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皺眉,怎麼他的聯絡人還沒有來?聽得楊慕羽問,隨口答道:「十五年前,我和他立下來一個賭約,我把你當自己的孩子養大,我不告訴你真相,他也不能私下和你相認,否則,我一定殺了你——墨清雖然厲害,但若是我想要暗殺個人,他是保不住的。」
楊慕羽想起楊鐵說過,楊晨的修為比他和墨清都要高,如此算來,他要暗殺他的話,確實很容易。
楊晨繼續道:「但若是你自己能夠知道,那麼——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就一筆購銷,你今天雖然沒有正式認下他,但也差不多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父親。」
「你會遵守賭約?」楊慕羽古怪的笑了笑,楊晨居然會守那麼空白一句話?根據他多年的對他的瞭解,他好像是個從來都說話不算數的角色。
「對你倒也罷了,對他……我得守。」楊晨淡淡的笑了笑,他和墨清掙的就是這麼一口氣,墨清抓了他,而沒有殺他,他也幾次又機會殺他,同樣沒下手,理由就是如此,他們掙的是一口氣,絕對不能在對方的面前輸了顏面。
墨清忍了十五年都沒有敢和自己的親身骨肉相認,就算在抓了楊晨之後,楊慕羽近在咫尺,他也沒有率先認下他。
楊慕羽正欲說話,突然楊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楊慕羽自幼跟隨他長大。自然明白他地意思,忙著住口。只是用目光驚詫的看著他,面露詢問之色。
陡然,一道耀眼地紫色劍氣對著楊慕羽身上橫斬過來,於此同時,楊晨手指一點,同樣一道劍氣射了出去,卻是奪目驚心的艷紅色。
九品上的高手,劍氣呈現驚心動魄的艷紅,那紫色劍氣在陡然見到紅色劍氣的瞬間。一個回折,閃了開去,同時,楊晨的背後也同樣亮起兩道耀眼的紫色劍氣。
在年頭,八品的高手居然如同是不要本錢的一樣地冒了出來。
楊晨拉了一把楊慕羽,讓他靠在自己身邊,同時傳音吩咐道:「外面有著高手。不知道是什麼人。」
「來得是何方朋友?」楊晨冷冷的問道。
「來得自然就不是朋友了!」一個聲音冰冷的從外面傳了進來,隨即,一個帶著銀質面具的黑衣人緩緩的走了過來,同時,他的身後居然跟隨著四個帶著青銅面具的黑衣人。林雷
楊晨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是修武者中地天才,自然是一眼就看的出來,眼前的這個銀質面具,也是九品的修武者,不過他僅僅才踏入九品。算是初級而已。
這樣的人——若是放在平時,他自然不放在眼中,可是如今他身邊帶著楊慕羽,而銀質面具的身後還站著四個均是八品的修武者。
楊晨一瞬間心念電轉,這個秘密聯絡點只有他知道,就算是墨清也絕對不知道,而這個聯絡點,不過是他和東方家的某人取得聯繫的某個單線聯絡點而已,難道說,這些人都是東方家的人?
但一瞬間。楊晨就否認了自己地想法,東方家若是想要殺他,根本不用弄得如此神秘。
「楊先生,我們本無惡意,只是想要請楊先生幫我們一個忙。」為首的銀質面具的聲音冷冰冰的。如同是一個毫無情緒波動的機器。
楊晨吸了口氣。這些人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來了金沙灣……看樣子人家是有備而來。
「你們想要家父做什麼?」楊慕羽突然乖巧的問道。「阿姨,你不會暗戀我爹爹吧?呵呵,我不在乎多個姨娘的。」
「小輩找死!」為首的銀質面具頓時大怒,怒叱道。
楊晨一呆,隨即已經明白過來,這人——居然是個女人,但他不明白,為什麼楊慕羽居然能夠一眼就看出人家?他都沒有看出來。
「十一娘,昨天我可的讓你贏了不少黃金,怎麼如今隔了一天,你居然就翻臉不認人了?」楊慕羽依然扳著一副天真,「雖然你長得不怎麼樣,但如果你暗戀我爹,我還是可以給你牽的線什麼地,哦……你不會要殺了我吧?這年頭,要做小都是不怎麼容得下別人的孩子的,哎……我好可憐啊,爹,這麼個凶女人,你可不能娶。」
看著銀質面具眼中露出的凶光,楊慕羽忙著一副怕怕的模樣,躲在了楊晨地身後。楊晨則是哭笑不得,在算怎麼回事啊?這小子地一張嘴可還真不是普通的刻薄。
「找死!」銀質面具氣得連聲音都變了,手指大張,對著楊慕羽頭上狠狠地抓了過來。
楊慕羽沒有動,楊晨手指輕輕的一帶,一道紅色劍氣對著銀質面具的手腕上砍了過去,要是她不縮手,這隻手臂就算報廢了。
銀質面具知道厲害,忙著退後幾步,大口吸了口氣,平息心中的怒火,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居然能夠看出她的偽裝?這怎麼可能?
