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修魔傳 第四百三十四章 離開
    上次去草原,迷糊著走了快倆月,這一次,四天時間已經回到無邊草原。緩慢降落,許寒跳出飛咫站立草原,重新呼吸草原上的空氣,竟有種回家的感覺。

    收起飛咫,輕吟幾句法訣,整個人瞬間從地面消失。經過小半個時辰的黑暗潛行,好容易來到五靈福地外圍,按照林森教導的方法。許寒在地下來回行進穿梭,口中法訣誦吟不斷,足足一刻鐘後,總算進到五靈福地。

    才一進入就見到林森帶著福兒壽兒等人微笑看他。許寒忙上前躬身施禮道:「林叔,我回來了。」

    林森微笑看他說道:「才出去幾天,怎麼就回來了?不過進展倒快,已經結丹了,人類真是有修仙的天賦。」

    許寒十分恭敬:「多虧林叔教誨。」

    林森笑著上前,拍他肩膀說道:「好了好了,和我還客氣,回來就好好喝一頓。走,福兒,擺酒去。」林森吩咐著。

    許寒苦笑道:「你不是就在門口等我回來喝酒吧。」

    「怎麼會?你在洞口上方停下我就發現了,不過不知道是你。等你潛入地下。開始有些害怕,不是被人發現了吧?足足等了快一個時辰,所有禁制都沒觸動,有點懷疑是你,直到你穿過禁制鎖定氣息才確定是你。你這麼亂闖,倒把我嚇個半死,一會兒一定要多喝幾杯賠罪。」林森氣哼哼說話。

    許寒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歉意道:「對不起。」

    林森哈哈大笑:「行了行了。不過你地行術夠慢的,讓我老人家等了快一個時辰。幾十萬歲的老胳膊老腿,哪能總這麼站著。」

    一行人進到逆天洞。林森下廚做幾道大菜,福兒祿兒壽兒一群小人jīng圍著許寒,讓他講故事,講外面的世界。許寒就把前次正魔大戰當成故事說給他們聽,聽的十三個小傢伙興趣盎然,都攥緊了粉嘟嘟的小拳頭緊張萬分。

    這時林森端了幾盤葷菜過來。招呼道:「好了好了,故事留到下次再說,現在喝酒。」福兒等人不幹,也要上桌吃飯。許寒幫著求情。於是兩張案幾並到一起,許寒和林森坐一處,十三個胖娃娃左右列開,圍成一圈。

    林森給十三個娃娃各倒一杯軟玉酒,面前擺放些素菜,叮囑道:「酒一杯,不可貪多;不能食葷。」喜兒忙不迭的點頭。端起酒杯學林森模樣跟許寒說:「張大哥,我敬你一杯酒,一會兒再給我們講故事。」其餘娃娃有樣學樣,紛紛起身哄成一團。林森氣得罵他們人小鬼大,許寒沒敢接話,只知道仰頭喝酒,心裡卻道:「人也不小啊,隨便一個人都是十萬年壽命。」林森很是開心。嚴格來說,許寒是他數十萬年人生第一知己,拉著說了不少嘮叨話。最後又是成功把自己喝醉。

    小娃娃們沒能繼續聽故事,初次飲酒一杯即醉,都跑回涼亭或打坐或休息,剩下許寒一人對著殘羹剩餚發呆。一百二十八條小蛇和三隻大狗早早放出,在逆天洞裡瘋狂玩耍,看著它們,許寒真想有一個很大的空間,讓它們能夠好好zi you生存,不必總要躲進馭獸袋。

    沿台階走下,來到熟悉的五靈池。放緩心神,慢慢沉浸到胸前的神淚中,神淚內五團五靈jīng,按照各自的規律緩慢轉動,許寒神識催動,加速五靈jīng轉動。五靈jīng越轉越快,各自形成漩渦,瘋狂吸收神淚內靈氣,隨著神淚內靈氣枯竭,五靈池內五種靈jīng騰地從池內躍出,像五道虹橋she向神淚,轉瞬被吸進神淚,融進瘋狂旋轉的小漩渦中,沒多久,漩渦越變越大,神淚內五靈jīng的體積也越變越大。許寒暗歎,結丹以後神淚吸收靈氣都如此快捷,假如元嬰後又會怎樣?倒真有些讓人期待。

    許寒在五靈池站了兩個時辰,神淚才放緩吸收靈氣,五道各se虹橋慢慢變細,慢慢變淡,最後消失不見。檢視神淚,充盈的靈氣靈jīng多的無法想像,假如經脈內的靈氣也如神淚內這般雄厚,估計一定是天下第一高手。許寒開始胡思亂想。

