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晴瑤之城的地牢又在山腹之中,其中機關重重,守衛又都是高手,一旦被關入這樣的地牢,想要越獄、劫獄,都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已經換過乾淨的衣服,梳洗過後的墨先生再次回復了原本的從容高貴,在老古的陪同下,順著螺旋形的台階一步步的向著地牢的最深處走去。
不錯,晴瑤之城的地牢建立在山腹中,呈現螺旋形延伸向下,一共有著九層,而他想要見的那人,就關押在地牢的第九層。
地牢的第九層不大,直接順著石壁鑿出來的一個小小的石屋前是手臂粗細的鐵欄杆把門牢牢的鎖死。
當然,這樣的鐵欄杆還是關不住裡面的那人的,所以,墨先生不但在那人的身上下了重手法的禁止,也在這裡設下了厲害的機關,只要裡面的人想要強行破開欄杆出來,就石壁引起劇烈的爆炸,非得把人炸得粉身碎骨不可。
而在石屋前,一盞油燈昏暗不明,如今是這九層地牢內唯一的照明工具。石屋前的牆壁上,更是掛著無數令人觸目心驚的刑具,想來這裡還是刑囚逼供之地。
石屋內沒有絲毫的陳設,四周都是石壁,一道道粗大的鐵鏈從石壁內蔓延出來,在中間死死的縮在一個人的手臂、腳踝和脖子上,令他難以動彈,甚至連移動都成問題。
那人穿著一身很普通的白色布衣,頭髮亂糟糟的披在臉上,看不清相貌如何,但那一襲白衣之上,卻多有血污,而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更是有著一道道的傷痕,想來是很受了拷打。
聽得腳步聲,地牢內的那人緩緩的抬起頭來,這人的相貌,居然和墨先生有著七成相似,但卻比墨先生多了幾分淡然清俊,即使是身陷囹圄,他既然保持著一分溫文爾雅的從容淡然。
「楊晨!」墨先生在石牢前站定,冷冷的道。
被喚作楊晨的那人淡然一笑,輕輕的道:「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
墨先生也懶得和他轉彎抹角,冷冷的吩咐道:「幫我聯繫一下鬼僕!」
此言一處,關在石牢內的楊晨倒是呆了呆,半天才苦笑道:「你開什麼玩笑,鬼僕都跟著你這麼多年了,你居然讓我聯繫他?」說著他頓了頓,臉上居然浮起一絲戲謔的邪笑,「我都被你關在這裡,我拿什麼聯繫他?」
墨先生不禁氣絕,但轉念一想,這人要是好對付,他也不叫楊晨了,當即冷冷的道:「你別給我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些年若不是他給你通風報信,我又怎麼會容許你在外逍遙十五年之久?」
楊晨聞言,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抬起手來,摸了摸亂糟糟的頭髮,扯得鐵鏈錚錚亂響,接著他才漫不經心的道:「我哪裡是逍遙自在十五年了——這十五年我可是被你追得惶惶如喪家之犬,氣急了只能拿那個混賬小子出氣,早知道你這裡有吃有住,我還懶得跑呢。」
墨先生聽得他提及楊慕羽,不禁臉色一變,想到他如今丟失在浩洋海生死下落不明,頓時一腔怒氣全部發在楊晨身上,冷笑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給不給我聯繫鬼僕?」
「你一向聰明,今天怎麼老是問傻問題?」楊晨淡淡的笑道。
「很好,等下你想要給我聯繫,老子也不給你這個機會了!」墨先生冷笑道,「仙奴,把門打開!」
「這……」仙奴猶豫了一下,墨先生現在要打開牢門,自然是要動用大刑折騰這人,可是——這人身份太多特殊,關他幾天也就罷了,真的動了刑,以後這個仇可就是結下了,而且,如今老爺子還被蒙在鼓裡,一旦他知道了,只怕又有事故。
墨先生倒是無礙,可憐每次倒霉的都是他們這些下人。這個時候他倒是羨慕鬼僕,不用侍候在墨先生的身邊。
「怎麼,我連你也叫不動了?」墨先生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該死的楊晨,只要他出現,晴瑤之城就不得安寧。
「是的,主上!」仙奴吃了一驚,忙著躬身答應了一聲,吩咐兩個守衛打開牢門。
墨先生緩緩的走入牢房中,一再的告誡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和他生氣不是擺明了和自己過不去?
可是他看到楊晨那非淡然從容的笑,他就忍不住怒氣上升,尤其是楊慕羽現在生死下落不明,更是讓墨先生幾乎要抓狂,當即想也不想,對著楊晨小腹就是一腳狠狠的踢了過去。
楊晨原本盤膝坐在地上,眼見他一腳踢來,手腳又被鎖住,自然是閃避不得,只能硬撐著挨了他一腳,雖然早有防備,但還是忍不住痛的悶哼了一聲。
「楊晨,我在問你一次,你給不給我聯繫鬼僕?」墨先生陡然一把抓過他的頭髮,怒問道。
「我沒這個本事,除非你放了我,我就出去給你找找倒也無所謂,但……你得報銷我所有的花費。」楊晨摸了摸嘴角的血跡,淡然笑道。
「你……」墨先生也是被氣急了,揚手對著他臉上重重的扇了兩巴掌。
楊晨的臉上頓時就紅腫紫漲起來,但他卻依然笑道:「你怎麼還是這個德行?堂堂晴瑤城主,折騰個犯人還親自動手,你就不怕傳揚出去與你名聲有損?」
「對,你說的很對!」墨先生突然冷笑道,「我倒是忘了,來人,給我把他吊起來,拿鞭子給我打!」
「主上!」仙奴不禁皺眉,這可使不得,原本楊晨和墨先生動手受傷也就罷了,可是如今抓了他再動刑,可有點不妙。
「放心,打死他,我負責!」墨先生冷笑,真***混賬,還真當老子不敢用刑了?
仙奴不敢再說什麼,早就有守衛按下石牢內的機關,鐵鏈頓時收緊,楊晨身不由己的鐵鏈拉扯著吊了起來。
原來,這石牢內的鐵鏈居然是用機關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