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一挺胸,傲然道:「聯邦安全廳直屬白主席暗殺調查小組副組長隆蓋思。」
秋情忽然一陣嬌笑,道:「我看你應叫做真該死。」
隆蓋思臉色一變,怒道:「人呢?怎麼沒人來?趕快把這女人趕出去,居然敢在邦都,白主席的追悼會上鬧場,難道真的當我聯邦無人了嗎?」
但幾乎所有人都動都不動一下,就算白癡都知道秋情敢到這裡來,肯定有她的準備,誰都不願意跑出去當炮灰,只有隆蓋思這個直腸子不知天高地厚。
秋情微笑著看著隆蓋思,道:「副組長大人,你的人呢?」一頓,轉身一掃那邊站著的所有人,聲音一冷,道:「原來都是你們這種蠢豬在查案,難怪白叔叔之死你們到現在還查不出真兇,反而中了敵人的圈套,一個勁的盯著我們家族,而忽略了真正的兇手!」
隆蓋思怒道:「你的意思難道是說我們這裡的人都是蠢儲。」
秋情眨眨眼睛,道:「這是你說的,不是我,我說的只是你和……」指了指舒彼特,道:「他。」
隆蓋思怒喝一聲,道:「小丫頭,讓老子來親自教育你,讓你知道我邦都的厲害!」
秋情玉手一揚,眾人以為秋情要出招了,紛紛瞪大眼睛,畢竟能看到愛華爾家族家主動手是一種無比的榮耀,哪知這一揚手卻只是在鬢邊輕拂,整理亂髮而已。
眾人不由微微失望,但同時也為能看到這一美態而暗自讚歎,這秋情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美女,比之雅心一亦無不及,風情上則各擅勝場。
隆蓋思也看得怔了一下,中途停了下來,此時見她只是虛張聲勢,更加不怕,身子往前再次衝去,秋情咯咯一笑身子往後一退,手輕輕一揚,旁邊的舒波特不知怎的,則突然衝了過來。
隆蓋思這一下勢大力沉,忙叫道:「組長,你別擋著我啊!」
舒波特一臉奇怪的表情,但手上動作卻不慢,雙手一架,將隆蓋思一掌封住。
後面的秋情連連拍手道:「兩位組長果然都是高手!」
舒波特雙手再一拆分,竟朝隆蓋思攻去。
隆蓋思嚇了一跳,忙運氣擋住,同時口中叫道;「組長,組長,你怎麼跟我打起來了,那小丫頭在你身後,身後啊!」
舒波特表情奇怪無比,似乎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手上卻動作不慢,但論起實力,似乎是隆蓋思略強,但偏偏他又不敢放手去攻,就這樣,在這大堂之上,兩位聯邦的高級官員便這麼打了起來。
只有少數有心人士注意到後面的秋情雖然是含笑觀看,但手指上卻隱隱動作,知道是她做的手腳。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個宏亮的聲音道:「聯邦政府所亞德大人,聖劍閣雅心一小姐,軍方斯達將軍,隆美爾將軍,雲淺夢將軍,到!」最後一聲「到」字拖得又長又響,頓時把整個堂上的人全部震住了。
幾乎每個人都在想:這幾個人怎麼會在這時候同時來的?,「你們別動!」風斯狂吼一聲,身子躍起,浮在半空中掠了過去,但哪知剛一出牆壁進入那漆黑空間,便感到一陣狂風捲來,而且與平時的狂風不同,風斯的身形完全穩不住,就被這一陣風捲了過去。
風斯心頭大驚,體內各種力量運起,頓時股股真氣便湧了出來,雙掌往兩邊推出,巨大的氣勁與狂風對撞在一起。
雖然他體內剛才的地速力量已經消失,不過本身突破人速後的魂速力量在此時發揮了關鍵作用,連續幾掌拍出,他身子終於穩住,那狂風似乎是一陣一陣的,他不敢息慢,趕快飛快的朝那兩人掠去。
那兩人顯然也是剛才在對付狂風,所以力不從心才高聲尖叫起來,這時見狂風已經過去,便也飛快朝亮光處的屋子掠去。
三人在虛空之中碰了一個對面,風斯還沒說話,那少女便冷冷的道:「原來你還沒死!」
風斯苦笑一下,道:「先進去再說吧!」原來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風斯在最後時刻拖進去陪葬的兩個新人類,少年自然是小寧,而少女則是二代新人類童言。
