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問題解決了,瑪麗婭公主非常高興,決定到珍珠號下方的伊格拉城堡看一看。這一下可把城堡的主人樂壞了。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型城堡,竟然可以接待尊貴的公主殿下,這在整個亞瑟海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好事。
伊格拉城堡是由上千座高大的珊瑚礁組成,每一座珊瑚礁高數十米,佔地三百多平方米,經過海族數萬年來不懈的努力,珊瑚礁的中間已經被挖空,形成了一座座色彩瑰麗的大房子。塔圖的宮殿位於城堡的正中央,是最大的一座,橢圓形,外表呈粉紅色。
伊格拉城堡的主人塔圖,率領著上千個巨型銀水母迎接瑪麗婭公主的蒞臨。這些銀水母每個直徑兩米左右,身體如同一個不斷閃耀著銀色光芒的大傘,在傘蓋下面,上千條長達二十多米的觸手隨著水流不斷的飄動,看起來美麗極了。不過,伊格拉水母雖然美麗,但是他們卻是兇猛的食肉動物,在伊格拉水母的每一條觸鬚上面,都生長著成千上萬根細小的毒刺,每個毒刺長僅有幾毫米,能夠分泌大量致命的毒液,一旦被伊格拉水母的觸鬚糾纏上,即便是一頭巨大的藍鯨,也會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失去活動的能力的。
「尊敬的瑪麗婭公主殿下,歡迎來到伊格拉城堡。」伊格拉水母因為沒有發音器官,它只能依靠震動傘蓋下的一塊薄膜來發出聲音,所以塔圖的聲音低沉而又緩慢。「伊格拉城堡自建成至今已經經歷了四十三萬多年了,您是第一位光臨伊格拉城堡的美人魚公主,整個城堡裡的居民因為您的到來,無不歡欣鼓舞,正在等待著您的賜福呢。」
塔圖的聲音剛落,上千個大型伊格拉水母的傘蓋突然大放光明,如同上千盞明燈一樣照亮了海底世界。在銀光的照射下,伊格拉城堡內的居民按照種族的不同,排列成數十個巨大的集群,一個一個的從瑪麗婭公主的面前游過。
首先經過的是一群小型伊格拉水母,大約有三四萬隻。他們如同一個巨大的銀色光球一樣,翻滾著從瑪麗婭公主面前經過,無數條觸鬚彼此糾纏,一眼望過去,就像沸水中的麵條一樣難分彼此。
伊格拉水母過後是牧魚族。牧魚族是伊格拉城堡中的兵族,數量大約二十多萬。牧魚族身體窄長,在海水中游動的速度相對較快,但是戰鬥能力卻十分低下。牧魚族之所以成為伊格拉城堡的兵族,是因為他們和伊格拉水母之間有著一種奇妙的共生關係。伊格拉水母的體積大,毒刺厲害,但是他們的速度卻很緩慢。牧魚族體積小,速度快,但是攻擊能力差。但是,牧魚族經常主動挑釁身體比他們大幾倍甚至幾十倍的海族生物,把這些海族生物激怒之後主動撤退,逃到伊格拉水母的觸鬚下面,如果敵人追擊,正好會落入伊格拉水母早就佈置好的圈套中。
在牧魚族之後是伊格拉城堡的菜族成員,有大約百萬的鱈魚,四十多萬的黃花魚,三十多萬的六線魚。在隊伍的最後,是大約二十多萬的工族彈塗魚。
彈塗魚是一種奇怪的魚類,分為淡水彈塗魚和鹹水彈塗魚兩種。淡水彈塗魚體積很小,成年後不足一公斤。淡水彈塗魚可以噴射出一股水流,射程兩三米,能夠準確無誤地集中在水面上飛行的小型昆蟲,使其落入水中為自己所食。鹹水彈塗魚的體積要大得多,成年的體重可達十五公斤,他所噴射出的水箭即便是在海水中也可以達到十幾米遠,能夠近距離擊穿一條小型魚類的身體。伊格拉城堡之所以讓彈塗魚作為工族,是因為彈塗魚可以依靠噴射水流,來清理珊瑚礁縫隙中的垃圾。
密集的彈塗魚隊伍迅速從瑪麗婭公主面前經過,正當快要結束的時候,突然有一條大型彈塗魚躍眾而出,閃電一般向瑪麗婭公主衝來。在瑪麗婭公主身後擔任警戒任務的美人魚戰士和美杜沙刀客立刻上前一步,戰刀出鞘,準備把這個冒犯公主殿下的彈彈塗魚斬成肉醬。
那個彈塗魚在距離瑪麗婭公主大約七八米的地方身體一翻,向瑪麗婭公主身邊的楚天舒噴出了一股水箭,迅速鑽進了魚群當中,消失不見了。這樣的距離,彈塗魚的水箭是不可能造成任何傷害的,楚天舒只是感覺到肩頭一麻,彷彿被夢可兒的小手輕輕摸了一下而已。
