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龍 第三卷:江湖 94、敲暈了逃跑
    黃承安!黃承安!」蘇小曼風似的飛快地從花滿樓跑人還未到叫喚聲便先傳進了黃承安的房間。

    是的,這回她要拉著黃承安進行私奔二部曲了。

    「黃承安!」蘇小曼不愧是武功底子的人,急急匆匆跑了那麼久竟依然氣息平暢半點不帶喘的,讓人覺得她都可以去給那個「爬幾層樓我也不喘了」的補藥做代言人了。

    可當她上高橋下小溪一路殺到黃承安房間,推開門後卻連個鬼影都沒見著,「該死的,又跑到哪裡去風流去了!」

    「吱——」身後的門突然自己關了,同一瞬間一隻手拍在了蘇小曼頭上,「小曼丫頭,近來可好呀?」這聲音很好聽,好像是……

    蘇小曼不再多想,急忙轉過身去確認自己心中的那個答案,「你……你……」真的是他!

    聽了蘇小曼的話,南泉鈺裝作有些不悅,擰著秀眉不爽道,「怎麼,才沒多久就不認識哥哥我啦?」

    聽見南泉鈺自稱她哥哥,蘇小曼真是十分無奈。這段歷史淵源要追溯到他們還在黃府之時,自盛裝舞步黃天澤回來後,南泉鈺聽兩人一句哥哥一句妹妹叫得熱鬧,非要仗著自己和黃天澤同穿一條褲子的交情,讓蘇小曼也叫他叫哥哥,說是他的家底也極豐厚,若是哪日她要學人家離家出走,也有他這麼座金山可以挖,不至於窮到啃樹皮的地步。

    這倒還真給他說中了。蘇小曼倒是確實離府出走了,只不過她這回可學聰明了,出走也沒忘揣上黃承安這座小金庫。一路上遊山玩水逍遙快活,蘇小曼完全沒有第一次溜下西泠門時地窘迫,過得不知道多自在了。

    「來來來,給鈺哥哥看看。」南泉鈺將蘇小曼拉到身邊,仔細看了看,道,「那個黃承安是怎麼搞的!看他長得挺體面的。怎麼我們家小曼丫頭跟著他沒多久都瘦了,沒錢養還敢帶著你私奔!」南泉鈺一邊憤怒的發表言辭,一邊為了顯示他的怒意使勁拍了拍桌子。

    「那個……」蘇小曼為他的話而對黃承安覺得有些內疚,她十分想坦白地告訴南泉鈺——其實是她拉著黃承安走的……不過。考慮到南泉鈺聽到真相後存在氣岔的危險性,蘇小曼還是放棄了那個想法。「你怎麼會在這裡?」

    南泉鈺頭一揚,展開手中的折扇,得意地笑道。「你那個澤哥哥呀,在商場上那是既精明,又聰明,可是了。只要是一遇到有關你地事情,就必定會方寸大亂,變成一匹遮住了雙眼的幼馬。只知道驚慌的往前衝。不會回頭。也不懂得轉彎。這不,得到你出現在浙水的消息後便拉著我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這裡……」

    南泉鈺本還想拉著蘇小曼訴訴他這幾日來食不飽寢不暖。披星戴月日夜奔波趕路地苦楚,卻被蘇小曼無情地打斷了,「等等!你是說……你們是收到消息後,特地到浙水來找我的?」

    看著蘇小曼臉上的疑問,南泉鈺開始懷疑自己跟著黃天澤為了找這個沒心沒肺沒良心的丫頭,連日來如此辛苦趕路是不是值得!「不然你以為我們兩個男子是來浙水遊山玩水地?」要遊山玩水也得是美人相伴呀。

    有什麼不可以的!澤哥哥剛才不還玩的不亦樂乎麼,還隨隨便便就納了個妾了。但是,畢竟偷窺人家也不是什麼能正大光明拿出來炫耀的事情,蘇小曼還是決定低調點,「我以為你們是來浙水跑買賣地。」

    「買賣?!」南泉鈺俊秀臉蛋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你澤哥哥為了找你,連雁北那筆大生意都不顧了,再說了,浙水都有黃家的分鋪,根本不需要他大老遠地奔波而來。」

    蘇小曼本以為在浙水遇到黃天澤不過是巧合,還真是巧地那麼剛剛好,竟然在青樓裡遇到!沒想到黃天澤竟是為了尋她而來。可是,這麼也說不通呀,找她怎麼會找到青樓裡去,難道她長得很像一副容易被人賣掉地樣子嗎?「那……為什麼澤哥哥會出現在青樓裡?」

    南泉鈺擺扇掩嘴一笑,「所以我才說你澤哥哥遇到你的事情就犯傻。事情是這樣地,那日有消息說有一男一女疑似你與黃承安的兩人在浙水出現,並引起了一定範圍內的轟動,而這消息的傳來,便是這浙水出了名的青樓——花滿樓。」

