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的貴氣中年人,無意中看到楊慕羽的時候,也不禁呆了呆,這少年,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是仔細的想了想,卻又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老爺,您怎麼了?」杜雲跟隨在貴氣中年人的背後,眼見他呆呆出神,忙著問道。
「剛才那個少年,你看到了嗎?」貴氣中年人問道。
杜雲哪裡注意到什麼少年了,當即搖頭道:「老爺,什麼少年?」說話之間,他忙著順著貴氣中年人的目光看了過去,卻僅僅看到了楊慕羽站在鴻通客棧門口,和一個店小二說了兩句話,然後就向著客棧後院走去。
杜雲心中詫異,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什麼人?他可是這山海界難得的貴人,而他能夠隨身侍候在他身邊,除了從小在他身邊伴讀以外,這些年也著實能夠體會他的心意,主子有什麼事情,也很好瞞著他。
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今天主人怎麼會對一個陌生的少年感興趣?看那少年的穿著打扮,不像是貴介子弟,倒像是個乞丐。可是這個乞丐還真是奇怪,居然沒有住大堂內的通鋪,而是向著鴻通客棧的後院走去。
哼,就算如此,大概也是某個貴人身邊的小廝。杜雲在心中想著,隨即又感覺不對勁,如果那少年真是某個貴人的小廝,就不會穿著如此破舊的衣服,要知道,貴人都是要臉的,不管自己得衣著光鮮,身邊的僕役,也不能穿著太破舊,否則,是會遭人笑話的。
一念至此,杜雲心中也不禁對那個少年隱隱好奇起來。
鴻通客棧確實是重雲城數一數二的大客棧,前面是大堂,有著通鋪,這是最便宜的,後院有著上房,那的一個個獨立的房間,房錢自然也貴得很。但這還不算是最好的,最好的,卻是一件件獨立的小院子,雖然不大,卻乾淨整齊得很,一般獨立的小院都有著五間房子,除了主客房,旁邊還有著的廂房,供下人或者奴僕歇息。
這樣的小院子,住一夜就得五兩銀子,夠普通人忙活兩三個月,一般人的不會考慮這樣的獨立小院的。
楊慕羽問清楚了胡徵銘三人的住所,就走了進去。胡徵銘和陸驚鴻也大手筆的包了一間獨立的小院子,兩人坐在中間堂屋的花梨木圓桌前說著閒話,眼見楊慕羽進來,胡徵銘忙著笑道:「怎麼樣?」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和陸驚鴻也都心知肚明,只怕他是找不到父親了,一個人一把火燒了自己的住所,走得如此匆忙,又豈會在輕易的給人找到?
更何況,若不是有著實在為難的急事,又有什麼理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丟下不顧?只是這樣的話,胡徵銘和陸驚鴻都不說,擔心打擊楊慕羽,每次他找不到人,也都是好言安慰開導。
「還是沒有線索。」楊慕羽無精打采的搖頭道,說話的同時,他也走進堂屋裡,在陸驚鴻的身邊坐下,想到黃藍宇,不禁呆呆的出神。
「我看啊,你還是不如不要找了,你父親一定是有事離開了,否則,他也不會拋下你不管的,等他辦完了事情,他自然會回去找你。嗯,你也不小了,不如我寫一份舉薦信,你去天逸門讀書如何?」胡徵銘含笑道,他只當楊慕羽找不到老父心裡難過,卻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黃藍宇居然要殺他。
去天逸門讀書?楊慕羽微微的皺眉,他倒也想,小時候就聽得很多人說起過,這個天逸門不光是天下一等的修武聖地,更是整個山海界最大的修武學院,無數的貴介弟子都爭先恐後的想要擠進去,只是天逸門學費昂貴,每年招收的名額也有限的很,必須是年滿十五歲之二十歲的少年,入學前還得經過考試。
想想,他今年好像正好是十五歲,應該夠資格報名了。
但是,他去天逸門,這不是羊入虎口了,那個黃藍宇可是虎視眈眈的盯著他,楊慕羽怎麼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緣故,讓黃藍宇居然想要殺他?
「胡先生,謝謝你的好意,雖然我也想去天逸門讀書,但是……我還想再找找。」楊慕羽歎了口氣,不去天逸門,他也一樣可以修武的,那個怪人在他的識海內留下的各類秘技也不少了。
「那個也好!」陸驚鴻皺眉道,「只是我們明天就得僱船出海,你自己留下,可得事事小心,我剛才和師兄說了,這家客棧的小院我們包租了一個月,你暫時就在這裡住下,一個月後我們回來,你要是還找不到人,就和我們會天逸門吧。」
原來陸驚鴻早就猜到楊慕羽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這孩子,看著性子隨和,可是骨子裡卻有著一股子的倔強,認定了一個道理,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就拿剛剛結伴而行的時候,陸驚鴻眼見他衣服破舊,於是就想要給他買一身新衣服,結果黃藍宇不陰不陽的說了兩句,楊慕羽卻只是冷笑,把她送給他的衣服小心收了起來,卻是一次也沒有穿過,顯然是在和她那個師兄憋氣。
「謝謝陸姐姐!」楊慕羽輕笑著道謝。
「藍宇怎麼還沒有回來,等下我們去對面的酒樓好好的吃一頓,慕羽啊,我請客,這附近的海鮮可是一流,你一定得嘗嘗。」胡徵銘和藹的笑著,看著楊慕羽,他就如同的是一個慈祥的長輩。
「好!」楊慕羽點頭道,「對於有好吃的東西,我的絕對不會錯過的。」
陸驚鴻忍不住掩口而笑,回想起一路同行的而來的趣事,雪白的俏臉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一絲紅暈,憑添了幾分顏色。
原來,四人結伴而行,某次錯過了宿頭,胡徵銘自然是無所謂,他是修武者,露宿荒野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平常事情,於是就在一個樹林子邊,找了點乾枯的柴禾生了堆火,黃藍宇還自告奮勇,去樹林裡打了兩隻野雞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