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大學的校醫院急診科,今天來看病的學生特別多,幾乎清一色都穿著迷彩軍訓服,九月的燕京太陽依舊毒辣,在這太陽的暴曬下,不少新生在參加軍訓的時候都有不同程度上的中暑。
「李醫生,您不是說今天會來一位帥哥醫生嗎?怎麼這都十點,人還沒到呢?」一名身材嬌小,臉蛋圓圓的,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的小護士向校醫室的主任醫師李醫生問道。
李靜宜醫生是一位女士,今年剛過四十,不過從外表上看,怎麼也不像有四十,最多也就是三十二、三歲,在燕京大學校醫院急診科服務了十五年,算是校醫院急診科德高望重的前輩,另外還有兩名醫生和四名護士,上個學期結束後,校醫院急診科原本的主任剛好到了退休年齡,所以新聘請了一位校醫,而這名新聘請過來的醫生,直接接替老主任的位置,成為校醫院急診科的主任。
李靜宜看過新主任的一些資料,知道這個主任是個高材生,二十二歲就取得了美國哈佛醫學院的博士學位,是急救方面的頂尖專家,對於這個新主任,李靜宜還是相當的敬佩的,不說其他的,光是一個哈弗醫學院就已經把她給嚇到了,那可是全世界最頂尖的醫學院,沒有之一。
李靜宜是一個很循規蹈矩的醫生,看了看時間,都快十點了,新來的醫生還沒有到,心裡就對這名醫生產生了一絲絲的不悅,當醫生,對時間概念都很準時的,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得有絲毫馬虎,就算你醫術再高明,沒有時間觀念的,耽誤了病人的治病時間,醫術高明有什麼用?沒有醫德的人,醫術再高明也是浪費。
「做你的事,操他人的心做什麼?」李靜宜輕輕喝了一聲,今天校醫室來的同學特別的多,每年九月開學的那一個月來看病的學生特別的多,幾乎絡繹不絕,兩名醫生根本忙不過來,而這些學生大多數都是不同程度上的中暑,有少數幾個是吃壞了肚子的老生。
圓臉小美女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便飛快的跑去忙上忙下了。
李靜宜醫生其實很好說話的,只是剛才圓臉小護士提到了那個新來工作的醫生,都遲到兩個小時了,還沒來,還是急診科的新主任呢,當領導都沒個領導的樣子,再加上原本以為老主任退休了,這急診科自己的資歷最老,醫術也是最為高明的,就算是泥人也有土性,橫空殺出一個哈佛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李靜宜心中多少有些不忿,所以對圓臉小美女說話就沖了一點。
「下一位!」李靜宜對著辦公室門外喊道,外面還有三四個人排著隊,現在才上午十點,就來了十多個中暑的學生了,這到了下午,哪還忙得過來啊,而這些中暑的學生,其實有的根本就是休息一下就沒事了的,非要跑過來湊熱鬧,忙得不可開交。
蕭凜趕到燕京大學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半了,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愣是花了近三個小時,讓蕭凜對燕京的道路產生了一絲恐懼,這要是以後有事沒事給堵一下,上班時間估計最少得提前一個小時以上。
從林蔭道上看到操場上參加軍訓的學生,一個個穿著迷彩服,稚嫩的臉上洋溢著無限的青春,彷彿回到了軍營一般,倒是讓蕭凜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QQ車行駛在校園的道路上,看著道路兩旁的走廊、林子裡穿著清涼夏裝的女大學生們,蕭凜心裡歎道:「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以前咋沒發現呢!以後要補回來。」蕭凜並沒有因為遲到了兩個小時而急匆匆的趕去校醫院。
