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修魔傳 第六百零五章 激憤
    ()    許寒看到這裡。他也就暫時消去了繼續閱讀的心思。再加這樣看似無趣的翻閱,就足足的消耗了個半多時辰,他不得不趕緊開始修煉。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唯有強大的實力才是硬道理。畢竟別人多麼厲害那也都是別人的。與其在這裡嫉妒別人多少年之前就震懾神州大陸,倒不如在眼下抓緊時間修行。說不好多少年以後,自己也能夠成為其中的一人呢。

    許寒是一個心xing成熟的少年。雖然年齡不大,可這麼久以來,早就明白了事有輕重緩急。,

    知難行易,唯有珍惜當下,少做幻想,才能成為別人一樣的高手。然而過了如此長的時間,許寒大概也只是將天地靈氣轉化了十分之一,要是按照這個速度估計,他起碼還需要百ri的功夫才能夠做好天地靈氣轉換成真元的準備功夫。修行修行這是要靠時間來堆積的,但如果不抓緊時間,恐怕百ri之內要另有他事。

    許寒都還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完成這個準備工作再說三個月晚這是固定的,但如果將時間擠一擠,或許還可以提前完成。

    因為許寒的白天是浪費在砍柴挑水這些活計面,到了明天雖然不能說許寒可以將這個時間都節省出來,用於修行。可是最起碼有一半的時間,許寒如果抓緊一點倒是能夠將之利用。

    許寒決定好了,振奮jīng神,如此一來,不說縮短一月時間,二十天時間那是肯定有的。那麼如此修煉下去,等下次再碰到王峰這樣的強者,自己也就有了一戰之力。逃生。最關鍵的就是在這個『逃』字。唯有逃過劫難。才可獲得新生。靈狐拼著損失靈魂之力的代價,用實體狀態,燃燒了己身壽命,才從王峰他們手中逃出。

    這並不是說。王峰他們有多麼的厲害,恰恰相反,王峰幾人在靈狐眼中就彷彿是剛蹣跚學步的孩童。須知,靈狐此時的實力。只是千年之前的百分之一啊靈魂體狀態無法跟人交手;實體化之後,身體又不堪負重,無法發揮出有效的攻擊。

    靈狐也沒有想到現在這副身體弊病如此之多,竟然讓他連最基本的保命神通,都無法施展。要不是為了讓許寒順利走掉,靈狐恐怕會直接選擇遁走,至少靈狐靈魂化之後,速度卻不是王峰幾人可以追上的。可是現在靈狐如此做的直接後果,便是讓他在幾個月內的時間裡,再也無法跟任何人動手。

    靈狐那ri的實力比一個剛入門的後天修者還不如。所以他也顧不得去洛馬驛站向許寒講明自己的情況了。靈狐心中擔心王峰他們會循跡跟來,所以他只能慌不擇路。不辨方向的亡命奔逃,說來也巧,不想卻正好來到了木蓉太太所居的這片山谷。

    想必真實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能順利逃到這裡。靈狐更是幾乎只剩下了一口氣息。尤其是木蓉太太對於貿然闖進山谷之人的態度並不友好,更何況靈狐那時候,外面顯露的只不過連煉氣都還沒有進入的傻蛋。

    於是在那種情況下,靈狐幾乎就要被木蓉太太下令就地殺掉了。慶幸靈狐雖然傷重可是心智尚存,一眼辨認出木蓉太太的境界後,他當時就喊出了自己可以煉製幫助木蓉太太提升境界的破境丹。

    那時候木蓉太太自然並不會完全相信靈狐這話,可靈狐為身家xing命考慮,於是才硬挺著傷勢當場讓其取來藥材,並當場煉製出了一顆對煉氣強者有不少功效的丹藥。就是這樣,木蓉太太便讓靈狐留在了山谷內養傷,而在養傷的過程中。許寒恰好也一頭撞了進來,所以便發生了後面的那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靈狐的意思是讓許寒留在山谷內三個月,他估計那時候自己也該差不多養好了傷勢,到時也可以跟許寒相逢之後。繼而再去遊歷神州大陸。但無奈的是,他傷勢快好的時候,卻是突然發現另一個的境界已經完全向他敞開,所以為了重新晉陞煉氣,靈狐便不得不打消了跟許寒碰面的想法。

