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過後是春天,然後一年又過去了。
在遠威鏢局的舊址上,建起了新的房子,二層的建築,門檻頂上掛著匾,上面清楚的寫著『醬香閣』三個字,每天店主都會穿著一襲月牙白的長衫,帶著笑站在門口,等著有人送去消息或是上門用飯。
可是,這醬香閣賣的是醬牛肉與消息,同等的收的也是消息和錢。
於是,江湖上有了這樣流傳著,『醬香閣』只要你有別人不知道的消息,根據其消息的重要性,可以到醬香閣換牛肉或是錢。
可是那重要性指的是什麼呢?江湖人都很猜測,所以每天都有很多的人去醬香閣吃飯,或是換消息。
白慕言坐在店門口,看著那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目光中帶著幾分的搜尋,雖然知道,那種突然現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卻已經無法改變這個習慣。
收拾好櫃檯的風無塵,遠遠的就看到了他那靜望著大街的背影,於是淺笑著端了個茶杯走了過去,「慕言,初春有些冷的,喝點茶暖暖身子吧!」
頭伸手接過那茶杯,輕言一句,「春天來了。」抬眼看著店門外的大樹,開春好像又長高了一些。
風無塵站在他的身後,也看向那棵大樹,「是呀!春天來了。」樹都長新葉了,一片的嫩綠看著很是喜人。
不知道新的一年,會不會有什麼新的現?
就這個時候。那大街上一個身穿棕色短袍地男子。停下了腳步。瞪大了眼睛。看著悠閒坐在店門口地白慕言。張大了嘴。吃驚地叫了聲。「白衣王爺?」然後。向著他直直地走了過去。
白慕言狹長地狐狸眼裡。有些不太耐煩了起來。「是我。」
男子地聲音開始激動了起來。夾雜著顫音。「這是真地?」
「什麼真地?」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男子掃了眼。站在一邊地風無塵。「您看上去很是幸福。」
這樣地話。有些沒頭沒腦地。已經不太耐煩地心。開始有些討厭了起來。「你在說些什麼?」起身準備離開。
男子察覺到了他的不悅,於是緊張了起來,「江湖傳聞,白衣王爺為了心愛的男子,放棄了皇家地地位,歸隱人間。」說完,眼睛裡竟然充滿了敬佩。
這一刻,白慕言到有些無語了,這都是些什麼傳聞呢?果然江湖傳言都是不能全信的。
「這都是不是新消息了。」風無塵面帶著微笑,看著對方。
「是呀!我以前一直都不太相信的。」今日一見,不相信到有些不合理了。男子看著風無塵的笑臉時,竟然莫名其妙地臉紅了下。
聽到這裡白慕言的臉色大變,以前到是有些耳聞,可是從來沒有人就這樣的,站在面前說這些的,現在猛現聽到了,心裡就有些悶氣了。
衣男子見他的臉色變暗了,有些明白自己的那句話得罪了他,可是想了想,又不知道是那句,於是作揖準備離開了。
風無塵見他這樣地動作,不用轉頭也知道現在的白慕言一定是滿臉地黑暗,於是笑了起來,「來了就是朋友,雖然你的消息都是過期了地,不能給付醬牛肉,可是下次帶了好消息來,一定給予足夠的分。」
衣男子聽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並不是因為醬牛肉而來的,而是……」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斜瞄了一眼白慕言,「想來這樣的決定,要用多大的勇氣呀!」然後他抱了抱拳,「白衣王爺讓人佩服!」說完,扭頭離開了醬香閣。
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風無塵拉過一條長凳,坐在白慕言的身邊,「醬香閣開張有一年半了吧!」記得這是水雲離開後的一個月開張的。
「是呀!」難道是名氣還不夠響?為什麼她到現在都沒有露面呢?不是說一直都在找最好吃的醬牛肉嗎?白慕言有些煩躁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頭。
低頭看著門檻處,卻不想看到了一襲淺綠色長裙的邊沿。
白慕言的心跳開始加速。
可是當他抬頭沿著裙擺向上看時,卻看到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而那臉上卻有一道疤痕,從右額起,穿過眉心避開了眼睛,止於左耳垂下。
看著這樣的一張臉,白慕言的心裡全是失望,於是站了起來,轉身準備向樓上走去。
不想那女子朗聲而出,「我有個消息,想要的話,用二十醬牛肉來換。」
風無塵聽她這樣說,立即帶著笑站了起來,「姑娘,有什麼消息呢?」
她到也不客氣,一把坐在白慕言坐過的凳子上,「一個你們都不知道的消息?」
「那說來聽聽看?」
「二十斤醬牛肉呢?」
「姑娘說了,立即拿出來。」
娘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裙,慢條思理的,「一句話『那江湖秘寶,不過是我師傅的一副畫』。」
「就這樣?」風無塵的笑有些僵強了,這句話裡有明顯的指示,可是對面的人,卻不想再多說一樣。
姑娘斜了他一眼,「今天就這麼多了,二十斤醬牛肉拿來吧!」
風無塵聽她所說,立即站了起
好的,我這就去拿,不過,姑娘不想要更多的嗎?」口,一定能問出些其它的什麼。
姑娘站了起來,擺了擺頭,「今天只想要嘗嘗這醬牛肉,是不是如傳說中一樣的好吃?」餘下的以後再說吧!
