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點，市警局內，蕭凜准點出現在大廳中央。站了有一會了，也沒見誰來搭理過他，什麼時候警局有那麼忙碌了？這個點才剛開始上班啊！
「請問吳霜吳警官在哪裡？」
「你是哪位？」
「蕭凜，昨天與她約好九點見。」
「哦，地下停屍房，她讓你直接過去。」
「停屍房？」蕭凜有點意外。
「我帶你過去。」小警官在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處停了下來。「從樓梯下去，第一扇門進去就是了，吳警官在第二工作室。」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
好像跟地下有關的地方都是陰冷潮濕，他怎麼都覺得陰風陣陣呢？死人一點都不可怕，在屍堆裡打滾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只是大清早就約在這裡，這個女人到底在像什麼？
第二工作室！
就跟醫院的手術室差不多，只是沒有那些醫療設備，多的是電鋸，鎯頭等器具。一個人穿著綠色手術服，帶著口罩對著一具屍體經行解剖，吳霜站立在邊上見到蕭凜，對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刀口是從正面切入，喉管當場被切斷，所以沒有發生跡象。」一簇血噴濺了出來，法醫淡定的用吸血棉捂在了刀口上面。「下巴脫臼，牙關處有黑色物體，疑是劇毒物質。」從一旁的金屬托盤上跳出一個鐵刺剝除牙尖物質放進一個容器中。「從左肩到胸口有紋身，圖紋是一直獅子頭。沒有其他直接致命傷口。」
法醫按下答錄機，將手寫報告交到吳霜手裡。「死者死亡時間在凌晨五點左右，由利器切斷喉管致死。」說完，他抬頭看了眼蕭凜，走出工作室。
台上的屍體就那麼躺在那裡，被切割過的地方還在冒血，只是陳色不在那麼鮮艷。「他死了？」蕭凜走到屍體旁，從他的紋身處已經可以斷定了他的身份。
「死在警局？」
「你想說什麼？」吳霜敏感的追問著蕭凜。
「沒有任何想說的。」在這件事上。蕭凜保持沉默。
「昨天……」
「我們有必要留在這裡談事嗎？」看的出吳霜整晚沒有睡，眼底有很深的黑眼圈。他的冰冷倒是讓吳霜有了點意外，也沒有追究什麼而是率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這是蕭凜第一次進入吳霜的辦公區域，出入市警局。他去的最多的倒是局子辦公室，一次都沒有來過這裡。放著植被的空間倒是讓辦公室看起來沒有那麼正式化，整理的整整齊齊的案卷都被放置在櫃子裡，桌上攤開著一切文件和照片：「你整夜都在這裡？」
「只有幾個小時，就不回去了。」吳霜給自己泡了被咖啡：「要喝自己倒去。」
「嗯！」從濾泡式咖啡機中倒了被黑咖啡，蕭凜坐在了吳霜的對面。
「死者是獅虎幫的人。」
「我知道。」吳霜有點頭痛的揉著額頭，人死在局裡。這不是一件好事：「老陳怎麼死的？」
「吳警官應該知曉飛鳳幫吧！」吳霜點點頭，表示瞭解。
「飛鳳幫的林佳琪在不久前被人**強姦。」
「哦？有這樣的事？」吳霜眨了眨眼，不管她承不承認，這個男人不會做無意義的事，她不由得問道：「你想說什麼？」
「老陳是在準備說出向他買藥的人時，被人射殺的。」
「你是說殺他的人是……」
「不，那個人已經死在了警局。」
「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有點混亂的關係，而且從表面上來看兩者毫無牽連。
「老陳曾經跟我透露過。跟他買藥的人大約在四十歲上下，江陵口音，身上有著一股香味。吳警官有聯想到什麼人嗎？」
「這樣的人有很多，未必就是那個通緝犯。」
「吳警官還記得先前那起連環殺人案嗎？」
吳霜發出一聲呻吟，這件案子搞的她很暈乎，一點線索都沒有，聽蕭凜這樣說，她挑了挑眉頭：「你是說同一個人？」
「案發當晚，老陳見過這名案子帶著女人出場，並且有發生小小的糾紛，殺人兇手手臂上紋有一條龍。」
「毒龍不是已經死了嗎？」吳霜驚訝的瞪著蕭凜，後者只是搖著頭。
「死的是毒龍。一個替死鬼。」
「這是一起巧合，獅虎幫的人要殺的人是我，只是當時視線太暗，他們錯殺了老陳。」當蕭凜注意到了死者的紋身時，就已經確定了心中的答案，老陳只不過是局外人。他倒是成了他的替罪羔羊。
「那麼之前你說有人在跟蹤並且發聲槍擊案的事也是獅虎幫？」
「毒龍與張騰都有絕對的理由想殺我，他們聯手未必不是一件可能的事。」蕭凜停頓了一下：「不過我懷疑，在他們背後還有幕後操縱者。」
「你是說……」
「噓！」蕭凜對著她搖搖頭：「不要把猜測說出來。我可以，你不可以。」
吳霜不是愚蠢的人，蕭凜的暗示，她懂。她不由的開始為眼前這個男人擔憂了起來。
「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相信，林局已經通知過要求你全力配合我了是吧！」蕭凜對著吳霜眨眨眼，既然已經有了明確的放向，那麼接下來就是斬草除根的時候，正好一鍋端，省的日後麻煩。
「你要我怎麼配合？」吳霜點點頭問道。
「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待命就好了。」蕭凜喝著咖啡，皺起眉：「就像昨天我們配合的很好，天衣無縫！」
「你！」吳霜氣結，什麼叫天衣無縫，這個痞子混蛋。「你要是再敢提昨天的事，我一定讓你這輩子做不成男人。」
女人真是小心眼的動物，蕭凜也不打算跟她繼續抬槓直接說道：「現在，第一要做的事，說服林佳琪的父母報案。」
「為什麼？」這種事，很少有人會出面報案，畢竟說出去不好聽。
「三方其實最容易做掉的是張騰，別忘了毒龍是什麼角色，不把一個頭給牽起來，怎麼玩？」
「受害者不主動報案的話，我們是沒有辦法立案。」吳霜有點為難。
「哦，這個很容易，查一下林佳琪家的戶頭，你會發現一筆額外存款。」蕭凜給吳霜指出一條切入點。「剩下的應該不用我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