    神淚內靈jīng緩慢平息下來,那久違的淡淡憂傷便又浮上腦海,原本在逆天洞玩耍的百多條小蛇,如同得到召喚般嗖的紛紛飛回,緊貼在許寒胸口,密密麻麻一大團。許寒歎息,可惜神淚無法納物,否則讓你們住進去,可以母子團聚。

    福兒幾個小孩鬧哄哄跑過來,壽兒邊跑邊喊:「大哥在這呢,快講故事給我們聽。」一眼見到胸前伏神蛇,停下腳步恭維道:「大哥真厲害,收服這麼多神蛇。」雖然相處ri久並不害怕。但還是不敢輕易接近。許寒笑道:「別怕,沒事的,福兒被咬過四口也沒怎麼樣,是吧福兒?」福兒苦著臉道:「什麼沒怎麼樣啊。你被咬幾下試試。」許寒笑著把胸前小蛇趕走,福兒幾人才走近,繼續方才沒講完的故事。

    晚上,林森找許寒說話,得知他要入世修行,點頭道:「也好,天天跟傻子一樣坐著不動,難道就能修煉成神?要不是我身份特殊。倒真想和你一起入世。」福兒等人知道這一切後,偷偷纏著許寒,要他幫忙說好話,帶他們一起走。他們也想看大千世界繁華天地。許寒只是不肯,xing命交關的事,不可以隨便。十三個粉嘟嘟無比可愛約三歲大小的胖娃娃,這樣的吸引力,足夠驚世駭俗。若是被人知道他們是靈體靈草,後果可想而知。

    林森佯裝很生氣,把福兒幾人轟走和許寒說道:「他們只是孩子,在這洞裡枯坐十萬餘年。是挺可憐,私下我倒真想讓他們出去看看。可惜,他們沒有自保能力。遇到元嬰高手必死無疑,唉,不說這個,你在這多陪我幾天吧,看看有沒可能再進一階。」

    許寒稱是,從身上取出一堆材料,說道:「林叔,我找到金jīng銀液。加上蛇皮,應該可以煉出好法寶了吧。」

    林森接過材料一一細看,笑道:「打劫去了?才出去幾天啊,就搞這麼多寶貝回來;把材料都丟這吧。我想想煉點什麼好。」許寒說好,又說:「材料夠多,給福兒他們也煉製些法寶,保命用。」

    接下來的一個月,許寒呆在逆天洞苦修煉神曲,別的什麼都不想。結丹期的修為用處很大,煉神曲居然被他修煉出一分為九。九再化九的境界,只差九九歸一那一層。洞外一ri,洞內一年,三十年辛苦轉瞬而過。許寒不死心,在洞內多呆十天,煉神曲再無進展,許寒歎氣而出。此時他的元神強大無比,體內那一股鬱結的膽怯氣息全數被化開。不再害怕,只是還有點兒怕雷。

    福兒等一十三個娃子終於結丹有成,十萬餘年苦修總算初有所成。已經可以隱匿身上靈氣,以這個為條件繼續癡纏許寒帶他們外出,奈何許寒不敢同意,林森也不放口,只是叮囑許寒常回來給他們講故事。

    林森在五靈池內再次開火煉器,這次煉個過癮,可以說天下如他這般修煉法寶的人基本不存在,許多天寶地材一一從手中滑過,加入各種輔料靈jīng,煉成頂級法寶。

    小蛇們又蛻皮一次。長大一些,比手掌略長,拇指粗細,蛻下的一百二十八張新鮮蛇皮盡數拿來煉器,加入金jīng、金靈jīng、木靈jīng,煉出十五套白se長衫。把人從頭包到腳,甚至還有雙鞋子。這衣服比許寒身上的青衫要好太多太多,許寒cāo控牙劍連環攻擊,連劃痕都不留一道。

    還有許多金jīng、蛇皮,林森索xing全部煉成蛇鞭,與最初那條蛇鞭不同,不但金jīng貴重無比,而且蛇皮是第四次蛻掉的,比原來堅硬寶貴;再分別融入五種靈jīng,使蛇鞭各具特xing。

    還有最珍貴的蛇卵外殼,取出幾隻,配合銀液、水靈jīng,煉成十六把冰刃,其薄如絲,刀刃如同透明般,入手冰涼,cāo縱它在空中飛she,沒有任何波動,飛快銳利。

    許寒對這刀非常喜愛,分給大夥一人一把,自己留兩把。其餘蛇鞭、白衫,也是人手一件,蛇鞭最多,都分完後還剩下九十八條,許寒用煉神曲化神之法cāo控,最多可cāo縱九九八十一條,將元神分裂一一送入蛇鞭,八十一條蛇鞭就像八十一條活蛇一般在空中zi you飛行,前進後退。這東西打架不一定用上,但修煉煉神曲卻是不錯。