「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楊晨問道,說話的同時,他輕輕的抖了抖手中的長劍,一抹艷紅在劍尖吞吐不定。
「素來聞到楊先生醫術超群,乃是這山海界第一藥劑師,所以,我們想要請楊先生配幾味藥。」銀質面具冷冷的道。
「請我配藥?」楊晨淡淡的道,「那也犯不著用這樣的手段,你們應該知道我的規矩,只要有錢,我就會給你們配置藥劑,不管什麼藥。」
「楊先生果然是爽快人!」銀質面具道,「只是這樣的藥,我們不想讓別人知道,楊先生若是配給了我們,轉手將藥方送給別人,我們的銀子豈不是白費了?」
楊晨不禁皺眉,心中暗暗叫苦,要是換成平時,他早就動手直接殺了出去,這些人雖然修為了得,但也休想攔得住他,可是他現在身邊還帶著一個楊慕羽,卻是被縛住手腳,動彈不得,而且,除了對面的那個銀質面具,另外的四個青銅面具黑衣人,手中的兵器,都遙遙的指向楊慕羽。
這些人想來是早有算計,若是他想要走,他們會不計一切後果的留下楊慕羽做人質。
楊慕羽也是不解,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很顯然的——他們知道楊晨之名,所以才會找上門來,但讓他不解的是,十一娘居然是個修武高手,昨天在銀鉤賭坊輸得差點把衣服脫光的女子。
「如此說來,十一娘是想要扣留我爹了?」楊慕羽突然沉下臉來道,「還是準備讓我爹在配好藥之後,就殺人滅口?哦,我可是提醒你一句,用藥物提升靈力,那等於的飲鴆止渴,絕非正途。」
銀質面具和那四個青銅面具都難掩心中的震驚,她怎麼會知道他們是服用藥劑來提神靈力的?這怎麼可能?
原來,楊慕羽能夠一眼認出十一娘,倒不是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只是他對藥味非常敏感,當初鬼僕隱身在他身邊,由於身上帶著某種特殊的藥味,最後就沒有能過隱匿。
昨天他見過十一娘,這女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藥味,不光是他,就連藥兒都能夠感覺到,但當時他也沒有在意,畢竟——女人雖然喜歡胭脂,但同樣也喜歡一些亂七八糟的藥。
直到剛才,十一娘出現,一直躲在楊慕羽腰際挎袋內的兔子突然動了動,對著他提了個醒,他頓時就知道,原來眼前的這個銀質面具,就是昨天在銀鉤賭坊輸得差點脫光衣服的女子。
他試探的問了一下,她竟然也沒有否認,楊慕羽頓時醒悟她身上的藥味是什麼藥了,因為同樣的藥劑他也想要配置過——用來提升靈力。
只是由於他修煉的是滅世絕,而楊鐵又一再的關照他說,滅世絕邪門得很,弄不好就會靈力暴體而亡,所以他才沒有配置藥劑提升靈力。
「那是我們的事情,不老楊公子操心!」銀質面具冷笑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楊慕羽搖頭,輕輕的歎氣道:「用藥劑提升靈力,只怕——」說到這裡,他故意頓住。
「只怕什麼?」銀質面具並不怕他知道什麼,反正,今天這對父子誰也別想走了。「只怕……嘿嘿,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楊慕羽突然怪笑道,「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銀質面具只才知道,原來自己被他耍了——頓時怒斥道:「小輩找死!」
「別老來這麼一句,有本事你就過來啊……」楊慕羽一邊說著,一邊做了個鄙視的手勢,「天逸門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居然讓你這麼一個女人出來辦事?」
「你說什麼?」銀質面具大驚,「誰是天逸門的?」心中暗道,「這小子留他不得。」
楊慕羽搖頭不語,若不是天逸門的人,他們沒必要故意分開楊晨和墨清,以便動手,只怕墨清那邊的形勢也不樂觀,不過他留下了楊鐵,而且墨清是晴瑤之城城主,天逸門想來不會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