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修魔傳 第三百七十二章 繩索
    熔漿池空間極大,池子寬闊無邊,頭頂處也極高,許寒可以在裡面隨意飛行可是離開容漿池往前行,石壁穹頂越來越低,溫度也逐漸變低回頭望望,容漿池已不可見,再看前方,最高處只有三米左右,二人落地步行

    又走了會兒,不但高度變低,原本寬闊空間也慢慢變小,從一個巨大無比的廳堂變成兩米左右的通道許寒道:「這倒不用擔心『迷』路」

    通道很長,走過數個時辰沒見到出處,許寒懷疑又陷入幻陣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通道慢慢變寬,多走會兒,石壁頂也開始變高,越走越寬敞,一眼望不到邊和走過的熔漿池很像,只除去一點,越往裡走溫度越低,和熔漿池正好相反

    飛起探路,遠方白茫茫一片,冰封千里真夠奇怪的,絕熱之火邊上就是奇寒之冰二人還在感歎造物主的神奇,遠處一片雪茫飛湧來片刻已來到近前,許寒才發現根本不是雪,而是無數只拇指大小的蟲子通體晶瑩,白翅白身,白壓壓聚在一起,遠遠看去十分像狂風捲起的雪茫

    沒有任何猶豫,將雲翳讓到身後,數道法盾自動飛起擋住冰蟲,緊接著叮叮聲響個不斷,冰蟲如狂風驟雨般撞擊法盾冰蟲骨骼堅硬,被盾牌撞翻,撲稜撲稜翅膀重飛起再度攻擊

    見狀不妙,神淚內火屬『性』靈力湧而出,怒火千牆護體暴『射』四起,五行盾之火屬『性』盾牌週身焚起巨火,這些火統統燒向冰蟲許寒以為火可以破冰

    然而情況出乎意料,冰蟲見到火如同瘋了一般,不管不顧齊衝向火焰火焰很猛,但蟲雲猛,不怕死的如同下了場冰雨澆向火焰

    不知道死了多少萬隻冰蟲,有火靈精支持的怒火法術竟然被冰蟲熄滅掉許寒大駭,忙帶宋雲翳後退,倉促間甩出火蛇鞭他不用火蛇鞭還好,一用火蛇鞭冰蟲發現目標,再次瘋狂撲向火焰許寒這才發現問題所在,趕忙收起火蛇鞭,換出巨大硬鐵刀

    冰蟲的天『性』使得它們對火焰極其敏感,會變得瘋狂,但沒有火焰並不代表會放過你,無數冰蟲繼續圍向張宋二人

    許寒雙手持刀面對蟲雲猛地一刀劈下,硬鐵刀刀鋒凌厲,一刀下去直接將蟲雲劈出巨大缺口,無數冰蟲被劈成粉末可是其餘方向還有數不清的冰蟲撲來

    你不怕死,我成全你許寒掄起巨刀狂砍,可是數刀下去,內息竟然有點運行困難,不由面『色』一變硬鐵果然邪門幸虧神淚內靈氣自動充盈身體,再砍幾刀阻礙蟲雲攻勢,許寒與宋雲翳藉機後撤

    胸前衣衫拱出個小腦袋挺著小鼻子很不滿意地哼唧兩聲,又逃跑?飛到空中鄙視許寒,好歹也算個高手,怎麼總是狼狽不堪?張嘴一道火焰沖天燃起,燒死冰蟲無數

    剩餘冰蟲見到小豬厲害,嗡嗡地聚到一起,不知道怎麼弄的,竟發出一聲巨大鳴響,然後悍不畏死再衝向小豬小豬也不客氣,數道火焰噴出將它們燒乾了事晃晃著飛到許寒身前顯擺看我多有本事

    它的驕傲剛有個開始馬上停止,一臉嚴肅表情望向遠處,甚至有點兒緊張許寒也感覺到不對勁,一把抓起小豬就往後退眼看要接近通道,一股強大氣息迅迫近,壓得自己有點透不過氣再看宋雲翳,面『色』蒼白搖搖欲墜,趕忙把她抱到懷裡全逃命

    那股氣息瞬息而至,一道白『色』光影撞向許寒後背許寒正努力逃命,突然受到猛烈撞擊,被撞出數里地,十分巧合的摔進地道內這時才聽到幾里外傳出的劈啪聲響,他的五行盾在一撞之下全部碎裂同時身上五行法袍也響起碎裂聲,碎成片片掉落地上