彈塗魚的這一個舉動,嚇壞了伊格拉城堡的主人塔圖。塔圖戰戰兢兢的匍匐在瑪麗婭公主的腳下,哀求道:「尊敬而又仁慈的公主殿下啊,我的子民冒犯了您的威嚴,懇請您原諒我的過失吧。我一定要找出剛才那條彈塗魚,做成魚丸,以贖他犯下的罪惡。」
在海族的心目中,彈塗魚剛才的舉動的確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如果換了其他卡奇族美人魚遇到了這件事情,不但要懲罰那條彈塗魚,而且還會怪罪他們的王者,甚至把整個彈塗魚族殺光的可能性都有。然而瑪麗婭公主卻是一個心態平和的美人魚,並沒有為此感覺到不快,只是微微一笑,擺擺手,打算讓這件事情就此過去了。
所有人都認為,這只不過是一條彈塗魚因為見到了美人魚過於激動,下意識採取的動作。然而楚天舒卻不這麼認為,因為他認識這條彈塗魚,這條彈塗魚就是楚天舒在漁村中用一顆珍珠買下來的那條彈塗魚。美人魚的威嚴早已深深的烙印在了海族的心中,楚天舒不認為一條小小的彈塗魚會冒死襲擊美人魚公主。那條彈塗魚衝過來的時候,眼睛緊盯著楚天舒,噴射出來的水箭也是指向楚天舒的,楚天舒感覺,這條彈塗魚似乎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講。
楚天舒說道:「塔圖城主,襲擊公主殿下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件,必須予以嚴懲。煩請塔圖城主馬上把那條彈塗魚找來,要活的,我要親自把他撕碎了。」
「算了,船長先生,那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何必如此認真呢?」瑪麗婭公主感覺到很奇怪,楚天舒明明不是一個喜好殺戮的船長,這次怎麼會抓住一條彈塗魚不放呢。
「不,公主殿下。」楚天舒義正言辭地說道:「這雖然是一件小事,但是卻絕對不能姑息。今天一條小小的彈塗魚襲擊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寬容了。那麼,明天就會有一條牧魚襲擊殿下,後天就會有一隻伊格拉水母襲擊公主殿下。如此下去,美人魚族的威嚴何在?」
「伊格拉水母永遠是美人魚族最忠實的僕人,我們永遠不敢襲擊公主殿下的。」楚天舒的話有的而發,聽得塔圖心驚肉跳,慌忙命令身邊的幾個伊格拉水母戰士道:「快,快去把那條該死的彈塗魚抓來,交給羅德裡格斯先生處置。」
「要活的。」楚天舒強調道:「如果死了,就證明你們的確想要謀害公主殿下。」
「要活的,少了一片鱗片,我把你們都撕碎了。」塔圖的確被嚇壞了。
塔圖並不知道楚天舒和他一樣,其實也是一個小城堡的城主,而且是一個失去城堡和居民的城主。但是楚天舒跟隨瑪麗婭公主而來,身份和地位被無形的高看了一等。在海族的心目中,跟隨王族的侍從的命令也是不可以違抗的。
幾分鐘之後,那條彈塗魚被抓了回來。彈塗魚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因此毫不反抗,任憑伊格拉銀水母的觸鬚纏在自己的身體上。
楚天舒一手抓著這條彈塗魚,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襲擊公主殿下?」
彈塗魚看看楚天舒,又向周圍的海族看了看,尾巴無力的擺動了幾下,閉口不答。
楚天舒裝作很生氣:「公主殿下,請允許我首先回到珍珠號上面去。我要把他交給樹人狄更斯,重重的懲罰他。」
瑪麗婭公主雖然不明白楚天舒的真實意圖,但是還是默許了楚天舒。楚天舒帶著彈塗魚返回珍珠號,在甲板上,彈塗魚終於開口了。「尊敬的羅德裡格斯大人,這裡很危險。快帶著公主殿下離開這裡吧。」
「為什麼會有危險,請你說明白一點。」楚天舒知道彈塗魚不能長時間離開海水,因此用一個大玻璃缸盛了一些海水,把他放進去。
「伊格拉城堡已經不再是美人魚族的城堡了,他已經歸順亞伯拉龍族了。」彈塗魚焦急地說道:「三天前,有一條龐大的亞伯拉龍來到了伊格拉城堡,並且帶來了十多萬名磨盤魚戰士。亞伯拉龍和城主塔圖密謀了好幾個小時之後,亞伯拉龍就離開了伊格拉城堡,而那些磨盤魚戰士就成了伊格拉城堡的新兵族。塔圖城主為了擊沉你們的戰船,已經派遣信使去附近的暴風龜城去租借象龜戰士了。」
