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烏馬的速度並不慢,可沒過多久他們就失去了了影。白玉老虎坐在馬背上放眼望去,路的前方一無所有。之前從沒有人能夠得到長生劍,難道都是這樣被甩掉了?
「你說他們上哪裡去了?」
小白菜眨眨眼,「幹嗎問我?NPC的日程又不是我安排的?」
白玉老虎笑笑,他居然還真指望小白菜能看破玄機,都忘了她是只大菜鳥。不過,小白菜還是很負責任地想了想,「要麼是我們與長生劍無緣所以找不到線索,要麼……」她看了看大路兩旁的樹林,「就是躲到樹林裡約會去了。」
白玉老虎收起了烏馬,「咱倆一人一邊,找找看有沒有線索。」他不甘心,好容易看到白玉京的行蹤,不能隨意放棄。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地毯式的搜索,白玉老虎終於在林子裡找到了那輛馬車,白玉京的灰馬也在一旁。車廂裡已經沒有人影,地上倒是有兩個,兩個滿身酒氣、昏睡不醒的人。
一個白衣男子,英俊瀟灑,衣服是嶄新的,靴子卻是陳舊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的情緒;一個紫衣女子,美麗迷人,衣服艷如紫霞,臉上的紅暈也像是雨天的晚霞。兩個美麗的人醉倒在一起,這情景更加美麗。
小白菜也趕了過來,見到此情此景,大驚道:「我說難怪會跑錯路了,原來是酒後駕車。這也應該下大牢才對!」
白玉老虎不理她。子。」
小白菜一聽笑出聲來,「你姓白,他也姓白,現在這樣就是白公子管白公子叫白公子,呵呵,好像饒口令啊。」
白玉老虎瞪了她一眼,繼續叫道:「白公子!白公子!」
那白衣男子慢慢睜開眼睛。看向白玉老虎,大概因為酒精的關係焦距有些不准,嘴裡哼哼嘰嘰不知在說什麼,腦袋也跟著一搖一晃。
「請問閣下可是白玉京公子。」
那白衣男子突然睜大眼睛。大聲念道:「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呵呵。白玉京在哪裡?白玉京不是在天上麼?」
小白菜皺著眉說:「他說地是醉話,我們確定他就是白玉京?」
白玉老虎微微一笑,看著白玉京說:「白玉京不在天上,他應該在馬上。」他說的是書裡的台詞。小白菜則想。明明是躺在地上。
這白衣男子當然就是白玉京,他看了看自己那匹已經變成灰色的白馬笑道:「是這馬麼?可這馬鞍這麼舊,劍鞘也這麼舊……」他提了提了腳。「靴子也這麼舊。只有衣服是新的。怎麼配得上啊?」
小白菜拉拉白玉老虎,「他這是什麼意思?要我們給他換新的?這個任務我可不要。」白玉老虎壓根不理她。他正沉浸在終於和白玉京接上頭的喜悅中。
「舊馬鞍坐著舒服,舊靴子穿著舒服,舊劍鞘絕不會損傷你的劍鋒,新衣服則會令你覺得精神抖擻,活力充沛。這樣正好。」他看著白玉京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台詞。
白玉京大笑起來,「說的好。你這小兄弟對我胃口。」他慢慢爬起身來,靠在馬車地車輪上,看了看身邊的袁紫霞,苦笑著說:「小兄弟,我給你一個忠告,你要是想過太平日子,這江湖上有三種人你千萬別惹,和尚、道士、女人,別跟他們打架,也別跟他們喝酒……」
白玉老虎點點頭,「在下銘記在心。」
小白菜兩眼一瞪,啥意思!
「唉,今天是真的喝多了,小兄弟,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前輩請說。」
「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一個大男人無所謂,可總不能讓袁姑娘就躺在這裡。你能不能把我們送到風雲客棧。」
「沒問題。」白玉老虎接下了任務。
「你就沿著這條路走,在鎮子的盡頭就是客棧,把我們交給小方就好。」白玉京說完,頭一歪,又睡過去了。
「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搬上馬車,然後走唄。」
小白菜看著地上兩個睡得跟死豬一樣地人,雖然這死豬的樣子都很漂亮,和真正的豬差
,但體重卻很相像,包括那個看起來很苗條的袁紫霞假人,為什麼體重也要擬真呢?
