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急切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僕人打開門之後,兩個身上沾滿血跡,形象狼狽的人飛快地跑了進來。
「芊芊小姐和那個男人?」僕人奇怪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他們怎麼搞成這樣子了?」
來不及收自己的形象,魅他們就把珊珊和多斯以及鬼醫生一起叫了出來。
「你們怎麼渾身是血,受傷了?」多斯拉著魅的衣服,皺著眉頭看著上面沾到的血跡。
「不是我,不過一時也說不清,我們找到山之心了,你們看,」魅轉過身看著芊芊,從她的手裡拿過了那隻小小的玻璃瓶,裡面裝著一塊閃閃發光的東西,看上去很漂亮。
「這就是山之心?」多斯拿了過來,稀罕地晃了晃,山之心在瓶子裡面慢慢地飄揚了起來,好像沒有重量的樣子。
「漂亮沒有用,關鍵可以配成解藥的話就好了。」珊珊走過來,對著魅揮揮手,「既然藥引到了,那麼就快點開始吧,我們在這幾天裡面已經把其他材料都準備好了,不過沒有想到你們那麼快就可以找到了。」
魅跟在她的身後邊跑便問,「葵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不用擔心,我們剛剛才看過她,情況沒有惡化多少,應該沒事。」多斯在他身邊勸他安他們一起到了廚房,那邊已經燉上了一鍋黑乎乎的東西,粘稠的泡泡慢慢地冒出來,然後爆開開,發出沉重的「咕嘟咕嘟」聲。
特別是那股味道,簡直就是……
眼睛隨便一掃。就看到一旁地角落裡面似乎對著某些動物地殘肢。以及一些外表扭曲地乾枯植物。用這些東西真地沒問題麼?
珊珊和多斯早有準備。一進來就帶上了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地口罩。
魅和芊芊都只能摀住自己地口鼻。
「天。這就是你們配出來地藥麼?」魅模模糊糊地質疑。
一個幽幽地身影從他們身體裡面突然穿過。鬼醫生詹姆士嘴裡嘮嘮叨叨「良藥苦口。幹什麼那麼介意」。
這冰冷地寒氣凍得魅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有沒有搞錯!就算是幽靈也不能這樣隨隨便便在人家身體裡面亂穿的啊。
不過好奇怪,魅是天龍,這隻鬼難道不怕被陽氣灼傷的麼?
鬼醫生憂鬱地轉過他那消瘦的臉,「我是冥界簽發合法ID地鬼。冥界給了我不少防禦能力,和外面那些也野鬼不一樣,不用怕你們的陽氣。」
但是他的臉還是那麼愁苦,好像這些人通通都欠了他一大筆冥幣。
詹姆士飄到那鍋藥上面觀察了一下,「這些藥都是用很珍貴的材料煮出來的,味道也許是不太好吧,反正我是聞不出來。」
很少見到如此自掃門前雪的鬼……
「詹姆士,那藥引?」
「啊,藥已經煮透了,現在就把藥引放進來也沒有問題。」詹姆士對著這一大鍋翻湧個不停的不明物質做了一個「請」。
珊珊走了過去。她看看瓶子裡面的山之心,雖然漂亮,但是在她的眼裡和那只科莫多巨蜥地屍體也沒什麼區別。
她一臉平靜地把瓶口倒了過來。還使勁地搖晃了幾下。
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找來的珍貴藥材到了這個女人手上就像家裡面燒菜放鹽一樣沒有緊張感,魅的內心有一陣小小地寒風吹過。
山之心搖搖晃晃地從瓶子裡面飄了出來,用比羽毛飄落還要緩慢的速度落向鍋裡面,好像要在進鍋成為解藥的一部分之前最後展示一下它的美麗……
「哇……好漂亮的東西啊……」多斯情不自禁地捧著自己的臉對著這美妙的物質發花癡。
其他幾位也同意地點點頭。
砰……
珊珊瞪著死魚眼一下子吧鍋蓋蓋上了,山之心最後的舞蹈就這樣被扼殺了。
「這東西怎麼那麼輕?真慢!」珊珊抱著手臂對著這一大鍋藥發著牢騷。
她果然是一個美感應力缺少的黑暗女人啊,多斯為什麼會喜歡糾纏這樣一個女人呢?
按照解藥藥方上地指示,這藥加入藥引後再熬一個小時應該就好了。
沒有一個人離開,雖然氣味依舊難聞,但是他們守著這一鍋珍貴的東西團團坐著。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成功不成功就看這裡了。
再等一樣重要的東西被生產出來之前,時間總是非常難熬的。
「啊!時間到了!」詹姆士從天花板上面的一個吊燈上飄了下來,兜了一圈,在每個人的耳邊叫囂著。
他們像被上了彈簧一樣,一個個都從地上彈了起來。
緊張地圍著那鍋東西。
難聞的氣味好像減少了不少。
「誰開?」多斯看看他們,這好像是一場關鍵的賭博,骰子蓋翻來後會看見什麼誰都不知道(出老千除外)。
魅深吸一口氣,「我來吧。」
他面色凝重地站在這鍋東西面前。結果珊珊遞給他地抹布,慎重地蓋在了鍋蓋上。
他閉上眼睛,一下子揭開了被熏的煙黑的鍋蓋。
「啊!!!」多斯在尖叫。
「怎麼會這樣?」珊珊在質疑。
「咦?這是什麼呀?」芊芊的語氣也是那麼的不確定。
天啊?難道做失敗了?
