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楊慕羽不由自主的揚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媽的,二胖他老爹說得不錯,這年頭,女人就如同是山間的毒蘑菇,越漂亮越是危險,還散發出致命的誘惑力。
「羽,你這是做什麼啊?」墨清忙著拉過他的手,摸著他的臉道,「都打紅了。」
「我糊塗!」慕羽苦笑道,如果說遇到怪人是偶然,那麼如果他死在強褳山中,只怕墨清和楊晨就再也沒有和好的可能,兩人先得拚個你死我活,但不管兩人最後誰勝誰敗,撿便宜的都是別人。
他再次回想起,當初他綁在樹上的繩子絕對不會自動散開,必定是有人解開了繩子,而這麼巧,他當時就看到過陸驚鴻和黃藍宇。
依稀彷彿,他想起當初怪人抓了他進入洞中的時候,隱約聽得黃藍宇和陸驚鴻之間的對話,早就被他遺忘的種種,一起湧上心頭。
他要是死在強褳山,不管死因如何,墨清都會想法設法先殺了楊晨在想別的。這是人之常情,而楊晨為了自保,勢必孤注一擲……晴瑤之城只怕就危險的很了。
黃藍宇要殺他,到底是為了寶物,還是天逸門的安排?
「你做了什麼糊塗事情?」楊晨問道。
楊慕羽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他能夠犯這麼糊塗的錯嗎?「你還記得當初你讓我進強褳山採藥地事情嗎?」楊慕羽問道。
「嗯。你不會是準備在清面前哭訴,我虐待你?」楊晨反問道。
楊慕羽搖頭道:「我和你說正經的,我上山的時候,發現——金線紅蓮果被人搶在我前面一步,全部採集一空。於是,我想要在找找……結果,我發現了玉色金冠蛇,我當時就好奇,這強褳山中怎麼會有玉色金冠蛇,但也沒有在意,於是就想要跟著看看,結果,我垂繩下懸崖。卻被人從上面解開了繩子,差點墜崖而死。」
墨清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僅僅的握著他地手,驚問道:「後來呢?」
楊慕羽感覺他的手心全部都是冷汗,心中一動,知道他緊張與他,不禁有是感動。搖頭道:「自然是沒事的,否則,我哪裡還能夠坐在這裡?我墜入懸崖的時候,正好被懸崖上的籐蘿掛住,可能是墨家列祖列宗保佑,我只是受了點輕傷,但由於天色以晚,我又受了驚嚇,在懸崖上暈了過去,第二天醒來。差點沒有把我嚇死——好高。後來我順著懸崖慢慢的爬了下來,就碰到了天逸門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也許有人知道你要進山採集金線紅蓮果,故意搶先一步在你進山之前全部采走,讓你不得不在山中逗留,而這人後來逮到機會,還想不著痕跡的殺了你?」楊晨問道。
楊慕羽點頭,而當時懷疑最大地就是胡徵銘等三人。
「看樣子是應該是這樣的。」楊晨皺眉道,「清,我不瞞你說。你要找我麻煩,我早一天就收到了消息,原本有著足夠的時間走人,只要不與你正面碰上,你也沒有法子想我。否則。這些年你早就把我抓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墨清點頭,鬼僕、仙奴和楊晨暗中通消息。他不是不知道,不過念在老爺子的份上,所以這些年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他們倆人。
「是的,把慕羽留住,我就必須再等一天,這些人是算準了我不會捨慕羽而去。如果慕羽真的死了——你我維持了這麼多年的遊戲就得結束,勢必真正反目,不管誰勝誰敗,晴瑤之城就會元氣大傷。」楊晨苦笑道,「這一著,真地好歹毒。」
「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天逸門後來沒有動手?」楊慕羽皺眉道,如果黃藍宇要殺人,一路上多得是機會動手,不,就算在對上火的那時候,他們也一樣有機會殺了他。
「那時候,鬼僕一直在你身邊,黃藍宇在那個西祠胡同要殺你的時候,我出過手!」墨清冷笑道,「他們不是不動手,而是沒有機會。我想,後來那姓陸的女娃娃和胡徵銘離開,不過是給黃藍宇一個行動的機會,如果他得手,自然最好,否則——天逸門也可以推得一乾二淨的,他們沒必要為一個普通學生的行為負責。」