蕭凜雖然沒有來過燕京大學,但還是很快便找到了校醫院的所在,因為在路上,正好看見兩撥人扶著一個同學往同一個方向去,蕭凜只是看了一下後面那撥被扶著的學生,就知道這個學生已經輕度中暑了,估計是去校醫院就醫,慢吞吞的跟著他們過去就行了,還能一邊欣賞美女,何樂而不為呢。
蕭凜找好停車位把車子停了下來,走到校醫院的大門口時,最後一波扶著中暑的學生也剛好進入大廳,看來連詢問急診室在哪都省了,然而下一秒,蕭凜就看到那名中暑的學生突然間整個身子一軟,扶著她的兩名學生幾乎是一個踉蹌,一時間重心不穩,三個人直接倒在地上。
好在已經到了校醫院的大廳,看到這三個人倒地,立刻有三名護士上來幫忙,七手八腳的把人扶了起來。
「已經昏迷了!」一名護士有點吃驚的說道:「快送急診室,這名同學估計是深度中暑啊!」
蕭凜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名昏迷過去的學生,整個臉色蒼白無比,呼吸有點急促,人更是昏厥了過去,蕭凜多看兩眼,這確實是重度中暑的表象,只不過,看向那名中暑的同學,蕭凜總感覺不止那麼回事,要說現在太陽也不是很大,就算是中暑,最多也就是輕微的,隨便吃點中暑的藥,休息一會就差不多了。
除非伴發其他疾病,否則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深度中暑,蕭凜跟了上去,走在那一堆護士後面。
急診室,李靜宜醫生剛給一位輕度中暑的同學開了一些藥,就看到門外進來一大堆人,首先衝進來的則是其他科室的護士,向李靜宜醫生道:「李醫生,這位同學剛到校醫院大廳,就昏厥過去了,聽同學講,剛才她是中暑的狀況!」護士快速的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
聽到中暑轉為昏厥,李靜宜醫生也不敢怠慢了,這中暑可大可小,小的可能吃點藥就好了,要是大的,甚至能夠威脅到人的生命。
「那你還扶來我這裡做什麼,直接扶到急救室,我馬上過去!」李靜宜也是相當乾脆的人,說完,立即起身。
扶著那位重度中暑的同學進入急救室之後,李靜宜開始了初步觀察了之後,轉回身本想問扶她過來的那兩名同學的名字,卻突然間發現急救室似乎多了一個人,一個年輕人,看上去大概二十歲左右,應該是學校的老生,李靜宜是很專業的人,尤其是在她看病的時候,這時候看到那名年輕人站在急救室裡,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你是誰?不知道這裡是急救室嗎?還不快點出去?」
蕭凜苦笑,今天是第二次被醫生趕出去了,難道自己就長得這麼不像醫生嗎?
「這名同學恐怕不僅僅是重度中暑那麼簡單,也許她的中暑,是其他疾病引發的!」蕭凜並沒有理會李靜宜的怒火,而是很果斷的說道。
李靜宜已經觀察了,對方確實是深度中暑,至於是不是其他疾病引發的,李靜宜倒是沒有看出來,畢竟校醫院的醫療設備有點落後,而且這種病狀李靜宜沒有看過。
「你也是醫生?」李靜宜頭頂上冒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怎麼可能有這麼一個年輕的醫生呢,看上不去不過二十歲出頭。
「你好,你是急診室的李靜宜醫生吧?我是蕭凜!」蕭凜微微一笑,說道。
「啊,你……你是蕭凜蕭……醫生!」李靜宜倒是沒有想到,簡歷上不是說蕭凜有二十四五歲了嗎?怎麼看上去那麼面嫩?而且,跟照片上的似乎有點不像啊。
「如假包換!」蕭凜笑了笑,然後放下旅行包,走到那名中暑的學生身邊,問道:「李醫生剛才看了,覺得是屬於哪個程度上的中暑呢?」
「我覺得是重度中暑中的日射病,這些新生剛開始軍訓,日光直接穿透皮膚及顱骨從而引起腦細胞受損,進而造成腦組織的充血和水腫,聽他們說剛進入大廳才出現的昏厥,所以應該是日射病!」李靜宜醫生還是相當的專業的,回答得頭頭是道。
