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經理怒瞪著雙眼，狠狠的盯著師帥，刻意營造出來的一副美麗淑女形象，此刻也顯現出了一兩條皺紋，大大破壞了美感。
「你就是這裡的經理是吧，把人帶回去。」徐明下了命令，準備收隊。
「什麼事都在這裡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突然從內場的另一處走出來幾個人，徐明聽著聲音很熟悉，這種官腔估計也是某個大官，他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姚區長！」很容易就認出來是誰，這個在他意料之外。
「哦，原來是徐所長在這裡辦公啊！」姚政往內場瞅了一眼，裡面平息了不少。「有什麼發現嗎？」
「不知道姚區長在這裡，剛才有驚擾到你，實在是不好意思。」徐明就別的話題往下說，對於姚政提出來的話他只是迴避過去。
「和幾個管理層商討事情，也不算驚擾，聽到點動靜過來看看。」姚政擺擺手，身後的保鏢都退到了一邊。「剛出來就聽到徐所長說要拿人的，這個還挺令我吃驚，我常來這裡放鬆下，自然知道這裡的生意是正正當當，怎麼今個有什麼問題？」
這擺明了是在幫腔，徐明也不好當面就剝了姚政的面子，他很客氣的在姚政的耳邊說了幾句，後者立刻就大吃一驚的後退了一步。「有這種事？」
「贓物已經找到了，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既然如此，徐所長繼續你的任務，我們換個地方再談就是了。」姚政率先走進了電梯，他放手的態度很明確，這下輪到了經理的尷尬。
「行了，你的保護傘也不管你了，是不是該跟我們走一趟了！」
「等一下，我不是這裡的老闆我什麼都不知道的。」
「你先跟我們進去再說。把所有的姑娘都給我帶走。」徐明吩咐到，管他所裡裝的進還是裝不進，先帶走再說。
一夥人統統被裝進了一輛麵包車裡被壓回了警局。連夜提審被分成了幾部分，而徐明單獨將『鳳尾』的經理帶入辦公室裡。其餘的人在分到了師帥的手裡，幾個人在不同的房間開始。
「給我一杯水。」經理向徐明討著水喝，她現在因為緊張而有點戰慄。姚政的出現短時間的以為他會幫她說點什麼，卻不曾想到就這麼一甩手走人了，這擺明了是不想管著閒事的意思，她垂著頭，心裡卻是混亂不堪的。
將水杯放在了女人的跟前。徐明放軟了姿態的坐在了她的對面。辦公桌被換成了小的，所以兩個人即使是隔著桌子，距離也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女人臉上的粉末和睫毛膏印在眼簾上的污點。啊，漂亮的女人經不起近看，會嚇死人的說法還真的是有道理。
「我們裡面從來都不賣這種東西的，我不知道這個是從哪裡來的，有可能是客人帶過來的也說不定。」女人對著桌上的搖頭丸。她也很納悶這個東西的出處，毒品在她的區域裡是絕對不會出現。
「你說不賣就不賣了嗎？那這個東西哪裡來的？」徐明指著藥丸，在自己的地盤上。他自然不會有好口氣跟眼前的女人說話。「我不妨告訴你，就你這點東西就足夠將你送進去做個十年牢獄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問題。」
「底下人賣我也不知道啊，這個也怪不得我，你說是吧！」
「沒有你的許可，她們敢賣嗎？『鳳尾』的經理可是個狠角色，你手底下的姑娘們有哪個敢跳槽，你收她們的錢可不是一點點，就這麼點利潤還在你底下做，就不難猜你的高壓手段了。」徐明的話讓女人啞口無言。她瞟了他一眼，喝著水。「小媚靠自己的人氣跟客人推藥，你拿多少提成？」
「這個可不能冤枉我，我沒有跟她收錢，她的後台硬的很，我哪敢啊！」明顯的醋意。女人與女人的嫉妒也是蠻有趣的。
「這麼說你是知道她給客人售藥的事咯，知情不報罪加一等。」
「哎呀我的媽呀，我說徐所長你也不要拿這些來嚇唬我，知道的我都會說，不知道的你逼著我也沒有用，你說是吧！」
「那就從頭說，最好不要騙我，你手底下的人指不定都恨著你，說出點什麼我可不知道，你心裡明白的。」
