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吳霜的呼喊,蕭凜一隻腳踩在油門上,一隻手打著方向盤,雙眼注視著倒退的路,他不確定這些人是否要他們的命,如果烙鳩是為了殺他們而留在這裡的話,他不敢保證吳霜的安全。
目前這些人只是從黑暗中注視著,這種感覺就像是夜晚野獸在草叢中緊盯著獵物的般叫人討厭,而在這夜色下,被隱藏在黑暗中槍口或許一直都保持著上檔的槍栓,他們身上沒有武器,而作為一個警察所攜帶的子彈也是有限的,他不敢那身邊的人冒險。
吳霜的腳被踩的很痛,她咬著嘴唇不說話,另一隻腳索性放棄了離合器,連剎車都放棄了,這個瘋子,她在心裡暗暗的咒罵著,心中再次肯定了與這個人相遇就是倒霉的開始。
「離合器!」
蕭凜提醒著吳霜,他們已經出了小道,而在深夜的高速上,這樣衝出道路非常危險,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後面會疾馳而過車輛撞向你。
「你可以放開我的腳了。」吳霜不甘示弱的回敬著,被踩著的疼痛讓整只腳出於麻木狀態。
蕭凜撤回身,穩穩的坐進車椅裡。噗的一聲,車窗上射來了一隻氣槍箭,上面綁著一根絲帶。
「是什麼?」吳霜放下窗戶,拔下箭打開上面的紙條,不由的冷笑起來:「到底是什麼?」
「打招呼而已。」蕭凜將紙條丟給吳霜,上面寫著『軍醫,後會有期。』
字跡很清秀,像是出於一個女人的手筆,這倒是讓他想起了那個帶著面具,有著漂亮嘴唇的女人,玩著一手好鞭的女人,會臉紅的女人。
「你是軍醫?」吳霜轉過頭,喜歡速度的她在這樣無阻礙的道路上奔馳著。
「你不是第一次來這裡。還是說你認識他們?」
「我好像有說過是退伍前在部隊裡做醫生的吧!」蕭凜避開了這個話題,身份這個東西真的不是那麼重要。
「這個不是重點!」吳霜吼了聲,這個人怎麼回事啊,轉性比翻書還快。前面還是一個殺氣十足的人,現在就是一個痞子。
「我問的是你怎麼知道這裡,認識地下城。」
「這個……」蕭凜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不要跟我打馬虎眼,如果你是一個普通的退伍醫生的話,你的行為跟你的現有的職業相差太遠,你的偽裝不夠地道。」
「這個就讓人糾結了,人都有秘密吧。吳警官。」蕭凜對著窗外撇撇嘴,吳霜的話倒是讓他有了提醒,自己是不是有點自以為是了,畢竟現在是個普通人的身份。
「我可是剛剛從死亡線上把你弄出來,你不能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我的小心臟會受到傷害的。」說著,蕭凜真的把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做出受傷的表情。
「那我除了感激你外。更是要弄清楚你的身份啦,不然我以後怎麼報答你?」
「哎哎哎!你還是不要報答我的好。」蕭凜忍不住歎息起來,隨後一臉嚴肅的對著吳霜:「兇手能請動這裡的人製作人皮。他有可能跟地下城有著淵源,在沒有確定是否與地下城有關之前,都不要輕舉妄動。」
「地下城是做殺手買賣的,不是說只要有錢,就有人接任務嗎?」地下城不是一個傳說,知道的人很多,但不會有人真的去尋找這麼一個地方,他就像是一個比化學污染的地帶,存在而不存在,它的名字就代表著死亡。凡是正常人不會想到要去這麼一個地方。吳霜也是其中之一。
「人皮也是一種買賣,也是一種殺人手法,只不過它相對的更殘忍,而地下城本身就是一個殺手中的殺手,它提供了殺手一切所需,而自身也擁有著自己的殺手網。」
多多少少是有點明白。不過還是很模糊,吳爽繼續問道:「你是說這個人也是殺手?」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你究竟是怎麼惹到那些人物了?」吳霜不禁咂舌起來,從她衝入夏家將曲少帶走開始,就接連不斷的出現狀況,從大爆炸案到小打小鬧的襲擊案,到殺手組織的阻擊案,也許還有很多她所不知道的案子被掩蓋了,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有這麼給自己找麻煩的嗎?
蕭凜很認真的想了想,低垂下頭:「可能是我的存在擋住了他們的腳步吧!」
吳霜的問題,蕭凜第一次很認真的去考慮,或許沒有他的出現,就不會有那麼多事出來,還是因為他的存在,把這些隱藏的鍴糜給提前化,加快了這其中的腳步。
「你是回夏家還是燕大?」越野車在進入市區後,放慢了速度,吳霜詢問著蕭凜。
「回燕大吧!」
天邊已經泛起了一點點的白,一個晚上就這麼耗費在來回的路途上,而他依舊什麼都沒有得到,也不能完全這麼說,至少他知道這件事地下城有插手,且不管是以什麼形式介入,他都不能在掉以輕心。早前的夢魘或許只是一個開始,但是這次他們針對了無辜的人,他無法原諒。
「吳警官,報告中不要透入任何關於地下城的字眼。」蕭凜在下車後,囑咐著吳霜「我知道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蕭凜坐在燕大的休息椅上,地下城是第一次跟他有了正面接觸,他在想,如果今晚他對著他們動手了會是怎麼樣的結果,烙鳩在暗中派遣那麼多人盯著他們,不會僅僅是監視這麼簡單,以烙鳩的個性,他絕對不會做這種無聊事,他是在等他的出手,挑起與地下城或者是於『黑鴉』間爭鬥嗎?如果是這樣,最後得利的人是誰?
蕭凜呼出一口氣,華清逸在紙上留下的一個個圖標變得清晰起來,形成一張網,篩選出淘汰的人,那麼留下的就只有龍魂、黑鴉、華家、蕭家、地下城,而被摒棄在外的是四爺、神秘人物。
他站起身,接近清晨的雨露讓他無法認真的思考,華清逸那邊至今沒有消息傳入,他覺得第一次有了被動感,這與蕭凜的做法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