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被人從床上叫起來的感覺很不好,蕭凜刷的打開門,擾著腦袋大有發飆的衝動。一看是招待所老闆,某人的火氣更大,從床上跳了起來,兩三步就來到蕭凜的身後。
「現在還沒到十二點,你敲死人門啊!」老闆沒想到這個漂亮的的男生會那麼火大,一時盡然說不出話來,把來的目的給忘了。
「有什麼事?現在才早上九點。」蕭凜相對來說態度要好上很多,不過那張臭臭的臉也有著隨時會暴走的跡象。
「呃,是這樣的。昨天兩位是不是有救過一位警察?」招待所的老闆佇立在門外,看似老實的臉上也有著小生意人的精明。「那個派出所的人來了,要求兩位能合作的去那裡做個筆錄。」
「等睡醒了自然會過去。」蕭凜沒好氣的當著老闆的面將門給關上。
「可,人孩子啊下面等著吶。」老闆在門外小聲的說著,但是再也沒有勇氣去敲開那扇門。
「怎麼樣?」趙所長站在樓下搓著手等老闆下來就上去詢問結果。
「人家說了,等睡醒了再去找你們。」老闆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用籐竹鞭子的椅子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現在都已經快十點了。」趙所長皺起眉的在大廳中走來走去,市警局的人就要到了,而他這裡連個人都沒有請下來,這個讓他咋辦吶。
「要不你先回去,他們十二點前肯定是要退房的,到時我在提醒他們一下,怎麼說也是客人,不好多打擾的。實在不行,你自己上去請一下,我是不去了。」想到那兩個人,老闆就覺得腿發軟。看起來沒有什麼害處的人,想不到那麼恐怖。
「這樣啊!」趙所長看著老闆的臉色,想了想決定還是會所裡比較適當。「那麼就麻煩你在他們退房的是後再提醒他們下,務必來此所裡辦個手續。」
「嗯。知道了。」
雨過天晴用在今天的日子真是再好不過的比喻,昨晚還是滂沱大雨,此刻已經是萬里晴空,太陽在雲層後展露出了它的笑容,刺過雲層的光束照得人眼睛發疼,忍不住就讓人需要用手遮擋下才能看清天上的飛鳥。
事實上吳霜真正從市警局出發的時間是在早晨八點半,理由是穆容允還沒有睡醒。當然還有另一個理由是。他不放心做一個還沒有睡好覺的人的車,吳霜看上去就是這個人,所以在他的強烈堅持下被送到了三樓的值班休息室進行補眠,而這麼以躺下就睡了將近快要三個小時的時間,還是在穆容允的敲門聲中才醒了過來。
「我不是提醒過你,不要對這個案子太過上心的嗎?」在車內,穆容允還是忍不住要去說吳霜,這個案子怎麼看都是疑點重重。而且跟他所知道的某個組織有很大關聯,吳霜要是再查下去勢必要涉入危險中。他看向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對這個女人那麼上心。對於這樣的情節他不由的皺起他好看的雙眉,在吳霜的面前他很自然的會脫下眼鏡,不用去偽裝什麼,大概是被拆穿後的輕鬆,從來沒有有過的輕鬆感。
「逃避不是我的個性。」吳霜突然轉過頭對上了穆容允那對漆黑的雙眸,楞了一下,其實真的認真看起來的話,固然兩個人有著相似,但是還是有著一點的區別,穆容允的眼線會更細長點。「我是個警察。任何一個拿到手上的案子,有任何的疑問的地方我都會去查清楚。」
「是嗎?」穆容允冷哼了一下,不知道算不算是諷刺。「那麼蕭凜的非法器官買賣的事呢?以你這個警察的職業操守來看,他是不是有罪吶?」
吳霜沒有料到穆容允會突然提起這件事,她久久的注視著穆容允後,把視線落回到前面繼續行駛著。穆容允的問題問到了自己。她真的能相信這件事與蕭凜沒有關係嗎?任何證據其實都是可以指證他是有罪的,只不過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要將他送入監獄而拚命尋找著漏洞去破解,她一直在找的是漏洞而不是可以證明他沒有罪的證據,試圖說服自己的人不正是自己嗎?
「吳隊長,我並不是想要說什麼,只是很單純的告訴你,沒有什麼是你說的職業操守,就好比你,遇到自己想要袒護的人,也會有一絲片刻的猶豫,或許你用的方式跟別人不同,但是出發點是一樣的。在這樁非法買賣的案件中,我親手安排的局又豈會讓你有空子讓你鑽?即使用你的那套什麼角度的理論來說,也是不成立的,蕭凜終究會被送上法庭。對嗎?」
「如果蕭凜真的有罪,我一樣會將他送上法庭。」吳霜說道這裡突然咬住了自己嘴唇,她有點自欺欺人,以她從警的角度來說,蕭凜在這件事上是否有罪她是最清楚的,如果他沒有這樣一個特殊的身份,那麼結果就會完全不同。
「你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天真,怎麼還不明白這其中的關係,如果這件事不在背後達成共識的話,你覺得會那麼容易結束嗎?敵人未必永遠是敵人,在利益面前沒有完全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夥伴。」
吳霜不知道穆容允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或許她真的是太天真了,還看不清這些真真假假背後的門道。「或許吧!」她回給了穆容允三個字,真心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只是想把事情給搞清楚而已。
「聽說新任的局長已經有了人選。」穆容允巧妙的把話題給轉移了出去,他給吳霜的重擊不是一點點,對自己產生的懷疑才是最要人命的致命傷,特別是針對想吳霜這樣個性強硬的人來說。
「我覺得在擔心別人前,還是先擔心下你自己吧!」吳霜踩下油門,當她心裡有糾結的時候,通常發洩的方式。「你就沒有想過像你這樣的身份還能留在警局中,不是很奇特的嗎?我不相信你所謂的敵人會不知道你的身份,還把你放在這樣一個不安全的地方,市警局不是一般的派出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