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龍 第三卷:江湖 133、昔日的情敵,今日的對手
    蘇小曼見那嬤嬤低著頭一邊走,一邊嘴裡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於是問道:「還沒請教姑姑該如何稱呼呢?」

    蘇小曼的語氣很誠懇還有著幾分敬重,這讓之前沒被成才正眼瞧過的嬤嬤很是受用,也沒心思去搜索這西泠門到底是哪家的豪宅了,喜笑眉開地對蘇小曼道:「我姓容,也是算是看著皇上長大的,蘇小姐就別叫我姑姑了,喚聲嬤嬤就行了。」

    蘇小曼點點頭,將重點重複道:「哦……容嬤嬤。」接著她突然摀住了嘴,滿眼驚異地看著嬤嬤,再次問道:「你說……你說叫你……容嬤嬤?!」

    蘇小曼這麼一發問那容嬤嬤可就迷糊了,「怎麼?有什麼問題?」該不是叫這名字也有什麼不對的吧?!

    「沒……沒……沒什麼,只是想起一個同名的人來罷了。」蘇小曼摸摸頭,又看看容嬤嬤,心裡想著,眼前這容嬤嬤笑瞇瞇的看著挺和善,不過是同名而已,怎麼能這麼膚淺的有先入為主的想法了!

    蘇小曼心中這麼一想,心思又飄到上一個問題上去了。她的兩隻眼睛乎溜溜地忍不住就往容嬤嬤的身上飄,「我可否問問容嬤嬤的年歲?」蘇小曼怎麼打量也就覺得這嬤嬤大概三十來歲,看不出來竟有看著黃承安長大的年紀了!

    嬤嬤笑顏一斂,停下腳步,歎了口氣答道:「今年也至四十了。」四十歲,何止是人老珠黃,根本就是連黃花菜都涼了。

    蘇小曼聞言,兩隻水眸立即閃出一澤水光,盯著那嬤嬤的臉一個勁的瞅。

    此時蘇小曼那副模樣看上去有幾分嚇人,起碼那嬤嬤是被她嚇著了,「蘇……蘇小姐,你沒事吧!」長得挺水靈的一姑娘。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得行為如此的怪異了!

    「哇!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嬤嬤你的年紀了!這皮膚分明還是二十好幾三十出頭的樣子了。哪有一點近四十地模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蘇小曼這話雖是說得誇張了一點,但也並非全是假話。從這嬤嬤的臉上,確實看不出她是年近四十地女子。

    不過,不管蘇小曼這話有幾分真假,這拍馬屁的效果是達到了。看著嬤嬤滿臉堆著的笑容,就知道蘇小曼的話對她非常有效。這世上的女人又有誰不希望被稱讚了,更何況這蘇小曼半真半假的兩句話就說到她心坎裡去了,這讓容嬤嬤很有今日遇知己的感動。

    「來,我帶你去見見李嬤嬤。」那容嬤嬤說著便拉了蘇小曼往宮門裡頭走。這丫頭她喜歡。敢情待會兒得了空子,她偷偷讓李嬤嬤給照顧照顧,也算是替成總管盡了心了。

    在容嬤嬤的一路帶領之下。蘇小曼沒能在這景疊景房覆房的毓秀宮裡頭迷路,並且順利的走在了找尋目標人物李嬤嬤地路上。

    在這一路上,蘇小曼的拍馬屁政策得到了很好的效果,那容嬤嬤笑瞇瞇地對她說了不少內幕,比如這些秀女中誰家的家底最厚實朝中關係最堅實,而又有誰是最漂亮的,誰的才藝最逼人……蘇小曼都悉數記在了心底,這可是不可不知的內部資源呀!

