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已經回來,走到楊慕羽的身邊,躬身回道:「父神,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嗯!」楊慕羽只是答應了一聲,道,「你們先出去,我換件衣服。」
墨清不解,楊慕羽從來都不是注意衣著打扮的人。
「今天和以往不同。」楊慕羽看出墨清的疑惑,淡然笑道,「我今天代表晴瑤之城的少主,所以——我似乎也應該將就一下。」
墨清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兆,他到底要做什麼?
很快,楊慕羽已經換好衣服,帶著楊鐵,偕同墨清向著天香樓而去。
半路,墨清終於忍不住問道:「羽,你要做什麼?」
「我準備做什麼了?自然是想要見見奶奶!」楊慕羽心不在焉的答道。
墨清皺眉,傳聲給跟隨在身後的楊鐵道:「你可知道羽兒要做什麼?」
「您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楊鐵淡然道。
「你不是他肚子裡面的蟲嗎?」墨清問道。
「那也得他願意和我說,他不願意說,想要猜測他的心思,實在太難。」楊鐵並不否認,他也一樣猜不透楊慕羽的心思。
墨清歎了一聲:「很多事情,他都不願意和我說的,我這個父親,做的很失敗。」「墨先生,您對他很好!」楊鐵道,實話說,楊晨和墨清相比。實在不算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墨清過於寵溺楊慕羽的態度,他也看不慣,楊慕羽的脾氣他知道。實在不是好相與地,再加上墨清的寵溺,越發讓他肆無忌憚。
墨清突然問道:「我是不是會寵壞了他?」
楊鐵正欲答話,突然,走在前面的楊慕羽轉身。問道:「你們兩在說什麼?」
「沒什麼?」墨清答道,「誰說什麼?」
「我懂得轉魂挪移之術。所以,我也很懂得猜測別人的心思,我敢打賭,你們兩人絕對在說我壞人。」楊慕羽笑道。
「父神,楊鐵可不敢說您地壞話。」楊鐵苦笑道。
「那你們兩人剛才說什麼來著?」楊慕羽問道。
「別告訴他!」墨清忙著有傳音道。
「墨先生問我,他會不會寵壞你……」楊鐵低聲道。
墨清差點氣暈過去,都讓他不要說了。楊慕羽笑笑,問道:「父親不準備寵我了?是不是準備給我找個小媽,養個弟弟寵著。」
「混賬小子!」墨清苦笑著罵了一聲。
楊慕羽哈哈一笑,故意掩飾著心中的不安。快步向著天香樓走去。整個天香樓全部讓楊鐵給抱了下來。而范建也擔心學子躁動圍觀,天香樓附近早就安排下人員,普通人一概不准靠近天香樓。
等著楊慕羽一行人到達的時候,天香樓的老闆親自迎了出來。不用說,這天香樓的老闆也是天逸門地人。
「墨先生光臨小樓,那是小樓的榮幸。」老闆身材發福,堆著滿臉地肥肉。彎腰躬身笑道。
墨清只是笑笑。楊慕羽問道:「樓上可都安排好了?」
「公子放心,一切都已經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老闆忙道。
「如此甚好!」楊慕羽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墨清緩步上樓,等著墨清上樓一看,不僅傻了眼,好好的一座天香樓,樓上原本的包間全部被拆除,只剩下一張大圓桌子,四周的雕花琉璃窗戶全部被打開,視野非常的開闊。而且,在地上全部鋪上淡藍色的錦毯。
「父親請坐!」楊慕羽親自拉開一張椅子,請墨清入座。
墨清皺眉問道:「羽,這是做什麼?」
「我不喜歡那小小的空間,所以,我讓天香樓給拆了,而且,今天這樣的酒宴,席間恐怕不太平,想要動手,這裡地方也夠寬闊。」楊慕羽笑著解釋道。
「可……」墨清搖頭,心中暗道,「胡鬧,胡鬧!」
楊慕羽又道:「天逸門不是要舉辦十年一度的比武大賽嗎?由九品上地修武者先打個頭陣也不錯地。」
「父神,一旦九品上的修武者在這裡動手,天香樓將化為齏粉。」楊鐵好心的提醒道。
「這因為如此,所以才要在這裡。」楊慕羽神秘的笑了起來。