    當許寒在山谷內住了一個月剛滿。靈狐也恰好突破了煉氣境界。不過這時候靈狐想要離開,木蓉太太自然是不會同意。畢竟這靈狐當初答應的丹藥都還沒煉製出來,現在他傷好了突破了卻又想走。

    這木蓉太太那ri出手維護許寒,然後不惜與梁家結怨的事情豈不是白做了嘛對於這樣強者來說。該得的好處一定得要先弄到手再說,所以放靈狐跟許寒一起離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天知道你走了之後還會不會履行諾言,神州大陸又是地廣人多。萬一你要是成心躲藏起來,那我木蓉太太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功夫不說,甚至還為此得罪了整個梁家。

    木蓉太太自然不是傻瓜,這麼虧本的生意,試問一個活了兩百多歲的人jīng又怎麼會去做?所以,在許寒離開的時候,靈狐只被允許跟她一起隱藏在空中目送許寒,卻是不能容靈狐也跟著離開。然後等他離開,讓靈狐確認了自己保護好了許寒。

    木蓉太太當然就要靈狐馬上兌現當時許下的諾言,因此,才出現了許寒疾步飛奔,靈狐唉聲歎氣的場景。對於這一點,靈狐當然也是無可奈何,於是在聽到木蓉太太提起時,他馬上回以一笑,道:「勿要著急,你現在這境界根本還沒達到充溢的地步,那丹藥就算是煉製出來也暫時無用,倒不如先容我暫時借助在你這洞天福地裡先回復回復實力,等老夫境界高了煉製丹藥成功的機率也會大點不是。」

    木蓉太太心中明白自己現在的程度,所以她也不著急,笑聲答道:「既然前輩如此相勸,那老身就只有再等些許時ri了,也罷,只要前輩不離開。我自然不會相逼。」

    如此。兩人便各自臉帶微笑轉了向。心中卻各有打算,兩人直接朝這山脈裡的某處御空飛去。木蓉太太主意已定,反正只要靈狐不離開,這丹藥早點煉晚點煉對她來說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

    木蓉太太通過這三個月的接觸。她發現靈狐還是那種無論見識和眼力都超過自己許多倍的人物,所以倒也是樂意靈狐借助於此,說不定通過接觸,她還能獲得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呢。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暫且不提靈狐留在山谷之中衝擊煉氣,單只講許寒離開風雲谷之後的事情。許寒隻身從山谷裡出來,許寒自然就要按照原先預定的計劃,先去看看馬琳兒在無量宗過的如何,然後再回家將已近十年都未曾見過的父母接去凌雲門。

    許寒忙碌完這些瑣碎之事後,他雖然在接下來並沒有明確的目標,但想來那時候已經到了明年。那時風雲突變,修道界一定會迎來大的格局轉變,神州大陸上也會因為金玉門傳人的出現。一定會變得格外jīng彩。

    許寒的主意就是想要在明年,看能不能渾水摸獸。那些修真高手榜的高手們,爭奪名次,挑戰金玉門的霸主地位,到時嘿嘿。

    許寒想到。即便自己那時候級別不會提高太多,實力也增長不了多少,但想來做個觀眾他還是有資格的吧,也方便自己撿漏啊。當然許寒的理想並不是做觀眾。所以自感覺時間緊迫之下,他連在趕路的時間都不放下修行。好在這天地靈氣轉化的過程,並不是一定需要在靜止中進行,即便在運動中進度會比正式修行要慢上很多。

    「你就是許寒?。」

    那名為首的青年朝許寒上下打量一番,一臉不屑,然後朝身邊的人問道:「馬龍,你看他像麼?。」

    「我看啊,八成又是來混飯吃的。」被喊到名字的馬龍神se鄙夷。喝道:「傳說中許寒乃當世英傑,以十多歲年紀就晉陞煉氣之境。而且生得玉樹臨風英俊無比。李媛,你瞧瞧他著樣子,恐怕給許寒執鞭都不夠啊。」