楊慕羽笑了笑,他一直都不知道當初在西祠胡同是誰救了他,原來,那時候墨清就一直跟在他身邊。難怪墨清在見著胡徵銘的時候,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他還納悶,以他的身份,怎麼會對一個天逸門地小輩動手,他這位父親大人不是普通的護短。
「我在知道你去強褳山採藥逾期沒有回來,就去強褳山找你,你碰到天逸門的人,我都看著……然後,我一路尾隨你們去了重雲城。」墨清道。
「你一直跟著我?」楊慕羽睜大眼睛問道,想來他盯著陸驚鴻偷看的傻樣,他一定都一點不落的看在嚴重,一時之間,不禁大為窘迫。
「當然!」墨清點頭道。
「可你為什麼不出來和我相見?」楊慕羽好奇的問道。
墨清看了看楊晨,半天才道:「他逼得我立下了毒誓,今生都不能與你相認,除非是你主動認我。你讓我見你,我對你怎麼說?而且,你那時候念念不忘要找你老爹?我跟著你那麼久,才想出來一個法子——就是明著告訴你,楊晨在我手裡,你得跟我走。楊慕羽哭笑不得,如果墨清不說,他只怕一輩子都不知道,他居然一路上被他尾隨跟著……
「父親大人,你兒子比你想像中聰明!」楊慕羽哭喪著臉道。
「我現在倒是知道你聰明了,那時候只看到一個傻小子,連討女孩子歡心都不會的傻小子。」墨清不禁自嘲的笑笑,難怪楊晨會被他騙了,這小子貌似忠厚老實,骨子裡卻是奸詐如鬼。
當然,這話要是讓某個怪人知道,他一定感慨說是知音難求。
楊慕羽一張臉漲得通紅,半天才道:「父親大人,我們可是在爺爺的靈堂前,不要討論這個話題好不好?」
「我墨家人丁單薄,你爺爺在天有靈,自然也很樂意看到你找幾個女孩子回來給墨家傳宗接代的。」墨清笑笑,又道,「那個天涯海閣地姑娘,你也沒有搞定?我聽說那個女孩子曾經和你同榻同眠,你們……嘿嘿……」
楊慕羽求救般的看著楊晨,楊晨閉上眼睛,裝著看不見,氣得楊慕羽狠狠的咬牙,轉身向著墨清道:「父親大人——」
「好好好,我不說——這事情我知道就好,不說!」墨清笑了一下,心中卻是後怕不已,要是慕羽死在了強褳山,墨家……已經絕後了,晴瑤之城等於滅絕。
想到這裡,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再次顫抖了一下。天逸門——好狠地手段。將來要是查證出來,他一定不會饒了他們。
楊慕羽心中卻在想著,當初他在黃藍宇地身上做了手腳,毒藥倒是罷了,可是煉魄鎖魂啊是絕對沒有人解得了的,他早晚會找上自己,那時候,只要他問一下,不愁他不說。
不過,如果天逸門殺他滅口……一念至此,楊慕羽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顫,如果黃藍宇去天逸門求救,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他現在唯一祈禱的就是,黃藍宇千萬別去找天逸門尋求解決之法。
「羽,恐怕你得委屈一段時間。」墨清苦澀的笑笑,「原本我已經叫人把月華宮收拾出來供你居住,可是——你也知道,如今老爺子過世,我們作為墨家子孫,都得守在靈堂。」
長者過世,晚輩守孝,民間就有著這樣的風俗,不過民間只有三到七天,而現在,他才知道,老爺子得停靈七七四十九天,然後在送往祖陵下葬。換句話說,這一個多月,他和墨清都得守在靈堂前。
「羽兒明白!」楊慕羽笑道,「父親大人不用擔心慕羽,我自幼跟隨爹爹四處漂流,早就習慣了,有一席容身之地就好,不講究這些的。」
墨清慈愛的笑笑,道:「那你早點睡吧,明天還有著一堆的事情要處理。」
靈堂前早就撲下地鋪,以供墨清守夜所用,當然,普天之下能夠讓墨清睡地鋪的,只怕也只有這麼一次。
楊慕羽倒還真不是講究的人,隨便倒在地上,如今天氣炎熱,睡地上正好圖個清涼,墨清走到他身邊,伸手在他睡穴上輕輕一點,楊慕羽頓時沉沉睡去。
「你要對我說什麼?」楊晨皺眉,墨清點到楊慕羽,自然是防他偷聽。
「晨,我不管你是如何恨我,但是如今我要說得是,墨家的人都已經被你殺得差不多了,如今——就算連上你,墨家直系後裔也就剩下我們三個了,不能再死了。」墨清負手而立,盯著楊晨道。
楊晨挑了挑眉,卻沒有說話。
「我需要你的幫助!」墨清突然冷冰冰的道,這已經不是要求,這是命令,他要楊晨回來,「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