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金九天問道。
洪中整個兒一地球移民,哪裡見過什麼雀牌?自然是沒有的:「啊,沒有!」
金九天見他一會激動一會驚疑的,忍不住問道:「這雀牌有什麼問題嗎?你不是沒見過嗎?怎麼這麼激動?」
洪中當然不會告訴他說地球上有這玩意,更不會給他說你們的雀牌就是我在地球上時的玩物,悻悻道:「沒,只是覺得它好漂亮,真想我也有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東西……」
金九天瞧了他半晌:「那我也不明白了,大陸上任何一個人一出生就立刻會被送到城主那裡去摸牌,怎麼你會沒有的?」他疑惑的圍著洪中轉了一圈,伸出左手壓在他手頂上感應了一會,像看怪物一般看著他:「真、真的沒有。嘿!怪事了,你這小子……」
那還有假?洪中翻翻白眼:「啊,金大哥,那怎麼辦?」
金九天在遠地轉了幾圈:「你這種情況倒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等一會天亮了,我帶你去城主那裡吧,看能讓你做九筒城的城民不。如果能行的話,那你應該是有資格摸一次雀牌的,不過效果可能不好。傳說中雀神大人喜歡小孩子,去摸牌的人年紀越小,就越容易摸到好牌,若是成年以後才去摸,估計會摸四張爛到不能再爛的雀牌了,甚至只讓你摸三張也未可知,而且白白浪費了許多年的修煉時間……」他一邊說一邊想,突然一拍巴掌:「我想到了!你是不是在森林裡出生的?結果母親生下你之後就難產死了,然後你一直自己在森林裡生活的,對不對?」
洪中楞了楞,他突然發現這個金九天還挺有做編劇的頭腦:「訛……那我就不知道了,估計就是這樣吧?」既然有金九天幫他把來歷編得清清楚楚,那還不樂得揀現成的?
說到這裡,金九天皺了皺眉:「不過她和萬花筒肯定在一起,我也不想去找他們。現在萬花筒是城主,要想入九丙城就必須通過他的面兒……」
洪中笑道:「那倒不用,金大哥你悄悄帶我去城主家外面,然後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
「自己去?」金九天的眉頭擰得更緊:「雖然說城規裡沒有明確規定不能收外地人入籍,但也沒開過這個先例啊。萬花筒若是卡著不讓你進城,怎麼辦?」
「這就不用擔心了。」洪中好歹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高中生,頭腦反應等各方面,自然要比這種還處於原始社會般的種群更有優勢:「萬花筒不是才當選了城主嘛?這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幹嘛和我一個小小的外地人過不去?我和他又沒怨沒仇的不是?」
「嗯?也有道理呢。」金九天點了點頭,隨即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洪中:「瞧你連大陸上的年代都記不清楚,怎麼會對這些人情事故如此瞭解呢?怪事,真是怪事了。」
洪中此刻已經心急如焚,巴不得馬上就把屬於自己的雀牌摸出來,急沖沖的催著金九天要上路。金九天卻不慌不忙道:「這也不急在一時。我且問問你,你是想做雀咒師呢,還是想做一名雀鬥士?」
洪中楞頭楞腦的問了一句:「誰比較厲害?」
「這個倒沒有明確的分界線。」金九天沉吟著道:「雀咒師是遠程攻擊的強手,而雀鬥士則是近身搏鬥的至尊,應該說各有所長吧。」
洪中撓了撓頭:「既然金大哥是個雀咒師,那我以後就走咒師的路線吧!」
金九天笑道:「要做一個雀咒師可不簡單,首先要有天姿,最起碼要能在十遍能就熟練一句簡單但饒口的咒語。嗯,那便先教你個小咒法如何?如果你運氣好,說不定剛摸出那四張雀牌的時候,就已經可以使出一個小型的咒術了。也當是先給你考核考核,看你有沒有做雀咒師的天賦。」
天賦嘛?哼哼,很對不起,本少爺啥都沒有,窮得就只剩下天賦二字了!洪中喜道:「金大哥快教!」
「你仔細看這三張牌。」金九天從身上放出了三張雀牌。洪中挨個瞧去,只見那三張牌分別是一筒、二筒、三筒。
「認清楚了嗎?」金九天大聲道:「這是雀咒師的基本咒語之一,通常我們把他稱為『吃』咒!」
「吃咒?」洪中聽到這個吃字,再仔細一看那一二三筒,只覺腦子裡突然冒起個奇怪的念頭,但卻又感覺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楚。甩了甩頭,仔細聽金九天解釋。