    那被叫做李媛的少年。便是最先叫著讓許寒報姓的那位。他聽到這話後,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道:「哼,哪裡來的騙子,敢在我無量蹤冒充他人。莫非是欺我雲萊門無人不成。」

    許寒被這兩人的對話,給弄的一頭霧水,騙子?這個字眼可著實有些欺人太甚了,就算不給自己通報。也用不著這麼諷刺別人吧,還有。那林玉當ri在妖獸森林時,言道。只要來到雲萊門報她名號即可通行而現在似乎情況全然不是如此啊。

    難不成,這雲萊門發生了什麼事不成?許寒冷冷的看著兩人交頭接耳,一言不發。

    雲萊門在神州大陸是一個聳立百年的大派。雖然現在弟子已經減少了很多,跟當年興盛時期難以相比,可是百年來,拜入這個門派的弟子,數量還是很龐大的。

    許寒心中狐疑的想到,怎麼這兩個弟子,對自己這麼沒有禮貌,不是說大門大派,對弟子的管家很是嚴格嗎?要說雲萊門出了什麼事,也不太可能,這裡可是有尊主級別設下的禁制啊,一個門派立足的根本,就是在此,如有外地來侵,那麼門派就會啟動開山祖師留下的陣法。這一點許寒還是知道的,靈狐當年之所以會被人圍攻的形神俱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門派內出了jiān細,以至於護山禁法,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效用。

    許寒一臉淡然的看著面前兩人唱的雙簧,一聲不吭,他倒要看看這兩人到底想幹什麼。

    馬龍也跟著罵了一句道:「哼,肯定就是啊,傳說許寒不僅僅視同級高手如無物,甚至還能對抗煉氣中期的高手呢。那樣的強者,肯定帶有極為強大的氣場和獨特的個人魅力,我看這分明就是一個騙子嘛,一副虛弱無比的德行,活脫脫一個街頭的浪子啊。賊子,還不速速退出山門,別惹怒我們,小心我親自動手將你丟出山門。」許寒瞧了瞧自身,陡然明白過來,為何這些門前弟子會如此態度。原來,這一個月間,在山野裡風塵僕僕的趕路,一路甚是辛苦。也不顧什麼儀表了。再加上。那一身原來還算乾淨的衣衫。這會早就成了和尚袈裟一樣的東西,一條條的掛擺在身上,怪不得他們對自己如此輕蔑。

    現在許寒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要飯的乞丐。再看這衣服,微風一擺,居然都能裸露出大片的皮膚來。甚至,他的鞋因為極限修行而破損。丟掉之後更是直接光著腳丫。這樣的樣子,跟他們嘴裡說的倒也相符。許寒明白這點之後,他便耐著xing子解釋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只是因為在山裡過了大半月造成的。我並不是乞丐,還請你等速速通報林玉,說許寒前來相見。」

    最先說話的李媛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許寒,突然聲se俱厲的道:「是這樣嗎?趕緊走你他這賊子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再站在這裡,影響到本大爺我們迎客,大爺一腳把你踢下山。」

    「哼。」李媛話聲剛落。他便感覺眼前人影一閃,藉著臉上便結結實實挨了一記耳光。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然後他便是發現許寒已經欺到身前,正緩緩收回手掌,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趕緊給我通報去。」

    李媛似是不敢相信一樣看著許寒,見許寒仍然一副冰冷的樣子,這十四、五歲的少年,頓時勃然大怒的道:「你這賊子,居然敢打我?趕緊給我來人啊,有人想要闖我無量蹤山門,有敵入侵啊。」

