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刺客聯盟。
在半個小時之前,粟月已經把馬嘯風的情況報告給長老廳知道,由於現在樞密院正在重組,因而聯盟的大權落在了長老廳的手中,聯盟的七位長老,二長老海霸天和七長老信田丸背叛,七長老只剩下五名,但朱雀林長老金素姬被金元宗所傷後,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也就掛個名而已,而四長老劉易風,則在和貪狼之主一戰後似乎受了些內傷,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復原,因而此刻長老廳內只坐了三人。
分別是大長老凌山、常寧及玄武之主張翼。
「兩位,粟月的報告你們也聽了,有什麼意見嗎?」即使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但凌山還是以詢問的語氣對兩位長老說道,讓屬下發表自己的意見後,自己才來歸納總結,然後把下屬的意見引導向自己所要的方向,便是凌山的御下之道。
「大長老,為了一個馬嘯風,冒著和上清宮為敵的風險,我覺得不值,即使馬嘯風是破軍之主,但一來他現在的星力還不成熟,二來會否加入我們聯盟還是未知之數,而為了一個去留未知的人而得罪中土最大的門派之一上清宮,儘管我們聯盟不懼,但憑空惹下一個勁敵,實屬不智啊。」常寧第一個表態,在凌山復出之後,常寧不斷地爭取表現,以擺脫前段時間留給凌山的不利形象。
看向沒有說話的張翼,凌山問道:「翼兄,你的意見又如何。」
張翼正品著一杯香茗,別看他外表淡然,實質上他的內心比誰都要救馬嘯風,除開要把馬嘯風爭取到刺客聯盟的公事不說,於私事上,為了他的女兒張楚兒,他也打算這麼做。
本來張翼只以為他女兒楚兒不過是和馬嘯風演一場戲,但自從馬嘯風離開聯盟後,張翼從女兒那失魂落魄的模樣看得出來,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對馬嘯風動了情意,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女兒有了心上人,張翼無論如何也要把馬嘯風這個準女婿搶到手,自然不能任由他落入上清宮的手中。
於是,張翼放下了茶杯,淡淡說道:「這人,要救!」
「理由?」張翼說得簡潔,凌山問得也同樣簡短。
「就衝他在接天嶺上入魔時的表現。」張翼抬起頭,沒有看向凌山,反而望向了常寧:「我想那時候,你們都看得很清楚,入了魔相的破軍之主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層次,除了那貪狼之外,在場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不錯,常長老說他的星力還不成熟,但如果這樣子就認為馬嘯風其人不值得我們投資的話,那就錯了。相反,我覺得當馬嘯風的破軍之力完全成長起來的時候,只他一人便能夠抵得了我們全聯盟的集體戰力,這只股的潛力是如此巨大,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不投資在他身上,相反,上清宮雖然掛著千年大派的名聲,但那畢竟只是名聲而已,經過千年的演變,上清宮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從前了,我們根本就不必害怕結上這麼一個老矣的敵人,反而如果能夠通過這次救援行動,讓馬嘯風對我們心存感激的話,卻是對我們刺客聯盟大大的有利啊。」
說完,張翼低下了頭,端起茶杯自己喝了起來,他知道說的已經夠多了,而他也相信,凌山一定會同意他的意見,如果凌山沒有爭取馬嘯風的意思,也不會在他要離開前還留他三天,特意給他進行了一場武學上的特訓,而一旦開始了投資,就沒理由在沒有預料到結果之前突然斥資,張翼所認識的凌山,並非如此短視之人。
果然,凌山在張翼說完後也表了態:「我也同意張翼兄的意見,雖然常寧兄說得也有道理,但就如同張翼兄所分析的那樣,在馬嘯風這個破軍之主和上清宮兩者之間,我偏向於前者,至於常寧兄認為馬嘯風此時的星力尚不成熟一事,這點常寧兄完全不用擔心,從我和這個年青人進行的三天特訓看來,他和粟月一樣都是屬於那種對武道極為敏銳的人物,或者是由於星力傳承者的緣故吧,對於武學上的東西他幾乎一點就通,可以想像,在不久的將來,他便能夠純熟地運用自己的星力,如果能夠把他爭取過來,靠著他和粟月,我們刺客聯盟將能夠稱霸全球,所以,這個人必須救!」
既然凌山已經決定投資馬嘯風這只潛力股,常寧自然不好再說什麼,於是接下來的議程便是決定派什麼人去救馬嘯風,讓凌山和常寧意外的是,一向冷淡的張翼竟然自動請纓,主動要求讓凌山准許他帶同五百斗宿隊員前往支援粟月,斗宿隊的實力在聯盟二十八宿隊之中位居首席,而且還由張翼親自帶隊,再加上七殺之主粟月,這樣的組合倒是有壓制上清宮的實力,因而凌山也沒有拒絕,這事情便定了下來。
