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加的首都加納沒有想像中那麼宏偉的氣勢,更是遠遠不及帝都來得大氣恢弘。不過,麥加作為南方國家,在建築以及習俗各方面都有自己的不同之處。
正如萊文的介紹:「麥加與沃達一樣是南方國家,沃達沉溺在繁榮安寧中,此地卻充滿了強橫氣質。大陸各國就以麥加的武士最多,而且傭兵的數量亦是大陸第二龐大,很少留在麥加,都在各國活動。一旦爆發全面戰爭,這些傭兵就會立刻趕回來成為軍隊的一員!」
八十年前,麥加主動向沃達挑釁,戰爭迅速蔓延。那時的沃達還沒有像現在這樣耽於安樂,憑著強大的軍隊與經濟實力將麥加拖得舉國都陷入了巨大的危機。就在那時,麥加在各國的傭兵成為了最新的強大軍隊,使得那場戰爭最終還是在教廷的協調中停了下來。
麥加舉國上下人口不過一千五百萬,卻幾乎全民皆能戰,能將人口八千萬的頭號經濟大國沃達打得灰頭土臉,這就足夠證明麥加的武力。
此時此刻的加納城中人頭瓚動,都是為了教宗的布道大會而來的。人們面上充滿了得意和開心的笑容,虔誠的信徒更是散發出神聖的光輝,向旁人介紹著聖教的仁慈與偉大。
蔡道眨了眨眼,萊文的介紹與加納本地顯示出來的神聖完全不一致,令他感覺很奇妙。海德見到他的神色,忍不住補充道:「萊文的介紹很正確,你看,這些狂熱的信徒都在為了聖教的青睞而祈禱!他們很狂熱。」
在街道裡,信徒們面上充斥著狂熱與偏執,以呢喃與夢囈般的神情向旁人宣揚聖教與神的偉大,甚至無法掙脫。這時,幾個狂熱的信徒衝過來欲抓住他們大聲說道,蔡道不經意間輕拂袖管,信徒們迷糊間就被震到其他方向了。
一個如此容易陷入宗教狂熱甚至戰爭狂熱的國家是極危險而可怕的,蔡道深深理解。歷史上有著太多太多的例子了,這在人類當中永遠都無法避免。
據說在布道大會正式開始之前,常住人口為五十萬的加納湧進了十萬人。這為蔡道一行人帶來的麻煩就是沒有下榻的地方,幸虧海德亦算熟悉加納,帶領著他們來到一間旅館:「香格里拉旅館可能不是大陸最大的旅館連鎖,但一定是最貴族品味的。正如香格里拉這種花一樣,都是極尊貴的。」
香格里拉作為花草的種類,正是蔡道以後很可能需要的進化材料之一。千萬不要為之感到奇怪,他的進化材料總是很千奇百怪。
蔡道他們很幸運,香格里拉旅館正巧還剩下兩間房,作為四人當中唯一擁有爵位的海德亮出了自己的貴族徽章——貴族徽章與家族及聖教徽章不太一樣,只要是貴族都可以擁有自己的徽章作為標記。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貴族帶著一批隨從進來了,大大咧咧呼喝:「我是慕斯#伊諾,給我兩間最好的房間,快!」
接待員遲疑了,蔡道微微皺起眉頭,海德瞥了一眼那貴族低聲道:「慕斯#伊諾是伊諾侯爵家的繼承人,家族歷史一百三十年。」
慕斯#伊諾在大批隨從的前呼後擁下走過來,旁若無人的神情令人厭惡。當慕斯得知只剩下兩間房之後,而且被眼前的四人要了,立刻發作:「他們是什麼東西,我是慕斯#伊諾,房間我要定了!」竟是不屑同蔡道他們說話的德行。
接待員遲疑著,眼前都是她惹不起的貴族,只能眼睜睜看事態發展。蔡道忍不住輕歎一口氣,為什麼到哪裡都能遇上這些不知好歹的人,溫柔的轉過面望著登記員:「漂亮的小姐,也許你應該帶我們去房間了!」
「你是什麼東西,當我不存在嗎?給我動手把這幫佩裡人扔出去。」因為蔡道的語言是在佩裡學習的,不免就帶了些佩裡口音,此時便讓慕斯#伊諾以為他是佩裡人了。
蔡道不無嘲弄的笑了笑,被他灌輸實戰勝過一切的萊文與菲利躍躍欲試。海德老臉一板,掃眼見到蔡道眼裡的笑意,心中不忿,可為了避免蔡道殺人,還是只有挺身而出:「你們還是快走,不然……」
「老傢伙,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把他們扔出去。」慕斯#伊諾不滿的瞪了一眼身旁的隨從,大聲下令。令蔡道不勝唏噓,像慕斯#伊諾這樣的人竟然可以活到現在,真令人驚奇呀。