蕭凜點點頭,並沒有反駁李靜宜醫生,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判斷沒什麼錯,蕭凜看了看那名同學,然後抓起她的左手看了看,用兩根手指探了一下她的脖子,臉色愈發凝重了,仔細觀察了一翻後,才轉回身對李靜宜醫生說道:「李醫生,我倒是覺得對方不僅僅是日射病那麼簡單,剛才我看了,對方身體體虛、氣血不足,我懷疑是因為貧血引發的重度中暑情況,至於是哪一種程度上的貧血,得做進一步的檢查!」
校醫院無非就是看看發燒感冒之類的小病小痛,要檢查貧血的病狀,這種設備校醫院還真的沒有,想了想道:「可我們沒那種設備啊!」
「你們這裡有沒有銀針和酒精燈?」蕭凜問道。
「有,有!」李靜宜點點頭,然後轉向一旁的護士道:「小唐,去我辦公室拿盒銀針和酒精燈過來!」
蕭凜想了想,轉過身來,雙手在學生身上的幾個穴道輕輕的按摩了幾下,原本蒼白的臉色好像有點好轉了,臉色有了一絲血色。
不一會兒,那名叫小唐的護士拿了一盒銀針和酒精燈過來,蕭凜打開盒子,選出三支三寸長的銀針,然後點燃酒精燈,把銀針放到酒精燈上面巡迴,三秒後,蕭凜拿著三根銀針以快速的手法瞬間插到那名學生的頭部。
看著三根閃閃發亮的銀針在頭部上插著,旁邊那些人,包括李靜宜這個醫生在內,幾乎都張大了嘴巴,有點不可置信的感覺。
「這個,能好嗎?」李靜宜出聲問道。
蕭凜卻不答話,雙眼看著那名學生的反應,十多秒後,那名學生卻沒有什麼反應,蕭凜神色開始凝重了,再取出一根銀針來,這次並沒有在酒精燈上燃燒,而是沾了一點酒精,然後在她頸部的穴位上慢慢插進去,時不時還轉動著銀針,邊看那名學生的反應。
五秒鐘後,那名學生的眼皮和手都動了動,蕭凜這才把銀針慢慢的拔出來,很快,那名學生就醒了過來。
蕭凜卻是暗中虛了一口氣,剛才的情況還是相當危急的,如果只是李靜宜按照重度中暑的方式醫治這名學生的話,就算不死,估計也就剩半條命了,而要是一個不小心,甚至會危急生命。
這名學生的狀況相當的不好,身上肯定患有慢性再生障礙性貧血,剛才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直接轉變為急性再生障礙性貧血。
蕭凜卻是先以中醫推拿過宮的方式緩解對方氣血的不流通,然後暗中輸入一絲真氣增強他的抵抗力,這才敢用銀針刺激她的腦部神經,激發她體內的潛能,要不然,她那樣的身體狀況,受不受得住還是一個問題,最後一針則是因為前面三針下得太猛,緩慢的幫助她氣血趨於平靜,這才使得她醒了過來。
對於這些,蕭凜自然不會跟李靜宜說什麼,就算說了,她也學不會,回過頭來看看其他人,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樣子,笑笑道:「好了,她沒事了,先幫她開一點貧血的藥品,然後再打點滴,明天過來後,我會開一付藥方,讓她慢慢調理身體!」
「太帥了,太帥了!」這是那三名小護士和陪同進來的兩位女同學心中所想的,她們的目瞪口呆,並不是因為蕭凜的醫術有多厲害,把針插到別人的腦袋上,反而是救人,自從蕭凜出現後,她們就目不轉睛的盯著蕭凜看,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尤其現在蕭凜笑起來說話,迷死人了。
而李靜宜醫生的感歎,自然比較注重於蕭凜的醫術,這應該是中醫裡面的針灸,雖然校醫院也開設了這個部門,不過裡面的醫生,除了會開點藥方治個頭疼腦熱之外,哪有蕭凜這種本事。
「李醫生,這名同學是貧血引起的中暑?」李靜宜醫生問道。
「嗯,也可以這麼說,不過中暑之後,她原本只是慢性再生性貧血,如果處理不好,按照一般中暑的方法,很有可能轉變成記性再生性障礙性貧血!」蕭凜點點頭說道。
李靜宜身為醫生,自然知道這兩者的差別,倒是驚得一頭冷汗,今天要不是這新主任的到來,也許會引發人命關天的醫療事件也不一定,心中倒是感謝蕭凜,之前那點芥蒂早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