    呃——!都說要低調低調再低調吧!這回可好,不僅出了個不是什麼好名聲的名,還引來了大灰狼。

    見蘇小曼低

    嘀咕咕不知道在自說自話些什麼點蘇小曼的頭,一副大家長的模樣道,「小曼呀,你可是越來越大膽了呀!都說浙水這地方民風豪放,怎麼,你在這喝了兩天汐水的河水,就跟著人家學起豪放來啦?而且,聽說你將那事做的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讓浙水的姑娘們都望塵莫及呀!」正經話未說完,南泉鈺就已經毫無形象的笑癱趴在桌几上了。

    南泉鈺這話說得倒是隱晦,說了半天都沒說出所指何事,但蘇小曼聽著可是心知肚明——說她越來越大膽,是在說她上回在青樓叫小官之事,所謂越來越——是因為以前她還只是和黃承安睡一張床而已,而今卻已經進步到了——跑青樓的地步。而所謂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說她進青樓叫了小官,竟然還敢張揚的叫「非禮」,鬧得全城都知道了,實在是有浙水女子為之折服的勇氣。

    所以說,這笑諷也是一門藝術。

    而這藝術的效果此刻正展現在蘇小曼的臉上——滿臉的黑線。好你個南泉鈺,一開始還一副很關心愛護她的好哥哥模樣,這會兒卻拿這些破事來笑話她,根本這才是他的真正意圖嘛,這個帶著小紅帽的大尾巴狼!

    畢竟南泉鈺所言是事實,蘇小曼也懶得再反駁,反正知道他不過是笑笑她,並無惡意。於是她開始轉移話題,「那你如何會出現在這裡?」你幹嘛不跟著澤哥哥去風流快活,然後也會被我一掌劈暈了。

    「我可沒你澤哥哥那麼傻。」南泉鈺悠哉地在桌邊坐下,拈起果盤上的瓜子慢悠悠的磕了起來,「我知道你肯定會回到客棧的。以你如今在浙水的知名度,想找到你住的客棧並非難事。何況,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傢伙,怎麼磕起瓜子來姿態都這麼高雅,好似那瓜子被他那麼一拈就成了金的似的!蘇小曼正盯著南泉鈺的模樣而思緒神遊,卻又突然發現南泉鈺也正看著自己,一心虛臉就紅了。

    南泉鈺倒是沒在意,見了他會臉紅的女子多了去了,雖然蘇小曼會臉紅讓他覺得很稀奇,但他此時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情,「聽你所言,怕是已經見過你澤哥哥了吧?難道那個傢伙真的在花滿樓探到你的消息啦?」

    探!探!探!都探到人家姑娘的被窩裡去了!蘇小曼一想到這就生氣,她還當傳聞是真的,黃天澤真的是一個「五壞不沾」的大好青年,誰知道……哼!世上的男人一般黑,黃天澤是這樣,黃承安也是這樣,眼前這南泉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你為何這麼看著我?我長得有那麼秀色可餐嗎?」南泉鈺看著蘇小曼一副老虎發威要吃人的模樣,心中有些打鼓,據說女子都是水做的,溫柔時就叫柔情似水,但兇猛時,便是洪水猛獸。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別說,南泉鈺長得還真是挺秀色可餐的。

    「你一定是在想,眼下要如何像撂倒天澤那樣,將我撂倒!」

    蘇小曼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這傢伙是有千里眼還是順風耳了?她自以為已經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了,臨走時她還把黃天澤弄到了床上,蓋上被子,並吩咐花滿樓的人不要去打攪他休息。但這個坐在客棧磕了一堆瓜子殼的傢伙是如何知道的?!

    「為何那麼驚訝?我是如何聰明之人,還會猜不到你心裡那點小計謀!不過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因為我連你待會是出左手還是出右手都能猜得到。」說完南泉鈺仰頭張狂大笑。看著他那副拽拽的模樣蘇小曼非常想真的出一巴掌,拍死他!

    可是經驗告訴她——偷襲這種事情,特別是在對方知道你要採取行動的情況下,若是沒有十足得手的把握,最好還是別做,不然偷襲會變得很被動。

    不過……蘇小曼眼眸中忽的閃過一道光,「若是你見著了澤哥哥,麻煩你幫我轉告他——『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說過要做負責任的男子的。」

    「負責任?他要對誰負責任?」南泉鈺不明所以,於是虛心請教蘇小曼,「還有,你真的想把我打暈了逃跑嗎?為何要我轉……」

    「咚——!」南泉鈺的話問到一半便倒在了桌几上。

    蘇小曼對南泉鈺身後的冽顏點點頭,低頭附在南泉鈺耳邊輕輕說道,「我既沒出左手也沒出右手,我出的不過是別人的手而已。」說完,她跟著冽顏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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