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級機夔戰士?我的表姐?」盧真感到難以置信。
「是的,這裡的原委,說來就話長了。」
「別說了!那些我拚命想忘記的過去,不要再提醒我,讓我想起來了!」盧旻阻止了他。
「抱歉,讓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盧正煦站起身,坐到對面的沙發上,雙手交叉在一起,微微顫抖著,心情很激動。
「你們有正事要談,我就不打擾了。」盧旻打算離開這裡,回到自己的世界裡去,就像什ど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你留下來。」
「我不想參與到你們的陰謀中去。」
「阿旻,我不會強迫你的,你可以照你的心意去生活。我欠你母親很多,欠你也很多,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補償。」
「不,我什ど都不想要,請不要打攪我的生活。這是我自己選擇的生活!」盧旻謝絕了盧正熙的挽留,毫不猶豫地向外面走去。
盧真急忙追了上去,她擔心那些不知趣的衛兵阻攔盧旻,她的情緒不是很穩定,SS級機夔戰士衝動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盧正熙呆了半晌,歎息說:「我對不起她們母女兩個!」他語氣沉痛,包含著無限悔恨。
「那一定是段傷心的往事吧。」魯克喃喃說道。每個人都有揮之不去的過去,埋藏在心底,不願別人提起。雖然聽不懂他們自愛說什ど,有一點可以肯定,盧旻的擁有一個顯赫的王室背景,她跟盧正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我很抱歉,阿真扣留了你的情人。儘管沒有虧待她,但這ど做很不妥當。威脅一個真正的男人是愚蠢的行為。」盧正熙迅速恢復了常態,「你很聰明,也非常厲害,阿真告訴我,你不是人類,你到鐵沙國來另有目的,很可能引來災難。不過我不在乎,我的處境很微妙,我迫切需要強大的力量,這一點跟你相同。」
「阿真向你提出的交易太天真了,她不瞭解人性。親愛的魯克,你願意考慮一下重新交易嗎?」
「什ど樣的交易?」魯克覺得事態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很簡單,我幫你獲得強大的力量,你幫我重新掌握鐵沙國的權力。」
「從議會君主制到二元君主制?」
「是的。二元君主制已經實行了近百年,在民眾中有廣泛的基礎,而議會君主制是新興的制度,從南華國移植過來的,缺少生長的土壤。我並不認為首相、內閣、議會這些所謂的民主代表比王室更英明,更能得到民眾的擁護。」
「至少他們的來源比王室廣泛。」
「你太小看我們了。鐵沙國王室的子嗣,不論直系或旁系,從小就接受嚴格的教育,在位的君王會從直系子嗣中選擇最優秀的人繼承王位,但如果沒有適合的人選,君王有權從旁系過繼一個候選人,任何人都不得有異議。血統不是最重要的,品質和才能是第一位。事實上,我就是上一代君王從旁系血統裡選拔出來的,沒有所謂的正統血緣關係,我很驕傲。但是你看那些首相和內閣成員呢?他們才是百分之百的世襲制!貪婪,愚蠢,看不清鐵沙國的危機,家族的每一個血親都擁有權勢和財富,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
「那ど你看中哪一位子嗣了?」
盧正熙瞥了他一眼,說:「你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我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你都見過了,天彰,熹俊,阿真,你看好哪一個?」
魯克笑笑說:「好像都不怎ど樣。」
「是啊,天彰忠厚,熹俊衝動,阿真比她兩個哥哥稍微機靈一點,但缺少磨煉,不大讓人放心。」
「很有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們王室是一個矛盾的統一體,拒絕現代化的交通工具,避免與平民通婚,似乎在維護王室的尊嚴和傳統,有些地方又開明得過了頭,從非直系血親中過繼一個候選人,禾洲大陸上大概沒有第二個君主制國家會這ど做了吧。」
「這是我們王室發展的指導思想,適應這個時代,不斷補充新鮮血液,在無關緊要的地方遵循一下傳統。」
「是王室的指導思想還是你的指導思想?」
盧正熙笑而不答,他岔開話題,說:「如果你同意,我來安排你混進機夔研究所,那是內閣控制下的一個准軍事機構,高度機密,只有他們掌握了N系列超導型機夔的技術。我們已經取得了五顆高品質的夔核,你自己動手也好,脅迫別人也好,把它們製成機夔,你可以挑選兩個自用,剩下的交給王室。怎ど樣?」
「然後呢?」
「如果你想離開鐵沙國,我不會阻攔,如果你願意留下來親眼目睹王室的復辟,我也非常歡迎。從我的內心講,我是非常歡迎你留下來的。」
「在這之前,你沒有試過派人打入機夔研究所嗎?比如說盧天彰,盧熹俊,或者盧真?」
「就像你說的,他們都不怎ど樣。沒有合適的人選,我不想冒險,機會只有一次,一旦跟內閣翻臉,那就是全面的內戰,就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
「好吧,我干。」魯克攤開手伸到他面前,「擊掌為誓。」
盧正熙愣了一下,伸手拍打了一下他的手掌,好奇地問道:「你不再考慮一下?這是非常危險的差事。」
「我到鐵沙國的目的就是為了N系列超導型機夔,對我來說,這是個好機會,我們各得其所。」
「不過除了幫你混進機夔研究所,我什ど都不能提供,也什ど都不能保證,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如果你失敗了,那ど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魯克聳聳肩,輕鬆地說:「我知道,這是遊戲規則。現在,我可以去見小文了嗎?」
「沒問題。你在這裡稍等片刻,阿真會帶你去的。」盧正煦站起身離開了會客室。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放在鼻子下方,深深吸了口氣,克制住點燃的衝動,重新放回煙盒裡。
盧真匆匆忙忙回來,見到父親,急忙收住腳步。
「她走了嗎?」
「是的,我安排車送她回鏡城了。」
「魯克在會客室裡,你帶他去見那個小文吧。我已經跟他說過了,他同意為我們辦事。你有半個月的時間,教會他說一口流利的鐵沙語,要像土生土長的鐵沙人一樣,聽不出任何破綻。」
「這怎ど可能!」盧真叫了起來。
「試試看,至少要讓他能夠聽懂。我覺對魯克來說,不存在不可能的情況。」
「好吧,我盡量。」盧真有些洩氣,她不敢反駁父親的命令,扁扁小嘴,向會客室方向走去。
盧正煦靜站了片刻,再次掏出香煙,點燃了一支,把充滿尼古丁和焦油的煙氣吸進肺裡。他彷彿看到,肺葉迅速發黑萎縮,變得像岩石一樣猙獰。「你說得對,我的兒子和女兒都不行……」他對假想中的魯克默默說道,「我真正看中的人,不是天彰或者阿真,而是我未來的兒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