    許寒狂噴數口血之後,才感覺到背後疼痛,忙取各種丹『藥』塞進肚子,沒想到張嘴又是一口鮮血,將丹『藥』全數噴出好多丹『藥』入口即化,這鮮血將化開的丹『藥』同樣噴出

    宋雲翳從他懷裡跌出,只受了點碰撞,身上有五行法袍保護沒有受傷,跳過來攙扶許寒

    許寒身體靈力紊『亂』,腦中金丹『亂』晃,整個人暈暈的有些『迷』糊宋雲翳取出佛蒲團,扶他坐好,好半晌才緩過心神

    通道外,半空中停著一隻大蟲子,同樣白『色』身體白『色』翅膀,不過比冰蟲大許多,和小豬有的一比大冰蟲體下兩前四後共有六條腿,腦袋圓圓的,可怕的是它長有一張鬼臉如白『色』枯骨陰陰望向通道內的小豬

    小豬凶狠回看,四足、口鼻處有怒火時隱時現敢摔我個大跟頭?嗷的張嘴吼叫,火焰衝向大冰蟲,大冰蟲不躲不閃,翅膀輕輕扇動一下,一道冰風迎向火焰,撞擊後無聲無息一同消失掉

    緩過心神的許寒看著通道外的大冰蟲,又看遠處跌落破毀的五面五行護盾,還有地下碎裂的五行法袍,終於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那傢伙只是隨便一撞,就將五行法盾和五行法袍撞碎?也幸虧有它們保護,否則碎的應該是自己,許寒暗叫僥倖

    奇怪的是,大蟲子只在通道外虎視眈眈,卻並不進入通道,哪怕小豬拿火噴它,也只是怒目相視,難道有所顧忌?想到這,趕忙叫小豬過來,他怕小豬『亂』來惹惱大冰蟲,玩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啥的

    小豬一副很不忿的表情,拽拽盯看大冰蟲比較而言,大冰蟲要沉靜許多,陰冷目光有如實質般在倆人一獸身上不停掃過

    這時再看大冰蟲身後,鋪天蓋地無數只冰蟲將通道外覆蓋,從上到下從內而外,層層疊疊堆積如同巨大白雲,看都看不過來,不要說點數數量

    適才的丹『藥』都被他吐出,再取出幾粒丟進嘴裡,略微運息調整一下,起身往後走宋雲翳攙扶,小豬在最後高傲的哼哼著和大冰蟲說再見

    通道太長身體好的時候都要走上數個時辰,眼下行走加艱難許寒邊走邊琢磨,那是個什麼東西?實力恐怖嚇人五行法寶啊,無往而不利的五行法寶居然一照面全部粉碎不要說上古流傳的煉製功法是否管用,單說那一堆高級材料,隨便一種也要千萬靈石,甚至高,可是那傢伙只是簡單一撞

    想了下問小豬:「你飛的有它快麼?」小豬思考半天,不甘心的搖一下頭

    只見,溫潤如白玉的厚實符紙上躺著一隻淡灰『色』的骨尺圖樣,手指撫上去,有雕刻一般的凸兀感除此以外,符紙上就什麼都沒有了,並沒有靈符那樣的線條或者符號

    看來是暫時學不會製作符寶了許寒思索著,把符寶放下,扭頭,竟然看見馬師弟對這符寶也愛不釋手

    「怎麼樣?想要一張?」許寒調笑道

    「不是不是……」馬師弟臉一紅不過卻捨不得放下符寶,笑道,「我就算想要也不是白拿,我買行不行?」

    許寒笑道,「你忘了,我是你姐夫,姐夫送你點東西,你不收,是不是不給面子呀?」

    許寒這小子東西可不是白送的,他在靈『藥』山沒有一個內線,以後說不得就要請馬師弟傳遞些消息,這叫感情投資

    而且他是以姐夫的名義送的,馬師弟收下,那就是承認他姐夫地位了,以後,馬師弟這種直爽人,恐怕就再不好意思偷偷想煉若蘭了……

    這也是對馬師弟這種耿直的『性』子若是白師兄那種人,拿著別人的東西去泡別人的老婆,是絕對不會有心裡負擔的

    馬師弟哪有許寒這花花腸子,他也想不到那麼多,只是覺得白拿許寒的東西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問名這符寶的價值,他也說不出「買」這個字了,就算許寒跟他算半價一千靈石,他也買不起呀