海德走到哪裡不是被人尊敬,也只有蔡道敢把他當槍使。慕斯#伊諾無禮到極點的話令他生起不快,隨手使出一個風魔術,凜冽厲風刮起,把這些人都吹得身形晃動。眼見就要被吹出大門,其中一個魔術士探手使出風魔術穩住身形,再大喝一聲單音節咒語,一道火龍撲面而來。
「海德,你老了,竟然還要我出手!」蔡道表面上調侃海德,心中卻不無驚訝,能夠抵擋住海德的魔術,對方起碼也是博術士。想是如此想著,手上半點停頓都沒有,三張符捏在手上,一張符在指彈下飄出。
符蓬的一下燃為灰燼,剎那間,數道尾指粗細的閃電憑空而起。閃電的速度是如此之快,那魔術士甚至沒生起閃避的念頭就被兜頭劈中,頓時青煙縹緲而上,全身焦黑,十足像電影裡被炸彈炸到的喜劇鏡頭。
非定式的雷電師!這被劈中的魔術士臉色慘白,正如前文提到,雷電系全都是定式魔術,使之前需要相當長時間來醞釀。從沒有人可以像蔡道這樣隨手就使出非定式的雷電系,這令他如何不震撼。
現場頓時沉寂下來,漂浮著皈依分子。只有蔡道一行四人含笑,蔡道淡淡掃視一周:「房間我要定了,想爭的儘管來!」話音未落,蔡道再拋出一道符,轟然一聲火苗沖天起,熱浪逼得慕斯#伊諾破口大罵之餘不能不退卻。
眼見這些人被逼退,蔡道向海德笑了笑:「這次我可沒有傷害人命,你滿意了。漂亮的小姐,可以帶我們去房間了嗎?」後一句卻是對那怔忪的接待員所說。
在旅館安頓下來,菲利鬆開手上的小箱子,砰的一下砸在地上:「老師,您為什麼要把這些沉重的礦石隨時攜帶,去什麼地方都不方便!」
蔡道笑了笑,這些礦石其實不太多,主要都是一些以後進化才用得到的珍稀礦石材料。不禁有些懷念自己開闢的私人空間,要是有了私人空間,那就完全不需要那麼麻煩的隨身攜帶材料了。遺憾的是,這起碼得四次進化之後才有開闢空間的能力。
「我想我們有麻煩了!」海德神情凝重的望向窗外,窗外街道正在奔來一群警備司的人,不下四十人將旅館緊緊包圍,慕斯#伊諾正在下面叫囂不已。
探頭望下去,蔡道胸中殺機陡現,那慕斯#伊諾還真是不知好歹呀!竟然還敢來惹麻煩。難道他蔡道什麼時候轉為吃齋不殺生了……
這陣容只教之前本來還躍躍欲試的萊文與菲利縮了縮脖子,海德凝視著蔡道,輕輕歎了口氣:「我下去解決,道,有我解決就夠了,你不需要插手!」
「很好,我不想再有此類的事來煩我,希望你能處理好!」蔡道凝視著海德,嘴角浮現淡淡凌厲殺氣:「我很不喜歡!」
待海德離去之後,萊文和菲利自動盤膝練功,蔡道則沉思不已。他的將來在哪裡,在這世界裡,他能做什麼,將要做什麼,想到這一切,他陷入了迷惘當中。
自己的方向與目標是什麼?毫無疑問,進化就是他與生俱來的本能,一切都必須圍繞這點服務。想著東華仙,蔡道忽然靈光一動。是了,自己未免太安於現狀了,完全沒有半點追求。
其實他有追求,當年仙人集體移民星空,東華仙是最後離開的。他的獨特生命決定了他是孤獨的,在地球時他就被修士認為是妖而追殺。在察覺他的獨特生命烙印之後,唯一可以不歧視或恐懼獨特生命的就只有仙人。唯有仙人才算他的半個同類,他要追隨仙人的足跡,在那裡,他才不會孤獨。
要想找到仙人,就必須回到地球,只有在地球那裡才有可能獲得蛛絲馬跡,才有可能憑著線索在星空中找到移民星空的仙人。
要想回到地球,就一定要提高自己,努力進化,獲得更強大的實力。以第四次進化之後就可以開闢私人空間的程度來判斷,蔡道覺得起碼要五次以上可能獲得穿越空間的本領。
在這一刻,來到新世界不到數月的蔡道在經歷了謀殺與逃亡之後,終於抽到了足夠的時間來思考。終於為自己的前程與目標做了一次規劃,掃清了瀰漫在未來的青煙。
歷史的齒輪終於開始嘎吱嘎吱運轉,齒輪忍不住破口大罵:「天殺的作者,都運轉了千百萬次,竟然沒有人維修一下,就快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