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龍 第三卷:江湖 88、奪花大會
    黃承安這麼一招呼,溫庭言溫大人絲毫也不敢怠慢,得及喝上一口,就親自挑擔起了主持的職位,硬生生地將原本的主持司儀擠下了台,涎著一張臉笑得打,蘇小曼覺得若是有蚊子從那飛過去都能被他臉上的那些笑給夾住。

    「各位來賓,各位鄉親,在座的各位評審,大家下午好。」說畢,溫庭言還不忘禮貌性的微微勾腰對著蘇小曼他們這邊鞠上一恭。

    不是鄉親來賓嗎?為何只對著他們鞠。

    「嘿,沒想到這個什麼溫大人當起司儀來還像模像樣得了!」蘇小曼掩著嘴伸頭到黃承安耳邊小聲地說起了悄悄話。

    「那當然,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他當浙官也不是一兩天了,這種場面也見識過不少,經驗自然也很是豐富咯!」黃承安嘴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懶懶地品著茶。

    「可是……」蘇小曼看看台下,依著台下那稀稀拉拉的掌聲道,「我覺得這個溫大人不是什麼好菜。」

    「嗯?好菜?」黃承安沒料到蘇小曼會用這種詞來形容溫庭言,憋不住就完全不顧及時間不顧及場合地大笑了起來,「他……他確實不是什麼好菜。」說完這句話,他才發現四周注視著自己的視線是如此密集,只能幹咳幾聲來掩飾住自己的尷尬與未完的笑意。

    他扭頭看看蘇小曼,很顯然,這小丫頭十分樂意看到自己出糗。正躲在一旁偷樂著。

    「都是你!」黃承安輕輕掐掐她的小鼻子,一副看似怒意滿滿,其實卻是寵意泯然的模樣道,「害我出醜,你很高興地麼!」

    蘇小曼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我很無害。我很無邪,我是無辜的」的模樣,道,「人家哪有!我才不想見你出醜了。」她扁著嘴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弱弱道,「我最喜歡看得是人家在台上跌倒,要不,你待會兒表演一下,那麼我就開心了!」說完還一副認真又天真的模樣,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黃承安。

    呃——!他怎麼會攤上這麼個小惡魔!

    蘇小曼和黃承安雖是在進行日常的嬉鬧活動,但落入對面那一排井然威坐地評審眼中。卻是不小的刺激——這兩人到底是哪裡爬出來的菩薩,用肆無忌憚的笑聲打斷溫庭言地致辭也就算了,竟然還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肆意打情罵俏,好在浙水民風開放,若是丟在別的地方,指不定兩人如今已經被浸了豬籠,變成落水死豬了!

    可這景象落在溫庭言眼中卻是另一番風景。這個女子一看就是不簡單呀!看看。看看,皇……黃公子這一個動作,一個笑容。一個眼神,那都是飽含著無限的溫柔呀。嘖嘖嘖,祖上積德,他溫庭言這回可算是挖到寶了,只要將這個女子孝敬好了,讓她在黃公子面前替自己美言幾句……哈哈哈。這加官進爵榮華富貴光耀門第全都指日可待呀!

    到時候,他就再娶上幾房小妾,這加官了嘛,府邸自然也會換個寬敝些的,也就不用讓那些個小妾兩人擠在一個房間一塊伺候他了。再不然就去把白大人的千金娶回來,那個美若天仙哦,以前礙著這個官職不夠,垂涎已久,卻沒敢上門提,如今這……啊——!白小姐,我來了!

    「溫大人?溫大人?」這是誰呀!!!他就要親到了,那紅紅嫩嫩的小嘴唇。混蛋!讓他再多睡會兒不行嗎!

    「啊!發生什麼了,黃公子您有何事嗎!」溫庭言見是財神爺叫自己,急忙抹抹嘴角涎著的液體,恭恭敬敬道。

    「如何?若是溫大人還未睡醒,可以先行回去睡飽了再來。」話雖說地漂亮,可黃承安那張臉上可分明大大的寫著:「你回去了,就別給我回來了,要滾就趁早!」

    「我……我沒事,勞煩黃公子關心,咱們繼續,繼續。」溫庭言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耳光,什麼時候做白日夢不好,偏偏在這黃承安面前,真是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我們首先有請的是玉瓊樓的艷玉姑娘,她要為我們演奏的樂器是古琴。」此言一出,台下掀起小小的熱潮,甚至有幾個青年拉起了長布條,上頭用筆墨描畫著幾個大字:「艷玉艷玉,不可不遇

