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個時候,墨先生大戰赤潮卻佔了上風,赤潮被墨先生的「太陽」轟得退去,鬼僕也順勢從赤潮的包圍了退了出來,但赤潮走的時候,和墨先生的「太陽」轟炸,在海面上倒是沒有造成多大的波動,可是海底下去如同是燒開的水——沸騰了。
一個個縱橫交錯的漩渦,差點沒有把鬼僕活生生的撕裂,他還得用本身的靈力護著楊慕羽,不讓海下的暗流把他活生生的撕裂。如此一來,鬼僕想要凸出水面更是困難,無奈之下,只能順著水流漂浮。
也不知道在水下漂了多久,等著所有的暗流過去,他再次抱著楊慕羽衝出水面的時候,天已經全部黑了下來,漫天的星斗燦爛之極。
他放眼四處看過去,居然黑黝黝的茫茫一片,別說船隻了,連一塊浮木都沒有。鬼僕抱著昏迷不醒的楊慕羽,貼著海面低空御風飛行,希望能夠碰到過往的船隻。
畢竟,修武者靈力達到一定的修為,就可以御風飛行,在普通人的眼中簡直就和神仙無異,可是,畢竟這御風的玩意兒,還得靠著體內的靈力支撐著,而靈力就如同人類本身的力氣一樣,豈能不消耗盡的?
所以,鬼僕在海面上飛了一段時間,本就傷痕纍纍,如今更是不支,不得不再次墜入海中,托著楊慕羽向前游去。但游水這玩意也是極耗體力的,鬼僕的運氣偏偏又不好,在海面上折騰了一整夜,別說船了,連只海鳥都沒有看到。
幸好在黎明的時候,海面上漂浮來一根圓木,這圓木看著不像是船上的東西,倒有點像是附近的樹木倒在了水中,被海水沖了過來。
鬼僕看著奇怪,也沒有多想,抱著楊慕羽踏著圓木,順著海水繼續漂浮。原本他以為既然附近有著圓木,或者有人什麼的,可是在海面上又漂浮了一天,他幾乎連東南西北都快要分辨不清楚了,抬頭看過去,天是藍的,還是藍的,四處都是一片刺眼的藍。
海水不斷的蕩漾著,晃得人的心也跟著晃蕩不安。
楊慕羽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嘴唇乾裂,連眼窩子都已經深深的陷了下去,他知道這是脫水的症狀,可是抬頭看過去,遍眼都是水,卻無法喝上一口。
不光是楊慕羽,連他自己也是又渴又餓,黑夜再次無情的降臨,幸好,在第二天中午過後,原本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居然出現了一片陰影,看著像是島嶼。
鬼僕不禁大喜,捨了圓木,御風飛了過去,果然,等到近前一看,確實是一片島嶼,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人,但卻看到茂密的樹林,他知道,只要有樹木生長,就代表著有淡水,有食物……
他們有救了!把楊慕羽放在沙灘上後,鬼僕又遲疑起來,沙灘上是沒有水的,必須要進樹林子去著水,可是這林子裡也不知道有沒有凶險?
正在他遲疑的時候,楊慕羽身下的挎袋內陡然鑽出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東西——鬼僕一見,不禁又驚又奇。這兔子大爺是楊慕羽養的寵物,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小東西居然沒有在海上淹死渴死餓死?還活的挺滋潤的,豈不是怪哉?
更怪是的,這兔子居然向著他連連比手勢,讓他去抓幾隻海鳥過來。
以鬼僕的伸手,抓幾隻海鳥自然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很快,幾隻活蹦亂跳、撲稜著翅膀的海鳥就被他抓了過來,隨即他就明白了兔子藥奴的意思,抓了海鳥,先殺了,把生血灌了一點到楊慕羽的口中,他自己也和了一點鳥血,然後體力恢復了一點點,就和兔子約定,它守著楊慕羽,他卻找水源和食物。
因為他看著這海島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樣,沙灘上除了海鳥,再無別的,不會有什麼危險。
到那他也沒有想到,楊慕羽倒是沒什麼危險,可是他有了危險,倒霉的碰到了這麼一條巨蟒。
以鬼僕的經驗,又怎麼會不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只是這巨蟒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居然全身刀槍不入,堅硬無比,鬼僕費了好大勁,還是沒有能夠砍殺了它,卻反而被他纏住。
楊慕羽居高臨下看了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助鬼僕,原本躲在挎袋內的兔子藥奴冒出頭來,衝著楊慕羽絲絲的叫了兩聲,比劃著小爪子——
楊慕羽看了看,對著它的腦袋就是一巴掌拍了過去,罵道:「你知道個屁啊?」
兔子被他打得不甘心,忙著有比劃著了一陣子,楊慕羽這次算是明白了:「你是說,這蛇全身都堅硬如鐵,只有腹部下那道金線的唯一的破綻?」
藥奴兔子連連點頭,楊慕羽卻是不怎麼相信它,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兔子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半天也沒有說出個名堂來,楊慕羽搖頭,再次看向鬼僕和巨蟒,不禁搖頭,一時半刻的,鬼僕是殺不了巨蟒,而巨蟒想要吃了鬼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一人一蛇,算是勢均力敵。
「兔子,既然你對那蛇如此瞭解,想來你是有法子的?」楊慕羽邪笑著扯著兔子的一隻耳朵,問道。
兔子連連搖頭,每當楊慕羽笑成這樣的時候,就那代表著絕對有人要倒霉了,而它雖然是兔子,可也不想做那個倒霉蛋。
「我說兔子啊!」楊慕羽爬在樹上輕笑道,「你說蛇吃不吃兔子?」
兔子有兩隻前爪子捂著自己的腦袋,蛇吃不吃兔子?誰都知道,這問題還用問?
「既然蛇是非常愛小兔子的,那麼,你說那個大傢伙要是看到你,會不會撲不過來?」楊慕羽提著兔子的耳朵,再次問道。
兔子在心中哀嚎,它怎麼就碰到這樣無良的主人了?蛇確實是愛小兔子的,看到它這樣可愛的小白兔,絕對是一口吞進肚子裡保藏著,可是,它不想愛蛇啊,一點也不想成為大蛇肚子裡的那隻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