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不驚也不急,還是反背著雙手,淡然的笑著,「你的劍上帶有血的味道,很濃,也很新鮮。」
聽到了她的話,那男子的表情愣了一下,但是立即又恢復了常態,「如果我是殺的兔子呢?」
水雲側了一下頭,「你看不見嗎?那劍上繞纏著段成的魂。」說到這裡,水雲的眼睛開始變了顏色,開始是如深潭般的清幽,然後,漸漸的變淡了,最後化為茶色,如茶清淡之時一般。
他看到這裡,立即心驚了一下,暗叫了一聲,「攝魂術。」然後,閉上眼睛,不再與水雲對視。
水雲看著他那緊張的閉上眼睛的樣子,不由得有些不屑的輕笑了起來,「殺人的時候,也不害怕,現在卻來害怕了?」將那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放了出來,那雙手上,全是冰冷的水晶刀。
男子閉著眼睛,開始思考著如何能戰勝水雲,他那握劍的手,用力了一些,「殺人的時候,是自己的意識,所以不害怕。」
水雲挑起嘴角笑了起來,「呵呵,那你不就怕鬼上身嗎?」
「江湖之人,早晚要死,有什麼好怕的。」說完,他立即將自己的劍拔了出來,那劍尖直指向水雲,同時,他也睜開了眼睛。
可是,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大吃一驚,這裡,那兒還有水雲的身影,只留下他獨握著長劍,直指天際。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的眼睛開始有些警惕的四下轉動了起來,可是,卻沒有看到那水雲的身影,難道,這個女人會遁地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水雲的聲音,再次準確的傳入了他的耳中,「說起來,『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句話,都是說給那些平常人家聽的呀!」
他聽到聲音立即轉過身去,卻不想,身後空無一人。
冷汗開始滴下。
「這樣的躲躲藏藏,算是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就出來單打呀!可是,他的話,卻也只換來了,水雲那如浮在空中的幾聲笑。
「我憑什麼要出來和你打?」水雲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
這樣的不屑激怒了他。他用力的將那長劍向著,聲音的出處揮去,可是,結果只是激起一地黃沙。
「笨喲!連自己的敵人都看不到。」水雲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充滿了不屑。
男子冷笑了起來,「你想一點點的磨去我的意志,然後,兵不血刃的抓住我,你想都不要想。」他的眼睛四下的轉動著,尋找著可能的一點點機會,「說到底,我冷名,可不是浪得虛名之徒。」只要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能殺了你。
「哎,」一聲輕歎,水雲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想來,你還是如此的執迷不悟。」
冷名一聽到她的聲音,立即運氣到劍尖之上,準備將水雲一招擊畢。
可是,人在幻景中,如何能殺死人呢?但是,他不知道,他只是一味的想要殺死別人,於是,他只能在這個幻景中,重複的出劍,重複的落空。
水雲靜靜的看著那個呆呆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由得輕歎了一聲,好像忘記問他的名字了,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他能衝出幻景,那也可能是敵人;如果不能衝出幻景,那他可能只是個死人,所以,名字與他,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現在,要做的只是救風無塵,於是,水雲開始將手伸入了冷名的懷裡,開始摸起了解毒的小瓶,可是,摸了半天,也找不見那個可愛的小瓷瓶。
她不由得瞇起了眼睛,難道這個該死的傢伙,早就知道她會來這一手,於是,先就將那解藥藏了起來?
思來想去,這個機會最大,於是,她打了一個響指,讓那幻術解除。
冷名聽到一聲雷響過,那水雲充滿了不屑的表情,立即出現在他的眼前,而且,還靠他那樣的近,於是,冷名挑起了嘴角,冷笑著,準備著給水雲來個一擊畢命。
可是,他的手卻不聽他的使喚了,全身都僵在了那裡,不要說出劍了,就是想動一動手,都有問題。
這時,冷名才驚覺自己已經被人點了穴道了。可是,在什麼時候被點了穴呢?為什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有些驚恐的瞪著水雲,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被水雲定在了當場。
「士可殺,不可辱。」他怒視著面前這個笑得有些邪惡的女人,當下,跳出了這一句話。
聽到了他的話,水雲立即點了點頭,「你這樣說,到是提醒我了。」然後,水雲以手掩面,「把解藥交出來,我就只殺你,不辱你。」
冷名斜了她一眼,「我冷名,只以快劍殺人,從來不會下毒這種三流本事。」
水雲挑了挑眉頭,鴨子死了嘴還硬!「這樣說來,你是不想交出解藥了?」
冷名很想將頭轉向一邊,不再理睬水雲,可是,現在的他處於被點穴中,如休能轉身,於是,他只能將眼睛轉向一邊,不看水雲,已表示他清白。
水雲看著他的動作,將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這樣說來,不來些硬的,你是不會說出解藥的去處了。」
說完,水雲向著冷名走去。
冷名安靜的看著她的動作,心裡暗笑著,大不了一死了之,看你有什麼辦法,讓我承認,沒有做過的事。
水雲站在冷名的面前,挑了挑眉頭,「是先用分筋斷骨手好呢?還是先用斷筋去骨手呢?」
冷名聽到這二個名字,不由得有些疑惑了,「二個名字一樣,有什麼不同嗎?」
水雲一聽到他這樣的問話,立即擺了擺頭,「當然不一樣了。」停頓了一下,她才繼續的說著,「分筋斷骨手只是將你全身的經脈移位,骨頭斷掉而已;而這個斷筋去骨手嘛!就是將你全身的經脈切斷,再將你全身的骨頭打碎,然後,你整個人就像一攤爛泥一樣。」說完,水雲還很配合自己話的內容,挑起了嘴角,邪惡的笑了笑。
只是,那一個輕輕的淡笑,卻讓冷名從腳底感覺到了寒冷,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女人會這樣的狠毒,於是,「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