    許寒看著李媛這等哀嚎大哭的樣子,心下也疑問自己是否有些過份了?實際上,如李媛這樣的少年,不管他態度到底怎樣,可基本上沒挨過外人的打。俗話說,打狗需要看主人,一般人來到無量蹤,即便對他們很不滿意,可想想其身後的無量蹤,大多也不會與他們為難。再說,大人物根本不會理他們,小角se也惹不起他們。所以,這些看門的傢伙,多數時間活得還是挺自在。這工作端的是一個好去處啊。

    哪料到許寒有冰晶護體,又有伏神袍保護,對敵人攻擊視而不見,右手一震,伏神劍電般飛出,直接從藍衫修士背後刺入,穿透身體飛回。這時對方兩劍刺到,只弱弱響起叮叮兩聲便被冰晶彈開,許寒毫髮無傷,cāo控伏神劍追向另一人。然後就聽到撲通一聲,當中那藍衫修士的屍體摔到地上。

    另兩名修士大驚失se,他們經過無數次打鬥許多年修煉才修到今ri境界,卻不想僅僅一個照面,他們中最厲害之人已經被殺,而殺人那傢伙又朝自己追來,忙展身形各自逃跑。

    許寒沒有去追,伏神劍飛出些距離轉個圈飛回來,收起後走到黑袍人跟前坐下說道:「說說怎麼回事吧,幹嘛老打架?」

    黑袍人眼睛都不睜,強橫回話:「為什麼要告訴你。」

    「不殺你。」除死無大事,許寒用這個引誘他。

    黑袍人還是拽拽的說話:「我現在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許寒琢磨下說道:「那殺死你好了吧?」

    「動手吧。」黑袍人的回答乾脆利索。

    許寒剛剛散去的怒氣又回來了:「我真想宰了你!」

    黑袍人催促他:「快動手。」

    「神經病!」許寒瀟灑的罵了他一句,轉身離開,走出老遠想起句話,回身喊道:「有本事你就在這等死,哪也別去。」

    說完話最後看一眼高高城牆,負手走開。除非強攻,否則進不去那個大城。許寒不喜亂殺人,帶眾人原路返回。到海邊放出五號船,大夥兒乘船東往。可是才駛離海岸,大船上空出現一個人,身穿藍衫,劍指寶船。

    許寒很無奈,打跑小的,換來大的。倒提硬鐵刀飛上天,沖藍衫人說話:「來打架的?那打吧。」掄起硬鐵刀直劈過去。

    他不客氣,藍衫人更不客氣,在他說話之時已然出手,等他掄起大刀的時候,一柄寒光劍輕輕刺到胸前。許寒一驚,撒開雙手就地倒下,跟著向左側翻滾,雙手使力撐地彈起高高,然後使用千斤墜忽地落下,近甲板時腳尖點地,倒飛而起,喚出伏神劍擋在身前。整**作嫻熟連貫,行雲流水般自然完美。

    相對應的是藍衫人一劍刺空,手腕回縮,劍往下劃,又刺空;追向左面掃去。沒掃中;劍勢斜著上揚。揚起一面劍影。此時許寒已經用千斤墜落下,再次躲過攻擊。而就在這一時候,硬鐵刀劈至身前,雖然無人cāo控。但藍衫人不敢以身犯險。身影一閃,側移十數米站定,總算給了許寒喘息的機會,捏著伏神劍直搖頭:「yīn險。太yīn險了。」

    對方是元嬰中階以上修士,劍勢奇快,倉促間,許寒不敢以冰晶和他對賭矛與盾誰更厲害,瘋狂施展全身力量,才能在一瞬間連續躲過對手四次攻擊。這會兒終於緩過一口氣,又招回硬鐵刀喊道:「你誰啊?」

    藍衫人的回答是又一劍刺來,身體時隱時現,如鬼魅般在空中晃動,劍刃帶著絲絲寒氣織成一張殺網,疾速罩向許寒。

    硬鐵刀在手。寬大的刀刃可以當盾牌使用,許寒安全無虞。除非那劍會拐彎。更何況此處是海上,有冰晶幫忙便已立於不敗之地,意念一動,一片冰幕擋在身前,再不給藍衫人偷襲的機會。

    方纔那一劍比閃電還快,驚出一身冷汗,許寒再不肯立於危牆之下,早早防護妥當,看著藍衫人一次一次和冰牆硬撞。

    按許寒的眼光來看,藍衫人的法劍實在很一般,白送給他都不要,可是就這樣一柄破劍,居然能刺穿冰晶凝出的冰牆。讓他不得不琢磨,吳國修士到底修煉的什麼法術?

