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很天真果然握緊了劍向前走了一步,福如東海忙說激怒天真殺了你?別白費勁兒了,今天拿不到碧玉刀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很傻很天真又站住了。
「好啊,你們解了我的麻痺症,我就去拿刀。我可沒辦法靠意念開倉庫。」只要能動彈,她第一件事就是下線。
「那是自然。」福如東海笑道,「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先做點別的事,以保證你不會趁機逃跑。」
「哈哈,我的朋友還在你們手裡做人質,我敢跑嗎?」小白菜故意笑道。今天大概注定要委屈十四的小心肝了,等下次上線讓白玉老虎在松鶴樓好好請她吃一頓。
有幾個人走向十四的小心肝,小白菜感到很奇怪,難道他們真的要用十四的小心肝為質?可他們能做什麼呢?
「你們到底想幹嗎?」小白菜變得嚴肅起來。這群人策劃了這麼久,一定是早就想好了要挾的手法,而且是一般人難以承受的。
「你剛才不是提過好幾個建議嗎?我個人比較偏向用凌遲。」福如東海故意壓低聲音,但十四的小心肝也聽得到,「當然,遊戲裡我們做不到千刀萬剮,就只能簡便一些,改成千刀萬砍了。」
小白菜納悶地看著他,心想在遊戲裡打架誰不得挨幾刀,這跟剛才的圍攻有什麼區別,不就是十四的小心肝不能反抗、不能補充狀態而已,掛得還更快些,這根本威脅不了她。
「哎喲,我還以為有多可怕呢,不就是做一隻任人宰割的綿羊嘛,我這個人本來就沒什麼大志,不會覺得屈辱的。」十四的小心肝也一點也不害怕。
「你們以為只要挨到掛了就不用怕了,可我們怎麼可能讓你們輕易掛了呢?我說過一定會讓你活著的,所以我們特地帶了峨嵋來。」很傻很天真陰冷地笑道。他說的峨嵋便是指風流才女。
福如東海接著說:「只要她的血量不夠,峨嵋就會給她補狀態,然後我們接著砍,一直砍到你想好為止。」
小白菜心裡明白,她們倆和很傻很天真仍然在一個隊伍裡,十四的小心肝的血量如何,很傻很天真都可以看到。只是遊戲雖然逼真,但是被人用刀劍砍並不會像現實裡那麼可怕,何況她們倆都是怕痛之人。早就把痛覺調到最低。
果然,十四地小心肝立刻笑道:「我早就把痛覺調到最低了,你們就是把我的骨頭砍斷也沒關係。小白菜,別理他們,就讓他們砍到手抽筋吧。」
「你上過手術台嗎?」福如東海低低地笑道,「要知道打麻醉是很危險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進行全身麻醉,通常都是局部麻醉,病人雖然不會覺得痛。但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手術刀劃開肌肉、切開內臟的每一個步驟……」
小白菜沒有上過手術台,但聽著福如東海的聲音,她渾身都開始起雞皮疙瘩。當福如東海停止說話後,她便可以聽到那些人用刀劍砍十四的小心肝的聲音。
平時在打鬥中從沒有注意過這些,此刻才發現原來刀劍入體也會發出聲響。
「沒事,就跟我切豆腐的感覺差不多。」十四的小心肝大聲地叫著,安慰小白菜。
「你地朋友對你確實不錯。你打算就讓她這樣承受下去嗎?」福如東海又說道,「也許你自己感受一下會更有利於你做出明智的判斷。」
這一劍是風流才女砍的,若不是福如東海有話在先,她真想亂劍齊發,讓這個大傷她面子的女生立刻化為無有。
小白菜清楚地意識到劍尖刺入體內並深深劃過。的確像是切豆腐,但感覺並不舒服,如果豆腐有意識,也一定會這麼想。
打鬥中她也受過傷,但那時渾身充滿了戰鬥熱情,傷口和鮮血只會進一步激起殺戮之心。可當你靜靜地躺著任人宰割時,即使不覺得痛,即使知道不會真正死去,內心裡也會湧起一陣無奈甚至惶恐。
任人宰割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我很好奇。學長怎麼會想出這麼卑鄙無恥的計劃?」小白菜盡量保持面色平靜,不讓福如東海發現她的不安。希望十四的小心肝能堅持一個小時。一定要讓白玉老虎請她
