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山看到馬尋常的態度這樣誠懇就不想和他再計較什麼了,許大山覺得吃五穀雜糧的人都是缺少耐性的,凡事都願意把風光兩字推在前面,但他從馬尋常身上卻得到了另外一份答案,許大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這個馬尋常竟然一點也不尋常,他心裡的忍耐力似乎是一個無底洞用世間最長的一把巨尺也無法丈量。假如以這樣的一種胸懷立足於世,有這樣一種胸懷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平庸的人。一種忍耐或許就是一粒金子,它可以在你的生活裡任何一種黑暗的地方散發出豪光。越是黑暗的地方它就越是光芒閃爍。
許大山心裡想著最後捉弄他一次,許大山用一種頗具嘲諷意味的口氣問馬尋常:請問朋友你是在哪裡工作的,年薪是多少呢?
馬尋常說:鄙人姓馬,叫馬尋常也就是太為尋常的意思。鄙人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工作,擔任公司裡的項目部經理,年薪是十五萬。
許大山說:今天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我許大山對你的印象很好,如果你肯屈就我願意用年薪三十萬的籌碼押在你的身上。
馬尋常的心裡頓時升騰起了一種壓抑不住的喜悅之色,他用一種試探的語氣問:請問許總假如鄙人到了貴公司,請問許總您給我安排什麼職務呢?
許大山回頭打量了一下白玉蘭,問:白秘書,我們公司裡什麼位置上還缺崗呢?
白玉蘭說:我們公司裡目前只差一名勤雜工。
許大山從懷裡掏出一張名片扔給馬尋常,說:馬經理,你可以在心裡斟酌一下,如果有一天想通了可以隨時去上班。
許大山在懷裡緊擁著白玉蘭像兩朵雲彩一樣飄然而去。馬尋常在他們的背後大罵不止:許大山——你混蛋,你這是什麼話兒簡直是侮辱人。
現在他們又一次見面了而且是面對面坐著,距離是那麼的近。許大山說:想通了嗎?馬經理真的想在我這裡當一名勤雜工嗎?
馬尋常說:不是,我來這裡是想當你的一隻手!
許大山說:馬經理,你有這一種能力嗎?
馬尋常把公文包打開把隨身帶來的幾個即將開發落實的建築項目遞給他,說:我已經根據每一種建築項目的利潤空間核算過了僅其中的一項工程就幾乎有近千萬的利益。如果許總您還覺得我像是一隻手的話兒就把我留在身邊好了!
許大山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終於大膽啟用了馬尋常。結果在沒有一年多的時間裡,許大山就從馬尋常提供的房地產的開發項目上獲取了兩個億的巨額利益。許大山說:馬尋常,你這一名勤雜工我真得是選對了!
馬尋常說:許大山,你這個混蛋,你還記得當年你是怎麼侮辱我的嗎?
許大山大笑著說:現在我們不是已經扯平了嗎?
許大山和馬尋常他們兩個人相互揍了對方一拳,同時開心地大笑起來。
馬尋常說:許總,今天我們的心情不錯,您想不想著大醉一場?
許大山說:想啊!
馬尋常說:到我家裡去吧,我的老婆也是我們老家的人,今天我們是老鄉見老鄉兩眼要淚汪汪了!
許大山說:好吧,很久很久都沒有過家庭的氣息了!
馬尋常見許大山答應了自己就和老婆打了一個電話,告訴自己的老婆今天有貴客臨門要她精心地準備一下。夜幕已經悄悄地降臨已經是到了掌燈時分。兩個人各自駕馭著各自的車子來到了馬尋常家裡。馬尋常所居住的房子位於王府井的鬧市區是一棟別墅式的公寓樓。馬尋常居住在二層一套兩廳四室的房子裡。接到馬尋常的電話,馬尋常的老婆就開始忙碌著準備了,她聽人說許總也是來自老家的人早就慕名想見識見識了。許大山和馬尋常走進屋裡的時候,客廳裡的桌子上早已經擺滿了各種炒菜。許大山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過這一種家庭的氣氛了,乍一見到這形色不一味道不同的家庭菜禁不住饞涎欲滴。馬尋常禮節性地勸著許大山入座,朝著廚房裡喊了一聲:老婆,客人都來了,你的飯菜都做好了嗎?
馬尋常的老婆在廚房裡說:只剩下一條魚了!
馬尋常催促著:老婆,能不能快一點啊?
馬尋常的老婆說:馬上好了——。話聲未落一個打扮非常靚麗時髦的女人就從廚房裡閃身亮相地走了出來,她的手裡托著的一隻盤子上盛一條香味十足的紅燒魚。許大山定睛地去看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定睛地去看他。四目相對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愣住了。為什麼這麼眼熟呢?因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許大山朝思暮想整整尋找了有八年之久的美鳳。許大山想不到在這樣的一種場合裡見到自己離別了這麼久的妻子,他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是應該哭一場還是面對著郎朗蒼天大叫一聲。美鳳此刻的眼睛裡已經裝滿了許大山,她沒有想到自己在心裡敬仰著的慕名著的竟然是自己當年背叛了的丈夫,美鳳紅撲撲的粉臉上頓時顯出了兩片蒼白無力的宛如已經凋零了的冬天。她再也沒有勇氣向著許大山邁進一步。手裡托著的那只盤子因為慌張的原因從手心裡滑落下去。「光啷-一聲掉到地上摔碎了。在美鳳的心裡被摔碎了的可能是一隻普通的盤子,但是在許大山的心裡被摔碎了的可是一顆火熱的心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