「什麼,有這種事情?」楚天舒驚出了一身冷汗,問道:「這些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彈塗魚說道:「因為我就是信使之一。塔圖城主為了保險起見,一共派遣了一百名信使前往暴風龜城,我就是其中之一。我是在返回的路上被人類捕獲的,多虧了您的仁慈,我才得以逃生。為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為了報我的血海深仇,我不得不說出這個秘密。」
「報仇?」楚天舒問道:「你有什麼仇恨?」
「嗚嗚……我的孩子啊!」彈塗魚突然放聲大哭,說道:「我是兩個小時前回到伊格拉城堡的,可是當我回家一看,我剛剛生產的六千多個孩子已經不見了。他們全部被磨盤魚當作宵夜吃掉了,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我恨死他們了。羅德裡格斯先生,您趕快帶著公主殿下走吧。按照像龜族的速度,他們最遲明天晚上就會抵達這裡。一旦他們來了,塔圖就會開始攻擊這艘戰船了。」
楚天舒顧不得安慰哭得死去活來的彈塗魚,立刻跳進大海,向伊格拉城堡衝去。瑪麗婭公主現在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隨時都可能遭受塔圖的襲擊。十多萬磨盤魚戰士,雖然不太可能阻擋住四十多名卡瑪族美人魚戰士和一百多名美杜沙刀客的突圍,但是傷亡一定在所難免。
在塔圖城主的王宮中,盛大的宴會已經開始。瑪麗婭公主居中而坐,左手邊是瑪麗婭公主殿下的隨從,右手邊是伊格拉城堡中的王宮貴族們。數十張粗糙的石桌上面擺放著各種海族食物。伊格拉城堡的王公貴族們吃得津津有味,而瑪麗婭公主等人卻不住的皺眉頭。瑪麗婭等人已經吃慣了珍珠號上的美味佳餚,再次品嚐這些帶血的魚肉,感覺的確難以下嚥了。
「公主殿下,不好了。」楚天舒裝作很驚慌的樣子,高聲喊道:「芳妮小姐突然生病了,快要死了。」
芳妮心高氣傲,種族優越感特別強烈,從來不屑於和下位種族打交道,因此這一次並沒有跟隨瑪麗婭公主一起來到伊格拉城堡。楚天舒正好借此機會,編造了一個謊言,讓瑪麗婭公主等人可以離開伊格拉城堡,而不讓塔圖城主起疑心。
「怎麼會生病呢,剛才還好好的呢。」瑪麗婭公主和芳妮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一聽說芳妮生病了,立刻神色大變,起身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焦急地問道:「羅德裡格斯船長,是不是希娜的詛咒發作了?」
楚天舒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剛才我回到珍珠號上面的時候,發現芳妮小姐暈倒在甲板上,呼吸微弱,正在不斷地呼喊你的名字。」
塔圖城主不知所措,想要阻攔瑪麗婭公主,但是又不敢。
楚天舒為了打消塔圖的顧慮,走過去說道:「尊敬的塔圖城主,公主殿下有急事不得不離開。請您作好準備,明天上午我們將會再次來到這裡。」
塔圖得到了保證,內心不再焦急,追著瑪麗婭公主喊道:「公主殿下走好,明天一定要來啊。」
登上珍珠號,瑪麗婭公主立刻就向船艙中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道:「芳妮,芳妮,你怎麼了?」
艙門一開,芳妮微笑著走出來,說道:「公主殿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一直要持續到晚上呢。」
瑪麗婭楞住了,看看芳妮,又看看楚天舒,說道:「羅德裡格斯船長說你得了重病,生命垂危,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芳妮勃然大怒,吼道:「誰說我生病了,我一直好好的。羅德裡格斯,你這只造謠生事的可惡的螃蟹,竟然詛咒我生病。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希望我生病死掉了,你好解脫希娜詛咒的控制?」