「落到你們手裡了，我還敢說什麼謊話。」女人翹起二郎腿，她喝了。水。「小媚在我這裡做的算是長的，從我剛剛接手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好像是從其他地方轉過來的，當時才十九歲，她的個性很沉靜，也不跟其他女孩子爭，一開始找她的客人很少，因為個性不討喜，常常被客人給彈回來。但是就這樣她還是能有錢養活自己，住在對面的公寓樓裡，也不跟客人出去，倒是真的只賣笑不賣身。」
「她哪裡來錢養活自己？」徐明對此也很好奇，以女人的話來說，小媚接觸售藥應該從很久之前就開始了，而事實上從果果開始販藥也就最近半年的時間，如果不是五金店，那麼應該還有其他據點。
「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可能是之前在外面做的時候存下來的錢吧！」女人笑了笑。「大概是從一年前，有客戶開始主動找小媚，這種現象在我們這行中其實也不算是很奇怪，有的女孩就是這種慢熱型，也有的男人喜歡這種冷艷的，只是小媚的情況有點特殊，她的客源增加的有點快速而且是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都有，這個在別人眼裡或許沒有什麼，但是在我們這些老手面前就糊弄不過去了，我私下找過她，但是她嘴很緊什麼都問不出來。沒有辦法，我警告過她不要在我的地盤上亂來。不賣身的還有固定客源，動下腦子也知道不是為了身體就是為了禁藥啦，所以我嚇唬過她要是她亂來的話，我肯定告發她的。」
女人無奈的呵呵了兩聲，風塵中的人多少還是會有自己的規矩和定律，每個做媽媽桑的都有自己的一套，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唯一禁令就是藥物和毒品，她自己不碰也不允許自己手下的人去沾惹這些東西，出發點還是為了這些女孩好，做這個已經很抬不起頭被人看的很低，再去碰毒品的話，這輩子算是真的玩完了，想要淨身再嫁都很難。
「小媚當時的表情我還記得，她的不屑與嘲諷，雙眸中透射出來的輕視，她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過，而我總以為她是我們的一份子。」
「你是怎麼知道她在賣禁藥給客人的？為什麼當時不報案？」
「小媚在外面有個包養她的男人，每兩個星期就會出去兩到三天，這個時候通常是不會有人來找她，只是有一次有位客人，看起來像是第一次來的，上來就找小媚，說是見不到小媚的話就不走了，給他介紹的其他女孩一個都不要，後來我把他領到了包間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很可惜我手上沒有貨，就打電話給了小媚，不知道他們在電話中說了什麼，那個客人就離開了。」
「之後呢？難道沒有在跟小媚有進一步的接觸嗎？」
「有的，我找過她勸過她，但是她不聽，所以我就讓她離開『鳳尾」但是她並沒有走的意思，這個讓我多少有點吃驚。」女人又跟徐明要了一杯水，熱水可以暖胃，女人的雙眸呆滯的盯著某個地方看著。「應該是在事情暴露的第三天她找上了我，希望能把這個做大，但是我拒絕了，還是希望她離開『鳳尾』。之後有那麼幾個人找上了門，當時的『鳳尾』很混亂，幾乎沒有什麼客人敢找上門，生意一落千丈，我差點就全賠了進去，從那個時候我知道，自己除了妥協外就沒有生存之道。」
「你可以報警的。」
「報警？來找麻煩的就是警察，你讓我上哪裡去報警？」女人嘲諷的看了眼徐明。「趙兵就是帶隊來臨檢的人，什麼樣的東西都搜的出，警察栽贓起來的手段高明的很，什麼角落裡都會挖出點東西，就連客人身上都有，這個是防不勝防。最後我找到了小媚，她可以在我這裡做，但是不要拉別人下水，我睜著眼閉著眼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但前提是不能有意外出現。」
「她為什麼要留在你這裡，北區娛樂城多的去了，不止你們一家不是嗎？」徐明對於小媚的動機表示懷疑，也感到有意思。
「『鳳尾』的主人是另有其人，我只是個人承包了這個地方而已，當時簽合同的時候是五年，我沒有見過幕後老闆，只是知道他是個很有勢力的人，你要是留意下牆上的許可證就知道了，這個地方什麼都能做，而且我當時接手的時候，裡面的女孩可是各個都有證書的，也就是合法經營，所以你要是以什麼賣淫的罪名來抓人，那就是真的踢到了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