天。
「這麼有趣地主意可不是我想出來了,而是我親眼看到的。那個玩家撐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崩潰了,一個勁兒地求人殺了他。等他能動彈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刪號。聽說在現實裡也抑鬱了好長時間。不知道你的朋友能撐多久。」福如東海貌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我的神經又粗又大。堅持四個小時都沒問題,只要不影響我上廁所就行。」十四的小心肝依舊大聲笑道,可就連小白菜都聽出她的笑聲有些空洞。
「學長,你們是要找我地麻煩,可不可以放過我的朋友,都砍我好了。我的神經很脆弱,估計不用半小時就奏效了。」小白菜向上仰望著福如東海,她直覺這位學長並不是邪惡無比的人,也許能用哀兵策略打動他。
福如東海歎了一口氣,「我也知道這樣未免殘忍了些,可這樣最有效啊。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有時一個膽小如鼠地人受了極大的折磨卻會變得無比堅強,但如果是看到自己的親友受到折磨,那怕不到自己所承受的十分之一,也會立刻放棄堅持。如果碧玉刀是在她的手裡,我一定很樂意換成你。」
小白菜皺著眉,幸好面部肌肉還能動彈,「學長是學什麼專業?」
「心理學。」
難怪……
「小白菜別聽他胡說,他就是希望你心亂。你要相信我能撐住,論壇上無數掐架、無數人參公雞我都沒事,這點小刺激算什麼!」十四的小心肝拚命地大聲說話,以證明她的神經依然強壯。
可小白菜的心的確亂了。問題地焦點不是十四的小心肝能不能撐住,而是她應不應該要求十四的小心肝撐住。就算十四的小心肝能夠堅持到最後,也不會因此帶來任何精神創傷,可這又有什麼意義?
十四地小心肝地堅持是出於對朋友的忠誠,而她要求十四地小心肝堅持住又是出於什麼?出於保護一把在現實中毫無意義、在遊戲中也並非非有不可的碧玉刀?在她眼裡,難道真正的朋友還抵不過一把虛擬的武器?這樣的她又怎麼配得上朋友的忠誠呢?
這才是福如東海計劃的關鍵點,他關心的不是十四的小心肝能不能撐住大刑,而是小白菜能不能撐住自己良心的譴責。只是,如果小白菜如他所願撐不住了,就表明她失敗了嗎?
「好,我答應你,把碧玉刀給你們。」小白菜做出了決定,但神色卻一點也不沮喪,讓福如東海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曉來,你幹嗎?你不相信我撐得住嗎?」十四的小心肝有些憤怒,忍不住叫出了小白菜的真名。
「當然不是,婠婠,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小白菜語氣平和,「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為了一把遊戲裡的道具而委屈我的朋友。我們和某些人不一樣,我們是正常的人類。」
十四的小心肝愣了一下,是啊,如果小白菜一定要求她撐住,她的心裡就會好受嗎?於是又大笑起來,「說的沒錯,我們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的人……啊!」十四的小心肝叫了一聲,原來是風流才女出於憤恨在她身上砍了一劍。
「住手!」福如東海很生氣。他並不是性情殘暴的人,只要小白菜肯交出碧玉刀,他並不想再為難她們,而風流才女的所為更是進一步印證了小白菜對他們的評價,他可不想和這樣的人為伍。
小白菜卻不生氣,笑著對他說:「學長,其實上次聽你說了白玉老虎的那些話後,我是很敬佩你的,就是尊敬加佩服。今天看到你為了一把虛擬道具而做出如此周密的計劃佈置,我更加佩服你,但只是佩服,再也不會尊敬你了。我沒有輸,你們也沒有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