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還沒亮,我就被丹雪兒吵起床,小丫頭的理由很充分,說是如果我想恢復功力,那就應該先從恢復早上的鍛煉開始。但是可憐的我已經整整兩年沒有這麼早起過了,對於一個生物鐘已經習慣了的人來說,這絕對意味著痛苦!
我不停的打著哈欠,揉著不停「打架」的眼睛,一臉哀怨的望著丹雪兒,希望她能放過我,讓我繼續回床上抱著我的美女睡覺。
「哥哥!!」看著我一點參加鍛煉的誠意都沒有,丹雪兒氣乎乎的鼓起雙頰,怒瞪著我。我被她瞪得一陣傻笑,只有抖擻起精神,跟著她出門。
「等等我,我也去參加。」當我們拉開門準備出去時,趙劍意的聲音響起,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服走了出來,微笑著招呼我們。
我們三人出了家門,開始了一般的體能鍛煉,丹雪兒一邊監督著我做,一邊嬌嗔著教訓我:「看到沒?哥哥你要向劍意嫂嫂學習,人家覺悟多高啊,誰像你,這麼懶惰!」
一番話讓趙劍意紅了臉龐,讓我哭笑不得,這小丫頭,誰教她這些的啊?怎麼說話越來越刁鑽了?
丹雪兒見我苦著臉的樣子,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趙劍意也一臉莞爾的揉揉我的臉,安慰著我。我郁卒的望著兩人,為什麼我一天就被欺負啊!
做完體能鍛煉,我和趙劍意面對面盤坐著,手掌合在一起練起我們的雙修功來,對於目前的我來說,只有這樣的練功方式才能相對快速的恢復我的功力。
丹雪兒滿意的點點頭,微笑著道:「哥哥,嫂嫂,你們繼續努力啊!我回去補眠去了!」說完,也不顧我哀怨的眼神,自得的下山去了。我寵溺的望著她,目送她下山後,才專心的繼續和趙劍意練功。
今天是週末,丹雪兒才有時間回來。等會回去的時候,花想容也應該回來了吧,好幾天沒見到她了,不知道這小妮子有沒有變的更漂亮了。
「我們不練了,好嗎?」趙劍意輕聲對我說道。因為我們練的是雙修功,當我們的功力連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得心意是相通得,我專不專心她是知道的。我郝然笑了笑,道:「對不起!」
趙劍意溫柔的笑著摀住我的嘴,吻了我一下,表情柔柔地望著我,道:「我知道你心裡有事,願意和我說說嗎?」
我心中一動,佯裝不在乎的道:「會有什麼事?白老也沒危險了,你們都好好的,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趙劍意不說話,只是柔柔地,情意綿綿的望著我,眼神中帶著最誠摯的愛意和關懷。
我無力的垮下肩膀,坦白的表現出我的落寞與不安,苦笑著道:「沒有人能在你的眼睛下偽裝自己。」趙劍意吻了我一下,道:「我是你的愛人,你不需要在我的面前偽裝,你的苦,你的痛,你的快樂,我都願意與你分享,如果你痛了,受傷了,一定要和我說,我不捨得你獨自傷心!那是我最痛苦的事情。」說著,把我的手拉了摁在她的心口,道:「你這兒疼的時候,我也會疼。」
「劍意!」我把她緊緊摟在懷內:「就算我有再多的苦痛,只要有了你們,我都可以承受!」
「嗯,我知道!」趙劍意輕輕的回應我,溫柔的依伏在我的懷內,柔聲道:「你這幾天是在想神告訴你的東西嗎?你想去找你的親生父母嗎?」
我點點頭,痛苦的望著她,道:「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要把我送給現在的父母撫養,不知道他們要隱藏什麼,和現在的父母又是什麼關係!」我急切的望著她,像在沙漠中尋找水源的旅人,我需要一個指引的方向。
「去追吧!」趙劍意雙眼晶亮的望著我,以往朦朧的眼睛透著清明:「去追吧,把你心中一切謎題的答案都找出來!然後,開心的,沒有任何遺憾的繼續你的生活!你的人生!」
「嗯!」得到她的,好像一直纏繞著我的烏雲散了開來,我堅定的點點頭,決定去勇敢的追尋。曾經發過誓,我不再猶豫,但是,當我面對自己最切身的人時,我猶豫了,我害怕再被傷害。只要是心都會怕被傷害,即使是自以為最堅強的心也是一樣的。
心靈啊,最複雜,也是最簡單的存在,簡單的愛著人,複雜的防備著別人,傷害著別人,最堅強,也是最脆弱。身體傷了,可以醫治;但是心傷了,卻無法再醫治。
望著趙劍意溫柔而又堅定的笑了笑,和她手牽手的下了山,我的根,我一定會找回來的!不管前面有多少謎題,我一定會解開的。
回到家中,剛打開門,一個帶著馨香的身體就向我撲來,我歡喜的抱住,吻了她一下,笑問:「容容小寶貝,回來多久了?」
來人正是花想容,緊緊地依偎在我懷中,嬌俏的皺著小鼻子,道:「剛回來!人家還以為一回來就能見到你呢,誰知道你早起床了!」我「呵呵」笑著揉揉她的頭髮,道:「這個可不怪我,去怪雪兒那小丫頭去,我一大清早就被她拉起床鍛煉去了。」說著,望了望四周,卻沒見到丹雪兒的身影,我不禁疑惑的問道:「對了,那小丫頭呢?到哪裡去了?」
「她呀,還在床上睡著呢!」蘇柳笑著應我,走過來墊起腳尖吻了我一下,道:「我要去上班了,今天有容容陪著你,劍意姐姐我就帶走了!」說著,一把拽過剛洗漱出來的趙劍意出門而去。
我把花想容從懷中推開,道:「我去洗個澡!你想想呆會你要去哪裡玩,我陪你去!」花想容驚喜的望著我:「真的?」我笑著點頭肯定!
