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被泥水蒙住,刺痛下這個殺手不得已迅速回撤到安全地帶,用手抹開臉上的泥沙,雙腳倒掛用力一蹬,從地上拔地而起,張開雙臂形如雄鷹展翅般撲向蕭凜,張開的雙手勾如尖爪,要是被這雙手帶到,非扯出不少血肉來。
砰砰!尖利的爪子對上了蕭凜的拳頭,發出剛猛的聲響。一個是陰柔的詭異,一個是堅實的鐵拳,無論是哪一方都很難在短時間下分出個勝負,蕭凜的鐵拳及他詭異的身法徹底封鎖住了殺手的後路,讓他無法施展他的速度,這讓後者十分的惱火。
在蕭凜的一個重拳下,對方終於按耐不住大吼一聲,硬是扛起身邊的斷樹投向蕭凜,單掌拍在樹尾增加了樹幹的衝擊力,不管全身的傷痛,拳風,手肘,屈膝踢腿,運用了全身的每個部位瘋狂的劈砍向蕭凜,似乎想在短時間內解決,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無可言語。
雷聲陣陣,滂沱的雨勢逐漸萎縮。殺手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蒼白的臉,一雙蒼白的死魚眼瞪著蕭凜,身上已經多處見血,雙臂儼然無法再用,然而他似乎並不罷休,這樣不依不饒的勁頭跟之前的那幾匹人完全相同。
絲絲血液順著傷口緩緩流下,眼角間也滴出了血淚,這個傢伙的內傷不清。這時,身後響起沙沙聲,烙鳩解決掉最後一個傢伙後鑽進了林子,扎眼一看心猛的跳了下。「魔術師?」
烙鳩不相信的靠近蕭凜,在利爪下。蕭凜的身上也掛滿了傷痕,有幾道猙獰的傷口深入白骨。「你沒是吧!」
蕭凜點點頭,雖然雙方看起來都十分的輕鬆,但是實則私下都是蘊藏著一股狠勁,隨時隨地都等待著對方最後的攻擊。
「他不是魔術師!」蕭凜在看清對方的臉時也是駭然一跳,不過從他的臉孔上有一道不易發現的青痕。
殺手爆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身上黑色的長袍鼓風而起,蒼白的雙目怒瞪而出,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被吹起的氣球,越來越鼓脹。
烙鳩心顫了下。在殺手衝上來的時候推開了蕭凜。而自己被這個鼓動的身體給撞飛了兩米遠,摔在了樹上。
蕭凜回頭看了眼烙鳩,皺起雙眉。「我本不想殺你。」邪魅的黑瞳中散發出邪氣,亮出尖刺在手掌中飛速旋轉而起。凝聚起駭人的力道。指尖抵在刺身上。整個人彈跳而起,直直的朝著對方的頸部而去。
然而就在對手以為蕭凜會就此刺下而抬起左臂進行擋格的時候,眨眼間蕭凜已經在正前方的位置挪動到了他的右側。尖刺不過是貼著他的肌膚拉扯出一道紅印,而真正的殺機是在他的左手上。
尖刺毫不猶豫的刺入對手的左側肩窩中,同時手掌一翻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扳向身後,右器曲起頂在了他的脊髓上。
啪啦啪啦聲連環響起,殺手鼓動的身軀迅速緊縮成一團,烙鳩沒有看清蕭凜的動作,在雷聲遠去的時候,這熟悉的骨頭暴烈聲在這片林子裡聽起來格外的陰森恐怖。
曾經他聽說過有兩個人在蕭凜的手裡嘗試過這種全身骨頭寸寸斷裂的滋味,而這兩個人無不是踩到了蕭凜的底線,只要搭上夏雪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從而他也看到了蕭凜的另一面。
這個人是活不了了,在場來勢兇猛的襲擊中,無一人生還,蕭凜想留下這個活口探出這只死囚的隊伍究竟還有多少人,現在像是白費了一場。
「蕭少,這次的屍體怎麼處理?」烙鳩冷漠的看了眼那個人,他很想用手抹乾淨那張臉,仔細的看清楚他究竟是誰。
「砍下所有人的左手寄給權明遠,把這個人的腦袋割下來交給魔術師。」望著林子外的建築,蕭凜突然覺得自己的腳步沉的無法邁開。
「這就處理!」烙鳩少有的發現原來蕭凜也是一個殘忍的人。
雷聲像是有預知一般在所有的動靜停止下也悄然的離開,帶著雨點,帶著閃電一同消失在大自然中。偶爾會有水滴從樹葉上滴落在地上,激起不少的水花,但都不會影響到他們。
蕭凜抬起眼,他深吸了一口氣往樓宇走去。顫抖的手始終都無法暗下密碼鎖上的按鍵,深怕門打開後,有什麼怪物在門口等待他一般的恐懼。
他聽到了鴉在門內吠叫著,不安與喃喃低嗚聲都抽疼著蕭凜的心。「黑醫在裡面?」