「對。雀牌上有很多種符號,目前就我所知的,有萬筒條各三十六張。只要同是萬,或者同是筒,或者同是條,那用能連起號來的三張雀牌組合,再念動口訣,就能組合為『吃』咒!看我的!」
這、這不是地球上的麻將規則嗎?還取個名字叫『吃』咒,完全和我們那裡一模一樣嘛!!!洪中看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金九天左手高舉,三張雀牌成一字排開。只聽他念道:「雀神賜福!召喚遠方的雀牌精靈,請賜予我神牌之力,一二三筒,逆位吃牌!」在口訣的召喚下,金九天放出來那三張雀牌極有規律的跳動起來,幾乎在一瞬間就完成了組合陣型。接著在洪中快暈過去的表情中迅速放出一道疾風,把遠在三十米開外的一顆小樹連根刮了起來。
組合技之後,雀牌上的金光之色略顯變暗,金九天卻悶哼一聲,朝前跌了個踉蹌,嘴裡溢出幾絲鮮血。他隨手一揮將三張雀牌都收回了體內,擦了擦嘴:「看清楚了嗎?」
「看、看清楚了。」洪中沒想到金九天表演下本事都能表演到吐血,一邊答話,趕緊去扶住他:「咋搞出吐血啊金大哥?用這個吃咒很累嗎?」
金九天苦笑道:「用個吃咒有啥累的?沒想到萬師兄竟然下了陰手!」他說到這裡,嘴裡又是一甜,好不容易才忍住喉嚨裡那股血腥之氣:「沒想到萬花筒竟是這樣一個人,明裡放過我裝出副大好人的樣子給城民們看,其實卻悄悄下了狠手!若不是我這一運功,只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受傷了!」
洪中想起今天下午擂台上萬花筒那道突然影遁的刀芒和他招牌一般的笑容,心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徹頭徹尾的小人!」
「嗯,記得一部分咒語嗎?」金九天喘了喘氣問到。
「呃,記得,這有啥難的?全記得!」
「阿……只聽一遍就能記住了?」金九天有些詫異:「那是多麼複雜且繞口的啊,洪老弟,你背一遍給我聽聽,若是記錯了可不得了,會招來雀神的憤怒的。」
「恩……」洪中吞了口唾沫,稍一回憶:「雀神賜福!召喚遠方的雀牌精靈,請賜予我神牌之力,一二三筒,逆位吃牌!」這對地球人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件難事兒。但對於雀神大陸的人來說,卻又不同了。能在只聽過一遍的情況下就記住全部口訣,而且一口流暢的念讀出來,這種人無疑能被稱為天才了!因為這些咒語都是雀神大陸的特殊語言,人們在念讀這些特殊語言的時候是覺得極為繞口的。有些普通人甚至背誦上一輩子的時間都無法做到完全流暢。
金九天呆了呆,仍是沒法接受洪中擁有『驚人天賦』的事實:「或許你以前背過這口訣的吧?只是失憶後忘記了而已……」金九天是如此給自己解釋的,對他來說,這種說法比較容易讓自己接受。
「金大哥,」洪中小心翼翼的問道:「還有些什麼其他的口訣呢?」
金九天已經被他這一遍『背誦』整得有些蒙了,隨口道:「其他還有幾個小咒法,比如『缺』咒,『斷』咒,『全』咒以及『碰』咒等等,這些咒語大體都差不多,只是關鍵處改動了幾個字而已……恩,這些法咒你現在學來也沒甚大用處。還有昨天下午和萬花筒決鬥時用的那個平咒,那是你金大哥的看家本領了,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再一起教你。」說到這裡,金九天臉色更顯蒼白,顯然是內傷的關係。不知怎麼的,他對這個小兄弟總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再加上自己在最傷心的時候受過他開導安慰,金九天覺得自己完全有責任來照顧和培養這個小老弟。
其實完全不用他教。有了『吃』咒做參考,洪中完全可以想像出『缺』『斷』『全』『碰』等咒的使用方法。不過聽金九天的口氣,這都只是些小咒而已,難道大咒是指『胡』那種類型的?洪中回憶起昨天下午金九天和萬花筒那一戰,似乎金九天是擺出一座共計十四塊雀牌的大咒。當時那個白衣公子稱之為『平』咒。洪中眼睛一亮,難道『平』咒需要排出來的那十四張雀牌,就是需要組合出一個『平胡』的局嗎?不會吧?隨便一副平胡就是金大哥的看家本領了?就這樣都混上了九丙城的超級高手位置?洪中覺得有點無語了:難道他們都不知道還可以組合清一色、槓上花、大四喜那些?
