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龍 第三卷:江湖 135、招兵買馬
    這一路上,那容嬤嬤就一直嘀嘀咕咕的低著頭念叨著些什麼,蘇小曼也沒去尋她說話,這麼一路走下來耳根子倒也清淨。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很快便到了一間屋子門口。

    「這是李嬤嬤的住處麼?」蘇小曼四下張望了一會兒,這屋子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僻,但周圍的景致卻一點也沒有冷清的荒蕪之感,那些花花草草枝枝葉葉,一看便知道是有人精心打理的。

    容嬤嬤聽著了她的問話,也沒有作答,只是笑著推開了那道房門。

    房門一開,屋子裡頭的擺設模樣就盡收蘇小曼的眼底了。要說這屋子的擺設倒也樸實,沒有過多的裝飾和誇張的色彩,青蓮色的輕紗懸壁在四周,空氣中還漫著檀香的香氣,讓整個房間融進了一種淡雅的味道,大有小家碧玉之感。

    這屋子,她喜歡!這是蘇小曼站在門口打量了半天得到的結論。

    「還傻站著幹什麼了,這屋子今日起就是你的了,先進來看看吧。」容嬤嬤站在屋子裡笑瞇瞇地對蘇小曼道。

    「我的?!」蘇小曼一臉驚訝,又將屋子掃視了一遍。這屋子雖然沒有奢華瓷器玉雕,也沒有丫鬟傭人服侍,可是這有裡間有外間,有大廳有內臥的,一看就知道這起碼是高層管理人員的待遇,怎麼會讓她住?

    「是呀!」容嬤嬤見蘇小曼還呆愣在原地,急忙熱情地走到門口將她拉進屋子,「今後你就住這屋子吧,別看這地方偏僻,日子長了你就會明白,這偏僻也有偏僻的好,清淨!況且,宮中的侍衛很負責,這戒備很嚴。不會讓人輕易進來的,所以很安全。你可以放心。還有就是……」容嬤嬤唧唧哇哇說了一大堆這屋子的好處,讓蘇小曼都覺得她是不是拿了什麼回扣紅利之類的,急著將這屋子推銷給蘇小曼似的。

    蘇小曼姑疑地看了容嬤嬤一眼,問道:「這屋子多少銀兩一天。」她緊了緊用手抱在懷中的包袱,這裡頭可是她的全部家產呀,可不能這才一進宮,就讓人給黑了呀。

    只是咱們不管蘇小曼是怎麼想地,光是看著容嬤嬤那張驚愣住的臉,就知道咱們蘇小曼犯了「天下沒有免費地午飯」這個教條主義錯誤。「蘇小姐這是什麼話,秀女入了宮。那你們的衣食住行就都是由宮中安排打理了,怎麼可能還要銀子了!」容嬤嬤的模樣有些不解,她就是想不明白這蘇小曼怎麼可能會以為入了這宮。還需要自己花錢打理吃睡問題。這又不是客棧!

    蘇小曼也是無奈呀,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些不要花銀子了。只是,她見這容嬤嬤這麼熱情的模樣,實在是覺得有些怪異。之前在路上聽見成才說,如今這國庫有些空虛,宮中的花銷用度也頗為緊張,她就是擔心黃承安是不是拖了這容嬤嬤月錢,所以這容嬤嬤想著法子掙點銀子,過度過度生活。不然她為何這麼熱情?讓她住這房子,明明是便宜了她。可這容嬤嬤卻還一副極力想要討好她的模樣,這不是很奇怪嗎?

    容嬤嬤見蘇小曼沒答話,以為她不喜歡這地方,趕忙繼續推銷道:「蘇小姐,你還真別看這裡太安靜。這後宮是非多,想找一片清淨不容易,我也是為你考慮。」容嬤嬤這話倒是一點不假,在這後宮中,明刀易躲。暗箭難防。在沒有躲避明刀暗箭的絕對能力時,最好是低調低調再低調。盡量不去招惹那些是非才能安寧度日。

    只是,她蘇小曼是一個能低調的人嗎?懷疑……

    不管她是或不是,能或不能,到現在為止,她能很確定的是,眼前這容嬤嬤似乎很有拉攏她的意圖,這做法也倒貼心。「謝謝你了,容嬤嬤。」蘇小曼這聲道謝倒是發自內心,在這陌生地宮牆之中,容嬤嬤是第一個為她打算的人。

    雖然這關心之中或許包涵著某些不純的動機,但蘇小曼忽略掉這些未知地將來,就眼前而言,容嬤嬤是真的用心在為她著想。

    被蘇小曼這麼一真情流露,容嬤嬤有些扛不住了,「哎呀,蘇小姐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我也不過是按著成公公的意思做事罷了。」此時,容嬤嬤心中又有了一絲猶豫。蘇小曼這麼個單純的女子又如何能在這後宮之中存活了,她只不過是稍微表示表示,這丫頭就感動了。這一回,她是不是又押錯了?