「羽,你什麼意思?」墨清不解的問道。
「父親您想,如果有兩個九品上的修武者跑去晴瑤之城拚命,誤傷、加上境界之下造成的損失,誰賠您啊?」楊慕羽得意地笑道。
墨清笑著搖頭,正說話之間,只見楊晨摟著雪嬈,直接從窗口飛了進來,笑道:「羽兒這個弄得不錯,地方夠大。」說話之間,他已經拉開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
楊慕羽在墨清的下首坐下,眼見楊鐵依然站在他身邊,笑道:「你也坐下,你可是九品上地修武者,比我更具備談判的資格。」
楊鐵笑笑,也不推辭,在楊慕羽的身邊坐下,閒聊了幾句,就聽著樓下范建說話的聲音:「東方兄,請——」
東方……楊慕羽笑笑,東方家族果然到了,而且是明面上站在了天逸門那一面。看樣子,當初金沙灣的一場戲是白做了。
果然,片刻時間,樓梯口,范建、東方旭同時出現,身後,還跟隨著一個青衣長袍,帶著銀質面具之人,另外一個,卻是東方州鼎。
東方旭狠狠的盯了楊慕羽一眼,他自然多少也瞭解到金沙灣的實情,他最最寵愛的東方三少,事實上等於是送命在這人手中,心中焉有不恨。
但礙於墨清、楊晨均在,他也不敢發難。
墨清坐著沒有動,而楊晨自然更是懶得說話,雪嬈靠在楊晨身邊,半瞇著眼睛,如同是一隻慵懶的貓。
「墨先生!」東方旭首先開口笑道,「想不到墨先生今兒也在天逸學院,難道也是送孩子上學來著?」
說著,他還故意歎了口氣道,「現在的孩子,真是不省心啊,還是送學院來歷練歷練比較好。」
「何嘗不是?」墨清淡淡的道,「我家羽兒也是——天天在晴瑤之城鬧得我頭痛,這才想著送他來天逸學院讀讀書,我省的我煩心。」
「州鼎,見過墨先生。」東方旭對東方州鼎道。
「是!」東方州鼎答應著,走到墨清面前,躬身施禮道,「東方州鼎見過墨先生。」
「免禮!」墨清淡淡的笑道,「羽兒,你也見見范門主和東方先生。」
楊慕羽點頭道:「是了!」口中答應著,人也站了起來,只是衝著范建笑道,「范門主,今兒慕羽的東道主,您請坐,嗯,東方先生,不好意思,早先范門主沒有告訴我您也在天逸學院,我倒是疏忽了您,請坐!請坐!」
楊慕羽口中那淡淡的諷刺,東方旭又如何聽不出來,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在范建的身邊坐下。
「公子,是不是可以上菜了?」天香樓的老闆躬身問道。
「不急,客人還沒有到齊,等著到齊了再說。」楊慕羽淡然道。
范建故意裝著不知道的模樣,問道:「表弟,你還請了別人,我還以為今兒就我們一家子聚聚,正好東方先生也來了,我想著東方先生也不是外人,所以就一併請了過來。」
「范姑父今年貴庚?」楊慕羽沒有等墨清開口,搶著笑問道。
「啊?」范建被他這個稱呼弄得差點沒有回過神來,半晌才道,「我比表弟癡長兩歲。」
他口中的表弟,自然是指墨清,但楊慕羽聞言,不僅大窘,問題是——他一樣不知道墨清的年齡。但他口中卻刻薄道:「既然如此,范姑父還沒有到老年癡呆的年齡吧,難道忘了我早上說過,今天的主客是誰了?人沒到,那就等著吧,我不急!」
范建突然被他搶白,頓時氣得差點吐血,看著墨清問道:「表弟,難道晴瑤之城的家教就是如此不堪,長輩說話,不知道旁邊侍候著,插嘴也罷了,居然如此無禮的挖苦長輩?」
「我說過,羽是我養大的,范門主是要問楊某人的家教問題嘛?」楊晨冷冷的問道。
「楊先生!」范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替別人養兒子,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範不著老掛在嘴上。」
「我樂意!」楊晨的回答更是夠絕,「你若是要問慕羽的家教問題,只管問我就是,不過,慕羽說的對,你確實有點老年癡呆了。這主客不到,其能夠開席?是慕羽不知道禮數,還是你不知道,或者說,你可以代替你姑媽?」
楊鐵不緊不慢的接了一句:「自然呆能呆成這樣,也算難得了,晨爺就不要挑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