他也是完全不瞭解雀神大陸,這想法太過幼稚,別說大四喜了,就算是清一色,那恐怕也得雀先知那種級別的高手才有資格使用。而且他們還是死套的利用書籍上的公式咒語來使用該咒,隨便更換公式組合裡的一張雀牌,恐怕就連那些雀先知都得全部乾瞪眼。
金九天見他臉上憂喜不定,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帶你去城主家。對了,還得告訴你一件事。」金九天突然嚴肅道:「對雀牌的組合咒,千萬不要亂去嘗試。若是一個地方沒弄對,就會激怒雀神大人,到時候天譴降臨到你頭上,就算你天賦再高,也沒有誰能保得住你!據說曾經有人嘗試著組合出十五塊雀牌的胡咒,結果被天炮轟得骨頭渣子都沒剩下一點。既然你要做一個雀咒師,這點一定要記清楚,不然就是你金大哥也保不了你!天炮啊那是!」
天炮?那是什麼?洪中嚇了一跳,連道不敢。金九天點了點頭,甩出四張雀牌墊在腳底,一把抓起洪中朝城子裡疾飛而去。
九丙城雖然號稱為城,但無疑可以比得上地球上任何一個普通縣城的規模。這時候還是清晨,街上稀稀拉拉的行人和他們清晰的腳步聲,讓洪中有一種充滿了寧靜安祥的感覺。城子裡的街道不算很寬卻也不窄,大約能容納下三輛馬車並排行使。四周的建築也各形各式,不過大都呈方條型,窗戶卻修得千奇百怪。大部分是一間屋開了九扇圓形窗戶,意指『九筒』,這裡畢竟是九丙城嘛,城民們設計出九筒屋,那自然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不過也有少數的屋子窗戶開成了四扇、五扇。洪中甚至還看到了有一家,把他家的兩扇窗戶修得又細又長,遠遠看去,就像個二條。聽金九天的解釋,那家人似乎是從遙遠的外國搬遷而來的。
街上賣早點的高聲吆喝著:「二條二條,大家快來看呢,又香又脆的二條,絕不詐胡!二條二條,又香又脆的二條,絕不詐胡!」洪中扭頭看去,原來是個賣油條的,看著那油亮亮、香噴噴的『二條』,洪中直嚥了好幾口唾沫:他媽的,是絕不煎糊吧?
金九天把他送到了城主家門口。
這是一座巨大的石製房屋,雖然是在城裡最繁華的街道鬧市處,但旁邊還是修建了一大圈院地。
金九天仔細的再三囑咐:洪老弟,我知道你因為我的關係對萬花筒抱有一定的成見,但呆會見了他的時候,千萬別把不滿表現到臉上。否則這入城一事,只怕你是想都別想了。
面對金九天的金玉良言,洪中自然是連連點頭,心頭卻想:金老哥人倒挺不錯,就是太囉嗦了些……這種事情明顯不用你來教嘛!像我洪中這等聰明伶俐的人物,怎麼可能連這麼點厲害關係都不知道?
金九天仔細督促著洪中把自己給他想好的說詞再背了一遍,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洪老弟,做哥哥的就只能這樣幫你了,加油吧!我身上的傷得趕緊找個地方養一養,因為容不得人打擾,我大概會找個城外比較偏遠的山洞裡去休息下。你若是摸完了牌,就到擂台去等我吧,最多今天晚上我就去那裡找你!
萬花筒今天很高興。城裡最漂亮的女人、城裡最大的權勢、城裡最有威望的職位,這些所有的一切,他在瞬間就全都擁有了。萬花筒伸了個懶腰,拍了拍睡在自己身旁的女人:「親愛的,已經三筒(請參照上文的時間設定)了,還不起來?」
「人家還要睡一會兒嘛。」懷裡的女人撒嬌似的扭動著她那排骨般的屁股。萬花筒淫蕩的笑容立刻被這一扭動勾引了出來,盯看著懷裡的美人:多麼完美、多麼骨感的妖雞身材啊!他對這個女人非常的滿意,更何況只要一想到懷裡的女人曾經是那個讓他時刻都感覺到危險的競爭對手的雀侶時,萬花筒就忍不住想笑:金九天啊金九天,你恐怕到輸都還想不通吧?你做夢也想不到,為什麼一向比你弱了一點的我竟能正大光明的擊敗你!