「公主殿下,芳妮的確沒有生病,我是騙你的。」楚天舒正色道:「不過,如果你不馬上離開塔圖的王宮,很可能你就會死。」
「胡說!」邦戈氣的直跳高,說道:「剛剛詛咒了芳妮小姐,現在又開始詛咒瑪麗婭公主了。羅德裡格斯,你究竟安的什麼心。你可知道,打亂公主殿下視察伊格拉城堡,是要承擔責任的。」
「因為塔圖已經投靠了亞伯拉龍族,伊格拉城堡之內已經進駐了十萬磨盤魚戰士,更有大隊的象龜戰士正從附近的暴風龜城趕過來。」楚天舒一語驚人,說道:「還記得剛才襲擊我的彈塗魚嗎?就是她他告訴我這一切的。昨天我們在碼頭上把她從漁民的手中解救了出來,她感恩圖報,冒死向我傳遞了這個消息。」
然而當楚天舒帶領著眾人來到甲板上,卻震驚的發現,那條彈塗魚已經死了。雖然楚天舒一再強調要活的彈塗魚,伊格拉銀水母也非常小心,但是伊格拉銀水母的毒刺依然不可避免的刺傷了彈塗魚。
「公主殿下,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是羅德裡格斯散佈謠言,故意破壞您對伊格拉城堡的訪問。」邦戈認為抓住了楚天舒的把柄,在瑪麗婭公主的耳邊煽風點火道:「我認為,我們應該立刻返回伊格拉城堡,繼續我們剛才的宴會。」
現在彈塗魚死無對證,楚天舒百口莫辯,冷冷的說道:「邦戈先生,如果你懷念伊格拉水母宴會上的美食,你可以自己下去。但是為了公主殿下的安危著想,請公主殿下務必留在珍珠號上面。」
瑪麗婭公主也很為難,走到船舷邊上向大海裡看,在海水中數千隻伊格拉大水母把珍珠號團團包圍著,國王塔圖仰望著船上的瑪麗婭公主,目光充滿了真誠的期待。
「公主殿下,我可以證明船長大人的話是真的。」奧倫巴斯突然上前一步,說道:「剛才在海水下面的時候,我聽見了一種奇怪的喀喀聲。當時我並沒有在意,以為那是從伊格拉城堡的牧場傳來的聲音。現在船長大人一說,我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信,那些聲音是一大群磨盤魚發出來的。」
卓婭也證實道:「公主殿下,這種聲音我也聽到了。剛才在檢閱伊格拉城堡的居民隊伍的時候,並沒有磨盤魚出現。伊格拉城堡明明有大量磨盤魚,而磨盤魚是不可能成為外城牧群的,塔圖為什麼不讓我們看到呢?」
兩個美人魚的話要比楚天舒的話有份量的多,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絲恐慌爬上了眾人的心頭。美人魚戰士雖然非常驕傲,但是他們也不會自大的認為僅靠珍珠號上面的幾十個美人魚戰士就可以對抗下面數十萬海族大軍的地步。他們現在在珍珠號上面,表面上是安全的,但是如果楚天舒所說的那一群像龜戰士真的出現的話,珍珠號必沉無疑。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尊貴的公主,還是卑賤的焦旗魚,都將無可避免的成為伊格拉城堡屠戮的對象。
「我去把塔圖的腦袋斬成肉醬。」菲格勃然大怒,抽出戰刀就要往海水裡面跳。
奧倫巴斯一把抓住菲格,說道:「公主殿下和船長大人還沒有發佈命令呢。」
「羅德裡格斯船長,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無論是高貴的公主,還是卑微的焦旗魚,一旦遇到了危險的事情,都會本能的依靠身邊的強者。瑪麗婭公主說道:「羅德裡格斯,你是珍珠號上的船長,作戰的事情你可以全權處理。」
「伊格拉銀水母目前應當還不知道自己的陰謀已經敗露,如果我們想要報復他們一下,誘殺他們的王者塔圖應該沒有問題。不過,我認為這樣做不妥。」楚天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許他們是被亞伯拉龍族威逼利誘,並不是真心想要反叛美人魚族,何況他們並沒有真的襲擊過公主殿下。如果我們貿然殺死了他們的王者,正好給他們一個造反的借口。」
