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看法?」大刺刺地坐到座位上,然後高抬玉腿,很沒形象地架到了案桌上,一點也不擔心暴露裙下的風光,六長老金素姬說著符合她性格的論調:「還用得著什麼辦法,讓我直接去殺了他就好了啊。」
「讓你去…恐怕我們聯盟得再重新修膳一番了吧。」嘿嘿低笑著,海霸天說出在場眾人的心聲,按朱雀之主的性格來看,一出手必是轟烈的攻擊,恐怕入侵者還沒殺死,多半聯盟的建築和自己的戰士就要先遭殃了,所以,對於金素姬這種自動請攖的說辭,實在讓人難以恭唯。
「切~~」一早知道會是這種結論的金素姬,也沒有想和眾人理論的心情,她別過臉,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隻甲挫,開始磨起自己的指甲來。
「咳!」乾咳一聲,說話的是青龍峰的主人,劉易風平靜地說道:「六長老的話其實並無道理,按這入侵者的實力來看,聯盟內部的普通戰士,還有二十八星隊的正副隊長都不是其對手,除非我們這七長老,又或者直屬於樞密院的影隊正副隊長任一人出手,才有可能擋得來者。」
「說得好,那我們就請劉長老的高徒,我們的天才刺客影隊副隊粟小姐出手吧。」
海霸天說著不懷好意的話,在聯盟兩部,以凌山為首,劉易風的青龍峰和金素姬的朱雀林是站在大長老一邊;而信田丸的白虎原則傾向於二長老海霸天,至於玄武湖一向保持中立。
儘管有發覺這種情況存在,但作為最高權力機構的六壬樞密院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這種情況的發生,只是在暗中不斷作出一些動作,以平衡三方的勢力。
但這個平衡,卻被劉易風的徒弟,也就是七殺凶星入命者的粟月稍微打破了。
粟月本是劉易風一次出外行動中,無意撿到的一個棄嬰,劉易風一生專研武技,並無婚娶,也不知道是否緣分在作怪,當劉易風在一處街頭撿到尚是嬰兒的粟月時,劉易風便喜歡上這個小女嬰,便將之帶回了刺客聯盟撫養,而一直把粟月視如已出的青龍之主,更是把一身技藝傾囊相授,便在粟月十八歲那年,體內的七殺星力開始覺醒,但修練刺客最高心法「無心」的粟月,卻穩穩有控制星力為已用的趨勢,得以架御星力後的粟月,其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人咋舌,加之執行幾次重大任務以來的優秀表現,便被樞密院破格提升為影隊副隊長一職,幾年下來,連樞密院的掌院也看好這個天性冷酷的女子,暗中有要把下一任掌院傳給粟月的趨勢,因此,青龍峰由於粟月的關係,一躍成為四禁地之首,而凌山一派,在這數年內更是有穩穩壓過其餘兩勢力的苗頭。
因此,一捉到機會,海霸天總會想盡辦法削弱凌山一系的實力。
「海長老說笑了,小徒雖負天長之名,但怎麼也及不上海長老的一半實力,依我看,只有海長老的狂濤勁,才能一舉抑制入侵者的推移,就不知道海長老可有動手的興致?」劉易風連看也不看海霸天一眼,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就把燙手的山芋推到了海霸天的手上。
暗罵了一聲老狐狸,但事關自己的面子,海霸天無法推脫,只得說道:「這個自然,只有大長老同意,我馬上就把入侵者攔下來。」
凌山卻沒有直接回答海霸天這個請求,他朝一直沒有說話的玄武之主張翼說道:「五長老,你有什麼看法。」
張翼只是望了大屏幕一眼,淡淡說道:「只怕你們商量出來對策,人家已經打到我們玄黃院的門口邊上了。」
一向保持中立的玄武之主,一點也沒有給人留情面的習慣,即使對方是大長老,他也直說不諱,凌山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和他計較,他又哪會不知這般商議,入侵者又不知打到了什麼地方,但如果不讓這些長老們把心聲都說出來,他卻也不好下命令,否則就得落下一個獨斷專橫的名聲。
由此,上位者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那麼,傳我命令,讓負責攔截的戰士們全部停火撤離,入侵者的目標直指我們玄黃院,那就讓他來吧,我們在玄黃廣場上會會這位高人罷了。」