    許寒材料中最多的是金jīng,有搶的也有真如掌門給的,加上銀液,很快被糟蹋乾淨。林森把剩下的銀罡石、赤晶、冰石交還給許寒,銀罡石是搶來的,赤晶和冰石是掌門給的,比金jīng還要昂貴,赤晶是火系至高輔材,冰石是土系至高輔材,可惜數量太少,林森不捨得浪費,讓許寒以後學習陣法自己煉製,加入陣法煉製的法器比不加陣法的威力大上許多。

    許寒收起材料說道:「這都是掌門師叔給我的。」林森吃驚道:「好大手筆!你家掌門對你還真好。」許寒接著道:「所以我送給他三種等級的進階丹。共三百粒。」這話出口,林森更加吃驚,瞪大眼睛一字一字說道:「你手筆更大!真正敗家子。」想了想笑道:「反正是你的東西,給就給了。別因善積禍就好。」

    許寒眨巴下眼睛說道:「所以來找你,先在地下呆幾十年再說,幾十年過去就沒人搭理我了。」林森眼睛瞪的更大,氣道:「你是不是糊塗了?在逆天洞呆幾十年,外面才過幾十天!還有你個混蛋,我還以為是來看我,原來是避難!我要追殺你!」說著話張牙舞爪與許寒鬧在一起。許寒一邊跑一邊喊:「呀,我把時間算反了!這可怎麼辦?」

    逆天洞內又是幾年過去。自身修為依舊無法進階,進階丹當飯吃也沒能突破,煉神曲始終差最後一層,許寒打算離開。和林森商議後決定去魯國混ri子。那裡有八大修仙家族,其中一家姓胡,胡家有個內室弟子叫胡正,是林森仇人,許寒惦記著替他報仇。

    福兒等十三個胖娃娃可憐巴巴看著許寒離開。心裡那個渴望,多麼多麼想飛出地底,多麼多麼想和人們一同生活,可惜被林森絕對禁止。林森又送給許寒一堆丹藥破爛。林森說:「什麼東西多了,不值錢了就是破爛。」許寒很喜歡這種破爛。大喊道:「把你的破爛都給我吧。多多亦善。」林森搖頭道:「給你多了。我就少了,破爛就變寶了。」

    許寒將自己煉製的五星六星符咒統統留下,給林森等人防身用,氣得林森大喊:「你絕對敗家子!頂階極品大塊白玉。居然切碎了煉符咒?不行了,要被你氣死了。」許寒眨巴眼睛辯道:「反正這東西對你來說都是破爛,再給我一些這樣的破爛吧。」於是成功敲詐到一批玉石破爛。許寒很感慨:「五靈福地真好,林叔真好,破爛真好。」然後將煉製符咒的方法以及那堆法術玉簡全部留下,相信林森能煉製出更好的符咒。

    林森接過玉簡,看看那堆符咒。隨手丟還給許寒,氣哼哼說話:「早把玉簡給我就是,還用破爛騙我玉石,你太歹毒了,等下次回來看叔叔給你煉製七星黑se符咒。」許寒也不推辭,笑著收回,取出全部的低級妖獸皮放到林森面前說道:「林叔,拿這個練手。這個比破爛更破爛。」順便又留下一駕飛咫和那頂奇大無比空曠無比的篷屋,讓林森慢慢歸置收拾。

    風清雲高,又是一個離別ri。

    草原青草繁盛。放眼一片碧綠。林森與許寒站在碧綠中,許寒彎腰行禮告別,林森低聲囑咐道:「報仇的事不要著急。」許寒戲笑道:「林叔放心,保命比什麼都重要。」林森氣道:「好好練練地行術,我可不想總被你嚇到。」停了下又道:「沒事多回來看看,陪我老人家喝酒。」許寒突然大叫道:「得令!」然後迅速跑遠,留下林森微笑看他走遠。

    選擇入世修行,又打算替林森報仇,所以許寒將道袍換下,內裡穿著蛇皮新煉製的白se長衫。白se蛇皮靴,外罩青se長衫,他拿法寶當衣服穿。煉製白衫花費林森大量心血,煉成後看去如同常物,靈氣內斂,不探入神識根本發現不了其中奧妙。青衫和白衫的袖口都有納物之能。百多小蛇蟄伏於左手邊白衫袖口內,其他許多法寶依著保命原則紛紛置於手側方便使用,比如左手腕纏著蛇鞭,青衫右面袖口放著玄骨刀、牙劍、重新煉製後的五面飛鈸。