    只一會兒時間,藍衫人刺出九十多劍,刺穿九十多層薄冰,眼見冰牆無窮無盡出現,牆後有悠閒的許寒,知道事不可為,當機立斷收劍撤退。但他此時想走,許寒卻不讓,冰牆層層出現,將藍衫人包在其中。而後啪地彈個響指,藍衫高手被冰牆擠死。

    看著對方屍體掉落大海,許寒氣猶未平:「偷襲?再來偷襲啊!」

    嚴格來說,對方不算偷襲,完全是許寒一時大意為人所乘,不過也無人反駁,張天放在後面說道:「他的劍真快。」

    吳國修士處處透著怪異,三人成行,以劍做法器,下手狠辣,行動迅速,混不似其他地方的修士那樣亂七八糟,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法器都有。許寒隱隱覺得吳國修士是為戰鬥存在,而不是為求長生努力。

    船往前行,難得的碰見艘漁船,上有四人。神識掃過是普通人,許寒將大船靠攏,誠心請教,在銀錢的鼓勵下,總算簡單瞭解吳國風情。

    吳國地域狹長,寬三千里,長不知多少,被眾多勢力割據。各勢力打來打去,經歷興盛衰敗,到如今還剩十三個大勢力,皆建國,都認為自己是大吳正統,就是目前的大吳十三國。十三國皆以吳為國名,為區別,稱之以上吳,白吳,興吳等國名。

    整個吳國若不走海路,只有上下兩端葫蘆口可以與外界相連。而從這端走到那端,常人窮數十年之力也不能夠。地域太長,實在不好管理。吳國靠著死亡山脈,雖說隔絕與外界聯繫,但好處是這道天然的防護屏障存有大量礦石,死亡山脈是一整座礦山。

    吳國內戰不休,人口急劇下降,各個勢力為保存力量,皆以重鎧甲裝備軍隊。能穿上的便參軍打仗,體力弱的留在家種田生孩子。

    吳國也有修真門派,任何一個修真者,即使再無情,他也是爹娘所生,總有些親戚連理,連年內戰,以地域劃分勢力,各修真門派分屬各地,想超然不理俗事卻是不能。各門派少的數百人,多的近萬人,多有親戚橫死於戰禍中。修真者便要報仇,於是殺來殺去,越殺越亂。

    搞到最後,國家勢力在整合,修真門派也在整合,十三國只剩十三個大的劍門,國家與劍門休戚相關。修真者也從最開始的潛心修行轉變為殺人機器,萬法以殺為中心!

    好在大家都打仗,知道民為重,戰事不禍及平民,修真者也不與普通人爭鬥,才讓吳國得以在千年內亂中生存下來。

    許寒一行人像聽天書一般聽幾個漁人敘說吳國國情,想想所遇之人,無論兵丁還是修士,都殺氣凜然渾不畏死。不過是一道死亡山脈的阻隔,竟真的把偌大吳國變成死亡國度。而自己還以為吳國不過三千里大小,真是可笑。

    送走漁人,許寒乾脆說道:「返航。」他原本打算去死亡山脈轉轉,研究下為何以死亡命名。此時也不想了。少惹麻煩比什麼都好。

    宋雲翳曾是一國公主。也曾為國事殫jīng竭慮,本xing善良,見不得無辜百姓受苦,猶豫下問道:「不再看看了?」

    許寒明白她心意。歎氣道:「管不過來的,除非我們把十三大劍宗全部滅掉,否則沒可能的。」宋雲翳神se黯然,輕輕點下頭沒再說話。許寒說的是事實,更大的事實是僅憑他們這四十號人,根本不可能滅掉十三大劍宗。