童言冷哼一聲,也不理風斯,逕直朝屋子掠去,旁邊的小寧雙眸癡呆,揮然不知身外事,就這麼被童言拉著往前跑。
風斯也趕忙朝屋子掠去,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一陣狂風何時再來,這二代新人類也算了得了,居然在狂風中拖著小寧撐了那麼久。但很明顯的是童言剛才已經耗費了大量的力氣,所以此時拉著小寧飄浮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風斯高速返回後才發現這一點,重新躍出想去拉他們一把,卻被童言冷哼一下躲閃開來,無奈的他只好站在牆壁邊緣等他們過來。
終於,童言呼呼喘著氣落在了牆壁上,身子晃了晃,顯然有些支撐不住了,站在旁邊的風斯趕忙扶住她。
童言看了看他,並沒有阻止,只是轉身欲將小寧拉過來,就在這時,又一陣狂風吹起,小寧根本不知危險,腳還一半懸在外面呵呵傻笑。
童言似乎也累得沒力氣再拉,以為這樣就行,風斯剛才嘗過那狂風的厲害,叫道:「快進來!」
童言意識到了什麼,正要再拉一下小寧,這時狂風掠過,小寧一聲慘叫,整個人朝外面捲去。
童言悲喝道:「弟弟!」手上緊緊握住小寧,整個人也被拖了下去。
風斯身子一躍,一把拉住童言柔軟的胳膊,渾身真氣運起,試圖平衡住身子。但這陣風與剛才他遇到的餘風已經不同,巨大的力量從四面擠壓過來,風斯頓在半空的身子如果只照顧自己的話還能勉強穩住,但是再拉上兩人就太勉強。
忽然童言微弱的聲音傳來,道:「快把手鬆開,你撐不住的!」
風斯低頭朝下看去,只見童言嘴角邊已經有一絲血跡,頭髮散亂,睚訾俱裂,童言大喘一口氣道:「這股風中有強大的破亂力,你的力量根本檔不住,我一路過來也幾乎耗光了力氣……」說著,頭再也無法仰起,慢慢垂了下去。
風斯正要說話,但也覺得四周更猛地力量擠壓過來,開始有些喘不過氣來,心中只能默默想道:現在的力量雖然沒有地速那麼強,但是魂速的力量應該已經足夠了,怎麼可能擋不住?
心中信心重新湧起,經脈與丹田內的真氣全部湧出,層層異彩從身子四處放出,三人開始在虛空中朝那屋子飛去。
童言似乎感覺到了這股力量,緩緩抬起頭來,滿臉驚愕。
風斯低頭對她勉強一笑,道:「不要放棄!」說完,又是一股猛烈的真氣狂湧而出,四周壓力一緩,風斯拖著兩人又往前進了幾米。
童言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呆呆的看著風斯,見他臉上表情痛苦,知道他一人把三人該承受的壓力全部頂住了,心中一歎,看了看下面自己正用力抓著的小寧,暗道:弟弟,這人跟我們以前認識的人都不太一樣啊!
童言運起體內最後剩餘的那點力量,緩緩運至胳膊處,再往外一傳,頓時一股力量從體內藉著風斯的手傳了、過去。
風斯正在苦苦支撐,忽然覺得手上一股力量傳來,一進入就立刻卷人經脈,與自己的力量合流起來。
童言、風斯兩人同時一呆,怪異的看了對方一眼,原來這力量即便是借用,也必須需要本人去轉化,而童言輸來的力量連轉化都沒有,就直接被風斯吸收了,由此可見風斯與童言的力量至少應屬同宗。
風斯神情猛地一震,紛雜的記憶片斷掠過,心中終於知道新人類是如何出現的了,也知道了柔姐用生命得來的新人類原料是什麼。
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發現速的力量的,速體內一定有某一個儲藏強大的能量關鍵部位他們得到後將其進行人工分解,然後開始找人做實驗。
一代新人類肯定就是最早研究的,也是最不成熟的,而提煉精華需要很複雜的程序,所以二代應該就是這精華部份提煉出來的,至於這特代應該只是急著用人,所以只是改造,而不是融合。