好容易把兩個人丟到了車上,白玉老虎和小白菜也都坐到了車上,拉車地馬自己認得路,不用驅趕便晃晃悠悠地走出樹林走上大路,那匹灰馬也跟了出來。
馬車走到了一個小鎮裡,又沿著石板大街繼續走,一直走到盡頭。大街盡頭,一根三丈高的旗桿上,挑起了四盞斗大的燈籠。
朱紅的燈籠,漆黑地字!
「風雲客棧」。
馬車就停在客棧的門口,門口站著一個男人,年紀不算小,但眼睛卻依然雪亮,最奇特的是他地右手,因為他地右手已經沒有了,只剩下一個冷冰冰地鉤子。
小白菜有些詫異,在她的印象裡,只有《碧血劍》裡地何錫守配了一隻鐵鉤子,但她不敢問白玉老虎,怕又被他批評看書不認真。
鐵鉤男子的臉上卻掛著溫暖的笑容,「白玉老虎少俠,多謝你把他送來。」
「方公子不必客氣。」白玉老虎拉著小白菜跳下馬車。
哦,原來這個人就是白玉京口中的小方啊,看起來不是老方也該是大方啊。
小方用左手拉起車簾,往裡看了看,笑了笑,回頭對白玉老虎說:「還麻煩白玉老虎少俠幫我把他們送到樓上的房間裡去。」如果讓他自己來,豈不是要在那兩人身上戳出幾個窟窿。
「在下遵命。」白玉老虎又接下任務。
小白菜好後悔,今天應該把龍貓騎士叫來,這種體力活哪是她這樣的妙齡少女干的活!
好容易把那兩人都送進房間,小方說了多謝便走了,再沒有別的交待。小白菜兩人就留在白玉京的房間裡,陪伴著呼呼大睡的白玉京。
小白菜吃了點食物補充體力,問道:「有獎勵嗎?是什麼?長生劍拿到了嗎?」
「怎麼可能這麼容易?這應該是一個連環任務,剛才那兩個只是獎了經驗和錢,後面一定還有後續。」
「可我什麼都沒有啊。」
「你已經有七星碧玉刀了,這個任務你當然接不了。」
「哎,我今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小白菜一臉委屈地嘀咕。
「哼,給你。」白玉老虎一出手就是一百兩銀子,比他剛才得到的還要多。
小白菜立刻喜笑顏開,「還有什麼活要干?我一定義不容辭!」
白玉老虎又哼一聲,卻不再說話,而是跑到後窗往下看。小白菜好奇,也跟過去。
窗下是一條窄巷,一個頭上戴著頂破氈帽,身上還穿著破棉祅的駝子,正坐在春日的陽光下打瞌睡。
巷口有棵大果樹,樹下有個推著車子賣藕粉的小販,正將一壺滾水沖在碗中的藕粉裡。壺很大,很重,他用一隻手提著,卻好像並不十分賣力。
一個人捧著剛沖好的藕粉,蹲在樹下面,慢饅的哚著,眼睛卻好像正在往這樓上瞟。
一個戴著紅櫻帽,穿著青皂衣的捕快,正從巷子的另一頭慢慢的走過來,走到樹下居然也買了碗藕粉吃。
白玉老虎又走到前窗向下看,小白菜依然緊跟。
前面的窗口下,是個不大不小的院子。
院子裡一柵紫籐花下,養著缸金魚。一個年青的胖子,正背負著雙手,在看金魚,一個又瘦又高的黑衣人,影子般貼在他身後。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扶著十三四歲的小男孩,蹣跚的穿過院子。
三個青衣勁裝的大漢,一排站在西廂房前,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大門,彷彿等著什麼人從門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