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霜是個不拘小節的人,所以在面對她的吃相時,蕭凜倒是放鬆了身體,懶懶的靠在了椅背裡,一隻腳從厚棉下拎起擱置在榻榻米上,捏著煙的手敲在了腿上,整個人幾乎是側著飯桌的靠坐著。
雨點隨著風打落在缽上,密密麻麻的將視線給模糊了,天陰沉著,室內的溫度隨著室外的氣溫在下降,蕭凜找來了服務生,將室內氣溫調回到二十度,才懶洋洋的開口:「新聞將張騰的死歸咎於畏罪潛逃,途中反擊遭到槍殺。」
「嗯,這是局裡對外的一致口徑。」用濕毛巾擦了擦嘴後,乘了一碗湯給蕭凜:「你好像什麼都沒吃。」
「這幾天,王家沒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
蕭凜點點頭,吳霜這邊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消息,這是好事□家自然不會在此事上大費周章,林之放之所以會用官方語言對外,無非是王占庭的期望,想必這個人是顆牆頭草的事實已經落定,也不足以用心裡去對付。
「殺死張騰的手法你覺得很怪異,是什麼理由?」蕭凜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趣的問道。
「屍體的正面幾乎像是被開了膛,但是只露出少有的血液,這個就讓人很難理解。」
「被開堂了還沒有血液流出的確很詭異,讓法醫去研究這個原理吧,你的腦袋想破了也想不出所以來的。」蕭凜沉聲說道。
「你讓我在外面等著的理由什麼,如果讓我一早就進去,說不定就能當場抓獲了那些人。」酒足飯飽後,吳霜想起了她的初衷,對於那晚的行動她是很不甘心,不出於其他理由單單是為了想知道張騰為什麼要找王家,就讓她很興奮,所以有時覺得自己不去幹記者哪行,真是有點虧大了。對於事件的爆料性,她是絕對的具有狗鼻子的號稱。
「張騰是必須要死的人,而且我敢肯定的說,殺死張騰的人就是王家。如果放你進去了,這場戲就演不下去了。」
「什麼意思?」吳霜緊盯著蕭凜。
「你是警察,有誰會在警察面前殺人的?」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看著服務生將碗碟收走,換上了一壺清茶,蕭凜捏起盤子裡的鬆糕放入嘴裡:「喝點茶,一會你就會知道為什麼了。」
不知不覺中講整瓶的果酒喝完的吳霜有點暈,她解開扣子。讓新鮮的空氣進入體內,有點燒灼的肌膚將體溫身高。蕭凜看著她紅潤的臉,點上煙。頂部的幾個排風開足了馬力,倒是沒有讓煙尾汪在室內。
「果酒的後勁很足,你要不要躺一會?」半盒的雙眸,有著迷濛的光彩,此時的吳霜有說不出的誘人和可口。
「我們還要等人嗎?」屁股下榻一些,能靠下來自然是一個很好的想法。不過她還是清楚這裡是飯店,不是家裡的床,吳霜一隻手撐著桌子。端起清茶一口氣喝了下去,生澀的苦味讓口腔有了點感覺,腦袋也清醒了些。
「嗯!」蕭凜別過頭,朝著缽窗外看了眼,隨後挪到了吳霜邊上,將她的頭擺放到自己的腿上:「我還要等個人,你先休息下,我一會叫你。」
「你是故意的!」剛剛把頭枕到蕭凜的腿上,吳霜突然坐了起來。「你故意叫了酒,就是想……想…」
話還沒有說完←個人就已經倒在了蕭凜的肩膀上,他扶起她耷拉著的腦袋笑出聲,再次把她放平在榻榻米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她身上,調整好她頭部的澗勢,才不緊不慢的合喝起茶來。
兩杯茶下肚。他終於有了第二個動作,他帶抬起頭,對從門外走進來的人看了眼:「你來晚了。」
「尾巴太纏人,不得已。」
看起來外面的雨下得挺大,來者脫下外套交給服務人員,要求烘乾,頭髮上還在不時的滴著水珠。
「沒有開車過來?」蕭凜對他比了一個小聲的動作,示意身上的人已經睡著了。
「停的比較遠,這就醉了?」翼看了看吳霜。
「她還是不出聲的時候漂亮些。」
「拜你所賜,我都成為你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主了。」翼聽了後哈哈哈大笑起來。
「你的暗士今天沒有跟著?」
「應該在吧,不知道。」隱隨身後的凌妃,蕭凜只有從他的氣息裡去判別他的位置,不過大部分的時候,他總是離得他很遠,用凌妃的話來說就是,我在我該在的位置上呆著。