    新煉製的許多蛇鞭放在儲物袋內,法寶太多,讓他不知道如何使用,倒是兩柄利刃,捏在手中擺弄。兩把小刀太漂亮了,曲線柔和,刃利無鋒,淡淡的如同一塊白霧在空氣中流動,說它無se,卻是nǎi白;說是白se,卻又好似無se,美麗好看,更像是個玩物。許寒憋了十幾天,給它取名叫無影。

    如今的無影刀,一把和幾張保命符咒纏進右手的護腕內,另一把在手指間翻飛熟悉使用。無影刀真的是好東西,讓人只能見到到它的美麗。卻無法感知它的危險。

    三隻大狗在草原上撒野,許寒計算行路方向,估摸來估摸去還是找不準。林叔說往西走就是魯國,可是草原四處都一樣。哪面才是西?最可氣的是今天居然yīn天,太陽啊,你在哪裡?方向啊,不要離我遠去。許寒無奈抬頭看天,祈禱著yīn天就yīn天,別打雷下雨就好。

    可是不祈禱還好,他一祈禱,空中開始打雷。閃電,下雨了。幸虧在逆天洞內三十多年苦修煉神曲,聽雷聲轟鳴,沒有像以前那樣害怕。許寒欣喜若狂,在雨中嗷嗷亂叫,打把式亂跑亂跳,大喊道:「我不再害怕了。」話音才落,頭頂炸起道霹靂。驚得他一哆嗦,原來,還是有點怕。

    大陸上有許多國家,據說大陸四面是海。據說大陸其大無比,據說海外還有更大的大陸。不過誰都沒見過。大家所熟知的就是大陸真的很大,大到從沒有哪個國家能獨自統治。甚至連這樣的想法都沒有過。窮常人之一生,未必能橫貫大陸,何況統治?

    越國和魯國位於大陸東北部,兩國並不毗鄰,中間還隔有宋國,楚國。距離無邊草原最近的是越國,其次是宋國。無邊草原向西,過越國是宋國,橫穿宋國就是魯國,許寒想要去的地方。

    有飛咫幫忙,一天時間已穿越越國來到宋國。宋國國都叫宋城。許寒在宋城城外十里處落下。收起飛咫大狗,獨自一人施施然向宋城行來。

    宋城比較繁華,許寒以前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城市這麼多的人口,心中有些好奇。城門處森嚴jǐng立的衛兵。馬路上轔轔而行的馬車,街兩旁比肩林立的店舖酒樓都讓許寒驚奇,看行人來往奔忙神se匆匆,突然有種感覺,這是他們的生活,不是我的。

    尋間酒樓,一進門就有店小二招呼道:「公子。您來了,樓上請。」搞得許寒一勁兒迷糊,他認識我?在店小二熱情招呼下,來到樓上臨街座位坐好。許寒不懂點菜,讓小二推薦幾道菜,一壺溫酒,而後憑窗覓一醉。

    酒菜雖不能與林森的靈酒佳餚相比,但也算不錯。許寒邊吃邊看窗外風景,街上都是平常人,沒有靈力波動。看他們來往行走商談吵鬧甚是好玩,許寒感官靈識過人,將眾人面上表情,口中話語都看聽周全,尤其許多年輕女子,潔白姣好面容,玲瓏美妙身姿,搖曳娉婷過往,更是吸引許寒目光,不由感歎道:造物主的恩賜。竟有這等美妙人兒。

    他在東看西看,街上遠遠走來三人,離老遠查覺到他們的靈力波動,心道:「修仙者?」許寒息內氣斂靈力,盡量裝成平常人。街上三人竟是奔酒樓而來,上二樓後左右打量打量。在另一側坐下。許寒偷眼觀瞧,兩個麻衫漢子,一個青衣文士,都四十歲左右,樣貌平常。

    三人點好酒菜後邊吃邊談,想來事先觀察過周圍,沒發現修仙者存在,說話間並不太小心。許寒把頭轉向窗外,耳朵盡力傾聽,他不敢放神識出來,只好憑過人耳力聽些熱鬧。

    奇怪,其中一個麻衫漢子的口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聽過?想了又想,總是記不起來,看面貌肯定沒有見過,難道記錯了?就這時,文士說話:「難道何鐵頭白死了?」