    「要不,我拿丹『藥』作價……」馬師弟不好意思佔這麼大一個便宜,像他這樣的大門派核心修士,一千靈石也是天文數字……

    許寒笑笑,他從煉若蘭那拿的丹『藥』還不知道吃到何年何月呢,哪裡還需要丹『藥』?他笑著把那張符寶硬塞進馬師弟手裡,說道:「馬道友,你生『性』直爽,為人實在,葉某和你一見如故,這點小意思又算什麼呢?跟我們之間的友誼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你如看得起我葉某就收下,莫要再推辭……」

    馬師弟被這樣一說,也覺得不便推辭,便把符寶收了起來,拍著胸脯道:「以後有什麼需要,直接來找我馬曉緯便是」

    嘿嘿,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許寒也笑笑,告辭了於掌櫃,兩人出門離去

    雖然白白送掉了一張符寶,可是許寒並沒有捨不得,而是很開心,他已經有了一張符寶,等這張符寶用完,他說不定都有了厲害的符寶,所以若不是送馬師弟,他最後多半也是賣掉……他也不缺了那一兩千塊靈石,在靈『藥』山埋一份友誼,要比這點靈石重要的多

    當然了,馬師弟此人也是確實讓許寒想要結交,就算以後用不上,送這點小禮物,也是值得的

    當許寒和馬師弟走出煉器宗商號,對面茶肆的二樓,也有一個中年壯實的修士喊了一聲,「結賬……」

    陸振在這邊等了幾天,終於等到了這個煉氣四層的傢伙,他一眼就看出,這就是他的殺女仇人,夏輝

    扔下幾塊靈石,李振又從窗口看看走向坊市大門的許寒不過他的視線又集中在許寒身邊的馬師弟身上,心裡嘀咕,這個小子穿著富貴,衣衫上還有一隻小金鼎,看似靈『藥』山的核心弟子,看來,此行還是要隱秘一些

    出了靈『藥』山坊市,許寒和馬師弟就分別了,馬師弟回靈『藥』山,許寒則向南回去南都城……

    不過馬師弟也是『性』情中人,總覺得白拿許寒的符寶有些不好意思,許寒剛要駕起飛毯離去,卻又被馬師弟叫住了

    「其實我要這符寶不過是對其他師弟師妹顯擺一下,並無實際作用……」馬師弟又囁嚅哦著說道

    許寒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磨不開,當下慍道:「馬師弟,你這話說的,其實葉某帶著兩張也是沒有實際作用,你若真的推給我別怪我跟你急……」

    「不是不是」馬師弟趕緊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扁扁的玉片,說道:「我這也是一無用之物,不如就送給葉道友做個紀念」

    只見那扁扁的玉片通體泛著白『色』的螢光,一看就是非凡之物許寒沒有看過,接過來,明顯可以感覺玉片中靈氣強大,不過這種感覺並不是磅礡的強大,而是一種陰柔的強大,不知道是何物……

    「說起來這也是稀罕玩意」看見許寒沒見過這東西,馬師弟笑道:「這是瞬玉不知道葉道友聽說過沒有」

    「瞬玉」許寒點點頭,「聽若蘭說過,這是激發傳送陣需要的物品」

    馬師弟點頭道:「沒錯,這就是用來開啟傳送陣的瞬玉,不過這滄南大陸,傳送陣基本都已消失,我們靈『藥』山的傳送陣也是廢棄了一般,所以這也算是件無用之物……」

    許寒心道我給你的符寶雖然說是無用,可是威力可不一般,說不定關鍵時刻能救你一命你這瞬玉才是真的無用之物當下就想推辭

    不過馬師弟卻趕緊按住許寒的手說道:「若要推辭了,否則你就是看不起我,馬某從未白拿過別人東西,若你不收,那我回去覺都睡不好了」

    許寒也不好磨嘰,把瞬玉放入儲物袋,笑道:「為了你可以睡好覺,那我就收下了」

    看見許寒收下,馬師弟這才笑著離去,許寒也踏上飛毯往著另一個方向飛去

    很快就要見到老娘和盧琴了許寒的心裡興奮不已,想到陳九娘臉上的黑疤就要消除,他忍不住微笑了,這是長久以來的夙願,這也是對傻子許寒的承諾,眼看就要實現怎麼能不開心呢?