    張天放出餿主意:「咱偷摸著殺,殺死一個是一個;咱慢慢殺,殺個一百兩百年的。」許寒爽快答應道:「你去吧,我們支持你。」

    大船沒必要返航,出海是為散心看風景,只要不在吳國國境落腳,不去招惹劍宗修士,應該無礙。方漸說出心中所想。大家也不願再回戰國,於是贊同。五仙號繼續東行。

    由於宋雲翳擔心吳國百姓安危,許寒便cāo控大船在近海處航行,若是碰見殺戮可以仗義施救。這一走才發現吳國實在是大,橫著不知有多少萬里,沿海岸航行兩個月還沒有出吳國國境。

    吳國的海岸線是個大弧,繞過這段弧,海船行進方向便由東行改為北往。再走上一個來月,出吳國,與之接壤的竟是越國。

    許寒曾下船打探過,前方死亡山脈分出條五里寬五里長的山口,走過這道山口便是越國。他知道後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何其大,沒想到轉來轉去轉回來了。

    他想從關口回越國,結果隔著三十里地被攔住,這地方密密麻麻全是士兵,無數士兵將關口填滿,以關口中間為界,白吳士兵和越國士兵隔百米相望,其後以梯次佈滿各種防護手段,堡壘,壕溝,地陷,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將五里長的山口變成世上最恐怖一段路。而關外直接被軍營佔據,是禁區,好在只是普通士兵,修士們沒有參與其中。

    許寒有點震驚,吳國內亂不止,竟連東北角唯一一條對外道路也封鎖,難道不通商麼?

    陸路被封,大家坐船從海上繞回越國,然後下船登岸。看過雙方兵森陣仗,許寒甚是感慨,幸虧白吳沒有兵發越國,否則有白吳劍派幫忙,會輕鬆佔據越國半壁江山。要知道越國四大魔門一滅三傷,正龜縮著恢復元氣,根本無力對抗。

    這倒是許寒多屢,修士最是高傲,少有人肯為俗事動心忙碌。白吳劍派參與吳國內亂是因為有親人牽連,有些事不得不做。但若是讓他們幫著攻城拔寨卻是想都別想,他們不是某個朝廷的戰爭武器。

    踏上越國土地,選條小路北往。大家緩步而行,兩ri後看到一條大河,波瀾壯闊氣勢恢弘奔騰不休。許寒嘿地一笑,竟然是寧河,順大河再走五百里是寧河入海口,當初追查清門天地人三才劍陣那三個混蛋時往返過幾次,不過當時只是神識一到而過,並沒有真的在此地遊走。此時倒有閒心,便與眾人仔細品賞。

    看到寧河,也就明白為什麼能在海中遇見蛟jīng,那倒霉鬼必是從入海口逃入大海,然後去吳國靜養,卻被劍宗修士發現,接下來便是數十年的追殺與逃亡生涯,終至遇到許寒。

    走走游游,一路見過許多百姓,大多安居樂業祥和美滿,宋雲翳就想起吳國飽受刀兵之災的苦難百姓,逕直去問不空:「佛以仁愛濟世,你為佛門出se弟子,為何眼睜睜看無辜百姓受難而不加援手?」

    不空低聲歎息一聲,也不說話,反走到許寒面前盯著他看。許寒想了想,慢慢說道:「第一,十三劍派實力不詳,除非你出頭,我打不過;第二,以殺止殺方能還朗朗乾坤,我不擅殺;第三,統馭百官,治下百姓,當有強力手段,且一心為民,你們誰想當皇帝;第四,漫長吳國,走一遭尚要許久,這一戰會耗費多少歲月?」

    許寒很想發善心做個濫好人,但是能力有限,很多事情並不是發發善心就可以解決的。宋雲翳也知道這一點,輕聲道:「修真者斷情方能印證大道,是我執了迷障。」這句話說的心裡很難受,她對許寒一往情深。這份情意如何能斷。如何捨得斷。

