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寒光一閃之間,楊慕羽再看時,好好的一個人,居然已經支離破碎——一點多沒有錯,確確實實的支離破碎,孫傑克的手腳全部和自己的身體分了家,僅僅剩下身體支撐著在地上翻轉著掙扎慘叫。
鮮血瞬間將船甲板染得通紅,映襯著落日的晚霞,分為醒目!
沒有了靈力操控的鬼頭斧「啪」的一聲直挺挺的掉在地上,醜陋之極,似乎也在為自己的主人感到悲哀。
所有的海盜雖然都還抓著兵器,可是卻不由自主的開始後退,一步步的後退著……
楊慕羽看了看身邊的楊鐵,他的手中玩弄著一把綠色短劍,而這把短劍正是他送給他的。
「這是搶劫!」楊鐵目光在人群裡掃來掃去,冷冷的問道,「出來一個會說人話的。」
所有的人都不敢動,只有旁邊的孫傑克還在哀嚎——
「沒有會說人話的,就全部去死吧!」楊鐵冷冰冰的再次開口。
「大人,您……您有什麼吩咐?」趙同良很不想出頭,可是卻不得不出頭,他今年才三十五歲,雖然修武,可是至今卻連老婆都沒有一個,更不要說傳個香火什麼的,所以他不想死,不得不大著膽子站出來說話。
「嗯,很好,終於有個會說人話的了!」楊鐵玩弄著手中的殺人利器,吩咐道,「第一,先給我把這人丟到海裡去;第二,把船上所有人集中到甲板上;第三,我說過,我這是搶劫。」
楊慕羽站在他的身後,很像笑,誰都知道他這是搶劫,用不著一再申明吧?大概這傢伙是把剛才在他那裡憋著的怒氣全部發在這些倒霉的海盜身上了。
鬼僕晚楊鐵一步飛上船頭,看著已經被肢解、鮮血淋漓的孫傑克,他皺了一些眉頭,他在乎殺個人,他本身就是墨先生身邊的殺手,可是殺人有必要弄成這個樣子嗎?
趙同良看了看身後一群戰戰兢兢的海盜,頓時歎了口氣,做海盜的……終究是沒有個好死的,瓦罐井上破,將軍陣前亡,海盜終究是要死在海上,他們本來就是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以前殺別人,現在被別人殺。
所以,他只是遲疑了一下,就走到孫傑克的身邊,飛起一腳狠狠的將他踢進浩洋海中。
孫傑克的身體在海面上翻了個身,緩緩的向下沉了下去。
但是下一步,他陡然感覺臉上一涼,回頭之間,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天——那人的短劍,居然險險的對著自己的頭上飛了過去,貼著他的臉頰,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一下臉,頓時更是變了臉色,趙同良留著滿腮的絡腮鬍子,可是如今臉上的鬍子居然被剔得乾乾淨淨。
「飛劍……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飛濺?」趙同良在心中不斷的自問著。
靈力四品就可以御物,可是想要把飛劍玩得如此爐火純青,絕對不是靈力四品就可以達到,原本的孫傑克也能夠御物,修為也算不低,可是在他面前,連一個照面都沒有,就直接被肢解。
「你很聰明!」楊鐵冷冷的道,「我喜歡聰明的人。」剛才趙同良將孫傑克踢入浩洋海中的時候,居然使了暗勁,震碎了孫傑克的肺腑,免與他在海上掙扎再次受苦。當然,他這麼一點點的小動作是瞞不了楊鐵和鬼僕的,鬼僕如今只要楊慕羽無恙,他自然是懶得說話多管閒事。
「把所有人集中到船甲板上,快點!」楊鐵再次冷冷的命令道。
不用等趙同良吩咐,貪生怕死是所有人的慣性,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甲板上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精壯的水手和海盜,以及船上的僕役,女傭……
「所有人——男左女右,給我站好!」楊鐵看著亂糟糟的人群,冷冷的再次下令。
楊慕羽向後退了幾步,和鬼僕站在一起,不愧的做海盜的,很快在趙同良的偕同下,所有人已經分成男左女右,站在兩排。
「我說過這是打劫,所以,所有人都給我把衣服脫了!」楊鐵冷冷的吩咐道,聲音不大,可是船上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這是胡扯!」鬼僕看著楊慕羽冷冷的道。
楊慕羽心中暗道:「我也知道他這是胡扯,可是——他胡扯關我什麼事情?只要他不逼我脫衣服就成。」
而楊鐵此言一出,頓時所有的海盜都禁不住一陣騷動,搶劫和脫衣服有什麼關係嗎?他們這些海盜身上的衣服就算拿出去賣,只怕也沒有有人要,不值錢啊?
原本所有的海盜雖然畏懼楊鐵,但盜亦有道,劫財不要命,要命不劫財,這人既然已經表明白了態度,他是搶劫的,那麼最多就是搶了船上值錢的東西而已,女人或者擔憂被強暴,可是海盜船上的女人,又有幾個是善類的?
可是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人先是集中所有人到甲板上,然後並沒有開始搜尋寶物,而是吩咐他們——脫光衣服?難道他們遇到了一個變態?
「脫衣服或者選擇死亡,我不在乎多殺幾個人!」楊鐵眼見沒有人動手脫衣服,再次冷冷的開口,同時轉首盯了鬼僕一眼。鬼僕掉過頭去,不理他——這人就是一個瘋子,楊慕羽說得不錯,他腦子有問題,多吃了香菜長腦囊蟲了!
看著甲板上的血跡未乾,眾多海盜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脫衣服總比掉腦袋好,而且,一個大老爺們的,脫個衣服怕什麼?所以,船上很快就出現了滑稽的一幕,所有人如同是比賽似的,很快就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相對來說,女人的速度就慢了那麼一點點,但在楊鐵冷冰要殺人的目光威脅下,還是把身上所有的遮掩全部去除。
浩洋海上,夕陽把所有的輝煌收斂,流霞映襯著海面,變化成絢麗的色彩,而這艘倒霉的海盜船上,兩排光潔溜溜的人映著晚霞就這麼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