    歸心似箭,許寒催動飛毯法器,在連綿的青山上一直往南飛,不過沒飛多久,背後卻傳來一聲鶴鳴

    「嚦」一聲尖叫,隨後一隻雙頭白鶴從飛毯邊快擦過,擋在了許寒之前

    「夏輝,你知道我是何人?」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站在雙頭白鶴上,冷笑著望向許寒,此人正是陸振,他本來還為是不是要解決掉靈『藥』山的小修士而煩惱,沒想到一出來,他們竟分道揚鑣了

    許寒一聽他叫夏輝,心知不好,再看看陸振那表情,來者不善啊,不過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呢?許寒看他修行,是看不透的,不過那氣勢,還帶著仙禽,許寒猜測此人怕是一個結丹修士

    走了一個多時辰,進入黝黑通道中央,已經看不見大冰蟲許寒打坐療傷,這是他修真以來第一次受傷,什麼生命丹元氣散,各種丹『藥』往飽裡吃再打坐運息,沒多久傷勢全愈宋雲翳問他:「傷好了?」許寒道:「好了,幸虧有五行法寶護身」

    前面有大冰蟲擋路,二人只好退回熔漿池圍著熔漿池周圍轉一圈,又發現十幾條通道,許寒苦笑:「看來咱倆運氣不好,這麼多條路,都能選到大冰蟲」

    二人轉來轉去,重選了條看似吉利的通道進入這條通道也是很長,和方才走過的通道十分想像臨近出口,許寒有點兒緊張:「裡面不會再有大冰蟲」小豬拽拽的蹲坐在他頭頂『亂』哼哼,鄙視他的膽小

    終於走出通道,是另一個不同所在,沒有火沒有冰,放眼看去一片漆黑許寒凝出光球照明,竟是一面湖水鬼洞裡有湖?確實夠奇怪,奇怪的是湖水流動無聲

    湖面很寬,撐滿通道外的整個空間湖中央有座小島,長寬各十米左右,島上盤坐一名黑髮青年,膝上橫著一把黑『色』薄刀,那刀通體漆黑,連刃口也是黑『色』,從刃尖到刃尾鐫刻九隻鬼頭

    鬼刀?許寒心頭一驚,小心戒備

    黑髮青年見通道口亮起光球,大喝聲:「熄掉」許寒還沒明白什麼意思,湖水中連續『射』出數百隻尖刺,飛向二人一豬許寒慌忙祭起金晶盾,只聽簌簌聲不斷,金晶盾『插』滿尖刺,活像一個大刺蝟

    邪門這些法寶在外面威力非凡,元嬰高手也不一定能破掉,怎麼進鬼洞就變成廢物隨便個什麼東西都能欺負兩下

    黑髮青年見他發愣,大急喊道:「快熄滅光球」許寒忙慌手慌腳熄掉,湖水復歸於黑暗之中想要問原因,黑暗湖面上傳來黑髮青年陰冷聲音:「這是鬼湖湖裡有種魚叫暗魚,見到光亮就會發瘋,你想死我不管,別牽連我一起」

    「你是鬼刀?」許寒有很多問題

    「我是誰你管不著」黑暗中陰冷聲音再度響起

    「你在湖中間幹嘛?」他的問題真的很多

    「廢話,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聽他話語,好像是被困於此

    還想再問,湖水翻湧響起浪花聲,水面上有東西撞擊,發出鐺的一聲響,然後是撲通一聲落水聲,最後歸於平靜

    雖然看不見發生什麼事情,大致猜測下應該是有東西攻擊黑髮青年明明眼前一片漆黑,許寒硬是感覺這片漆黑中有一道黑線特別突出,一閃即逝應該是鬼刀劈斬所劃出的黑線

    「還不走?難道想進來陪我?」一片黑暗中,青年突然說話

    許寒不明白青年話語意思,但他一向善聽人言拉著宋雲翳急忙後退片刻間退出里許,估『摸』著湖中暗魚看不見自己,彈出光球照明光球一現,許寒又是嚇一跳,通道內里許外的土地消失,變成一道河流,正緩慢流向自己所處位置而腳下土地發軟,想來再過一會兒也會變成河流急忙再退,直到確認安全才停下腳步

