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不是演戲手機簡訊上有兩個字和一個微笑的表情,緊跟著而來的是紫鱗完成任務的報告。蕭凜放下手機,翼就站在他跟前。他曲起腿,等著他的開口,不過好像後者打算跟他玩沉默的遊戲。
「你要是想來道歉的話,就免了。」
「凌妃受傷了。」翼的話讓蕭凜挑起一段的眉毛。
「人在哪?」
「剛剛被送進二樓醫務室。」
「準備好我需要的工具。」蕭凜放下手中的平板,暫時先不去理會上面的信息想要給他帶來的目的。
醫務室裡有著簡單的雙氧水和一些常規用具,一張手術台和高強度的瓦燈。被擺放在台上的人,左腿在抽搐著,一隻手蕩在外面。
「怎麼回事?」蕭凜在洗手池邊用刷子把雙手徹底洗乾淨後,帶上手套。
「在回來的途中遇到襲擊。」
「你應該可以查出伏擊者吧!」撕開凌妃的衣物,露出傷口,有槍傷還有被利器該斷大動脈的刀傷。「這戲也演的太【真】實了吧!」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蕭凜手上的工作沒有絲毫拉下。他雙指用力在大腿筋脈處落下兩指,分別封鎖著兩端的穴道,暫時將血禁錮住,隨後用撐夾將傷口微微撐開,血從裡面冒了出來,他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凌妃,用鉗子夾住止血棉進入傷口內,吸住冒出的血液,儘管封鎖住了穴道,但也不是完全可以制住。
「不是演戲。」翼站立在邊上,這裡沒有他插手的餘地,而在接到凌妃伏擊的訊息後,已經做了他覺得該做的事。
「不是嗎?」蕭凜看著這樣的傷口,處處都是致人命的手法。「他不是被你給追殺的嗎?」
「的確是事先安排好的,不過在你接近凌妃後沒有多久就撤銷了任務命令。」
「好,很好。」取出的止血棉被丟在了一邊,蕭凜戴著放大鏡找到了被割斷的地方,用縫製線開始縫合。「這個怎麼解釋?」
「我正在查。」聽著翼公事話的語氣。他瞪了他一眼後,埋首在治療中。
烙鳩一踏進醫療室就察覺到了低氣壓,他有點後悔闖了進來,從蕭凜身上散發出來壓迫感令他有點不舒坦。
「有結果了?」翼在看到他挪動了腳步。他不放心的瞅了眼蕭凜,示意烙鳩上外面等著。
「直接在這裡說。」蕭凜沒有抬頭,大動脈的最後結節點有點異樣,粘連處幾乎被挑斷,如果只是單純的縫製起不到作用。
烙鳩為難的看了眼翼。「說吧。」
「不是我們的人。」烙鳩想了想,覺得這樣的說法會比較容易聽得懂。
「國內除了『黑鴉』還有其他****?」蕭凜挑起一端的粘連與斷層處做了一個連接,希望可以有磨合。
「只有一兩個小團伙。」
「紅衣說。對方看起來像是外國人,身高和體型有別於東方人。」
「有沒有抗生素一類的藥物?」蕭凜開始為凌妃做著表皮縫合。
「有是有,不過要huā錢買。」烙鳩撓著後腦勺,這個是生意場所,做殺手的難免會受傷,藥店開著就是為了買賣藥物。
「兩瓶抗生素,一條軟管和針頭,還需要紗布和繃帶。另外在準備一套手術刀和麻醉劑。這裡應該有這些常規藥物吧!」蕭凜有點懷疑。
「應該有的。」終於找到可以離開的借口,他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你什麼時候開始掌管『黑鴉』的?或者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創立『黑鴉』的。」蕭凜繞著凌妃走了半圈,來到槍傷處。子彈沒有打中要害地區。只是嵌入點有點叫人尷尬。
不清楚子彈進入的方向和斜度,所以想要知道是不是傷及到了器髒,還是要打開來看過才知道。用過的手術刀不能再用,這是常識,所以他有短暫的休息時間來等待烙鳩的回來。
「『黑鴉』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他找上我的時候,我很驚訝。」
「你想說你不是心甘情願的坐上這個位置的?」
「的確不是心甘情願。」翼覺得自己好像在給自己尋找解釋一般,不由得皺起眉。「我不是在給自己辯駁什麼,老爺子找到我的時候我還什麼都不會,他讓我在你和他之間做出個選擇。」
「你現在是想告訴我。當時你選了我那個該死的老爹了?」
「蕭少,你不能這麼說老爺子。」翼被蕭凜的話給驚倒,他瞪著眼眸對於蕭凜對蕭震楓的不敬感到詫異。
「你要我知道實情後再裝作無動於衷嗎?你太看得起我蕭凜了。」
翼發出歎息。「我誰都沒有選,因為當時的我的確沒有這個能力和資格來選擇。老爺子給我一年的時間,他說如果在這一年中我可以消滅所有的不利因素的話,他就認可我在你身邊。」