    何鐵頭三字一入耳,許寒登時記起來,去年越商集拍賣大會,有人拍賣何鐵頭本命法器玄鐵牌,玄鐵牌流拍,有人詢問何鐵頭下落,正是剛才說話的麻衫漢子。當時聽說他們是游士,很難纏的樣子。

    許寒提前在宋國落腳,是想學些風土人情,平常人的交往應酬,不想招惹修真之人,所以知道三人身份後,努力斂氣,做常人姿態飲酒。

    那三人都是結丹期初階修為,在許寒強大元神刻意遮掩下,沒能發現他的存在,照舊喝酒說話。另一麻衫漢子接口道:「何鐵頭不能白死,他的玄鐵牌是在越國金水湖被發現,難不成為越國同道所殺?」

    文士搖頭道:「不大可能,金水湖附近沒有修仙門派,也沒什麼高手,何鐵頭是結丹期修為,豈是那麼容易殺的?金水湖每隔幾年還舉行煉氣大會,這麼張揚的地方,誰會選擇來殺人?再說越國正魔兩道一直撕殺不停,去年正道無雙門被滅,相互間仇恨比天,怎麼可能再多招惹咱們游士?」

    去過拍賣會的游士接話道:「金水湖我去看過,煙波浩淼,方圓百里無人居住,查不到線索;舉行煉氣大會的地方倒是有些亭屋,可是一樣無人居住,唉。」

    文士也歎氣:「唉,只好先放一放,文老大讓我給你們傳話,趕緊聯絡人北行,聽說那魔頭極擅藏匿,根本抓不住。」

    另一麻衫漢子應道:「一會兒分頭行動,可惜沒什麼好手,結丹期修為只我們幾個,唉,倒是聽說越國天雷山出了個天才,十七歲升入結丹期,如果這等天才能為我們游士所用該有多好。」

    「什麼?十七歲結丹?」文士驚道,滿臉的不相信。

    那漢子微微搖頭道:「誰知道是真是假,都是傳言,十七歲結丹,我也不敢信,可是天雷山並沒出聲闢謠,想來是真的。」

    文士怔怔呆住,低語道:「十七歲,十七歲,當年我也算天縱之資,苦熬六十多年才有所成,唉,十七歲結丹,如果再給他二十年,怕不是要結嬰?」

    許寒努力保持心態平和,倒沒想到三個游士聊天聊到自己,不免有些自喜,被人頌揚總是讓人高興。

    三個游士又說會子話。分手各自離開。他們走後,許寒長出口氣,心道:「聽他們意思要去北方平魔,恩。北方有危險,堅決不能去。」

    三人和善單純無戒心,居然被那人騙了些海裡珍寶跑了。 後來又有人來,這次更狠,知道海靈身份奇特又單純好騙,竟想拐他出去,後來失敗而逃。從此後大黑二黑知道外面人都是混蛋。不可信。

    接著又有人來,第三次,第四次,居然愣是沒有一個好人!都是想騙珍寶騙海靈,徹底惹怒大黑二黑,自那以後見有人來便是殺無赦。二人實力超絕,又有地利之便,加上進入煉神殿闖關的都是結丹修士。所以極少有能逃出去的。數千年積累下來也是殺人無數。

    可是殺的人多了,海靈不幹了。那些人知道小孩容易騙,對海靈和善悅目。極盡表現好意;海靈是孩童心智,分辨不出偽善,以為對他好的就是好人,所以對大黑二黑強橫殺人十分不滿意,久而久之認定他倆是壞蛋。

    大黑二黑初時還辯解幾次,慢慢地知道解釋再多也無用,索xing不解釋由得他誤會,反正這裡只有一條通道進出,守住了便無人能傷害海靈。

    許寒一番詢問,海靈才回答出簡單情況。其間還夾雜者大黑二黑的辯解,哩哩啦啦囉嗦半天,讓許寒猜出個大概,合轍這黑乎乎倆鬼怪居然是好人。

    不過這倆好人卻認定許寒是混蛋,不停鼓動海靈逃跑。

    許寒知道大黑二黑沒壞心,對自己又構不成威脅。索xing大方推出海靈,跟那哥倆喊道:「看到沒,我是好人,我從來沒想傷害他。」

    倆黑鬼不是一般的固執:「你是騙子!你現在裝好人是想騙我們東西。」

    許寒無奈苦笑道:「你有什麼東西值得我騙?海靈,把我給你的東西拿出來讓他倆看看。」

    海靈被推開米許遠,皺著小眉頭倔強道:「不給。」

    許寒勸他:「海靈乖,給他們看看,他們就不殺我了。」

    海靈眉頭微舒,偏頭問大黑二黑:「真的?」

    大黑二黑冷著臉沒說話,許寒知道這倆傢伙肯定沒死心,在算計自己,心裡無比鬱悶,這裡天大水大,可是只有三個人,倆缺腦筋的黑鬼又是在照顧保護海靈,總不能殺死他們扔下海靈一個人,歎氣繼續勸道:「海靈乖,給他們看看就好。」

