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曼的憤慨歸憤慨,面上卻一點也沒表露出來。但心頭早就計劃好了——哼!晚上再收拾你!
不過,這一回黃承安還真是給蘇小曼冤枉了,他確實是很想看清楚那華夢瑤的模樣,但他也確實不是貪戀美色。「真的是你……」在華夢瑤抬起頭,黃承安看清她的面容後,說出的竟然是這麼幾個字。
難道皇上認識她!?難道皇上中意她,她卻一直未能進宮?!難道……黃承安這幾個字立馬引起了各種疑問,當然,這些疑問只是在眾人心中飄,自然沒有人敢問出聲來,只是這不清不楚的事情便更讓人疑惑了。只是,這次就連當事人華夢瑤也摸不著頭腦了,難道皇上曾經見過她?方才偷偷的瞧了黃承安一眼,也沒看太清楚,可如今皇上說了這話,她也就冒著犯大不敬罪名的危險,抬起頭來仔細將皇上打量了一番,最終再次確定,自己真的沒見過皇上,她華夢瑤可是從來都對美好的事物過目不忘的,皇上長得這般好看,若是自己見過,一定記憶深刻,又怎會想不起來了。
心裡頭雖是這麼想,但還是不敢開口對黃承安說:「我們見過麼?」不然這對白多像一男子看上了一女子,接下來走過去搭訕的對話呀!這男子是大街上隨便一個男子麼!?他可是日曜國的統治者,人上人人中龍的皇帝呀!
「皇上可是在哪見過表妹?」華妃雖是迷惑,但終究是想問個明白,特別是在她注意到華夢瑤臉上的迷惑以後便更想知道個明白了。
「咳咳。」黃承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乾咳兩聲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對華妃問道:「她姓華,若是愛妃的表妹,又為何同你一姓了?」
「皇上為何知道表妹姓華?」華妃一激動。馬上連規矩都給丟了,張口就對黃承安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如今聽了黃承安的那句話,之前問得那句話立馬變得很多餘了,她這還沒介紹了,皇上便知道表妹地名字了,這還不是認識?!
她們都迷惑,蘇小曼對這事清楚的很,黃承安確實見過這華夢瑤。還是和她一起見的。就是當日在神針谷,黃承安還說過這華夢瑤長得同男子一般高。一點也不好看了。
那時他還是安安。安安!嗚嗚嗚……多好一孩子呀!可是黃承安一出現,他就又不見了。
只是黃承安被她這麼一問才想到自己說過頭了,於是胡扯道:「這不就是華丞相的千金麼,有一日他拿畫冊同朕看過。今日一見卻是比畫冊上漂亮多了。」蘇小曼有時非常不明白,黃承安這麼個堂堂日曜皇帝,怎麼油嘴滑舌的「皇上過獎了。」蘇小曼認為油嘴滑舌的話。落在了華夢瑤耳中可是受用的不得了,兩頰緋紅有著少女的羞澀,哪還有一點當日貼在莫離身上地大膽。
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大家也就當皇上是這樣認識了這位丞相千金的了。這會還能怨什麼?怨天怨地,只能怨自己沒有個身為四大妃地表姐,怨自己沒有個有權有勢的丞相爹,怨自己出身在這樣的家庭。不得不入宮,入宮後卻要什麼都是自己去爭奪。
「皇上今日怎會有這樣的雅興來毓秀宮看臣妾們呢?」沉默許久的淑妃帶著柔柔地笑,開口對黃承安道。
黃承安也笑笑,朗聲道:「今日天氣晴好,朕近來心情也格外的好。今日聽聞你們要到這來,朕想著,這毓秀宮還未來過,於是便過來瞧瞧了。」
「皇上見見這些新進地秀女可好?」淑妃笑道。
「那倒不用了,有毓秀宮的嬤嬤們教導挑選,一定都是極優秀的。沒什麼可擔心的。」黃承安說這話時。目光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容嬤嬤,又笑著對淑妃道:「其中可有身懷才藝的?」
「這些秀女多是通曉琴音善輕歌舞袖。若是皇上想……」
黃承安伸手示意淑妃停住嘴上的話,又道:「不用在朕面前表演,朕也是怕你們在後宮呆得無聊,進了幾個新人,也讓你們平日多些人說話談天,沒那麼無聊。」這話聽上去還真像是一個好夫君在關切自己地妻妾平日的休閒問題。但一深究起來,便會發現不對,啥叫「進幾個新人,有個伴,不至於無聊」?!又不是養個小狗小貓什麼的,進了這後宮,表面看來是多了個姐妹,多了個伴,可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多一個新人進來,便是多分走了皇上的一份關注一份愛意,多了一個競爭對手,也是多了一個威脅。
後宮中待久了,這人便會自然而然的學會如何保全自己,就像蘇小曼懂得如何不露山水地把自己隱藏在平庸之中一樣。
在這座皇城裡,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生存方式,有些人學著隱忍,學著笑容和善,低調而不扎人眼;而有些人永遠喜歡走在最亮眼最頂尖的端頭,即使知道這條路危機四伏,隨時都可能被這讓自己光芒萬丈的鋒刃劃傷,卻依舊願意選擇那閃耀著光輝的前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就如同恆星與流星,恆星每夜陪伴天際,而流星卻只滑過耀眼地瞬間,但,那一瞬間,卻比永恆更讓人記憶深刻。所以,即使需要冒著生命短暫地危險,卻依舊有人願意選擇這一條流星劃過的痕跡走下去。
「皇上若是怕臣妾們無聊,倒不如閒暇時多在我們這走動走動,我們也好替皇上解解乏,這宮中地事多,總要讓自己休息一會兒呀。」說話的正是走流星路線的華妃。她本就是個性格頗為大膽的女子,今日見黃承安滿面春光又溫和善言,這說的話也大膽了起來,大概是平日時常教育下人,這說幾句話的功夫,竟有幾分同黃承安說教的意味。
黃承安也懶得追究華妃以這種母妃的語調同自己說話,只是對大家道:「今後怕是少不了時常出現了。」
聽了黃承安這話,底下的秀女們那顆少女之心又立即顫動了起來,若是能每日見到這般俊顏的皇上,那該是多幸福呀!
正當眾女子陶醉在自己的美夢中時,黃承安又開口了,「你,坐到朕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