難怪他們說只要把新人類原料取出,那新人類就會徹底消失,地球上的速基本已經滅絕,所以他們想要也要不到,而這些新人類所利用的力量應該就是魂速的力量,地速、靈速極為稀少,地球肯定不會有,人速如果不通過死關的話,力量又很差,所以唯一值得利用的應該就是這魂速的力量。
風斯知道了這點,也就知道這兩人為何還活著。
童言至少具有接近魂速的力量,而魂速雖然沒有主動進入時空的能力,但在這裡存活並不難。
小寧則慘了很多,現在這副癡傻的模樣應該就是這樣造成的。
一切疑問頓時解開,風斯更加堅定不能將兩人鬆開了,自從華楓跟他說過新人類的事後,他便知道這些活著的寥寥數人都是死人坑裡爬出來的,每一個人都有著一段苦難的過去。
有了這個二代新人類的增援,力量雖然不多,但也足以讓風斯加快速度,而狂風似乎也弱了下去,四周壓力頓減,他帶著兩人快速的到了牆壁邊緣,一隻腳剛踏上去,呼的一下,一陣幽風傳來,三人同詩一顫,往外跌去。
風斯渾身直發抖,看了看不遠處的童言,見她小臉煞白,渾身發顫,這才想起她已經耗盡力氣,肯定比自己還慘,忙傳過去一道真氣幫她擋住,反而是此時毫無意識的小寧最舒服,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癡傻的目光四處游離。
風斯已經不及去思索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揮身的力量都在萎縮,似乎這股幽風正不斷吸取自己的力量,他腦中忽然現出「最後的審判」中那招,再也顧不得是否能夠實現,經脈真氣一運,眸子緊閉,按照書中描述的方法將六識一個接著一個緩緩閉上,整個人體成為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風斯只覺得整個人一沉,彷彿落在一片靜止的空間內,四週一片漆黑,一陣熟悉的「感覺」湧了起來。
這時候的感覺酷似當初肉身再造時的情景,只是不同的是這次連意識都沒了,那麼現在用來思考的難道就是第七識?
腦中頓時現出最後的審判中對於第七識末那識的解釋:「第七識屬於另一種範疇,它和前六識不同,並不以外境為對象,而是以內在的第八識阿賴耶識的『境』。它的作用是思量,即執著第八識,思量為自我……如果說,第六識是與外境相聯繫而構成一個隨外境的遷流而時斷時起的自我中心,那麼第七識乃是一個內在的、深藏的、無間的自我中心……」
風斯腦中不斷現出關於第七識的一切,接著只覺得這一片漆黑的空間中一股振蕩慢慢出現,如波浪般起伏般,由平緩到激烈,整個人頓在中間感覺異常奇怪。
振盪開始不久,真氣便也開始運行起來,而且與以前的不同,這股真氣不再是流動性的,而是如一團白光,任憑意念的控制,隨意的出現在任何一處。
接著整個身子的感覺便如同這股真氣般,自由穿梭任何地方,幾乎是意念一動,即毫無滯留的到了某處。
但這漆黑一片的虛無空間彷彿是一個無邊的世界,身子瞬間跨越千里,但又似沒有動過,風斯心中泛起玄妙無比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振蕩消失,整個空間一空,一片亮光出現在眼前。
他睜開眸子,不由驚呆在那邊。
大堂之內除了三人外其他都跪下迎接所亞德,三人中自然有秋情與采兒,這兩人不屬於聯邦,尤其秋情論身份跟所亞德平級,更不需要跪下,負手而立站在那邊,但還有一人就讓人意想不到了,原來是那舒波特,此時正表情尷尬無比的站在那邊,想跪但似乎又跪不下來,一張成熟穩重的臉都快哭下來了。
所亞德看了看,讓眾人都起來,接著轉首笑道:「秋丫頭,叔叔不是給你道過歉了嗎?有火對叔叔發就好了,整他們這些辦事的做什麼?」
這話一說,大堂上的人都是一驚,所亞德這個語氣分明就是在跟自己侄女說話,哪是跟敵對家族的家主說話?而且聽話語,似乎所亞德已經為了什麼事情對愛華爾家族道過歉了!