    海靈猶豫好一會兒,才氣哼哼說話:「就看一下,你們不許搶。」

    許寒直搖頭,海靈也太傷人心了,黑哥倆那麼保護他,卻被罵成壞蛋,偷眼看過去,大黑二黑面無表情木然站立,估計是飽受打擊習慣了,盡量溫和跟他倆說話:「我真是好人。」

    卻換來大黑重重一聲冷哼,二黑冷冷五個字:「不聽你放屁。」

    海靈取下掛在脖子上的儲物袋,一點點往外掏東西,一大堆玉簡,一大堆丹藥,一大堆鮮果。許寒凝出片冰面,這些東西都堆在上面給那哥倆看。

    可是看的東西越多,那哥倆表情越冷,二黑冷冷道:「你到底打的什麼壞主意?」

    得,解釋不清了,許寒氣得大罵道:「你倆是豬麼?」

    奇怪的是這哥倆生活在隔離空間,居然知道豬是什麼,yīn冷說道:「你敢罵我們?」

    許寒要氣瘋了,直接掏出幾株萬年靈草喊道:「我要你們的破爛幹嘛?這東西寶貴不?老子要多少有多少。」

    萬年靈草,還是生長在逆天洞中的萬年靈草,蘊涵靈氣無比強盛,取出後便靈氣四溢湧向大黑二黑,大黑當即勃然大怒:「你想把海靈變成這等人干?」

    人干?許寒看向手裡靈草,無巧不巧握著三株人型萬年靈參,這下徹底不用解釋了,收起靈參苦著臉說道:「你倆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海靈還在往外拿東西,法器靈石又搞出一堆,然後脆生生說道:「只能看一眼,快看。」

    冰面上堆滿東西,什麼西瓜蘋果梨的堆成山,海靈拿個梨,輕輕擦拂一下,張開嘴吭哧吭哧吃掉,還翻出一個遞給許寒:「大哥哥,你吃。」又衝大黑二黑豎眉頭:「你們是壞人,不給你們吃。」

    「都是你給的?」冰面上的東西多到超乎想像。基本都沒見過,大黑滿腹懷疑詢問許寒。

    許寒沒回答他,接過梨跟海靈說話:「他們不是壞人,他們對你好。應該給他們吃。」

    海靈吃掉梨,嘩啦嘩啦收乾淨冰面上的東西,想了下又掏出兩個蘋果扔給大黑二黑:「你們吃,別再殺人了。」

    許寒挺可憐這哥倆,長的醜不說,偌大個世界就三個人生活,還總被保護的小傢伙誤解。便勸他倆:「吃吧,挺好吃的。」

    哥倆看都沒看果子,踏前一步逼近他:「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去死吧。」話音沒落,四道漆黑爪風抓向自己,哥倆藉著攻擊順勢繞到他身後再下狠手。

    前面站著矮小海靈,爪風從他頭頂掠過,許寒擔心誤傷他沒敢還手。心頭暗歎念道千斤咒,人如萬均巨石般直速下沉躲過前後攻擊。接著身體四周現出巨冰將他包住,帶著他浮上水面。許寒哭笑不得懶洋洋隨嘴嘟囔道:「你們有完沒完啊?」和這倆傢伙解釋不通,又不好殺人,無奈道:「服了,帶我到出口,我出去還不成麼?」

    「不能出去!你想找幫手?」這哥倆偶爾聰明一把,卻猜錯了。

    「殺你們我用找幫手麼?」許寒氣得雙手亂點,平靜海面無聲無息浮出一座座巨大冰山,高不見頂。又將手一劃拉,許多冰山向這面靠攏,圍住大黑二黑。冰山巨大。聚到一起擠壓傾軋發出隆隆巨響,嚴密結合堵住二人後路,只在許寒方向留著出口。

    許寒蹲下柔聲跟海靈說話:「倆傢伙太笨,說不明白,我先出去,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

    海靈重重點頭:「他們是笨壞蛋。」隨即又有些不高興:「大哥哥要走啊?」

    許寒笑道:「走了還會回來啊。」站起身沖倆鬼臉怪喊道:「過來!帶我出去!不然我帶海靈出去。」

    倆黑鬼琢磨一下。為保護海靈只好違心帶路,可是還是不死心,互相對望幾眼有了主意。

    高遠航趕緊笑道,「曹光老祖您客氣了。雖然我修為淺薄,可我也知道,修仙者是是越往後越艱難,您四十年突破二層就已經是飛快了,照這樣下去,只要兩百年就可以突破元嬰期了。」

    曹光哈哈大笑,「高主事你這賬算得真是太jīng明瞭,到底是做生意的生意人」

    許寒一陣好笑,高遠航你沒學過數學嘛?這帳怎麼算的?