    吶喊聲中,一名女子姿態妖嬈的邁著小碎步走上了檯面,一手斂著衣袖,對著觀眾與評審笑著施上一禮,嬌聲道,「小女子艷玉,在此獻醜了。」

    接著幾個小廝抬著一座古琴上台了,艷玉輕輕撥弄了幾下琴弦,在略微調節一下音奏。

    就這會功夫,溫庭言發言了,「這位艷玉姑娘乃是玉瓊樓地頭牌之一,與清玉姑娘並為玉瓊樓最耀目的兩塊美玉。艷玉姑娘最擅長古琴,所奏之音若如天籟,今日演奏的正是其中最為妙絕地古曲——《鳳求凰》。」

    已經調試好琴音的艷玉對溫庭言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妥當,可以開始了。

    「好,接下來,就讓我們一同感受這美妙的琴音帶來的精絕吧。」

    琴聲潺潺,音若流水行雲,從兩相依依相互纏綿,到悲傷淒涼絕意盡然,果真演繹的幾分入情動人。

    「看來這青樓也是藏才之地呀,這曲子奏得真不錯,將情感的起伏低落大多表現了出來。哎,只可惜這艷玉姑娘不是身在一般人家。」蘇小曼地語調中不覺帶上了一份惋惜。

    「哦?小曼也懂這音律?」黃承安除了見過蘇小曼舞刀弄槍,倒真是從未見過蘇小曼擺弄過這些閑雅的事物,但聽到她這麼一說,又覺得她似乎真對此有所見地。

    「怎麼!我看上去像是什麼都不懂麼!」蘇小曼不服氣地撅著小嘴揚揚拳頭。

    ——嗯,很像!「怎麼會!不像,一丁點也不像!」黃承安真是有口難言呀,他可不覺得在眾人面前當一回陳季常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他這麼一說,蘇小曼也不和他計較了,接著點評道,「這曲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鳳求凰也算是絕唱了,我倒是極為佩服兩個人的決心和勇氣。」

    「你聽過這個故事?」黃承安有些驚訝,平日看似神經大條的蘇小曼竟會知道這樣纏綿的愛情故事。

    「對呀,這個故事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聽師傅給我講過了,但那時候並不能瞭解,也只能當故事聽聽。」

    「那你現在能瞭解了?」黃承安問道。

    小曼有些懊惱,今天這臉怎麼紅個沒停了!

    「因為誰瞭解的?」

    蘇小曼沒想到他竟會問的如此徹底,將頭低地低低的,支支吾吾地思量了半天,又聽黃承安道,「是莫離?」語氣中帶著不悅的味道。

    聽了他的話,蘇小曼猛的抬起頭來,用充滿怒意的眼睛盯著他,咬牙狠狠道,「是的!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兩人賭氣似的都不再說話,且都是心不在焉地看著台上一個個面容精顏,裝束華麗的女子上台了又下台了,似乎沒有一個落入兩人眼中。

    「下面出場的是花滿樓的蝶舞姑娘。蝶舞姑娘可是花滿樓最美貌且最賦詩才的姑娘,若論起舞藝弦色那也是無一不精呀,其中最為擅長的……如此說來,蝶舞姑娘可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下官實在無法說出她最擅長的,只因她每一樣都很是精妙,音色一出,既是餘音繞樑,讓人三月不知肉味……」

    「溫大人看來瞭解的很深入呀。」黃承安冷冷的聲音不客氣的打斷了溫庭言的話,「難道溫大人與蝶舞姑娘很熟嗎?」

    溫庭言聽他這麼一說,臉色刷白,盜汗四流,「黃公子誤會了,在下不過是就著這司儀的調查娓娓道出而已。」這能說熟嗎?那豈不是承認自己是花滿樓的熟客!

    「哦,是嗎。那我倒想見識見識這位蝶舞姑娘的琴藝是如何了得。」黃承安將眼對著溫庭言一瞄,溫庭言立即在這六月驕陽下打了個冷戰。他方才就發現這黃公子黃祖宗的臉色不大對了,真是運背,難道這黃公子心裡的不爽落,全都要往他身上發洩了。

    蘇小曼也被這小小插曲引起了好奇,怎麼前頭那麼多姑娘出場,溫庭言都也是這麼介紹的,這黃承安也是一直沒吭聲,為何輪到這花滿樓的蝶舞姑娘,他會這樣!花滿樓?!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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