    而在這些資源裡,蘇小曼聽見了兩個最重要的信息。

    第一,容嬤嬤有意無意的向她透露了一些關於那位李嬤嬤的情況。首先。這位李嬤嬤是此次挑選秀女並培訓秀女的負責人,若是沒有高層介入,她便是這裡的最高執行官。換句話說,今後蘇小曼她們都要看這個李嬤嬤地臉色做事了。其次,那容嬤嬤也非常講義氣的透露了這李嬤嬤的性格。比如。嚴厲,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後台是如何強硬,只要秀女做錯了事,那就一定要責罰。這李嬤嬤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很認真。而且不只是她自己做事認真。同時,她還要求在她手下受她管教的秀女們也極認真的對待每一件事。一個動作一個表情都不能有差錯。最後,容嬤嬤強調道,不管李嬤嬤如何嚴厲,其實她也不過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地人,還讓蘇小曼不要覺得對方是在故意刁難自己,說是只有做到最好才是解決的方法。

    在往後這麼長的訓練時間裡,得罪了管事的李嬤嬤可是非常不明智的事情。所以她對自己以好聽地一句話能換來如此豐厚地回報極為滿意。

    可是這第二個消息就……

    「這批秀女裡頭,府上最有銀子最有家世地位的,就屬丞相地千金華夢瑤,華小姐了。」容嬤嬤樂呵呵的將自己搜索來的情報拿出來同蘇小曼分享。

    雖然從蘇小曼口中說出的這個西泠門,讓她絲毫沒有印象,而這蘇小曼也不大象是哪家的金貴千金。但是能讓成公公親自送來的,又千叮嚀萬托付的交代要好好照顧的,必定也不會是什麼普通人。見風使舵是在宮中存活的一項技能,能不能押對寶,就全看個人本事了。以她多年的經驗來看,同這蘇小曼走的近些,應該是不會錯的。何況這丫頭還是個招人喜歡的主,將來指不定能有什麼交情了。

    「華夢瑤?」蘇小曼低頭重複著這個名字,很熟悉,好似在哪聽過似的。又好像……「啊!是她!」蘇小曼突然驚呼道。

    眼前浮出的一片蔭綠,小溪歡快的淌著流動。而那個嬌媚的女子正依著身子,緊緊地貼在莫離的身上。

    莫離……一個好遙遠的名字。

    當日黃承安為了不讓她有機會那樣難過,所以急忙拉了她去後山放風箏,之後又莫名其妙的掉進了那個什麼情人塚,接著又不知為何掉出了山洞,受了傷還躺在了陌生人家中的床(之前蘇小曼確實不認識黃天澤)上。前前後後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她也完全沒空閒來想這件事情。但說就此忘記,那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謊言。事後蘇小曼也確實想過,當莫離這個名字被再次提起時,她會是怎樣的心情。可如今,真的走到了這一步,她的心卻平靜的無法激起一絲波紋,安寧的讓她自己都覺得意外。

    只是,當日見那華夢瑤對著莫離又是投懷又是送抱的,應該是和鍾情於他才對。當時她還氣焰十足的告訴蘇小曼,「我是他的未婚妻。」很顯然是將莫離貼上了已出售的標籤,而她華夢瑤便是站在這片領土上宣告著自己的絕對所有權。

    當日的種種,蘇小曼確實都還記得很清晰,當時她那隱隱的心痛似乎都依舊能夠感受到。但是,如今,這一切於她來說都不過是過往了。她現在所愛的人,正在這同一片天空下等著她,他會很明白的告訴全天下,蘇小曼就是他所愛的女子。這樣的光耀,讓蘇小曼覺得很幸福。只不過,她依舊不明白華夢瑤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若說當時莫離對她也有那麼一點動心的話,今日她已經離開了,這華夢瑤的障礙也當是排除了。那她不依照婚約嫁給莫離,怎麼反倒進宮選秀來了!

    該死的,這個女人一定跟她八字相衝!之前是莫離,如今竟然換成了黃承安。哼!你當我還會像當日那樣讓給你麼!沒門沒窗,別找了!

    是的,蘇小曼不會,這一刻,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心,那顆心裡面住著一個人,她想霸著他,獨佔他,不願意讓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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