秋情眸中一閃,抿嘴笑道:「所叔叔來得真是及時啊,再遲點恐怕就要流血喔。」一頓,轉眸對跪著的隆蓋思道:「聽見沒?」
隆蓋思抬頭怒目相對,還沒說話,那邊的隆美爾走了過來,躬身道:「他是本人堂弟,平時為人就囂張跋扈,這次多謝秋情小姐教訓了!說完,也沒看如何動作,甩手就是兩個嘴巴,打得隆蓋思臉頰腫得老高,道:」混帳束西,也不看看秋情小姐是什麼人,你真是活膩了!「
秋情看了看隆美爾,微笑道:「既然是隆大將軍求情,那就算了吧。」
轉首看了看舒波特,笑道:「舒組長,這下你該知道為何有人會不聽控制了吧?」
舒波特仍舊說不出話來,雲淺夢咯咯嬌笑的走了過來,道:「我的大小姐,你還是饒了他們吧,星耀先生的獨門絕技千絲萬縷當年可是威震天下啊,偏偏這些人瞎了狗眼,居然不認識秋情小姐的絕技。」
秋情眼珠一轉,道:「當年威震天下?雲將軍的意思是我爺爺的絕技傳到我就不能威震天下了?」
旁邊眾入臉色微變,只有雲淺夢依舊笑道:「秋情小姐,你這可冤枉淺夢啦,我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愛華爾家族有絲毫不敬,更何況星耀大人敬意!」
秋情看著她忽然笑了起來,走到近前低聲道:「只怕我父親更能讓你有所敬意吧?」
這話聲音比較低,低到只有身邊的這兩人能聽到,雲淺夢臉色一變,還沒說話,秋情便朗笑兩聲,嬌聲道:「好了,看在雲姐姐的面子上,誣賴我愛華爾家族一事也算了。」
眾人都很驚愕,尤其瞭解雲淺夢的人都知道,這個美女將軍是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主,只看見秋情嘴皮微動,說了句什麼話,就讓她臉色大變。
少數修為絕高的人聽得真切,都在暗笑這個秋情的確是有備而來,幾乎每一個人的把柄都被她握在手裡。
但目前的局勢也很戲劇化,原本最該衝突的兩隊人馬都沒有頂料中的衝突,無為聯邦與愛華爾家族前些日子剛交戰完畢,而此時秋情與所亞德的關係好得又有些不可思議。
另外一隊,雅心一平靜得有些驚人,從進來到現在一言未發,而且是跟所亞德同時到達,就連那天城下險些翻臉的雲淺夢、隆美爾,。也跟著一起到來,他們之問似乎毫無芥蒂。
整個大堂上最出風頭當屬秋情了,這時,舒波特似乎才恢復自如行動,低頭道:一多謝秋情小姐教訓,末將知錯了一了!「
舒波特是三星少將,武學修為談不上一流高手,那也是一個人物,沒想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被秋情當玩偶般耍弄,不由讓眾人一方面感到愛華爾家族果然不同凡響,同時也感到這似乎是所亞德默許的,否則秋情怎麼可能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這麼戲弄聯邦官員?
就在這時,龍則裕到了。
龍則裕一進來,見大堂這個陣仗便是一呆,隨即道:「難道不是來拜祭白叔叔的嗎?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秋情看著他道:「我來給白叔叔送一份大禮,結果這些人也攆我出去!」
龍則裕一呆,看了看四周,道:「誰敢攆你走?」
所亞德輕咳兩聲,道:「秋丫頭,到底是什麼,你趕快說吧,別在白主席堂上這麼鬧了。」
秋情似乎也知道不能太過份,拍了拍手掌,外面兩個侍衛押著一個蒙著頭巾的人進來。
秋情揮揮手,示意那兩人下去,解開那人頭巾,笑道:「這就是我送來的禮物了。」
廳堂上的人驚呆在那邊,原來這人就是前來刺殺白越的湖北平,那最後的一劍封喉就是湖北平完成的。
白家數人已經衝了過去,白憶站在最前面,此時也沖得最快,瞬間便到了面前,怒喝道:「畜牲,我父親跟你有什麼仇!小爺今天要宰了你!」說著,手中真氣一運,就要一掌打下去。
旁邊站著的秋情也不阻擋,負手往後一退,後面的白天忽然一下加速衝了過去,一把拉住二哥白憶的手,沉聲道:「先問話!」
四周的人頓時一緊,其實這白憶要殺湖北平是眾人最樂意看到的雖然還不知道秋情為何主動把湖北平交出來,但是如果這個湖北平亂說話的話,那牽涉可就廣了,不過大部份人也都想到,秋情敢把湖北平交出來,那肯定就是有準備的。
這時,白憶已經對白天吼道:「你為什麼阻止我?」
白天冷冷的道:「他只是一個打手,殺與不殺意義不大,重要的是幕後黑手是誰。」
白憶本就不笨,這時後面的長子白優也走了過來,道:「三弟說得不錯,二弟別太心急了。」白憶長歎一聲,往後撒去,只看他的外表,便知道這段日子已經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白優看了看湖北平,見他一臉垂喪,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跪在那邊,這位昔日的四凶之一此時竟然跟小綿羊般馴服,剛要問話,旁邊的白天忽然道:「等一等,我想先請問所大人幾個問題。」
所亞德毫不猶疑的道:「白賢侄請說。」
白天掃視了一圈,道:「我想問的是,待會是否無論問出來是誰,都會按昭一聯邦法律制裁?」
就在這時,外面傳話的又喊道:「獨立大法官謬扶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