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繞了半天的***,原來只不過要影射蕭亦軒越俎代庖,一手遮天。眾人聽了,寒洛依然面無表情,陸一翔冷笑兩聲,也不說話,費莫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因為知道再跟她鬥嘴下去,自己只有吃虧的份,所以也不再搭話。
而蕭亦軒終歸修養好些,雖然聽了岳霖翎的話,心裡不高興,面子上卻沒有露出來,只是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這場比試是白虎宮和青龍宮兩宮之間的較量,既然白虎宮已經表態願意按棄權處置了,那青龍宮的意見呢?」
「陸宮主有意承讓,青龍宮卻之不恭。」寒洛沖陸一翔點頭一笑,淡淡說出了他的意見。
就這樣,因為對手棄權的關係,木芫清連勝兩場,輕輕鬆鬆奪得了第二場比試的勝利。
這個判決一公佈,木芫清倒是無所謂,反正不用跟那麼可怕的對手碰面,還平白取得了這場比試的勝利,何樂而不為呢。只是台下一心要看熱鬧的觀眾們就沒那麼好糊弄的了,嘩然大笑,紛紛議論起來。
「哈哈哈哈,這個角木宿主還真是好福氣,不用打也能獲勝哪。」
「不打就贏了,這算是什麼?」
「好男不跟女鬥,你沒聽過麼?」
「唉,你懂什麼?奎木宿主他這是不捨得與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動手。」
「對啊對啊,角木宿主如今也出落得算是美人一個了,往擂台上一站,更是英姿颯爽,嬌艷動人,難怪奎木宿主連面都不敢露了,這叫什麼來著?」
「相形見絀?」
「不對不對,是憐香惜玉!」
「對對對,好一個憐香惜玉,哈哈哈哈。」
……
耳聽著原本是竊竊私語的笑聲越來越大,言語間也越來越不恭敬,穩坐高台之上,一直泰然自若的寒洛此時怒火中燒,再也按捺不住了,眉頭一皺就要拍案而起。
誰知卻有人先他一步。
「放肆!兩位宿主的玩笑,也是你等下賤之妖所能開得的麼?」陸一翔聲音不大,卻字字透著威嚴,清清楚楚地傳到了亂起哄的眾人耳朵裡,「怎麼,右魔使大人和幾位宮主作出的決定,你們不過是幾個侍奉的下人,也敢有所異議麼?」
魔殤宮等級森嚴,看熱鬧的不過是些侍從伙夫,平日裡地位低下,受人指使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這兩天不過是因為難得的熱鬧,加上蕭亦軒對下人一向平易近人,謙和有理,雖然幾位宮主對他的評價並不怎麼好,可是在魔殤宮的下人們中間口碑卻是極好的,也許也跟他出身小部落,背後的勢力並不是十分強大有關。因此,這些看熱鬧的人也就一時忘了形,平日裡不敢想不敢說得話,都不管不顧的喊出來了。
此時被陸一翔一喝斥,哪個還敢出聲說話,全都捂了嘴巴,一個看著一個,目光中很是後怕。
「右魔使大人,想不到魔尊大人才離開沒幾天,魔殤宮的下人們就如此的放肆起來,竟然敢對宿主指手畫腳的議論起來了。」重新坐下的陸一翔又恢復了一貫的痞子樣,耷拉著眼,皮笑肉不笑地擠兌開蕭亦軒來。
木芫清也趁此機會,悄悄溜下了擂台。
因為惦記著寒洛房間裡那個不可示人的秘密,不戰而勝的木芫清下了擂台以後,並沒有等青龍宮裡的其他人一起走,而是趁著大家還未比試完,注意力全都在擂台上面的時候,先一個人偷偷地溜出了比武場,獨自往青龍宮而去了。
沒想到卻在半路上遇到了不速之客。
「角木宿主好清閒哪。場上的比試尚未結束,怎麼角木宿主就先回宮了?不用等你的寒大宮主了麼?」來人閒閒地問候道。
「呵呵,彼此彼此。場上的比試尚未結束……」木芫清報以一笑,用同樣的口氣應答道,「陸宮主就先自離場了,還在這裡等了我這麼久,只是為了說上這麼兩句不鹹不淡的話,更是清閒的無人能比呀。怎麼?不去看白虎宮的比試結果麼?」
「噢?角木宿主倒是冰雪聰明,一眼就看出來陸某是在此等候多時,特意恭候大駕的。」陸一翔劍眉斜挑,絲毫也不介意木芫清的無禮,反而感興趣地走近幾步,玩味十足地將她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一番,不絕口地讚道:「嘖嘖嘖,往日我倒走了眼沒看出來,沒想到一個沒名沒姓又來歷不明的黃毛丫頭,如今竟也出落地如此楚楚動人,我見猶憐,怪不得寒大宮主對你是寸步不離,呵護有加,惹得岳宮主吃了一肚子的飛醋。嘖嘖,今日細看之下,竟連我也要動心了。」
陸一翔說著說著,居然要出手調戲。