烙鳩還沒有來的及回答,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黑醫帶著帶血的手套從裡面走了出來,一掌抵在蕭凜的胸口,阻止他進入。「她現在不想見你!」
這句話無意是宣告了蕭凜最不想聽到的結果。「真的沒有辦法挽救了嗎?」
黑醫猶豫了下還是點頭承認。「三個月是關鍵期,這是第一胎。」
烙鳩就算是再遲鈍也聽明白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他懊悔的垂著牆壁。「我應該留下凌妃的。」
「怎麼回事?」聽到烙鳩喃喃自語,蕭凜轉過頭問烙鳩。
「之前有人送來了一份奇怪的信件,凌妃說要去查一下,我就同意了。」
「信件在哪裡?」
「口信!」烙鳩懊悔的怪叫了聲。「對方聲稱是暗黑的人,而且還有耶律守的信物,所以我信了。」
被設計了!蕭凜回顧著四周,對方在暗處窺探著這裡的一切,無論是他在做什麼,他的朋友在做什麼都在對方的手掌中,死囚中還有什麼人物沒有出現,還是說他們中間還有誰能有這種反偵察的能力,這不是一隻普通的死囚,至少組成這只死囚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連同這些人的心臟一起打包送給權明遠,我要他的命。」
蕭凜的聲音並不響亮,但是足夠通過這樣的音量傳給所有人聽到,不管你是不是躲在暗處都無法忽略掉最後的一句話,他正式的宣戰開始。
黑街的樓宇,蕭凜再也沒有踏入過。不用說夏雪無法面對他,他也同樣無法面對夏雪,如果當時自己不是那麼篤定,不是那麼想要抓住那個背後的人,夏雪不會因此而失去孩子,這樣的錯誤無疑給了蕭凜最大的打擊,這樣的內心他隱藏的很好。
凌妃在第二天中午回到了罪惡城,他帶回了一個人的首級。他沉默的用行動告訴了蕭凜的結果,對方聲東擊西的計謀下,也想逐個擊破。
「這個人是三年前在瀋陽犯下入室搶劫砍殺十五人的兇徒,當時的判決是槍斃。」凌妃將人頭放在茶几上,正面對著蕭凜。「根據當時的案情,我想還有幾個特級兇犯如果沒有死的話也應該在其中。」
「東西交給魔術師了?」
「那個人是魔術師的同門,五年前突然從門人中消失,從此失去聯繫,真實的身份他也不知道。」
關於那個人身份蕭凜已經不感興趣,他想知道的是魔術師看到這個人時候的反應,不過從凌妃帶回來的訊息中,有價值的並不多。
「我有件事不知道當不當講。」凌妃遲疑了下,他不是那種藏著掖著的人,有問題一定會講出來。
「說吧!」
「暗黑的信物為什麼會在敵人的手裡?」
「你在懷疑守?」
「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而是那個東三省。」凌妃直言不諱,可能其他人不瞭解蕭凜與耶律守之間的情意,但是他一路看下來是斷然不相信耶律守會背叛蕭凜。「還有一點,事發當天,尋想想的出現不是也很可疑?」
凌妃與尋想想和蕭凜都曾經是一個遊戲公會的人,所以彼此不能說很瞭解,但是也算是認識,他會懷疑尋想想似乎有點牽強。
「事發當日有一個工程競標,尋想想的父親前來看地皮,他來找我,有什麼奇怪的?」蕭凜猜不透凌妃想要說什麼。「如果你是懷疑他怎麼知道我在罪惡城的話,也許是在宴會……」
看著凌妃的雙眸,蕭凜想起當時在宴會時遇上尋想想時的情景。當時權明遠與幾個**調戲一個女孩,那個人就是尋想想,在那樣的場合出現的人物都不是一般人,就算權明遠再怎麼囂張也不會公然調戲一個有權勢的人。
「蕭少想明白了?當時我還不敢肯定,不過當我帶著小姐離開的時候,的確有見到尋想想與權明遠私下交談,內容我不清楚,但絕不是什麼調戲。」
「凌妃,當晚小雪為什麼先離開?」這點蕭凜沒有很正面的詢問過夏雪,後者也不是那麼願意提起,儘管心裡有疑惑,蕭凜還是尊重夏雪的個人**沒有再追問,但是現在看起來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當晚夏家也有人出現,小姐的三叔。」
蕭凜啊了聲,那個混蛋也被邀請在內了。「尋想想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一步不離的守在小雪身邊,無論你做什麼都不用經過我,根據你的直覺來判定,無需聽從他人的命令,你只有一個任務,明白嗎?」
凌妃點點頭,拿起人頭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