瑪麗婭公主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我也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殺戮。」
楚天舒繼續說道:「像龜戰士正在趕過來,珍珠號岌岌可危。因此我提議,我們應該馬上動身,前往塞穆勒港迎接我們的新戰船,估計我們會在中途相遇。只要到了新戰船上,我們就不必懼怕象龜戰士了。這樣做有可能會和人類發生衝突,但是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奧倫巴斯說道:「船長大人,據我所知暴風龜城位於伊格拉城以南大約六百公里的地方,像龜戰士正在自南向北而來,我們應該向北走,盡量遠離他們才對。如果我們自北向南,不正好是去迎接他們嗎?」
楚天舒堅持道:「向北我們就不能獲得新戰船,危險就會永遠存在。只要我們做好偵察,及早發現象龜戰士的蹤跡,我們就可以依靠寶兒和可兒的種族異能甩掉他們。」
「好吧,就按你的方案執行。」瑪麗婭公主作出了裁決,命令珍珠號上面的戰士們立刻拔錨起航。瑪麗婭公主站在船頭,對著海水中的塔圖招招手,喊道:「尊敬的塔圖城主,因為珍珠號上的一名重要成員生病,因此本公主決定立刻起航,提前拜訪南方的暴風龜城,不能再去你的宮殿做客了。您對我的熱情招待,我會牢記於心,等日後回歸亞瑟城的時候,我一定稟明父王,重重獎賞你的。」
四十條巨大的船獎快速划動,珍珠號龐大的身軀開始緩緩加速。
伊格拉銀水母的王者塔圖跟在珍珠號後面,不斷的高呼著:「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我們這裡還有更多精美的食物等待您的品嚐,我還有許多禮品沒有進獻呢!」
此刻,持續了數天的南風已經停歇,珍珠號完全依靠戰士們划動船槳航行,速度比平時下降了至少一半。傍晚,海面上起了大霧。重重迷霧遮天蔽日,能見度下降到只有幾十米。楚天舒考慮到此地距離海岸線不遠,海水淺,水下有許多暗礁,為了避免觸礁沉沒的事情發生,楚天舒下令下錨停航。
午夜時分,一大群磨盤魚戰士突然出現在了珍珠號的周圍。這群磨盤魚戰士不顧珍珠號上面的美人魚的警告,肆無忌憚的在珍珠號周圍橫衝直撞,有的甚至試圖衝擊珍珠號的甲板,嘴巴裡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聲。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相信了楚天舒的判斷——伊格拉城堡的確叛變了。
好在磨盤魚的體積雖然重達百十來公斤,但是他們和擁有堅硬的外殼,體重達到十幾噸的象龜戰士來說,對於珍珠號根本不能構成什麼實質性的威脅。磨盤魚的衝擊,除了能夠製造一些刺耳的撞擊聲之外,無異於隔靴搔癢的盲目舉動。
一個晚上都是在咚咚的撞擊聲中,和刺耳的尖叫聲中度過的,珍珠號上面所有成員都沒有入睡,緊張的挨到了太陽升起。當地一縷朝陽照射到高高的狄更斯的大光頭上的時候,海面上的濃霧開始消散,楚天舒命令拔錨起航,繼續向塞穆勒港口前進。
珍珠號在濃霧中緩慢航行,身後跟著十來萬條磨盤魚大軍。這些磨盤魚戰士折騰了一個晚上,現在已經有些累了,全部下潛至水下七八米深處。表面上海水風平浪靜,但是磨盤魚戰士游動的聲音依然清晰的傳進珍珠號成員的耳朵裡。戰士們心裡很清楚,這群磨盤魚戰士之所以不離不棄,一定是等待著和象龜戰士匯合的那一刻。
「船長,不好了,前面有大船,快改變航線!」負責空中偵察的莫拉斯魚鷹突然大叫。
楚天舒立刻轉動舵輪,珍珠號向西偏轉了一定的角度。幾分鐘之後,透過重重迷霧,兩艘和珍珠號差不多大小的黑色帆船出現了。黑色的戰船和珍珠號擦肩而過,楚天舒可以清晰地看見在甲板上有許多拿著武器的人。戰船的船頭有撞角,船頭和船尾各有一架可以轉動的投石器。
「船,一艘貨船!」對方戰船上的人看見了珍珠號,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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