他朝旁邊的一排書架看過去,原本整齊排列的第一排書中,多出一個空缺:秘技?那根本就是我故意讓你學會的!那個華傳秘技根本就毫無實戰意義,若不是你因此浪費了四張雀牌的能量,又怎麼會在最後關頭被我搶先一步擊破你的防護盾呢?哈哈哈哈!!
他自娛自樂的意淫了一陣,突然聽到門外有人道:「城主大人,門口有個外城人求見,您要見他嗎」
「外城人?」萬花筒微笑著回應道:「見,為什麼不見呢?請他稍等,我馬上就出來。」
這確實是個外城人,因為他那身奇怪的裝束絕不是九筒城的特產。
「城主您好,感謝您在百忙中還抽出時間來接待我,我叫洪中。」穿著奇怪衣服的外城人恭恭敬敬的給萬花筒鞠了一躬,這個外城人自然就是洪中了。他正偷眼兒打量著萬花筒的臉色,只見這位萬城主生得一臉『正氣』,高挺的鼻樑、刀削般的面孔。雖說算不上是個什麼絕世美男,可也是屬於地球上標準的帥臉那種了。洪中忍不住有點自卑,靠,老子這長相和他一比,真是……難怪他能搶走金大哥的女人,還當上城人,個人魅力還是有一點的嘛。
「呵呵,洪先生太客氣了。閒家姓萬,叫我聲萬兄弟就可以了。」萬花筒微笑著伸手扶了扶他:「洪先生是從哪裡來?」這人身上的裝束雖然怪異,但萬花筒扶他時摸到衣服的質料,卻是暗地裡一驚。只覺入手又薄又細,從那光滑圓潤之感中感覺得出來,此人身上的衣服絕非一般凡品,說不定是國外某位顯貴。想到這點,萬花筒的言辭中自然而然的多出了幾份客氣。
也難怪萬花筒驚訝,在這個普遍穿著粗質布料的大陸上,洪中那身地球上的夏日短袖衫在這些識貨人的眼中,自然就顯得十分高級了。
洪中當然不知道是自己穿的衣服給他帶來了好運,看到萬花筒笑臉相迎,心頭如吃了枚定心丸:「不瞞萬兄弟說,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
「嗯?」萬花筒楞了楞,隨即笑道:「洪先生為何這樣說?」
「是這樣的。」洪中趁著氣氛尚好,趕緊把早先和金九天編排好的說辭搬了出來,然後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命苦,又如何如何的仰慕萬花筒這位九丙城第一高手,所以就想加入九丙城。
萬花筒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還以為這身著華貴的外城人是個什麼大人物,哪知竟是個失憶者,還無家可歸。萬花筒對他的印象立刻大打了個折扣:失憶了?瞧他說話動作的派頭,也不像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這衣服該不會是偷的吧?洪先生也不叫了。微一沉吟:「吁……收外人進城,倒也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必須得先徵求你以前所住城子的同意。這樣吧,你去以前住過的城子那裡辦一道手續,只要他們同意了,我就收你。」說著擺了擺手,意思是讓洪中出去。
「我以前可沒在任何城子裡住過呢。」洪中趕緊道:「我一生下來就父母雙亡,然後自己在樹林裡長大的。前段時間因為追一隻兔子,才跑到了城子裡來,然後我就找不到路回去了。」
「嗯?」萬花筒顯然並不相信他:「你說你一直在樹林裡長大的?那如何會說如此流利的雀語呢?」
這種小問題當然難不倒洪中:「萬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在樹林裡遇到過好幾個喜歡上山打獵的人。他們經常陪我說話解悶,然後我就學會雀語了。」
「萬兄弟?」萬花筒皺了皺眉,卻沒發作出來。一向自持身份又愛做表面功夫的他,自然不會因為這句稱呼就馬上翻臉,微微一笑:「還是叫我萬城主吧,給外人聽去了不好,只怕說你在和我攀關係,對你進城一事也是個阻礙不是?」
洪中楞了楞,並沒想到萬花筒口氣轉得那麼的快,瞧著他對自己那一臉看不起的表情,洪中差點就想一板磚給他拍過去:靠!明明是你讓我叫你萬兄弟的!現在又說對我是個阻礙了?!他奶奶的!老子拍死你丫的!
