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區就像是一張網,而分佈的點卻很少。張強最先是一家娛樂總匯的保安,跟小媚是舊識,不知道是通過什麼方式進入了警局,他一開始就知道這條線,私下裡還自行販賣過藥物,到了派出所,自然要按照裡面的規矩來,新進去的人分到的自然會少,我們給趙兵的錢是根據當月收入的百分之五來算,金額相當的可觀,至於他為什麼擺不平張強那就不是我該知道事情。」說著嚴娟娟抽出一根很細的雪茄點上,她通過電話將下午所有的行程全部取消,今天或許是她留在橫飛最後的一天。
「殺死張強對你其實沒有好處,像你這麼聰明的女人做出這樣錯誤的判斷不符合邏輯。」華清逸並不是在諷刺嚴娟娟,他只是單純的覺得殺死張強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事。
「我跟姚政從學生時代就在一起,他為了博得高位娶了當時他所在地區的官宦世家的女兒,也就是他現在的老婆,之後飛黃騰達,我們的關係始終都隱藏的很好,只是小媚的介入讓我們之間出現了裂痕。」
男人對女人的愛情保質期很短,愛情對姚政來說只是一種生活的調劑品,利益才是他選擇嚴娟娟最大的因素,這點誰都沒有想過要去點穿她,給她一個自欺欺人的空間。
「我是個女人,所以我不容許有第三者插足,我跟著姚政來到娛樂總匯時,剛巧張強也在裡面,他親眼見到了我們三個人在爭吵,之後以此為要挾從我這裡先後拿走兩百多萬,我試圖說服姚政想辦法將他關起來,但是他只是讓趙兵去威脅他,這種地皮小混混只要有好處什麼都會做,但是你沒有好處就是賣主的人。」
「張倩是什麼人?」
「張強的姐姐,在學府路那邊工作,他們兩個人很少來往,有個孩子。」嚴娟娟想了想,她還對這個帶著孩子的人有印象。
「你怎麼會記得這個人?」
「張強很孝順他姐姐,從我這裡拿走一筆錢之後,要求把他姐姐弄進公司某個舒服的職位,我當然是不會答應的,所以在原先說好的價格上又翻了一倍。」
「嚴娟娟我希望你說實話,張倩究竟是誰。」華清逸突然沉下聲來警告嚴娟娟,張強是否有姐姐還尚不可定。
「是不是真實的,我只能說我知道的。你們懷疑這裡面的可靠性就自己去證實,我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說假話來蒙蔽過關。」
「張強是怎麼死的?」
「我本沒有打算要殺死張強,那段時間一直在忙於與市委洽談獅虎城商業的案子,也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直到有一天姚政給我拿來了一瓶藥劑說張強因為溺水進入醫院才知道他想要殺他的意思,我以為他是為了我好才會除此下策,誰知道他只是因為張強的胃口太大,找不到我人便直接去找了他。」
「你是如何將藥劑放入張強藥物中?」
「有錢能使鬼推磨,北區並不窮,但也有不少人很窮,同樣是一個好醫生卻拿不到市中心一半的收入也沒有發展前途,光就這一點我也有可以利用的對象。」嚴娟娟輕扯著嘴角。「如果我告訴你們當時我只是認為姚政給的藥劑是一種長眠藥物,你們會信嗎?」
華清逸聳聳肩,不給於任何回答。倒是蕭凜留意到了嚴娟娟落寞的神情,他重新走到了她背對著的窗戶前,這個女人很愛姚政,否則她也不會如此憎恨。
「為什麼殺小媚?」
「我沒有殺她。」
「你不是大老闆嗎?」
一根雪茄很快就被抽完,嚴娟娟才發現蕭凜已經站在了她的邊上眺望著某一處。「從我這裡看風景很不錯吧!」突然冒出一句與案情無關的話題,嚴娟娟自嘲的嘿嘿笑了起來。
「我沒有見過四爺,雖然我做的是一手渠道,但我只負責出貨這一塊,利用橫飛的關係將藥物流通出去,至於進貨姚政從不讓人插手。
「還有一問題,為什麼殺死二老闆,你們應該很清楚他是王家的遠親,就不怕王占庭找你們麻煩?」
「我沒有殺過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死,他在第一線上做的很好,很多點都是他去設卡包括管理那些蛇頭,我大部分時間都是花在了主渠道上,突然有一天這個人就消失了,姚政也沒有在我們面前提過一句,所以我也就沒有問,這種事常有。」
「常有?」
「嗯,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物,又突然消失一個人物,總是在變化,久了也就習慣。」
「姚政怎麼接洽四爺?」
「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會定期去拿貨源,有專門的人接洽。」
「可以了!」華清逸似乎失去了詢問下去的醫院,他招來了徐明。「帶走吧!以偷稅漏稅的名義起訴嚴鳳英和嚴娟娟。」
「華辦,我有個不情之請。」
「說,可不可以三天後再來抓人。」嚴娟娟用她平淡的臉注視著華清逸,後者還有點猶豫,他吃不準她想要做什麼,總是覺得很怪異。
「可以給你三天時間。」蕭凜突然發話,他從窗戶前走了過來,他一直都很認真的在聆聽著嚴娟娟的每一句話。「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
「你真的不認識四爺嗎?」
嚴娟娟一秒鐘考慮的時間都沒有,她很乾脆的搖著頭。「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四爺。」
「嗯!」蕭凜雙手抱著後腦勺,從進來的地方走了出去。「我們走吧,三天後來帶人。」
「嚴鳳英吶?」
「就給他們道別的時間吧!」
蕭凜對著華清逸嘿嘿的笑了起來,嚴娟娟很茫然的注視著如此順利的答案,華清逸很在意那個人,而真正說的了算的人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她轉過椅子面對著姚政的私人休息室,房間已經被打掃過。剛才的那個人他始終都是站在這個位置,他是否有看到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