「YE!」花想容高興得蹦了起來,跳過來抱住我得脖子,又親又啃的弄了我一臉的口水,嚇得我苦笑著忙推開她,逃進浴室去了。花想容不管這些,喜滋滋得開始盤算著要去哪裡玩。
「雨狂你不公平啊!容容才回來你就帶她去玩,怎麼我們一直和你在一起,也不見你帶我們去玩啊?」趙祈一邊快速而又不失優雅的把粥餵進嘴裡,一邊向我抱怨。據說,她這樣的吃法是長期鍛煉得來的。
「你不是要上班嗎?還不快去,小心遲到!」我只能苦笑一聲提醒她時間快到了。趙祈在外嬌哼一聲,道:「回來再找你算帳!我先走了!」
任熱水沖刷著身體,我頭痛的撫著眉頭,唉,該怎麼向她們開口,說我又要離開呢!從我回來至今,每天都有人跟著我,不放心我的安全是一部分原因,但絕大部分的原因卻是她們不想再和我分離,她們已經怕了沒有我的日子,所以才會每天都有一個人陪著我。現在我又要離開了,不知道她們會說什麼呢!讓趙劍意幫我想辦法,她居然告訴我她不會反過來幫助她的敵人的,這小女人,我是敵人嗎?
洗完澡,我才發現我忘記拿上衣來了,只得穿了條短褲,光裸著上身走了出去,我一出去才發現方雨情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夜正坐在她得對面。丹雪兒也起床了。
我一出來,四個人,八隻眼睛看著我,夜和丹雪兒還沒什麼,方雨情竟紅著臉低下了頭,丹雪兒那調皮得小丫頭見狀,居然壞壞地笑著逗她:「警官姐姐,我哥哥得身材不錯吧?精瘦結實,可不是象電視上的肌肉男似的,很迷人吧?」
方雨情原本就很紅的臉這時更加的紅,彷彿能滴出血似的,嗔怪的瞪了我一眼,又羞澀的低下頭,對丹雪兒的調侃毫無反擊之力。而可惡的丹雪兒還惡形惡狀的笑了起來,得意不已。
「還呆愣著作什麼!快進去穿件衣服!」花想容好氣又好笑的推著呆愣的我走進臥室,從衣櫃中給我找了件T恤出來,嬌嗔道:「現在好了,要不然又要害人了!」
我笑著把她抱在懷內,笑道:「我是露給你看的!誰知道方警官會在!」花想容眼眸帶笑,懷疑的望著我:「真的嗎?」我忙作出誠懇至極的樣子,逗得她嬌笑不已。
穿好衣服出來,方雨情才抬起臉來,但還是不敢正視我,眼睛望著別處,想不到堂堂的大警官居然這麼害羞。丹雪兒怪模怪樣的衝我作鬼臉,我作了個怒目金剛相嚇她,要她規規矩矩的。丹雪兒衝我吐吐舌頭,縮縮脖子,乖乖的坐在一旁,不在搞怪。
我高興的鬆了口氣,望向方雨情,卻見她正似笑非笑的望著我,道:「兩位的暗號打完了嗎?」敢情她把我和丹雪兒剛才的樣子全看進眼中了。
「呃……這個……」我有些尷尬,囁喏著不知道該怎麼說。丹雪兒強忍著笑,小臉卻作出一本正經的樣子道:「打完了!警官姐姐要雪兒給你解釋嗎?」
方雨情先是板著臉,後來連自己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下,屋裡所有的人都笑了出來,包括夜也淡淡彎起嘴角,露出莞爾的表情。
我微笑著望著夜,快樂其實很簡單,只要自己願意,誰可以擁有!其實所謂的痛苦,所謂的傷心,只是自己的感覺罷了,看開了,也就無所謂了,畢竟,地球不會因為某個人傷心了,就停下來。生存必須繼續下去,而傷心卻不是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