「這樣吧,」萬花筒可不理他有什麼反應,自顧自的說到:「既然你說你一生下之後就在樹林裡,那你應該沒摸過雀神盒了?」
「沒有!」洪中僵著脖子搖了搖頭:中中,你一定要忍啊!別和這種小人一般見識!他算他媽個鳥!等以後老子有發跡那天,第一件事就是讓你跪在老子面前叫一百遍洪大爺!
「嗯,既是如此,那我就帶你去摸本城的雀神盒,如果你能摸出四張牌來,那我就相信你所說的,並收你進城。如果你不行,呵呵。」萬花筒沒有說明,笑呵呵的看著洪中。
「呃……摸不出來會怎樣?」關於這點,金九天還真沒對洪中說過。
「也不怎麼,如果有敢摸兩次雀神盒的人,雀神會認為這是對自己的褻瀆,那就等著迎接雀神的憤怒吧!怎麼樣,年輕人,有沒有膽子去闖一闖?拚一拚?」
洪中正要答應,裡屋裡突然有個女人的聲音嬌喘道:「哎呀,老萬,人家腰好酸,別理那傻子,來給人家穿衣服嘛。」
靠!說老子是傻子?!洪中差點就罵出聲來,還好他嘴巴不是一般的嚴,緊急情況之下猛然剎住車:這是在萬花筒家裡!老子可不能衝動……
「怎麼說話的呢你!」萬花筒佯怒著朝裡屋低喝了一聲,隨即扭過頭對洪中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別到處亂跑!!」
靠!要老子等著你去抱你老婆起床?!等萬花筒屁顛屁顛的跑進裡屋裡,洪中憋著滿肚子的火朝裡屋方向吐了口唾沫。卻不小心吐在了一個白淨的花瓶上:糟糕!洪中慌了神,瞧著萬花筒那老謀深算的架勢,絕不是個省油的燈,要看到老子把口水吐到了他家花瓶上,還不得想方設法的整死我?強忍著噁心,洪中趕緊用袖口把花瓶擦了個乾乾淨淨。同時在心裡發著毒誓:要是以後得了勢,老子就讓這萬花筒和裡面那賤人天天喝老子的漱口水!天天舔老子的腳丫子!他媽的,一定要讓你們噁心一輩子!我靠!
一個人在屋子裡干站了半天,洪中兩條腿兒都有種站不直的感覺了。但萬花筒似乎並沒有出來的打算,洪中甚至聽到一陣低沉淫浪的喘息聲從裡屋傳來。
這兩個賤人!洪中突然覺得,把這兩位稱之為賤人實在是很有心得、很有道理:也不顧忌下屋裡還有別人,居然就在辦那事兒?!老子可是在這裡等著的呢!他惡狠狠的想到,一邊用自然反應將褲襠裡撐起一片天,一邊躡手躡腳的朝裡屋靠了過去。
貼著門板,那陣淫蕩的喘息聲更甚,只聽一個浪聲低低的道:「啊、老、老萬,外面、外面不是有人嗎?啊!啊,你輕點!」
「怕什麼!呼、呼、這屋子的隔音效果挺不錯的,昨天晚上,不是、不是才試過嗎?呼呼!」這是萬花筒的聲音。洪中暗想:隔音效果確實是挺不錯的,不過你這門沒有關嚴實……
「呼哧呼哧。那個外城的傻子,傻乎乎的!又沒有背景,那種賤民就讓他乾等去吧,估計那傻子站在屋中間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哪裡聽得到我們的聲音?」
說我是賤民?我靠!洪中一鼓熱血衝上腦門,不過考慮到萬花筒的身份和身手,強壓下闖進裡屋去的衝動:等老子有權有勢那天,看老子不剝了你媽的一層皮!
「你還說!」裡面的動作似乎停了下來,女人低聲罵道:「也不注意點影響,昨天我甩了金九天那個草包來跟你,只怕現在都已經有人在說閒話了,萬一再被人傳出去說我們大清早就辦事兒,那我這臉往那裡擱啊?」
他媽的,裡面那女人肯定就是金大哥的老婆!洪中突然覺得金九天昨晚上的傷心變得一錢不值:聽那浪聲!操,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老子現在手上有兩塊板兒磚,老子現在就幫金大哥拍死你丫的浪貨!虧得我家金大哥還當她是個人!她居然還好意思說把自己的臉往那裡擱?老子要是你,早把臉抹下來揣褲襠裡了!