    這老頭四十年前進入元嬰期,一進入就是元嬰一層。現在他是元嬰二層,也就是說他四十年才升了一層。就算拋開以後的瓶頸和修煉難度增加不談,曹光也要四百年才能突破元嬰期。

    最鬱悶的是,在場眾人,竟然都認為高遠航算地是非常準確,曹光那老傢伙活了幾百歲,這個帳都算不清唉,都是沒文化的人啊,好,就出來裝x,還那麼多雲,老子這麼大個文化人才給一朵雲,杯具,絕對是杯具!

    敢情這小子說了半天,就是嫉妒人家比他雲多

    當然了,許寒可不敢說出來。他可不願招惹元嬰老祖了,再說這曹光現在還是他的師祖。

    他雖然沒說,可臉上表情卻顯露無疑,那種鄙視譏笑,被走在後邊的一個繡著五朵金雲的年輕帥男修士看了個清楚

    「你笑什麼笑?」年輕男修士果然囂張,指著許寒吼道。

    媽的,比我還狂妄!若不是曹光在,老子讓你哭!

    「這位前輩,你哪只眼睛看見在下笑了?你師門長輩都在這裡,莫非你看在下修為低劣,就想以一門欺我一個不成?」許寒冷冷說道。

    這邊一爭執,立即引得前邊人回頭,那帥男修士冷哼道,「我雲符宗從來不欺負散修,可遇上不懂禮的,我們還是要教訓一二!」

    許寒哈哈笑道,「不懂禮,是我不懂禮嘛?我看見你們來,主動讓路讓你們先進;我本想和高主事說句話,也忍著沒說,讓你們先說先來後到都不分,還說別人不懂禮,莫名其妙!」

    許寒說完一拂袖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他這一說。曹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他也看見是這黑臉小修先來的而正是因為自己,耽誤了人家,致使人家半天說不上話。

    「這位小道友。確實是我們失禮,來,你先請。」曹光笑著一抬手,請許寒先進去。

    曹光的行為頓時引得那個年輕帥男的不快,他大步擋在許寒身前,回頭道:「爺爺,他剛才還譏笑你呢?」

    「哦?」曹光頓時臉se一凝。一個元嬰修士一般來說。涵養還是很不錯了,都活了幾百年,很多事情早已看透就像之前的石頂風,表面上還是很客氣,要不是有著厲害關係,他也不會對小輩出手。

    所以曹光這才禮讓許寒先走,可是若要真的這小修士譏諷他,還是當眾譏笑。這就讓他們很惱火了,不出手教訓一下,傳出去很丟面子的。一個元嬰修士被煉氣小修當眾譏笑。還沒有一點反應,這是哪個元嬰修士都受不了的。

    看見曹光臉se一變,高遠航知道不好他心裡恨這個煉氣小修,你真是太膽大了,曹光不但是元嬰老祖,還是雲符宗的當家老祖,就算殺了你,也不會有人過問的呀。

    高遠航想要幫許寒說兩句,可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敢。

    不過許寒也根本不用別人幫他說話。笑笑說道:「曹大修士,你修為高深,法寶也必定強悍,你覺得我這煉氣小修有什麼可以譏笑你呢?倒是你的孫兒,看小修我修為低劣,就沒事找事。想要當眾欺我。」

    曹光想想也是,這小修士幹什麼要譏笑自己,定是自己的孫兒自恃雲符宗高徒,無理取鬧吧。

    「俊鋒,還不讓開!」曹光一聲冷喝,那年輕修士才不情不願的讓開,接著曹光又對著許寒一抬手,說道:「小修你先來的,你先請。」

    「曹光老祖果然高風亮節,大公無私,是我輩楷模啊,楷模。」許寒哈哈一笑,也不謙讓,大步走進。走到那男修士面前,還故意哼了一聲。心道,小子,原來你就是雲符宗最有實力的弟子呀,我看不過如此嘛,雖然很帥,不過比起本修,你還差那麼一點點地。

    許寒走進去,那個招呼他的夥計才吐吐舌頭,趕緊跟上。這小子可真夠狂的,元嬰老祖請他進,他就真的進了,居然都沒有謙讓一下,難道你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嘛?