「不利因素?」
「我只是國內地區『黑鴉』組織的領導者。『地下城』的創建是老爺子在我成為首腦後另外開闢出來的一條旁支,其實也是為了輔佐『黑鴉』存在的一個場所。因為地區不同相互競爭也會發生,所以……」
「只有紗布和繃帶,抗生素我拿了三瓶過來,手術刀沒有,麻醉劑沒有,不過我拿了酒精過來。」
「這些也應該夠了。」蕭凜將丟擲在一邊的手術刀用酒精浸泡著,隨身攜帶的工具不適合這次的手術,他放置在一邊,烙鳩好奇的打開布包擺弄著。「找點麻繩將他與檯面綁緊,必要的時候把他敲暈。」
算下時間,凌妃應該快要醒了,沒有麻醉劑的麻醉作用,他在猶豫是否要繼續。思慮之間,刀已經沿著子彈的邊緣切入進去,躺著的人彈跳了一下後睜開雙眼。
「你忍著點,在給你取子彈。」蕭凜對著凌妃眨眨眼,翼已經在最短時間內將他的四肢給捆綁在檯面上。
也許對方在射入的時候受到阻擾,子彈沒有擊中要害地區,而是擦著邊進入,並不深,半個彈頭在外,在切開邊緣地帶的粘連後,用鑷子一挑就可以取出。
凌妃發出一絲呻吟,汗水從他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其實去子彈並不疼,這個縫合才是讓人受罪的功夫。
「還記得是誰傷的你?」蕭凜不會因為凌妃的呻吟而手軟,每一針進入的準確度都會讓他感受到手下這個男人的顫抖。
「看不清對方的臉,不過以伸手來說應該與我在伯宗之間。」
「是嗎?」十公分的長度在來回的穿梭中被固定在一起,蕭凜打上結扣後,用繃帶將兩處傷口給勒緊。「抗生素必須用。」他一把將想起來的人給推了回去,找到上手的靜脈後,輸入點滴液。
「我……」
「有什麼明天再說。」計算了下每一滴掉落的時間後,蕭凜調高了室內的溫度。「你可以想想,如何跟我解釋。」翼對著凌妃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他跟著蕭凜走了出去,順便把烙鳩也給拖了出去。
「你們殺手榜上有一條任務,洪煉這個人,你們知道多少?」還是上次那個房間,被打壞的桌椅重新煥然一新,烙鳩有點戒備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雖然他不缺錢買傢俱,不過總不能天天置換一套吧,這個成本也是相當的高。
「沒有聽說過,看他殺手等級不高,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烙鳩點擊出後台系統,進入查看著私人資料。「不過出價的這個人倒是很有趣。」他將手中的平板轉交給翼,後者看了眼發出咦的一聲。
「是王占庭。」賣方居然會是王占庭,蕭凜瞇起眼,他的直覺一直都很準。
「洪煉?」蕭凜輕輕的念了一遍後,抬頭看向翼。「你現在還是站在老頭子那邊?」
「車子已經在外面,你隨時都可以走。」
「你瘋了!」烙鳩一把將翼拖向一邊,他驚訝於翼的擅作主張。「就算現在他是外面的老大,也不能放人啊!」他壓低聲音警告著翼。
「凌妃的事,我這邊會追查下去。」翼從烙鳩的手掌中掙脫開來,他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望著他的臉,蕭凜接過車鑰匙,飛奔而出。
「你真的是瘋了,要是老爺子怪罪下來怎麼辦,現在還沒有到一個星期。」
「無所謂。」從窗口望出去,蕭凜的身影已經退出他的視線,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私自放走蕭凜,但是他知道,這個地方是困不那個人的,除非他自己不想出去。「我們做殺手的就是殺人和被殺,其他的不用考慮。」
「你已經確定是誰做的了?」
翼點點頭,那些不講殺手規則的人,出來就是結黨結派,這種做法在他的眼裡看起來就是沒職業操守。「不過按理說他們應該不會管轄到我們這裡的,各自畫地為牢,做著各自的生意,這個都是有公約在手。」
「那只能說我們手頭上的肥肉太多了,他們擔心我們消耗不掉。」烙鳩有點幸災樂禍的表情都笑了翼。
「我們所有的行動,配合蕭少來做,你不要擅自亂來。」
「你們都怕他,我可不怕他。」
「嗯,不怕,你剛剛套什麼,跑起來比兔子還快。」
「那是因為情況不同。」剛剛還在線的任務被人接走。「哦,有人接了這條任務,代碼是DOMO73895。」
說道這裡烙鳩看向翼,後者的驚訝並不少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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