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空間,濕冷的牆面,上面還長著滑膩膩的青苔。
在一塊石台上,趴著一個人。
如果不是她的身體因為呼吸還在起伏的話,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屍體。
一滴水從天花板上滴了下來,正好滴到這個女人蒼白的臉上。
水流順著女人的臉龐滑動著,留下一條水漬。
突然,女人的眼皮抖動了一下,她吃力地睜開自己的眼睛。
茫然地看著周圍的環境,「這是哪裡?」她喃喃到。
費力地撐起自己的身體,感覺身體就像是灌滿了鉛水一樣重,好像有誰把她的力氣給封鎖了起來。
「嗯……真是的……」女人終於吃力地把自己的身體弄得豎起來了,她微喘著氣靠在了石牆上面。
女人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疑惑地看著這陰寒的環境。
這裡是哪裡?
她為什麼在這裡睡覺?
她地腦子好漲。原本思路敏捷地大腦像被人給敲了之後鈍化了一樣。反應都比以前要慢了很多。
啊……脖子這裡怎麼感覺有點痛?
女人伸出手摸了摸。但是摸到地卻是濕濕地液體。
「嗯?」女人把手那到眼前。但是這裡光線昏暗。她看不清。於是伸出了舌頭舔舐了一下手上地不明液體…「血?」女人地臉糾了起來。「脖子上怎麼出血了?」
她趕緊把手又伸回去仔細地摸了一下。這一摸不要緊。模出來兩個血洞。肉肉澀澀地疼著。看來這血洞還是新鮮弄地啊。
「啊……怎麼回事?被野獸給咬了麼?」她皺著眉頭,期望從混亂的記憶中回想起點什麼來。
就在這時,陰暗的房間另一邊的角落裡面出來了一聲輕輕的呻吟。
「誰?誰在哪裡?」女人瞬間警覺起來,但是限於她現在沒什麼體力,語言上的凌厲氣勢也打了一個折扣。
「這、這裡是什麼地方……」對方的聲音也是一樣的有氣無力。
難道這個傢伙也受了傷?
女人小心地挪了過去。她地身體盡量保持著緊繃,隨時準備著撤退,雖然在這樣一個小小的空間裡面撤退的意義不是很大。
那個人身上發出的氣息她知道,很熟悉,這個人就是……
「誰……誰靠過來了……該死……」對方憋著勁說到,然後一個紫色的小火球在他的手掌中形成了。照亮了這個陰暗地空間。
兩人呆呆地看著對方。
終於,男人開口了,「珊珊?」
「魅?」
「你怎麼在這裡?」兩人異口同聲。
「我怎麼知道?!」又是異口同聲。
看到是自己人,珊珊終於放下了警惕,摸著自己的脖子挪了過去。
她坐在了龍魅的旁邊。
「這是怎麼回事……你身上怎麼有血腥味?」龍的嗅覺是非常敏銳的。
「被咬了……」珊珊咬牙切齒地抱怨著,「話說你身上的血腥味也不輕吧……」
「呃?」魅順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摸到的是一手鮮血。
兩人把手伸出來湊到一起,「怎麼會這樣?」
什麼野獸咬了他們,還把他們困在這種地方啊!
「這裡到底是哪裡?」魅歎了一口氣。藉著手裡的火球看著周圍地環境。
「好像是一個地牢……」珊珊皺著眉頭猜測著。
這個房間並不大,也就十來個平方左右,沒有窗戶。周圍都是陰冷的石頭砌成的牆,甚至連門都看不到。
那他們是怎麼進入這樣一個密閉地空間的呢?
珊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渾渾噩噩的大腦似乎想起了一點東西……
她脖子上的血洞好像不是野獸留下的……
漸漸的,珊珊的眼睛瞪大了……
「是那個混蛋?他騙了我?!」
「什麼混蛋?」魅問。
時間的往前面拉一點。當時珊珊正在做法地時候,門突然被人給撞開了,她還沒有來得及「毀屍滅跡」,那個傢伙就進來了。
多斯激動地向她撲來,「珊珊!!你在這裡呢!我終於找到你了!」
對方似乎是經過了長時間艱辛的尋找後終於找到了珊珊一樣,語氣中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被發揮得淋漓盡致。
但是。珊珊的瞳孔卻在急速地收縮中。
對著飛撲而來的多斯,珊珊毫不留情地發出了攻擊。
嗖嗖……
多斯敏捷了躲避開了那兩把凝聚著靈力的匕首,一把匕首把一個裝飾的花瓶擊得粉碎,另一把深深地插進了牆裡。
可見這力度之大,如果多斯沒有躲開的話……
「幹什麼啊!你難道瘋了麼!!這種遊戲很危險啊!」多斯在房間的另一頭大喊。
珊珊冷冷地看著多斯,舉起了另一把匕首,準備著,「多斯?你說什麼?你以為我不認識多斯麼?」
「嗯,我就是多斯啊!」對方真誠地回答著。然後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地打扮,「啊!天啊!忘了轉換了呢……」
下一秒,一個黑髮的臉色蒼白的帥哥變成了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美男。
