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不信邪嗎?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落座在佔盡整個層面的辦公室裡,她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寒冷,這不是羅大秘書的一席話而是因為另一個人。
清醒的時間在縮短,狹小的房間裡三個大男人擠在一起,陽光照入的時間很短,而華清逸弄來的曼陀羅因為疏於打理已經枯萎的不像樣子,因為蕭凜說已經沒有研究的價值,他也就沒有了那份耐心的澆水施肥。
當蕭凜想要再次釋放自己的血液時,華清逸強烈的阻止了他的這種不負責任的行徑。「再好的身體也有適可而止的時候。」
蕭凜看了他一眼,轉頭對像穆容允。「談個條件。」
「說!」
「你是要她活還是死?」
「這種廢話,我不想回答。」
「三個月的時間,我要抓到四爺。」
「你是要我跟你合作?」穆容允理解了他的意思,不過他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
「我的目的是四爺,你的目的是我,這樣很公平,你可以救得了吳霜,只要我找到四爺,就有辦法找到藥。」
「我現在殺了你一樣可以拿到解藥。」穆容允搖著頭,他不會輕易答應蕭凜的提議。
「你確定他到時給你的不是另一種毒藥?只是我不會騙你,因為我也不想吳霜死。」
很誘惑的說法,但卻讓穆容允無法找到拒絕的理由,一樣都是不能信任的人。但相比之下,在吳霜的身上,蕭凜或許比四爺更值得信賴。「你可以考慮看看,她的身體頂多只能在支撐一天,到時即使有解藥也會因為身體的免疫系統被迫害而無法承受另一種劇毒。」
穆容允動容了,蕭凜是個軍醫,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事實一定是事實。他明白以現在這種狀態想要接受另一種毒素,恐怕不用等到三個月,吳霜就會死掉。
「三個月。至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拖,這是不得已的冒險。」蕭凜伸出手,他等了穆容允兩天。他始終沒有把四爺交給他的藥劑給吳霜服用,他在害怕和擔心,同樣他也是在為這樣的後果而擔心。「如果真的只有三個月,那麼我們還有希望可以找到破解的方式,我只要你告訴我如何找到四爺就可以,其他的不需要你插手。」
「如果她死了,我會要你陪葬。」穆容允看了床上躺著的吳霜一眼,他惡狠狠對著蕭凜。
「喂,你想幹什麼?我們沒有義務一定要救那個女人的。」華清逸看不過去,他氣蕭凜這個時候的沒有種。對這個傢伙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
「你說什麼?」穆容允不客氣的揪起華清逸的領子,他看這個小子不順眼已經很久了,而現在更是看著憋氣。「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夠了!」蕭凜沉聲的暴呵一聲。「你們兩個有沒有搞錯,現在是吵架的時候嗎?」
華清逸在穆容允失神之際一把將他推了開去,後者向後走了兩步坐倒在吳霜的床上。不小心壓倒了吳霜的手,夢囈中發出呻吟。
「你們兩個出去,穆容允把藥劑給我。」在穆容允准備上前之際,蕭凜擋在了華清逸跟前,自然而然流入出來的霸氣,讓穆容允楞在那裡。「把要給我。」手伸在穆容允跟前。「還要猶豫嗎?難道到現在你還分辨不出誰對誰錯嗎?」蕭凜每一聲的落地有聲的砸在了穆容允的心坎上。
「我還是那句話。」將黑色藥瓶放在蕭凜的手上。隨後衝著華清逸挑釁的翹起下巴。「有種的出來。」
「你……」華清逸哪經得住穆容允這樣的輕視,恨不得立刻就從窗口跳了出去。
「站住!」蕭凜叫住了躍躍欲試的華清逸,他很認真的看著他。「清逸,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責任。」
「我知道,我只是氣不過。」華清逸點點頭,他不會拿自己生命來兒戲。「你放心。」說完人已經跟著穆容允走了出去。
黑色的瓶子,清涼的氣味,蕭凜在吳霜的跟前站立著,他並沒有那麼自信,卻也不得不下手。
「沒事的,就算是三個月,我也願意嘗試一下。」吳霜已經醒了,在穆容允壓在她手臂上之前她就已經醒了,只是她不敢睜開雙眼,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插進他跟蕭凜之間,所以她一直裝睡著。
「什麼時候醒的?」蕭凜坐在吳霜的床邊,用手試探著她的額頭,沒有發燒的跡象還算好。
「有點時間了。」吳霜舔舐著自己乾裂的雙唇,她撐著自己坐了起來。
「那就是都有聽到我們剛才的對話了是。」蕭凜淡笑起來,女人啊!「應該知道這個並不是什麼解藥,它是一種毒藥。」吳霜點點頭,她很清楚。事實上在這幾天中,每次穆容允站在她床前時,她都感受到他那猶豫不決的情緒,而指關節總是發出咯咯聲。而心底有一個聲音卻在離死亡越來越近的時刻在心底冒出,如果可以,她希望蕭凜與穆容允化敵為友,而不是有一天要你死我活的纏鬥下去,直到有一方倒下去為止。
「給我,我自己喝下去。」吳霜義無反顧的從蕭凜的手中拿起藥瓶。
「這個只能給你三個月的生命,同時會有新的毒素殘留在你體內,我不能保證自己……」
「我明白,是不是就算我現在喝下去,也有可能因為體質無法承受而立刻香消玉損。」蕭凜將事實告訴吳霜,他與穆容允猶豫的不是這個藥的本身,而是吳霜會因為承受不了而立即死去的結果。
「你們兩個有時候真的很像。」吳霜展開笑顏。「蕭凜答應我一件事,如果我是你用來做替身的人,那麼就當你給我賠罪!」
「你……」蕭凜詫異的瞪著吳霜,心底燃起無法言語的內疚和痛苦,他不該那麼自私的,為了將四爺的注意力從夏雪身上轉移,他真的是不在無時無刻中利用著吳霜,穆容允看的明白,所以才會更加恨他,他更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