一個殺手總有自己的活法和做事方法,蕭凜從不會去干涉凌妃,事實上,他所謂的該在的位置,同時也都是在他出現狀況下自然而然的產生,或者自然而然的去做他認為要做的事。
「這些照片拍得不錯。」翼隨便舀起幾張照片看了眼,丟個蕭凜。
「你認為這些東西沒有作用?」看他那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就知道≌片也就是照片,起不到該有的效果,特別是對於已經定案的案子,這些就是廢紙。他蕭凜將照片歸攏後放回口袋裡。
「其實,照片裡也隱藏著很多秘密。」
「紫默受傷了!對方有個很厲害的高手在場,本不想引起衝突就撤離的,不過還是被他們發現了蹤跡。」翼垂著頭,在這件事上他並沒有很完善的達到預期效果。
「怎麼不早說?」聽到紫默受傷,蕭凜的眼底暗了下來:「現在情況如何?」
「沒有什麼大礙,自己就可以處理。」視線落在吳霜身上:「就這麼放著她沒有關係嗎?」
「她一時還醒不過來。」
「張騰的確是帶著武器進入王家,而且以他當時進入的方式,應該是從正門進入,並不是潛藏進去。」翼淡淡的說道。
「吳霜到達的現場是被處理過的?」蕭凜抬了抬頭。
「可以這麼說。我們在接到你的電話後,就出動,抵達王家的時間是七點四十五分,而張騰進入的時間是在八點。」
「吳霜到達時間也是在八點。」
「她離我們的距離比較遠,當時並沒有將她的活動範圍算計在行動之內。」翼簡單的交代了當時的時間走向。「紫家兄弟潛入別墅內部,守在外圍使用狙擊。」
「你應該進入別墅,而不是他們兄弟兩個人。」蕭凜挑起眉,對於部署的方案他沒有意義,只是在用人的考慮上,翼還是有著欠缺。「你是他們的隊長,對於手下的每個人都應該相當的瞭解,他們兄弟的個性過於草率,儘管手上功夫了得,但是遇到勁敵還是有著經驗不足的缺陷,你讓他們潛伏在別墅內,是失策的表現。」
毫不留情的將問題說到了點上,蕭凜嚴厲的口吻讓翼垂下的頭更低,他不敢啃聲,事實上紫眸的傷,他的確應該承擔很大的責任,所以他不會推究責任。
「是我安排的有些欠妥。」
「我要的東西在哪?」
「老地方。」翼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桌上,推向蕭凜:「我們等了四天,沒有你的信息,就把東西放回到老地方,以保證安全。」
「這裡交給你了。」蕭凜小心翼翼的將吳霜的頭放在了榻榻米上,抓起桌子上的鑰匙放進口袋裡。「晚上通知他們到車庫。」
走出移門,留下翼一個人看顧著吳霜,有點無奈。睡得很香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他一把抱起了躺著的女人,他自然沒有蕭凜那麼溫柔和耐心。
「我們要去哪?」迷濛中吳霜看不清對方的臉,將頭聳進了有力的手臂裡,一掂一掂的感覺還蠻舒服,發出一聲低喃。
「回家!」算是回答,翼抱著她在異樣的眼光下,從容的走出餐廳大門。
雨點漸漸縮小,蕭凜走在街道上,從這裡到寶庫只有兩條街的距離,身後的尾巴的確是有耐心,可以等這麼常的時間,想必是對他有了提防,不再像之前那樣打打鬧鬧,而是改成了這種老掉牙的方式,不知道王胖子是在玩哪出,不過無論是文還是武,都改變不了事實。
華夏總行屹立在整條商業金融區內,威嚴的徽章懸在中央,沉重的銅門打開著,相對應的缽移門看上去要輕巧了很多。
蕭凜在大門口站立了會,確定後面的尾巴離他五米左右的距離站定後,他走進華夏總行。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有人在我的保險箱內寄放了物品,我想取出來。」
「好的,請您出示下指紋核對。」在指紋機上暗下指紋,幾秒鐘後,指示燈轉為鸀色。「可以了,請跟我來。」
工作人員將蕭凜帶往櫃檯後方的大門中:「您可以隨便挑選一個房間使用,請記得鎖好門,為確保您的機密安全。」
在一排排編號中,蕭凜尋找到了自己的號碼,從抽屜中取出箱子,進入一間房間。打開密碼鎖,箱子裡存放的是一張sd卡。
他掏出手機,插入外置數據連接處理器,進入視頻軟件中,等待著數據的導入。
一陣雜音開始,視頻軟件開始正常運轉,先前的畫面是導致的,他聽到了紫眸的小聲咒罵,不由的微微一笑。
畫面繼續走動起來。(未完待續。,投推薦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