大長老的命令馬上得到了實行,大屏幕上,聯盟的戰士迅速撤離,任由入侵者長驅直入,而眾長老中,最高興的莫過於白虎之主的信田丸,神秘入侵者以白虎星門為切入點,而從白虎星門到玄黃院的直線距離上,多是他白虎原的戰士負責,這比入侵者這麼一頓拚殺,也不知道損失了多少人手,因而一聽到大長老下達撤離的命令,信田差點偷笑出來。
沒有了抵抗之後,入侵者速度倍增,在半個鐘頭不到的時間內,他已經出現在佔地面積極廣的玄黃廣場之上。
廣場上,七位長老已經一字排開站在最前,而他們的後邊,則是四大禁地屬下的二十八星隊的正副隊長,而普通的聯盟戰士,則一個也沒有,在入侵者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連擋下人家一秒的資格也沒有。
看著這個身上綁著鐵鏈,貼著奇異符錄,人深藏在黑色長袍內,週身繚繞著濛濛黑霧的入侵者,凌山皺起了眉頭,他向前走上一步,提氣揚聲。
「來者何人,為何擅闖我刺客聯盟。」
「我…只是來找一個人,見完即走,你們…若是讓開的話,我可不傷爾等性命。」平淡的聲音,卻說著無禮的話,黑袍人話中的自大,讓一直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金素姬也聽著不爽。
而海霸天全身的氣息則翻滾得更快了,就像是海嘯要來臨前的緊張氣氛在他的身邊出現。
眉頭皺得更厲害,但凌山還是問道:「你要找誰,我們聯盟上下,恐怕沒一人認得閣下吧。」
黑袍人那沒有高低起伏的聲調從深深的兜帽中傳出:「不錯,我要找的人也不認識我,但我卻認識她,七殺凶星的主人,我…要見見她。」
「你要找粟月?」劉易風大訝,不想這個神秘的入侵者要找的竟然是自己的徒弟。
「原來是你家小徒的老相好啊,早知道這樣,就不用我們勞師動眾地出來『歡迎』了,劉長老,要不要我代你去通知你的寶貝徒弟啊。」海霸天一臉的冷笑,像是看笑話般看著劉易風。
「閉嘴!」輕聲低喝,凌山打斷了海霸天的話,他回過頭,朝著黑袍人冷然拒絕:「閣下的要求太無理了,我聯盟並非你家的後院,非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而我聯盟之人更不是閣下想見便見的,你請回吧,否則,我們只能用一些手段『送』你出去了。」
「果然…還是得動手嗎,其實,不要逼我出手會比較好。」這番話可以理解為黑袍人的好意,但聽在刺客聯盟眾人的耳中,卻頗不是味道。
冷冷一哼,海霸天排眾而出,走到入侵者的身前,體內狂濤勁已經運轉起來:「看起來,有人敬酒不喝,卻非要喝那罰酒,也罷,就讓我『請』你回去吧!」
一聲獰笑,海霸天一掌拍出,狂濤勁把空氣攪得瘋狂的湧動起來,大堵的空氣牆如同海嘯般壓向了黑袍人,掌未到,黑袍人身上的衣服皆往後拂,玄黃廣場上鋪蓋的青石地磚都塊塊震動了起來……
玄黃院中,除了設置有讓七長老會晤的長老廳外,在玄黃院之深處,還設有天地人三室,天地人三室是供給七長老及影隊正副隊長閉頭練功之用,室內各項設施齊全,除了有獨立的套間外,還備有各種特殊的器材,每一間練功房的配置耗資都在千萬以上,而此刻,天室中,粟月正盤膝坐在地板上。
自從羅馬一行回來後,粟月深感自己的力量已經到達了瓶頸,無論是自身的靈力,還是七殺的星力,都到了一個無法再做突破的階段。
儘管以「無心」的刺客心法得以架御七殺的星力而不至於入魔,但粟月卻自感這段時間過於短暫,而且能夠運用的星力也是極少,做為七殺星力的主人,粟月能夠感覺得到自己身體內還沒有發揮的星力有多少,但這部分力量卻像是要跟粟月捉迷藏似的,無論她怎麼使喚,那大部分的星力就是無法運用起來。
既然無法增加星力的量,粟月便開始在延長星力使用時間上動腦筋,只可惜她雖心思聰慧,憑著不斷的探索讓她想出以「無心」之法架御星力,但凶星之力畢竟是這世上最為神秘的力量之一,就算是她的師父劉易風也無法在星力一途上給予她任何幫助,一切只有靠粟月的摸索,而這一次,已經閉關近一個月的粟月,嘗遍了她所知道和想到的辦法,卻依然一無所獲。
這時,當海霸天動手的時候,粟月亦有所感覺,她猛的睜開了雙眼,不可置信地說道:「海霸天的狂濤勁,而且還是百分之一百的出力度……究竟,是什麼人,能夠逼那狂傲的傢伙全力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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