    稍斂臉上的笑容,容嬤嬤又道:「蘇小姐,你快將包袱放好了,稍微收拾收拾,我帶你去見李嬤嬤。」

    蘇小曼感激的一笑,轉身便走向內屋去放包袱,邊走還不忘打探打探情報:「容嬤嬤,不知李嬤嬤現在在哪了?你方才不是說她很忙麼?我們會不會打攪了她。」蘇小曼傳統的認為,這走後門的事情,還是人少的時候找個幽靜的地方談比較合適。

    「是呀,李嬤嬤正忙著了,不過同你也有關,咱們過去便是。」

    和我有關?蘇小曼迷糊,這李嬤嬤不是這麼神通廣大吧!再怎麼說,她也是編外部隊呀!難道這麼快就將她地底細給查清楚了?——這辦事效率還真高……

    人家容嬤嬤都說過去就知道了,蘇小曼也就沒再多問什麼了,就著容嬤嬤喚人打來的水洗了一把臉,稍微修整了一下模樣,便跟著容嬤嬤出去了。

    「喲!這麼一瞧,蘇小姐長得還真是俊俏呀!」路上容嬤嬤樂呵呵的稱讚道。

    「容嬤嬤說笑了。」這謙虛,蘇小曼還是會的,這可是咱們的傳統美德呀!

    只是這謙虛,蘇小曼說出來時覺得很自然,但聽在那容嬤嬤二中卻格外受用。如今能這麼謙遜又有潛力地姑娘家已經不多了,就看那丞相家的華夢瑤吧!長得也挺美的,特別是嬌媚起來,估計一般只要是個男人都得著迷。可她那股趾高氣昂高人一等的勁就是不招人喜歡,不就是長的高些麼,用得著用眼白看人麼!

    但不管怎麼說,這華夢瑤儼然就是今年地大熱門必買股,加上身份人脈地關係,毓秀宮的管理階層給了她一套最貴氣地屋子,她也住的得意,那屋子在毓秀宮最熱鬧的地方,正好可以讓她顯擺顯擺地位的不同。

    「我們進去吧,李嬤嬤正在裡頭了。」容嬤嬤招呼道。

    小曼應了一聲,乖巧地緊隨其後,進了屋子。

    蘇小曼這左腳才踏進屋子就聽見了裡頭傳來一陣輕微的爭吵聲:「我有帶衣服來,就不需要麻煩嬤嬤再替我置辦了。」

    「允小姐這就說笑了,秀女的服飾一向都是由毓秀宮同一置辦的,衣裝配飾都需是款式相同的宮裝,這是宮中一直以來的規矩,又怎可由著允小姐的喜好了。」

    蘇小曼隨著容嬤嬤的步子,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近,接著,她先看見了一個三四十歲左右著著宮裝的女子,她面容清秀,一看便知道年輕時也是一位粉黛佳人。只是蘇小曼覺得她臉上的線條有些僵硬,嚴肅的帶著一種井然有序的感覺,蘇小曼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子的性子很剛烈,也很古板,應該是個規矩頂上頭的管事嬤嬤。而且,她應該就是容嬤嬤口中的李嬤嬤。

    要說這管事的嬤嬤都將這話說到這了,那允小姐也應該識相的希望自己不要給李嬤嬤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才對,誰知她卻依舊不屈不饒地道:「那……若是和其他姐姐穿的都一樣,我又如何能讓皇上注意到我了!」

    她這話一出,四下靜了片刻,接著蘇小曼便偶有聽聞的到幾聲嘲諷的笑聲。

    只是那李嬤嬤依舊板著臉,半點沒有要笑的意思,接著,只聽她隨口道:「若是你只有這打扮的本事能吸引到皇上,我勸你立刻收拾包袱回家。」

    這話……是不是太直接了。蘇小曼重新將那李嬤嬤打量了一遍,最後重新定義到,這個嬤嬤必定不好對付!不如……也想法子收為己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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