「那好吧!希望下次姑娘願意將全部的消息,都告訴給無塵。」
「只要你的醬肉真如那人說的好吃,我就會全說出來。」姑娘的小臉微仰了起來,帶著笑看著風無塵美麗的單鳳眼。
白慕言一直站在樓梯上,靜靜的聽著他們的對話,手緊緊的握著那樓梯地扶欄,姑娘地每一句話,都有明顯的所指,可是當他想要再聽一些的時候,卻阻斷了,於是他有些忍不住的衝下了樓梯,「姑娘,你地消息從什麼地方來的?」
姑娘怒瞪著白慕言,「那是其它的消息了,我今天不想說。」
聽她這樣說,白慕言也不惱,臉上浮起了笑,「我看,姑娘也只有這些消息吧!」
「呵呵,你地激將法,沒有一點的用處。」姑娘站在門口,眼睛看向廚房裡面,「老闆,醬牛肉什麼時候拿出來?」
風無塵站在門裡,透過簾子上的縫隙已經看到了外面的一切,「還有一會兒姑娘,正在過稱。」
「你快點。」聲音中有焦急了起來。
「好地。」風無塵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的清淡而溫和。
白慕言坐在風無塵拉過來的凳上,看著那姑娘,「姑娘請坐呀!」有很多事情,可以慢慢談談的。
「不用了,我還有事。」擺了擺手,她沒有要繼續坐下來的意思。
端起桌上已經冷了地茶,白慕言低頭輕飲了一口,「到了這裡,醬牛肉是不會少了姑娘的,而且姑娘願意再繼續說出其它地消息,這醬香閣還會有其它的獎賞。」
「還有其它地?」姑娘挑眉看著他,一臉的不可相信。
「是地。」放下手裡的茶杯,白慕言抬頭看著她。
「你不怕我給的假消息嗎?」
「不怕。只怕你沒有消息。」
雙目對視,那姑娘立即笑了起來,「如此看來,我不說到有些不太對勁了。」然後,她重新坐回了凳子上,「昨日我在臨城的城外樹林裡,遇上了名女子,當時她正坐著牛車,正要向著某處去,看到了我,於是笑了起來,與我攀談了幾句。」
聽到這裡,白慕言的心緊張的懸了起來,「接下去呢?」
「她叫我來賣這個消息,然後順便拿走二十斤牛肉。」說到這裡,她轉頭看向那廚房,沒有想到,二十斤醬牛肉就這麼容易到手。
「哦!那然後呢?」白慕言的手微有些顫抖了起來,那個苦等的人,就要尋到了。
「然後,她說這裡的醬牛肉是,她所吃過最好吃的。」說到這裡,姑娘的臉上浮起了笑,「牛肉裡充滿了溫暖的味道。」
「溫暖的味道?」白慕言準備端起茶杯,可是他的手卻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你們最後在什麼地方分的手呢?」
「當場就分了呀!」姑娘斜了眼廚房的簾子,立即看到那一抹月牙白正走了出來,心裡當下高興了起來,於是站了起來,迎著風無塵走了過去,「二十斤醬牛肉?」
風無塵點了點頭,「是的,姑娘可以掂掂。」
「不用了,我相信你們店也不會缺斤少兩的。」說完接過醬牛肉,轉身出了店門。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慕言,問出了什麼沒有?」
「沒有,還差一點。」深吸了一口氣,制止那因激動而抖動的手,「我現在跟去看看。」說不定能有些什麼現。
「好的。」風無塵點了點頭,
女子提著醬牛肉穿過了街道,閃身隱入一戶人家裡。
白慕言四下看了看,現沒有人跟著,於是輕點地面閃入了裡面。
入得戶內,現這裡並不像外面那樣貧寒。
穿過花園,立即現有這院中的水池,池邊的垂柳已經吐出了新葉,嫩綠的一片,充滿了早春的氣息。
那柳樹之下,有個女子靜臥在斜榻上,身上蓋著淺綠色錦質薄被,手裡拿著書卷,閉著眼睛,好像在養神,但更像是在睡覺。
慢慢走近,女子的臉慢慢放大,那熟悉的眼眉,帶著幾分思念的味道。
腳步放輕,生怕一個動作就驚了那睡夢中的人兒,讓這眼前的一切化會一場春夢。
一陣微風吹來,吹起那女子的絲,驚了她的夢,那閉著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一眼就看到那站在自己面前的青錦長袍男子,靈動的大眼裡充滿了吃驚。
有桃花的花瓣不知道從何處而來,隨著風在兩人的身邊飛舞打轉,然後飛舞著飄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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