珊珊手裡的匕首差點掉在了地上……
然後,她看見了地方胸前的那個金色的徽章,一條纏繞著鼻涕蟲的玫瑰花。
「特裡勞斯?!!!」珊珊叫了出來。
「啊,真是的,還以為可以一直瞞著你玩呢,不過我膩了,不想用多斯地身份再和你玩下去了……」化成多斯樣子地特裡勞斯玩弄著自己纖細的手指。陰陽怪氣地看著珊珊。
珊珊身體僵化了三秒中。隨後毫不猶豫地發出攻擊,「想不到我被你騙了這麼久!你這個老混蛋!」
「呀呀。生氣可不好呢,我並沒有騙你啊斯牧師真地就在我的身體裡面呢,不過……是在他被我吃了之後,」特裡勞斯一邊輕巧地躲過了珊珊地攻擊,一邊嬉皮笑臉地說著近乎於殘忍的話,「如果你不是這麼有個性的話。我想我在英國就會把你吃了吧?呵呵,最近有你的陪伴我玩得很開心呢。」
珊珊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著,她幾乎很快就大致理解了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恥辱!真是恥辱!居然被你這種傢伙騙了這麼久!當初在湖立幼兒園的時候就應該把你給宰了!!」珊珊地臉都快氣扭曲了,她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的失敗。
對於多斯變身特裡勞斯這一點的打擊顯然沒有她自己看走眼的打擊來得大。
帶著詛咒的匕首被分裂成一把又一把向著多斯飛去,但是恢復了吸血鬼身份的特裡勞斯動作的敏捷性顯然大大地勝於從前,珊珊的投擲雖然很準,但是特裡勞斯似乎更快一步。
房間裡面很快就一塌糊塗了。
珊珊地匕首還在不斷著追逐著特裡勞斯。
在英國的時候,她就經常讓這個該死的吸血鬼逃脫,她幹什麼都很順利很出色。唯獨對於這個吸血鬼她屢屢挫敗,心中積累地怨念早就衝破了極限了。
但是在攻擊特裡勞斯的時候,多斯該死的臉老是在她的面前晃動著。讓她難以集中精神!
混蛋!這張臉為什麼在這樣關鍵的時候還會不自覺地侵入她的腦海!而且最奇怪的是,她的心裡面好像空了一塊似的,當她得知多斯並非多斯地時候……
為什麼?這是什麼匪夷所思的感覺,她怎麼從來都沒有經歷過?
看著彷彿是調戲似地躲避著她的特裡勞斯,珊珊心中那股糾結的情緒越來越濃,甚至牽扯出一點微微的心痛來……
天!這是怎麼了?那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混蛋難道對她幹了什麼?
接著,剛剛還躺著像一具屍體一樣的魔蛟掀起了蓋在他身上的窗簾看著他們,雖然起身了,但是眼神依舊空洞。好像一具玩偶。
「不要再玩了,要解決的話就請快點……雖然是那個人地孩子,但是同時也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很討厭!」魔蛟張開了嘴,一個女人動聽但是冷漠的聲音傳了出來。
特裡勞斯看著好像是被控制了的魔蛟無奈地搖搖頭,「公主,你總喜歡通過人家的身體傳話呢,真是的,哪麼快就結束,不是沒有玩了麼?我會很無趣的啊……」
「特裡……」
「好好好。我知道了!」特裡揮揮手。
魔蛟眼睛一翻,再次暈倒在地上。
特裡勞斯重新把臉對準了珊珊,不同於之前的戲謔,現在他臉上露出了認真的神色。
兩顆長長地獠牙從嘴裡伸了出來,「我很想和你再玩玩,要知道,我可是真地喜歡你呢,可是你也知道,上級領導的話最還還是聽聽比較好。遊戲就到此為止吧……」
特裡勞斯伸出血紅地舌頭舔了一下他幾乎要變成青黑色的嘴唇。
珊珊感到這裡的氣勢變了。她心頭一緊。
不行!這個吸血鬼開始認真起來了。這下她不用那份力量的話一定會輸!
珊珊咬咬牙,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一條紅色的血鞭瞬間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嘩
鞭子子空氣中嘩嘩作響。
兩邊蓄勢待發,在下一秒向著對方衝上去了……
在陰濕的地牢裡,魅看著身邊一團越聚越深的黑暗把珊珊包圍了起來,這個女人的磨牙聲已經超出了常人可以忍受的範圍了。
「多斯不是多斯?」魅瞪大了眼睛。
「多斯不是多斯?」魅以為珊珊沒聽懂,又重複了一邊。
珊珊只是繼續磨牙……
看著珊珊這幅恨得牙癢癢的樣子,魅換了話題,忍不住問了一句,「最後是你輸了麼?」
其實在這樣的環境中問這個問題,聽起來幾乎就像一種諷刺。
珊珊怨恨地盯著魅,好像吸她血的不是特裡勞斯這個吸血鬼,而是魅一樣。
最終她憤憤地從嘴裡憋出這麼一句,「這個混蛋!居然把我的血鞭子給喝了下去!喝下去還不夠!!居然咬我的脖子!真是一個有著畜生性的野獸!混
「喝……」魅在了一邊。
那他呢?是怎麼回事?
魅摸著自己脖子上的血洞,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