    許寒搖搖頭沒說話。張天放插道:「既然回到越國,要不要找魔道四門報仇?」

    許寒繼續搖頭:「要報仇也該首刃金家甲堂修士,過些ri子再說。」說完話一個人走到河岸低頭觀瞧,一樣的水。在這裡叫河,流入大海叫海,困在山麓間叫溪,水量小是山泉。水量大是湖泊,在天上是雨,天冷了是雪是冰,不過是環境變化,水便有不同表現。人也一樣,在吳國是亂世之民,為保命而活;在越國是平和百姓,為金錢權利奮進;如果換成我們,就是不為俗物動心,一心求長壽。

    他在河邊感慨。河面飄下來一個人。那人面貌極美,懶懶站在水上。待許寒發現時,他已經近到千米之內,看見許寒怒不可遏說道:「小子,可算找到你了。」

    敵人,又遇見敵人,許寒向前一步邁入河水,輕聲道:「你走吧,我不想打架。」

    那人yīnyīn一笑:「你說不打就不打?我發過誓必要殺你,受死吧。」身影從河面滑過,如海鳥般輕盈快疾。

    許寒不想打架也不想殺人,他和這傢伙沒仇,也沒見到這傢伙做惡,手掌平抬,一道厚實冰牆擋在身前,輕聲道:「你走吧,我真的不想打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厭戰。

    那人的美妙身姿遇冰牆而止,雙手連彈十五道攻擊,冰牆只損傷些表皮,讓他不得不返身而回,停在大老遠不屑道:「竟跟畜生學法術,讓那倆隻畜生出來。」說著看向宋雲翳和成喜兒懷抱中的小豬小貓。

    許寒在冰牆後輕笑道:「怎麼不帶面具了?」

    來人是修羅,上次遇見時冰晶受傷,許寒靠小豬小貓幫忙把修羅面具衣服打碎,才連驚帶羞弄走他,所以修羅不知許寒有冰晶護身。

    此刻聽到許寒說起他成名後平生第一羞事,修羅勃然大怒,連發一百零八掌將厚厚冰牆打出個窟窿。許寒意念下,窟窿瞬間恢復平整,故意氣他說道:「不累麼?」

    修羅與小貓交過手,對它所凝練的冰牆十分瞭解,以為可以破之,沒想到許寒自己也能凝出冰牆,而且比小貓的更加厲害,忙收拳退後小心觀望。

    自上次與金四兩敗俱傷後,苦修幾十年好容易養好傷,修為也略微提升些,這才出來尋找永生難忘的兩大仇敵,一個是許寒,另一個是金四,這兩人都看過他不穿衣服時的模樣,心中記恨猶新。在打探消息時湊巧聽說寧河曾有蛟jīng出現過,想了下,認為報仇不急在一時,去撞撞運氣也好,興許得到蛟丹,修為必定更進一步,便循河尋找蛟jīng蹤跡,結果就是無巧不成書的碰到最可恨最可氣的仇敵許寒。

    修羅一擊不成,退後觀望,許寒在琢磨怎麼才能把這位美男請走,張天放走過來問道:「這人是男是女?漂亮的有點過頭了吧。」轉頭看眼成喜兒,再轉過來看修羅,兩相對比下說道:「幻覺!一定是幻覺!怎麼可能有這麼漂亮的男人?」

    成喜兒是女子,整個人從內往外的透著股美麗,可是再美也會略做裝扮,比如修眉和髮型,但修羅是赤著臉,整張臉就那樣天然的長成禍水模樣,只憑一張臉就可以與成喜兒媲美,這個確實有點兒妖。

    張天放胡說八道讓修羅很不舒服,此次出山沒帶面具,就是想印證本心求得圓滿提高修為,希望有機會化神。可是多年的執念豈能說消就消,冷著面雙眼好似能噴出火一般盯著張天放看。

