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燦一句話,她說了不打緊,可我們聽的人卻被她嚇了一跳。花想容先是一愣,後突然異想天開的道:「燦姐姐這話對,這位劍意的姐姐長的好漂亮,雨狂一定會喜歡的。」我拿她們無法,伸手敲了在我懷中的花想容一個爆栗,責備的瞪了風燦一眼後,笑著對花想容道:「容容你們兩個,不要亂說話,我看趙小姐的實際年齡應該比外表看著大吧?」趙劍意淡然一笑,道:「沒錯,我今年已經快30了。」
花想容一臉驚異的看著她,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抓著我的手興奮的道:「雨狂,你教我和柳姐姐、祈姐姐的也是像趙姐姐的內功一樣的嗎?」我看著她興奮得小臉微紅的樣子,笑道:「也可以說是,也可是說不是。」
「為什麼?」
「我教你們的,是經過改良後的駐顏心法,不止有駐顏的作用,我還把迷魂術去撫存精,揉入其中,這個心法是入門難,但是練成到第五層之後,進景甚易,而且,你們的這套心法和我的是雙修之法,我們一起修煉之後,雖不說長生不死,但是,做到容顏不老還是可以的。」我淡淡一席話,說得在場的四位女子和一個老人眼睛一亮。四人是聽到可以容顏不老而心動,而老人則是因為首次聽到還有這麼神奇的內功心法,見獵心喜。
女人喜歡能一直保持青春不老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讓我奇怪的卻是丹雪兒的表情,先是像其他三女似的驚喜,後又眼光一黯,默默低下了頭,待她抬起頭來時,眼中已不再有黯然的神色,反而一片安詳。我怔了怔,心中奇怪,但並沒有偷看她的思想,如果她想告訴我,她會說的。
趙文清忽然露出堅定的神色,道:「我以四家之主的身份決定,把內功心法告訴你,請你幫我們修改一下。」說著,看了花想容和風燦、丹雪兒一眼,意思不言自明,是要她們迴避。風燦撇撇嘴角,道:「我們與雨狂都無私的幫你了,你還介意讓我們聽!真是自私!」趙文清被說得神色尷尬不已,老臉通紅。
我微帶責怪的看了風燦一眼,風燦哼了一聲,拉著花想容去練琴去。丹雪兒看了我一眼,也跟了去。我看向趙文清,道:「可以開始了。」趙文清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準備開口。一直不說話的趙劍意突然打斷他道:「父親,等一等,那個一人門主說的對,我們是在利用江雨狂。」趙文清焦急的瞪了女兒一眼:「劍意……」
趙劍意不理父親,而是看向我問:「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想要什麼報酬?」我淡然一笑道:「因為我希望古武能流傳下去,不希望就此斷絕,也不希望高深的古武失傳,我們有多少珍貴的古代技藝,都是因為敝帚自珍而失傳,我不想讓古武在我手上失傳,成為歷史的罪人。」趙文清聽了我的話,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趙劍意靜靜看著我:「我們要給你什麼報酬?」我笑道:「不用!」趙劍意堅定的看著我,朦朧的大眼變的清明:「像風燦說的,我留下來。」
「劍意……」趙文清驚駭的看著她。我也被嚇了一跳:「那個……燦姐是開玩笑的,你不要衝動。」趙劍意淡然一笑道:「我是不會衝動的,我意已決,父親不必再說什麼。」趙文清呆呆看了女兒一陣,長歎一聲道:「劍意你對家族的貢獻,我會與他們的人說的。小娃娃,我們開始吧。」我怪異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再說話,專心的聽著趙文清背誦他的內功心法,給他指正了錯誤,修改了不對的地方,並重新給他寫了一份我修改過後的心法。
趙文清歡天喜地的接過心法,接的時候,手都有點哆嗦,驚喜的心情可見一斑。臨走時,愛憐的看了一眼女兒,拉過江雨狂道:「雨狂啊,我可以這麼叫你嗎?」我點點頭。他續道:「我家劍意是個性子淡然的孩子,但是,也是個死性子,她決定了的事情,什麼人說了都不管用,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我笑道:「我會勸她回去的,放心。」趙文清還想說什麼,但又歎了一聲,走了。
我進了家門,對趙劍意道:「我們到陽台上去,我有話和你說。」趙劍意點點頭,起身隨我走了出去。
迎著微涼的夜風,我心中一片平靜,笑道:「其實,你和風燦是很相像的人。」趙劍意淡然的朦朧眼神投向我,帶著疑問。我抬頭看著星空,淡淡的開口:「風燦的性格好動,你好靜,如果用一種事物來比喻,那她是風,自由、狂蕩不羈,不喜歡被束縛。而你,是水,看似溫和,其實去沒有人能勉強你什麼,只靜靜的固守著自己的心。知道你們最大的相同點是什麼嗎?那就是不受束縛,熱愛自由,只不過風燦表現會激烈一點,而你會更隱晦些。」趙劍意怔怔看著我,從來沒有人可以這麼瞭解她,我是第一個!
「很多人,包括我的父母、親人都說我淡然、飄渺、出塵,就像修道士一般,說我看破了紅塵,卻不知道,我真的是水,天下莫至柔,莫過於水,但至剛,卻也是水,只不過是被包裹柔和的外衣下了。」趙劍意淡淡說著,彷彿說的不是自己。
「所以,你可以走了,不用拘束於什麼報酬之類的東西,但是,如果你想在古武上取得更高的成就,我也歡迎你留下來,總之,就是來去自由。不用在意太多。」我淡笑著道。
趙劍意雙眼晶亮的看著我道:「如果你早生二十年就好了,我一定會為你動心的。」我「哈哈」笑了起來,道:「是嗎?那我還真遺憾,要不然就有一個仙子會為我墜落凡塵了。」趙劍意笑瞇瞇地撫著我的臉道:「不過我現在好像也老。」說完走了進去。
而我,卻被嚇得僵立在那裡,為什麼要說這種話?那個,是不是有什麼我不明白的事情發生了?
我因丹雪兒與四大世家的仇怨就此解開,開始了我與古武界的交往,但是,我的麻煩並沒有消失。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個英俊的少年微笑著看想我在的方向,喃喃自語:「江雨狂,我們,將會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