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那如同玻璃一般的地表,粟月和地狼都看到了堪稱精彩的一幕。
朱雀林的頭號大將在瞬間變成了章魚男,那不斷攢動的黑色荊棘要多邪惡就有多邪惡,而在章魚男變身的剎那間,由於過於驚訝而沒有及時反應的朱雀之主則被黑色荊棘所洞穿,在身體上開出了幾十個血洞,然後那疑似帶毒體的荊棘更把毒液注入金素姬體內,讓她裸露在紅色旗袍外的大片肌膚迅速得變得烏黑起來,最後已經中毒的朱雀林之主,便這麼倒在樹林內,只有金元宗在瘋狂大笑著。
金元宗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屈身在金素姬之上,為的便是這麼一天,儘管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儘管他現在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但他依然感到開心,覺得心情無比爽快。
黑色的荊棘被收了回來,失去這些填充物,金素姬的身體上,那些黑色的血洞便開始冒出血來,金元宗揮舞著兩條荊棘妖手,緩緩走到金素姬的身邊。
金素姬兩眼睜大,瞳孔卻還能自由活動,從她的眼睛裡,金元宗讀到了「恐懼」兩個字。
「害怕吧…其實連我也有點害怕自己……」金元宗舉起「手」,由數十條荊棘構成的妖手正不斷地蠕動著。「可是,能夠擁有這樣的力量,能夠把你徹底的擊跨,變成這樣子又有什麼所謂呢,讓我告訴你吧,我這荊棘之手,同時還攜帶著讓人體麻木的神經元強度麻痺毒素,別說人了,就算是大象那種生物,只要我願意,也能夠讓它安靜地躺下,我知道你現在能夠聽得到我說話的,可是卻不能動彈,哪怕眨一眨眼睛也辦不了,所以,尊敬的朱雀之主,現在你便是我的人偶了。」
一腳飛起,金素姬被踢得飛起,柔弱的嬌軀撞在樹幹上又彈回地面,金元宗很滿意自己玩偶的表現,他要慢慢把她折磨至死,他的神經元麻痺毒素不僅能夠讓人動彈不得,同時還會大大減緩血液循環和新陳代謝,因此劇烈的毒素會讓金素姬死亡,可這個過程卻需要數小時之久,這段時間,已經夠金元宗好好把玩他的人偶了。
帶著病態的笑容,金元宗朝著無法動彈的金素姬走去,眼看一出惡性**事件就要發生的時候,朱雀林裡響起了雜亂的人聲,像是有人開始向這邊搜尋過來,金元宗看了深處的樹林一眼,用不甘的心情說道:「真是便宜你了,賤人,看來不能好好地玩死你,只有讓你提早見閻王去了。」
伸起妖異的手,其中一根黑色荊棘刺出,準確地洞穿了金素姬的左胸心臟位置。
收回了荊棘,這些黑色的妖物不斷扭結在一起,漸漸的形成手臂的輪廓,然後皮膚組織開始在這由荊棘構成的手臂上長了出來,不出一分鐘,金元宗的雙手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模樣,他朝著金素姬冷冷一笑,然後身體騰空而起,在樹木上幾個彈跳後,便已經消失無蹤。
此時,金素姬的地面上突然伸起一雙黑色的狼爪,狼爪輕輕捉住金素姬的身體,然後透出法術的光圈,將之拉下了地面,當朱雀林的戰士趕到這裡時,看到的只是爆炸毀壞的樹林,以及一件殘破的灰白斗蓬而已。
地底的旅程在繼續著。
地狼四腳著地,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飛奔起來,因為它的背上還馱著金素姬這個女人,被粟月當駱駝使這一點讓妖怪頗為不快,還好金素姬是個性感熱辣的**,所以地狼才沒有太過於不滿,只是,它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粟月要它救一具「屍體」?