    張天放看到他生氣,不敢相信的搖搖頭說道:「生氣都這麼漂亮,你真的是男人?」

    修羅終於忍不住了,以前也有許多人這麼說過他,無一例外遭到擊殺,後來為免卻是非不得不戴上鬼面具暫求安寧。可是此次出山他想求得大道,故棄下面具遊走世間。

    棄掉面具,自然紛擾重來,打探消失時曾被人幾次詢問,甚至遭到調戲,他都強忍怒意壓制殺心,放過那些人不理。但是現在,尋到仇敵許寒卻殺不死他,一肚子火發不出去,又碰上聒噪張天放,修羅終於暴走了。

    雙臂一展,背後現出黑se骨翼,微一扇動,整個人嗖地飛高又嗖地落下,越過冰牆撲向張天放,十指如刀刺向週身要害。鬼皇自動御主,帶動鬼刀擋住十指利劍。只是修羅實在厲害,九大鬼皇被打的只有防守之力,根本無暇反擊。

    好在修羅有很多敵人,小豬小貓見到舊識有點歡心,上次被他跑掉,這次一定要弄死。跳到跟前張嘴一口怒火燒天逼退修羅,跟著滿天冰箭追she過去,冰箭還沒消,滔天巨浪已經迎頭打來,巨浪後又是紅火蔓延,燒出水霧一片氤氳蒸騰。

    修羅指劍飛舞盡可抵擋各種攻擊,但是如何防得漫天火水?無奈下舞動骨翼,離開這片危險,略微思考片刻做出決斷,口中低念幾句法訣,整個人在空中消失不見。

    這就跑了?許寒不相信,神識遍尋沒有發現,轉身望向不空,眼中帶有詢問之意。不空手掐佛指,點向左前方某一處。許寒循指望去,二十里外有一個黑點,不由心下猜測,跑那麼遠幹嘛?思忖良久決定不去理他,消去冰牆,置五仙號入水,招呼大家上船,緩緩向上游駛去。張天放在鬼刀指引下也發現那顆黑點,上了船還不老實,叫囂著要弄死他。

    這時候再看天空,黑點消失不見,去詢問不空。不空佛指點向另一邊,約五里遠高空有陣微風吹過,帶起片瀰漫沙塵,薄散微呈人形,若非不空指點,實難發現修羅藏匿其中。

    修羅似有感應,知道被許寒發現,待那陣風吹過,揚起的沙塵四散落下,他再次消失不見。許寒瞧著沙塵飄落,猜測這傢伙到底想幹嘛?

    河左岸一里遠有塊一米多高的大石頭露出水面,不空佛指又點向那塊大石頭,不用問,修羅必定藏匿附近。許寒心意一動,石頭周圍水面瞬間冰凍,與往常不同的是,冰面上濺起一條水線。許寒馬上升起冰牆保護,便見那條水線呲地一聲she到冰牆上,將冰牆刺出個小洞,然後彈回。河岸大石頭附近空氣微一晃動,修羅又不知道跑去哪裡。

    難道是想刺殺我?許寒覺得好笑,他比我高三階,被頂階高手偷襲刺殺應該很有成就感,再去看不空手勢,這一次沒有得到提示,不空失去修羅蹤跡。

    修羅走了,許寒這個結嬰小修士的強大出乎他意料之外,打不動,刺殺不成,只得暫避。他感覺有點兒悲哀,頂階修士,即將化神,卻拿許寒沒有辦法。因為貌美,受盡無窮sāo擾,好容易打算赤面朝天坦蕩修身,連凡人戲弄都可以忍得,卻被張天放一言怒之。苦修多年藏匿身法,即使同階高手也不可能發現蹤跡,卻被個小和尚隨意看破。幾番打擊下,他的憋屈無以復加,還不離開做什麼?

    許寒不知道修羅所想,只懷疑這個美麗的老男人又出妖蛾子準備整治自己,全神戒備,時刻不得閒,硬生生苦撐七天,把元神熬的痛苦不堪才肯放棄,然後邊罵修羅邊尋房間睡覺,反正激憤難當,他也不準備修煉。

    醒來後,方漸尋到他問話:「要不要去看看天雷山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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