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洛的確是倔強的孩子,被菲琳這不無激將意味的一番話立刻說得回身轉面冷冷道:「跟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背叛了神,背叛了聖教!我為了自己的信仰而驕傲,會害怕跟你談?」
只要肯開口,這事就還有指望!菲琳在心中鬆了一口氣,表面上不無譏笑之意:「我背叛了神?背叛了教廷?你知道你嘴裡的聖教是什麼東西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佩洛眼裡閃過凶狠之色:「叛徒,不許你侮辱聖教,教廷是神聖的,它將神的光輝與仁慈散播人間,帶給了人們的心靈福音,這都是你這個叛徒永遠都無法理解的!」
菲琳忍不住放聲大笑,教廷神聖而仁慈?每次當她聽到這樣的言論,總是有大笑的衝動:「神聖而仁慈的聖教做了什麼?它搜羅並訓練孤兒成為刺客,這是神聖的嗎?」
「神說,黑暗與光明共存,但正義與邪惡卻不可以共存。為了剷除邪惡的力量,教廷必須要擁有相應的力量,我們是為了神的意志而奮鬥,這是榮耀的職責!」佩洛面上彷彿在閃耀著令人慚愧的光輝,如果神以這樣的美女與信仰去宣揚教義,恐怕可以無往而不利。
「不用拿聖典裡的內容來嚇唬我,我比你更瞭解!」菲琳現在是真的很生氣,她沒想到佩洛竟然陷得那麼深:「如果教廷要你殺無辜的平民,你會不會去做……」
佩洛眼裡閃過一縷茫然,隨即神色堅定道:「神和教廷不可能有這樣的旨意,每個人都是神的子民。所以,我不可能遇到這樣的選擇。」
菲琳頹然跌坐在椅子上,佩洛太固執了,一旦認清楚的理念是很難改變。她以前就知道,沒想到那麼幾年過去了,佩洛還是老樣子。想起晚上的計劃,立刻惡狠狠的站起來,一把拽起佩洛:「那我就讓你看看,你們教廷究竟在私底下幹了什麼事!」
秋的夜晚總是令人著迷,在樹下體驗著涼爽的秋風,那將是無法形容的美妙。可是,這一個夜晚,蔡道注定不可能享受那份滋味,為了令計劃順利一點,為了達到目的,他不能不選擇與菲琳一起來,尋找一個現場來試圖改變海德與佩洛的觀念。
佩洛很重要,海德一樣很重要。蔡道不想在身邊留下兩顆定時炸彈隨時準備把自己轟成渣,所以,這樣的事必須要去做。
可憐的萊文與菲利再一次被老師拋棄在計劃外,蔡道單手拎著動彈不得的海德,菲琳則抱著一樣被點穴了的佩洛。兩人縱上躍下,爬高俯低,迅速便來到了教堂附近。盯著教堂的尖塔,蔡道縱身而起,猶如鯤鵬一般劃過夜空,攀在塔尖上,尋到了立足點,再向菲琳招了招手。
菲琳會意的點了點頭,隨手將佩洛擲過去,呼呼風聲自佩洛耳邊吹過。懸空的恐懼感迅速填滿她的胸中,就在這時,一隻帶著淡淡暖意的手接住了她,手掌穿過她的腋下,正好按在她那敏感而高聳的乳房上。佩洛只覺乳房好像變得燙了,又急又怒的瞪著毫無感覺的蔡道。
菲琳猶如電射一般縱過來,在蔡道手中接過佩洛,見佩洛又氣又怒又是面上飛紅朵朵,禁不住低聲向蔡道詢問:「道,難道就在那麼短的時間裡,你就對我的佩洛做了什麼嗎?」她倒是很不客氣,立刻把佩洛變成她家的了。
蔡道恍若未聞,大感無趣的菲琳觀察了環境,指著教堂的右翼,與蔡道一同悄然潛行過去。這一道過來很順利,以兩人的身手,縱然各自帶著人,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察覺的。況且此地只是小教堂,不可能有什麼高手。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教堂的隱蔽地下室,幾年前菲琳執行秘密任務時曾到過此地,甚至曾將目標綁架到此來拷打。按照菲琳的介紹,地下室裡的刑具令人看了都感到恐懼,裡面總有一些東西能令人改觀對教廷的看法。
輕巧潛行到右翼,在菲琳的搜索下很快便打開機關來到地下室。走過通道來到地下室,蔡道環顧一周,頓時沉下臉來:「這就是你指的地下室?」
菲琳愕然觀察著地下室,這裡完全沒有她提到的一切,不要提刑具和囚犯,就是原來的骯髒模樣亦大為變樣。沒有了她印象中的一切,取而代之的是一箱箱的雜物,呆呆的望著這裡一切喃喃自語:「怎可能突然變樣了,怎麼可能?」
望著菲琳的神色,蔡道的惱火平息少許,淡淡一笑:「你叛逃之後,教堂不可能不做一點反應,恐怕你所到過的秘密據點都不一樣了。」
變樣了,這本來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是,可這是為了扭轉佩洛的觀念,沒有了這些證據,拿什麼來說服佩洛?菲琳茫然無助的樣子令人憐憫。她的目光掃過佩洛,只見佩洛眼裡流露出諷刺,就彷彿在說:「這就是你想給我看的?果然很精彩。」
這是一次非常失敗的夜探旅程,蔡道沒有責備菲琳。可菲琳卻陷入了自我責備當中,她以前的瞭解都變了,那她從哪裡得到證據來拯救佩洛,難道就這樣任由好姐妹佩洛深深陷在教廷的思想控制中?