    夥計心裡有心思,居然忘記了重要的一環,這給許寒帶來了一點小小的麻煩。

    「前輩,您剛才不是說不參加這拍賣會了嘛?」夥計對這狂妄黑小子,忍不住也要出言諷刺一下。

    「我不是怕你們玩貓膩嘛,既然雲符宗的當家老祖都不怕,那我也就進來了。」黑小子倒是一點不含蓄,直接往拍賣會現場走。

    膽小鬼!夥計鄙視了這小子一下,又打聽道:「前輩,您對著曹光大修士都神態自若,想必前輩也是出自高門大派吧?」

    「那是當然」許寒倒沒有謙虛。他確實是出自高門大派,雲符宗嘛。

    「哦。」夥計點點頭,怪不得這黑傢伙如此狂妄呢。

    他們在前邊走,後邊曹光等人也在低聲說話。

    曹俊鋒道:「爺爺,他剛才明明譏笑你了。」

    曹光低聲斥道:「少生事端,你沒看見那個黑小子站在我面前,依然對答如流侃侃而談?」讓自己的孫兒略微思索片刻,曹光才有接著說道:「一般煉氣小修,站在我面前都是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抬,你看此人可有一絲恐懼?沒有吧所以以後要行走江湖,就要學會看人,像這種囂張無比的人,定有他囂張的理由,不是身後有高門大派撐腰,就是有個無比強悍厲害的師傅。」

    「哦,原來是這樣。」曹俊鋒看著前邊走的那個黑蛋,目光中有了不一樣的意味。

    曹光接著又說道,「我並不是怕他,就算是靈藥山的核心弟子來,我也不會怕什麼只是你要知道,不用多久,滄南就會有事了,這個時期,還是不要影響各大門派之間的團結了。」

    曹俊鋒點點頭,又問道,「爺爺,我也看出有些不對勁,這易家商號現在從我們雲符宗採購的靈符都加倍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會出什麼事呢?」

    曹光搖搖頭笑道:「具體我也不清楚,等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你還是盡量以提高實力為主吧,不要老是纏著那什麼江師妹!」

    曹俊鋒鬱悶道:「爺爺,我沒纏著她只是,姑姑她太過份了,她她她」

    「別廢話了!」曹光一聲冷喝,打斷了孫子的話對自己的這女兒,他也沒辦法,不過有些事是不能當著外人說的,傳出去很丟臉的。

    當許寒走進拍賣大廳,發現這裡地方還挺大,就跟個小劇院似的,裡邊已經有不少修士坐下了

    讓許寒疑惑的是,除了幾個明顯看上去很霸道的厲害修士,其他的修士都是穿著一件遮住全身的黑斗篷,而那黑斗篷一穿,就讓別人的天眼術無法使用,讓人看不出修為。

    「夥計,為什麼大多數修士都穿著斗篷呢?」許寒找了一個靠後的位置,不解地問那夥計。

    不好,都被你這狂妄小子搞的忘記了。夥計打了個冷戰,不好意思地說道:「前輩,是我忘記了一般結丹以下的修士進門前,都要領一件黑斗篷,這黑斗篷不但可以遮臉,還可以讓人看不出修為,就算拍了什麼值錢的東西,別人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不敢輕易打劫他們。」

    許寒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媽的,你當我是元嬰老祖嘛?我一個煉氣小修不穿黑斗篷,不是引那些高階修士組團打劫我嘛?」

    夥計一低頭,心道,你多狂啦,我還以為你不怕死呢

    「我現在就給您去拿。」夥計說完就想逃走。

    「回來!」許寒低聲喝道。ri他先人板板,現在再去拿黑斗篷不是說明自己怕了?那樣死得更快!既然大家剛才都看見自己了,那就索xing高調一點吧,大不了今天看見好東西不拍得了,反正老子的目的只不過是蛇涎草而已。

    「去給老子拿幾顆冰漿果,別說沒有,我知道你們多得是」

    夥計也知道自己今天錯了,這個小錯誤很可能就給這小修士惹上殺身之禍。所以也不多問,也沒有要靈石,直接跑出去,屁顛屁顛地端來一個小盤子,裡邊裝著幾隻冰漿果,還有許寒沒看過的果實。

    「嘩滋!」許寒很沒品地大咬了一口冰漿果,汁水流的手上全是,那夥計趕緊又拿來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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