木芫清連忙向後一閃,卻終是慢了一步,陸一翔的手指在她下巴上一劃而過,在空中劃過一道標準的弧線,又回到陸一翔面前。
「嗯,好香,好香哪。真是人如其名。」陸一翔一面微笑著讚道,一面將手指湊到鼻子前嗅,浪蕩公子的輕浮樣畢現。
「呵呵,久聞陸宮主風流倜儻,色名遠播,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哪。」木芫清強壓住心頭怒氣,佯笑著說道,「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沒想到陸宮主身為一宮之主,卻急色如此,連身邊的人也不放過,真是表裡如一,有膽有識,令人佩服不已!」
木芫清說完,用眼角瞥了陸一翔一眼,見他神色自如,淺笑依舊,絲毫沒有尷尬羞赧之色,知道他為人風流成性,對這種諷刺的話早就習以為常,不為所動,便不準備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話鋒一轉,正色說道:「不過咱們站的這裡是交通要道,人來人往,眼目眾多,我怎麼說也是堂堂一個宿主,想來陸宮主也不想同我一起陷入到難堪的流言蜚語官司中去,對吧?而且我猜,陸宮主專門在這裡等我,想必也不是僅僅為了來恭維我一番,同我說些風言***的鬼話吧。我們宮主馬上就過來,您的話若是存心要避開旁人才能說得,最好現在就說,免得待上一會兒,遲了沒機會!」
「我就說角木宿主冰雪聰明麼,果然一猜就中。那好,那陸某也就不再為難你,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聽木芫清這麼說了,陸一翔也收起了浪蕩公子的輕浮模樣,正色答道。
木芫清一看,心裡不免起了疑心,都說內在決定外表,這陸一翔一本正經的時候,竟也儀表堂堂,週身上下一股威嚴之氣與生俱來,不怒自威。看來平日裡那副吊兒郎當的紈褲子弟模樣都是做給旁人看的。可是他究竟是裝給誰看的呢?蕭亦軒麼?那為什麼又會處處擠兌,跟他勢如水火呢?寒洛麼?那為什麼此時又肯在她面前卸去偽裝呢?難道不擔心她會告訴寒洛麼?沒道理呀。
心裡雖犯著躊躇,表面上,木芫清還是淡淡一笑,點點頭示意陸一翔不妨直說。
「好。陸某想先問一下角木宿主,你覺得今日擂台上一戰,奎木宿主若是出席了,勝負又將會怎樣呢?」陸一翔不說先問,眼光中閃過的精明,更加深了木芫清的猜測。
「奎木宿主本事高強,勇猛善戰。平心而論,我的功夫還不到他十分之一。今日他若是在場應戰,必定能夠取勝於我。真是可惜,可惜!」木芫清心裡暗笑:你不先說你的事,卻來問我奎木的本事如何,又刻意強調勝負結果,不過是想讓我先承你的人情,以後再報答你而已。看來今天這場比試大有蹊蹺,奎木沒有到場參賽,十有八九就是你陸一翔的授意,那句「奎木是我手下的人,自然要領我的命令才行」已經能說明一切了。你既然把你施恩於我的事這樣不加掩飾當面說出了口,那我也只好順著你往下說了。我倒要看看,接下來,你陸一翔究竟有求於我什麼?究竟是什麼事這麼重大,居然讓你堂堂一個白虎宮宮主都束手無措,還要處心積慮繞了這麼大一個***,要我替你去辦?
果然,陸一翔聽了,滿意地點點頭,那雙劍眉又習慣性的斜挑了起來,言語間也恢復了輕佻的口氣:「角木宿主不惜貶低自己,實話實說,這份胸襟就不是尋常人等所能有的。陸某也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了。其實你也不必把你自己說得那麼不堪一擊,魔殤宮上下誰不知道,角木宿主你劍似閃電,身若驚鴻,就算贏不了奎木,也跟他不相上下……」
「陸宮主。」木芫清抿嘴一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陸一翔的話,「如果您說了這麼多的話,就是為了讚揚我,那大可不必了,因為這種話我聽得多了,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來了。您要真還有別的什麼話,不妨直說了。我可真沒有您這麼多的閒工夫。」
「哦?陸某真是小看了角木宿主你了。」陸一翔一愣,馬上恢復了常態,凝眉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其實陸某確是有事相求於你,請問……」
九·一八,勿忘國恥啊!
為了這個特殊的日子,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