魅慌忙睜開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
「嘛,這藥的最終形態居然是果凍啊,還真是不可思議呢。」詹姆士飄浮在鍋子上方,煙霧從他透明又消瘦的身體裡面裊裊地穿透過去。
魅眨了眨眼睛。
沒錯,一鍋金燦燦的果凍呈現在了他們地面前,剛才還是泥漿一樣地物質。加入山之心熬製了一個小時之後居然變成了一鍋果凍?
而且從打開鍋蓋後。一股濃郁的清香就飄了出來,瀰漫了整間廚房。他們好像置身於花田之中一般。
「這個……是算成功了吧?」
「嗯……嗯!我也這麼覺得」
「解藥……麼?還真是讓人驚奇地呢。」
然後……
「你覺得她吃得了這麼多麼?」多斯看著珊珊手裡捧著的一大碗(裝湯的那種)解藥氣勢昂揚地向著存放戀葵身體的地方走去,不禁對戀葵的食量感到了好奇。
「不知道,但是既然做了這麼多,都是給她吃的,不吃不就是浪費了麼!」珊珊無所謂地回答。
魅和芊芊在後面抹著頭上地汗。
以前人家吃解藥都是一粒一粒或者一小瓶一小瓶這樣的,為什麼輪到戀葵就得這樣用海碗裝著呢?
他們進入了密室。鬼蛇懶懶地睜開眼睛,然後看到了這夥人帶來的一大碗金色的物質……
「你們這是給我送飯麼?可是這果凍怎麼當飯吃?」鬼蛇不滿地甩著尾巴。
誰說這是給你送來的飯了啊!少自作多情了!
「這是給葵的解藥,她現在情況怎麼樣?」魅焦急地跑到了水球棺材旁邊。
「這就是解藥?」在球體上不離不棄地陪伴了好幾天的鬼蛇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呼呼地就從球體上解下來飛到了珊珊手裡端著的那盆奇特的解藥面前看來看去。
魅臉上帶著欣慰地笑容看著自己的女朋友,太好了,她有救了。
把戀葵從裡面取出來後,他們發現情況比剛剛放進去的時候要稍稍差了一點,但是也不至於惡化到化成膿血地地步。
於是,魅抱著戀葵。輕輕地掰開了她的嘴巴,而珊珊則小心地舀起一勺微微晃動的果凍送到她的口中。
本來還想著怎麼輔助她下嚥呢,這個果凍解藥就自己滑進了她的喉管。
真是方便的解藥啊。雖然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可是現在除了相信它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這樣一大碗解藥一口口喂到戀葵的嘴巴裡面,也不知道吃對少才夠,珊珊的手酸了就換成多斯來。
這個牧師雖然是一個男人,但是他地動作卻比珊珊這個貨真價實的女人還要仔細,他如果不做除魔師的話,做一個照顧家庭的婦男也不錯。
其實多斯主動過來喂只是覺得把會自動滑落到肚子裡面去的果凍塞到別人嘴裡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戀葵的肚子一點點鼓了起來,卻還沒有看她醒過來,在這樣下去真是對她胃的承受能力擔心啊。
「換我來餵她吧。」魅從多斯手裡那過勺。讓多斯掰開她的嘴巴,自己一勺一勺地往她嘴裡塞果凍。
芊芊不可思議地看著這情形,「啊,她地胃口還真不小……」
當魅把最後一勺果凍喂到戀葵的嘴裡之後。
「嗝……」戀葵打了一個飽嗝,微微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笑容在魅的臉上迅速地放大,他湊了過去,「太好了,葵!你終於醒了!」
戀葵茫然地看了他一會兒,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魅高興極了……
然後……
啪!
他驚訝地捂著自己自己的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戀葵,她為什麼醒了就甩了他一巴掌?
周圍鴉雀無聲。
戀葵一把推開魅,臉色難看地衝到一邊嘔吐了起來。剛剛嚥下去的果凍解藥全數被吐了出來,不過已經變成了黏糊糊的綠色物質。
看來是把毒素清理乾淨又給排出來了。
可是……
讓他震驚的還在後面,戀葵冷冷地看著他,「去死吧,你這個混蛋!噁心的騙子!這一切你為什麼一直瞞著我?你是我殺父仇人地弟弟吧?說喜歡我其實很花心吧,說愛我其實是在耍我看白戲吧!到現在居然還來騙我,你這個噁心地傢伙!」
然後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健步如飛地跑出了密室。
珊珊反應還算快。她揪住鬼蛇,「去看看你家主人發什麼瘋了。」
鬼蛇急忙飄飛了出去。
魅呆呆地摸著自己臉上地五指印。他現在半邊臉還火辣辣地疼。
現在一句話都沒辦法說了,他的腦子裡全是嗡嗡的聲音。
最刺傷他的心的還是最後那句……他怎麼就成了噁心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