旋風成為了此組合的必殺技,半空中看上去威力無邊的青火被旋風一吹,就像是大海裡投進了一顆小水珠,連浪花都沒激起一朵就被瞬間吹刮得乾乾淨淨。
「呃………」城民們已經不知道是第幾百次目瞪口呆了,他們實在是無法想像。
由於洪中身周包裹著一層厚厚的金芒,人們只能勉強瞧進裡面人影的雛形,再加上天炮的轟鳴聲,更是不可能聽到洪中在炮眼裡說了些什麼。
人們雖然數不清楚陣眼裡洪中所施展的咒法到底使用了多少張雀牌,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一長排組合咒,絕對不止十四張雀牌!所以當他頭頂上出現了那些雀牌的時候,大多數人都以為洪中只是將自身的雀牌放了出來而已,根本就沒有一個人能想像到那竟是一副威力絕倫的組合『咒』。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超級禁『咒』?天啊,人們的思維完全混亂,洪中所表現的這一奇跡,讓大家顛覆了以往大陸上流傳的——組合咒最多只能十四張的真理,所有人都在想:這根本就不可能是人類能使用出來的技法!難道這個洪中是九天之上的雀天使嗎?!那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組合禁咒啊?我的雀神!
城主屋早已因為天火高溫的波及而讓人呆不下去,幸好整個屋子都是用石頭堆砌而成的,雖說裡面的溫度讓人接受不了,但還不至於燃燒起來。
萬花筒躲在人群之中,大腦裡一片空白:這、這是個什麼人?!該死的,他怎麼可能那麼強?!他明明是剛剛開始摸牌的初學者啊!難道那些禁咒是假像?是天炮做出來的假像?!
頂住了第二波天炮,包裹著洪中身體的那些金芒再次被淡化。有些眼睛好使點的城民,甚至能看到洪中臉上的表情了。
但淡化並不意味著完結,半空中的烏雲開始更加密集起來,整個城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有些城民點燃了火把想藉以取明,卻被整個城子上空那股撲面而來的寒意和陰風立刻吹滅。現在唯一的發光點,就是包裹著洪中的那一層金色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