    鬼洞裡奇怪的事情太多,危險也太多怎樣才能盡快找到出口離開這?許寒沒有頭緒,這時耳邊又想起黑髮青年的陰冷聲音:「湖水退了,回來」於是攜宋雲翳再走向湖水

    果然通道內再無河流,硬實土地重又出現,一直伸展到湖邊許寒走進去,正看到黑髮青年舉著大光球四下看見到二人回來說道:「暫時安全,幫我想想辦法怎麼出去」

    許寒抱拳道:「謝閣下提醒,才不至墮湖涉險」黑髮青年斜他一眼,冷笑道:「是不是認為我有點兒小題大做大驚小怪?即使落水無非濕身而已,怎麼會有危險?」許寒忙擺手否認黑髮青年也不理他話語真假,直接說道:「從小島到通道的這一段湖水距離,及通道內土地的等長距離,是水土陰陽路,每隔一個時辰水土交替變幻一次,也就是說你我之間的湖水中會出現道路,而同時你腳下及身後通道會變成湖水;不要幻想馭空飛行,在這裡沒有任何東西能飛起來,包括法器」

    許寒聽明白了,問道:「你就是這麼被困在島中的?」

    青年說是,又說:「通道內土地變成湖水時,牆壁變軟吃不住力,湖水裡又有兇猛水怪偷襲,想攀附牆壁逃出去也不能夠」才說完話,猛地握刀而立,手中光球丟向遠方,而後炸散消失,洞內又是一片黑暗黑暗中再次傳出鐺的撞擊聲及撲通落水聲

    青年在黑暗裡繼續道:「也不知道是什麼魚,結實的很,鬼刀都砍不死,我請二位聽會兒戲」說著話叮噹撞擊聲不絕於耳,黑暗中那條黑的刀線往來起伏揮舞不停

    撞擊持續好一會兒,怪魚終於累了,沉水休息黑髮青年說道:「跑,過會再回來」許寒宋雲翳依言後退,果然通道內土地再度變成湖水,牆壁也鬆軟不堪

    等了會兒,土地恢復原貌,張宋走近湖水青年又舉個大光球問道:「想到辦法沒?」許寒左右望望,除了湖水和通道,別的一無所有,能有什麼辦法青年擔心許寒不救他,慎重保證道:「放心,只要救我出去,你說什麼是什麼,我張天放欠你個人情,放眼天下你想殺誰我都幫你殺」

    許寒很為難:「怎麼救啊?」黑髮青年顯然思考過這個問題,問道:「你有沒有廢棄不用的法器,有沒有繩索類的法器?」

    「繩索類的沒有,不過我有靈蠶絲」許寒想起大肥蠶

    黑髮青年眼睛一亮:「好好,只要兩頭固定,我能從上面走過去」一句話說完,光球消失,舉鬼刀猛砍,叮噹聲又起,不知道的還以為黑暗中有個鐵匠鋪張天放邊砍邊道:「先退回通道裡一個時辰後過來救我」

    許寒有些擔心,謹慎問道:「救你可以,但……」他擔心救出張天放會遭遇不測,比如恩將仇報啥的

    張天放傲言道:「以我鬼刀張天放之名怎屑做個『奸』佞小人?恩公放心,待會兒我發聖門血誓」他也是被困太久著急出來,見許寒擔心,不惜發血誓求他相信

    許寒心裡鬱悶,老子真是霉啊,自己才煉氣四層,按道理築基修士對自己來說就已經是莫大的威脅了,可自己偏偏還接二連三惹上結丹老祖,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門沒有看黃歷

    「這位前輩,莫非你認錯了,小修並不姓夏,小修家裡也無人姓夏」許寒當下便推了個乾乾淨淨

    「你不是夏輝?」陸振心裡冷笑,你還抵賴,少年修士、煉氣四層、還有那個攝魂鈴條條線索都指向你

    「我當然不是夏輝……」許寒一口否認,又反問道:「這夏輝是何人,很出名嘛?為何我從未聽過呢?」

    陸振冷冷笑道:「你不是夏輝那你是何人?」

    幹嘛?想滅我全家?許寒嘿嘿一笑,反問道:「前輩你又是何人?先用個錯名字,然後問真名字,老伯,你的搭訕手段落伍了」

    「小子果然狂妄」陸振冷哼一聲,說道:「老夫青冥谷陸振」

    許寒這回算是明白了,自己殺了陸如雲,人家老爹找上門來了……

    不過他死也不能承認,這老傢伙一定是結丹期了,他根本打不過靈爆,這玩意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這次可沒有黃泉老祖來保護自己了,這老傢伙活膩味了,我許寒家裡還有老娘老婆等著呢