決定了各種事項後,張翼告辭,他要回玄武湖調動斗宿隊,然後全體開往青島省,但這麼大規模的進入中國青島,恐怕會引起政府方面的注意,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一些必要的措施還是要做的,而為了盡快把馬嘯風救出來,張翼可以說是爭分奪秒,凌山第一次看到張翼如此積極,也樂得他去幹,於是吩咐了常寧盡量滿足張翼提出來的要求,以救出馬嘯風為第一要務。
便在刺客聯盟這邊緊鑼密鼓地準備營救馬嘯風的同時,遠在崑崙山脈上的上清宮卻於深夜突然響起了悠揚的鐘聲。
天梵之鍾是上清宮集合門眾的信號,當聽到這大半夜突然響起的鐘聲時,劉震北明顯一愣,天梵鍾不是什麼人能夠接近和使用的,只有宮中元老級以上和姬冰心楚風這等被視為棟樑之材的人,才能夠敲響天梵鐘,而這時突然響起的鐘聲,劉震北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姬冰心會在這個時候敲響,卻不知道這個可能成為下任宮主的弟子,又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集合宮中門眾。
帶著疑惑,劉震北走出自己的寢室,而他最喜愛的徒弟秦絮雲已經一早等在門外,看著寶貝徒弟臉上笑嘻嘻的表情,再聯想到今晚這平時一聽到他解說諸法妙用時便會暈暈欲睡的小徒弟,卻反常地纏著自己講解法術的事情,劉震北便知道被這小徒弟耍了一道,看她那精靈古怪的樣子,分明是和姬冰心聯合起來做什麼事情。
「哼」了一聲,劉震北沒好氣地看了秦絮雲一眼,秦絮雲夷然不懼,還俏生生朝自己師父一笑,當真笑得劉震北一口氣不知道該往哪撒,只得一拂衣袖,大步朝正殿而去。
正殿之中,諸人佇立,劉震北來到的時候,看到姬冰心和王強夫婦立於殿中,在他們的腳旁則放著楚風的屍身,劉震北眉角一跳,喝道:「冰心,你幹什麼,我不是吩咐過,沒有我的許可,不許任何人碰楚風的屍體,你還把他抬出來,真把劉師叔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
姬冰心不動聲色,臉上的表情卻變上一分都沒有,用最平靜的聲音,姬冰心朝怒火攻心的劉震北說道:「劉師叔先別急著生氣啊,若不是冰心大著膽子替楚師兄檢查了一遍,我們可就冤枉了好人。」
「你是說,馬嘯風不是兇手?」劉震北雙眼半瞇,眼中精光四射,姬冰心指出楚風非馬嘯風所殺,也就是等於說他劉震北已經老糊塗了,畢竟楚風的屍體是他親自給檢的屍,要是他看不出毛病反而給這師侄查出來了,那他劉震北聲名勢必大跌,而致使和宮主之位失之交臂。
「正是,冰心在這裡可以向所有同門明確的這麼說,馬嘯風不是兇手,殺死楚師兄的另有其人。」姬冰心的眼光掠過一眾門人,提聲說道。
「那你有什麼證據?」劉震北沉聲說道。
「這個由我來說明吧。」小夏接過劉震北的問題,她走到了楚風的屍體旁,拉開楚風的上衣,露出那一條線那麼細的傷口說:「大家看,從表面的傷勢上來看,這麼細小的傷痕確實和馬嘯風的光劍相吻合,可實際上,要製造相同的創傷,並不一定是光劍這類性質的武器才能辦得到。」
「王夫人的意思是?」劉震北雙眉皺起,趙小夏的身份特殊,身為女媧神力的繼承者,背後又有足以和上清宮相抗衡的隱者之村撐著,她說話的份量,比之姬冰心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因而劉震北儘管心裡不舒服,表面上還是得給足她面子。
「老公。」小夏回頭朝王強叫了一聲,王強會意,把一早準備好的一方五十公分平方,三十公分厚度的石板拿到小夏跟前,小夏再向眾人說道:「各位請看好了。」
小夏豎起一指,泛著藍光的水力朝著她的指端凝聚,女媧神力為水屬,而小夏藉著神力得以完全操控大氣中的水力,這可不是普通的水力操縱者能夠辦得到的,小夏對水力的操控是完全控制,因而在她的意志之下,大殿中的水力十之七八皆給她凝聚在一指之間,頓時讓大殿裡的空氣變得乾燥無比。
水之力的超凝聚在小夏的指間形成,那能量的波動清晰地傳遞給每一個人,小夏那豎起的一指,突然朝著跟前的石板劃下,藍光一閃,在石板正中,出現了一道僅有一紙薄的痕跡,那數十公分厚度的石板在超凝聚的水力輕輕一劃下,便給劃了個對穿,這讓眾人不由心想,連堅硬的石板尚且如此,這一指要是劃在人的身上,豈不也是死得不能再死。
頓時,所有人明白小夏做這一示範的目的了。
「但是,僅憑這樣就要證明馬嘯風不是兇手,這是否有些牽強了,據我觀察,要做到把靈力超凝聚的程度,這位馬先生似乎也辦得到的。」劉震北還不死心,依然提出了反對意見。
小夏也不著急,她微笑著說:「當然,我只是向各位證明,要做到那樣的創傷並不是只有光劍類武器能夠辦得到,這是佐證之一,而佐證之二,便是此屍身上依附著的妖力--血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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