「屍體?」粟月白了地狼一眼。「我才沒那種閒功夫去救一具屍體…金素姬的身體和別人有些不一樣,她的心臟是長在右心室的,這個秘密只有凌山知道,後來他告訴我養父,我無意中知道的,要是金素姬死翹翹了,我才懶得救這個性格火爆,只有身材沒有大腦的笨女人。」
「這麼說她還有得救?」地狼回過頭,瞄了一眼在自己背上的女人,此刻金素姬的身上正透著淡淡的土黃光芒,那是應粟月的要求,地狼用土力控制了金素姬的傷口,使其不再惡化下去,但連地狼也沒有把握,它的土力雖然能夠防止傷口惡壞,可金素姬中的毒很厲害,神經類毒素不僅麻痺了她的身體,還一點點破壞著她這具身體的細胞組織,況且,被黑色荊棘刺出來的數十貫穿性傷勢也不是貼個「創可貼」就能搞定的傷。
「當然能救,她中的毒雖厲害,剛好我知道一種可以以毒攻毒的方法,至於全身的傷口,在你土力的鞏固下,再加上金素姬能夠自由活動後,自然可以通過本身的靈力進行控制和溫養,儘管會復原得慢一些,卻總比丟了性命好。」粟月不以為然的說道,刺客之道向來都是謀定而後奪,她粟月才不做浪費時間的無用功,如果能夠救下金素姬,那麼一個聯盟長老的幫助是無可估量的,儘管看起來金素姬是七長老中最廢的……
既然粟月說能救,地狼也就不再多話,事實上,金素姬救不救得了它壓根就沒有關心過,近千年的歲月讓妖怪看透了人間冷暖,除了為數不多的幾人外,地狼並沒有真正在乎過誰,何況金素姬連認識都算不上,她是死是活地狼才不會去計較,說不定金素姬死了更好,那它就能名正言順地不背一條屍體了。
「對了,你看那個章魚小子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聯盟還有收留妖怪的習慣?」閒著沒事,地狼的發散性思維開始發生作用,腦子裡那八卦的細胞也跟著活躍了起來。
「怎麼可能……」粟月皺了皺眉頭,因為金元宗的變身實在有夠噁心的,而她也從來不知道,朱雀林的頭號大將竟然還有這種能力。
「我想那傢伙也不是妖怪,他身上人類的味道很濃,但偏是這人類味道中又混進了妖怪的氣息,那感覺就像是牛糞上插上一朵花似的,彆扭得讓人反胃。」地狼活動著嘴巴,用含糊的話描述著金元宗給它的感覺,只是它的比喻也有夠另類的。
「你的意思是,人類的味道是牛糞,妖怪的氣息是鮮花?」粟月的眉頭皺得更厲害,地狼這個比喻讓她覺得有種被看低的感覺,出於維護自己族群榮耀的心情,粟月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火氣。
「嘿嘿,別介意,我只是打個比方。」地狼不想現在上演一出窩裡反的戲碼,連忙改口:「只是我覺得奇怪而已,如果不是他本身的能力,難道是你們人類那所謂生化兵器研究下的成果?」
「也不大可能,我還不知道哪種生化兵器能夠讓人變成現在這種人不是人,妖怪不是妖怪的東西。」粟月搖著頭,她知道聯盟的科技研究所一直在進行生化兵器的研究,但改造人這種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未來產物,目前的聯盟還沒具備相關的技術和設備,是不可能造出金元宗那種怪物的。
「雖然那應該不是什麼生化兵器的產物,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一雙荊棘妖手是強加上去的,它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人體上搭載妖怪的零部件一樣。」當粟月說出自己心裡這種猜測的時候,她也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就好像金元宗做了一場外科手術,原理就像裝假肢一樣,只是難度和效果比裝假肢要高上許多倍。
「真是貼切的形容。」地狼的大頭連點幾下。「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因為那傢伙的變身實在有夠僵硬和粗糙的,就好像是硬催著那一雙妖手出現一樣,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那東西不是他自己的,要不然他使用起來也不會那麼痛苦了,以人類的身體搭載妖怪的零部件,真是瘋狂卻值得讚賞的創意啊。」
「我可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值得讚賞的,那只意味著刺客聯盟變得更加詭異了,我從來都不知道,世上還有能把妖怪的零部件搭載在人體上的技術,這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聽剛才那傢伙說了,那是什麼氣寄魔來著,我猜那是運用了人類的手持手段或者某種術的結果,而產生了類似寄生的效果,在妖怪裡,也有一些傢伙是靠寄生在生物體內存活的,所以如果是某個人類模仿了妖怪的寄生手段而開創了這種技術也說不定。」未了,地狼又讚歎了一句:「在三界裡,人類是唯一最接近神的生物,因為你們掌握了和神一樣的技能,那是創造啊!」
對於地狼的讚歎,粟月一點也不覺得高興,這創造了金元宗那種怪物的大人物要是站在他們的對立面,只能代表著粟月一方會遇到更加多且危險的麻煩而已,只是一個被改造的金元宗都已經能夠重創聯盟的長老級人物,粟月不敢想像,要是改造的怪物是本身實力便已經強悍的人物時,會出現一種什麼樣的狀況。
還有,更令她不安的是,那改造了金元宗的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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