第二天,這群不速之客離開了小鎮,沒有引起任何的驚奇與波瀾。在失望的心情中,他們離開了這裡……
菲琳很煩躁不安,在這幾天裡,蔡道掃向佩洛的目光越來越冷,殺機越來越是濃烈。若她再不想辦法令佩洛或蔡道愛上對方,佩洛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可佩洛甚至連她都無法接受,又如何能接受蔡道?這令她攪盡腦汁都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不過,唯一令她感到安慰的是,在這些天以來的接觸中,佩洛的牴觸已經沒有太強烈了。只要她不提及教廷,佩洛對待她的臉色就不會太冷淡,甚至不會主動提及叛徒二字。
就在她依然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彌補與佩洛之間的關係時,人生閱歷豐富的海德到底還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向菲琳提出了建議:「如果你可以婉轉一點,不要總想著使她與教廷脫離關係,只為了挽回失去的融洽,我想也許是可以做得到的。」
向菲琳提出了建議,海德很快又找到佩洛。在這一行裡,海德是佩洛唯一可以交談的人,他們都是以類似的方法被蔡道綁架式的被逼同行,而且都是教廷的信徒,談起來自然可以有一些共同的話題。此刻,當海德向佩洛嚴肅道:「你和菲琳小姐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過去,我不知道。但我想,也許你可以嘗試著不要那麼苛刻的對待她,因為當某天你失去她之後可能會更傷心。」
最後,海德望著怔仲不定的佩洛,露出一個曾經滄海的笑容:「而且,我看得出,不論她以前做過什麼,其實你並不恨她。」
在一旁冷眼旁觀了幾天下來,注意到海德的作為,蔡道忽然浮現一個念頭。要想動搖海德的信仰,現在或許是一個很不賴的時機。待海德與佩洛談了之後,一把將他拽到一邊,再將萊文與菲利都叫到一起,面上似笑非笑:「海德,你不愧是老好人呀,竟然主動去幫她們。」
「道,難道你沒有看出她們之間的感情嗎?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可是她們隱藏著一顆洶湧而激動的心,只是因為誤會而被分割開。這不應該是一個悲劇,我們為什麼不能幫她們呢?」海德理直氣壯的盯著蔡道給出了答案。
他不憂慮蔡道會為此惱火,一起從佩裡來到麥加,又幾乎到沃達。一路行來的經歷不少,他與蔡道之間的交流一樣不少,他瞭解眼前這個顯得神奇的青年,冷酷而不失熱情,強大而不失智慧,經常掛在面上的微笑是如此的和煦而無害。所謂的殘忍冷血,在他來看,其實只是蔡道淡漠一切的體現。
交流永遠是增進瞭解的方法,要是沒有一路來的瞭解,海德永遠不可能知道蔡道是這樣的人。到了現在,海德對蔡道不再懷有敵意,蔡道所表現出來的神奇令他更為好奇。現在不需要威脅,海德一樣會選擇主動留下來,因為蔡道的改頭換面大法,因為非定式雷電魔術的突破,因為強大的宗武實力,蔡道身上有著太多的神奇等待他去探索。
蔡道顯然猜測不到海德的心路變化,此時此刻,他凝視著海德的眼睛,忽然掃視一周,颯然一笑:「或許,你們應該知道她們是什麼來歷,她們都是教廷隱修院培養的秘密刺客。」
當蔡道將菲琳與佩洛的具體來歷向海德三人敘述,再著重的提及教廷刺殺聖武之舉。海德三人全都震驚極了,呆呆的望著蔡道,半晌,菲利喘出這口大氣,惡狠狠的破口大罵:「原來這就是聖教,幸虧我沒有信仰它,否則現在可能被它賣了還幫它數錢!」
「哼,教廷從來都不幹好事,再多一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來歷一樣神秘,對教廷和歷史瞭解都頗豐富的萊文不屑的哼了一下。當他瞭解了教廷幾百年以來的作為之後,教廷就是他眼裡最邪惡的勢力之一。
海德默默然,卻是什麼都沒有說,眼裡的信仰依稀出現了動搖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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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戀了,她將在年底訂婚,徹底拒絕了我。這是我最後一次向大家提到我的感情,不想打擾大家看小說的心情,也不想拿自己的私事來煩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