「放心,我是城主,誰敢說三道四?!金九天那蠢貨估計也沒臉在城裡呆下去了,以後九丙城沒幾個能和我作對的人!」萬花筒淫笑聲再次響起,裡屋裡又響起一陣嬌喘聲。
這兩個賤人!知道了裡屋的女人竟是金九天的老婆之後,洪中也失去了聽下去過過乾癮的,悄悄走回原地站好。
賤人!賤人!賤人!!在洪中扭曲著臉第五百六十七次罵出這句話的時候,萬花筒終於帶著一個女人鑽了出來。
那女人穿著一席長袍,有點類似於洪中在那種西方電影上見過的晚禮服。領口的叉開得很大,洪中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領口裡一條不深不淺的乳溝。這女人屬於骨感類型,那看上去可以和大腿比一比的小蠻腰散發著誘人的『騷』芒,容貌也是上乘之選,而且物依稀為貴。據那陳老四所說,做為整個九丙城僅有的兩個條國女人之一,也難怪金、萬這些九丙城的高手都會對她青睞有佳了。
洪中吞了口唾沫:媽的!臭不要臉的賤人!把金大哥害成那樣!還害老子站這裡一柱擎天了足足有一個小時!士可忍孰不可忍!臭賤人!老子祝你心想屎成,壽比蹣跚,被十八個世界上最醜的醜男夜夜,至死方休!對了,十八個醜男裡,最帥也只能是我這種標準!他對自己的長相一向是很沒有信心的。
賤女人挽著萬花筒的胳臂,一臉儘是那種風雲之後的滿足樣。看到洪中的時候,她眼睛微微一亮:「就是他啊?」
「就是我、就是我。」洪中心裡罵得雖然狠,但表面功夫還是不得不做。他本來並不是那種很容易對惡勢力低頭的人,但當惡勢力強大到他低不低頭都不能影響大局的時候,那他還是會做出很明智的判斷的。他心裡很清楚,現在若不討好這兩人,那就沒有摸雀神盒的機會。摸不到雀神盒,就得不到先天屬性的那幾張雀牌,沒有那幾張雀牌,咱怎麼修煉那些強力的咒法?沒有強力的咒法給自己撐腰,老子以後怎麼能在這塊大陸上活得逍遙自在?至於報仇嘛,有了實力之後,想怎麼報都行!
「咯咯咯咯,小伙子長得挺帥的嘛,我叫李利真。」自稱叫李利真的賤女人一臉賤笑,不過這話在洪中聽來則格外刺耳,就比如說你明明在為自己一米五的個頭黯然神傷,卻突然跳出一個美女來衝你拍手道:哇,大家來看,這人長得好高大好威猛哦!遇到這種事,相信任何人都會發狂的。
「呵、呵呵,」洪中搓著手:想打擊你家小爺?門兒都沒有!老子在地球上時可是從水深火熱的冷嘲熱諷中挺過來的,比你這猛一百倍的諷刺話老子都可以做到無動於衷面不改色!
李利真在小白臉面前討了個沒趣,眼睛一瞪:「老萬,他不是要摸雀神盒嗎?咱們讓他摸去!我倒想看下某人遭天炮轟是個什麼樣兒的!」
「那就跟我走吧!」萬花筒面無表情的朝洪中丟過來一句話,然後就和那賤女人親親熱熱的摟在一起往屋外走去。
老子怕你個屁!洪中跟在二人的身後,心裡一點都不擔心:雀神盒?老子別說摸,就連見都從沒見過!怎麼可能摸不出來?想看老子的笑話?嘿!你沒那機會!
「就是那個盒子了。」萬花筒指著身前那只書包般大小的鐵盒。
這裡是雀神台,也是城主家的外院。整個外院和街道是連接起來的,若不是四周種了兩排非常鮮艷的花草以示隔絕,洪中差點就以為城主把整個城子的寶物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放在大街正中了。
雀神盒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估計是為了方便那些嬰兒們摸牌而特意放在地上的。整個盒子呈暗黑色,正中間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洪中心頭暗想:估計在這裡,鳳凰就叫做神雀吧?
「等三筒時,你就可以摸了!」萬花筒笑道:「看到盒子正中間的神雀沒?把手對準它按下去,如果這是你的第一次,那你的手自然就可以沉到盒子裡去摸牌了,如果不是……」為了在城民們面前保持他一慣的微笑,萬花筒硬是強忍住了想奸笑出來的表情。畢竟,清晨起來就能和美人兒辦事,他悄悄的摸了摸身旁李利真的屁股:又能看到一幕人間慘劇,而且還是在對方心甘情願的情況下……對萬花筒這樣的人來說,這些都是再刺激不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