    「哦,原來是青冥谷的陸大伯不知小修白燕風哪裡可以幫的上忙呢?」嘿嘿,白師兄,以後咱做壞事的時候,就用你的名號了……

    「白燕風,我且問你你那攝魂鈴是哪裡得來?」陸振怒氣沖沖的問道

    「攝魂鈴?」許寒立即明白是哪裡『露』餡了,趕緊說道:「哦,是那只鈴鐺法器呀,是我從坊市上購買的,我嫌它威力不夠,便去煉器宗附了靈,怎麼?老伯對這鈴鐺也有興趣,開個價」

    「你這小修倒是膽大」陸振冷笑著,平日那些煉氣小修看見結丹修士,站都站不穩了,這小子卻對答如流,果然有幾分膽『色』……

    「老伯,你別老是冷笑,笑的小修士我心裡發虛,您德高望重,不會殺人奪寶,聽說結丹期都是用本命法寶了,白某這小小法器,應該不會入前輩法眼」

    陸振哈哈笑道:「沒錯,我都是用本命法寶……白燕風,你想不想看看老夫的本命法寶?」

    白燕風想看,老子不想看

    「陸老伯,在下修為低劣,不敢觀看您的法寶……在下家中老婆生孩子,有話下次聊,走了先……」許寒催動飛毯就想逃走

    讓許寒驚訝的是,那老傢伙竟然並未阻攔

    可就在他剛鬆一口氣的時候,身後突然有異動傳來

    老傢伙好卑鄙結丹期打煉氣期居然還偷襲許寒的手腳也不慢,一拍儲物袋,一道白『色』的匹練往後『射』去

    七彩捆仙索……陸振扔出的是一條七彩鎖鏈,金屬鎖鏈卻泛著七彩光華,竟是一隻上品法器

    「嚓」小劍法器白光閃過,竟然一劍將陸振的七彩捆仙索劈成兩截

    「上品法器不過如此」許寒還沒來得及開心,就看見那分成兩半的七彩捆仙索又生長了起來,一下變成了兩條

    「我砍我砍我砍砍砍」許寒就是不信邪

    可那上品法器就是厲害,就跟蚯蚓似的,砍一次就多一根,越砍越多,沒一會就有了數十條一模一樣的七彩捆仙索,將許寒團團圍住……

    「哈哈,你砍不完的,你當結丹修士的法器這麼容易對付嘛?」陸振對著許寒哈哈大笑

    「陸老伯,白某與你往日無怨今日無仇,你又何苦苦苦相『逼』?」

    「姓白的不瞞你說,你那攝魂鈴正是老夫的女兒的法器,老夫也不殺你,只是要捆住你帶你去蠻族百蟲寨坊市問個明白,若不是你殺的,到時候自然放你離去」陸振說完,一指七彩捆仙索口中喝道:「縛」

    如果真的跟老頭去百蟲寨坊市,那是必死無疑……

    看著四面八方湧來的數十根七彩捆仙索靈蛇樣的撲過來,許寒逃無可逃,趕緊掐出一張靈符

    「遁」

    一陣遁光閃過,許寒的身影憑空消失了,數十條七彩捆仙索立即消失了目標,無助地懸於空中……

    「收」陸振冷喝一聲收回法器

    遁符雖然用來逃跑是一絕,可對於結丹老祖來說,根本效用不大

    陸振眉頭一皺,立即感應到許寒的所在,拍了一下雙頭鶴,白鶴立即一聲鶴鳴,震翅沖天,往著西邊飛去

    許寒用完遁符只覺眼前白光一閃,就站在了一處樹林中,他也不知道來到了哪裡不過暫時是安全了

    可他剛想喘一口氣,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識鎖定了自己,結丹老祖的靈識可以外放,面積可以達到方圓數十里,這遁符不過遁個十幾里,陸振鎖定他,不足為奇,這也是低階修士被高階修士盯上,逃都逃不掉的主要原因……

    「日你仙人板板早知道不拿攝魂鈴出來,真是倒了大霉」許寒罵了一句,只有御上飛毯趕緊離開

    許寒雖然不辨地點,可也大致知道方向,他本想往南回家,可是現在不行了帶著這個尾巴回家,那不是等著滅門嘛?

    他也想著去靈『藥』山躲避一下,可是那邊對自己也不友好,說不定青鸞老祖就能綁著自己送給陸振賣個人情

    許寒無奈,只有往西北方向逃竄,陸振則在後邊緊追不捨

    許寒的飛毯雖然算是法器中飛行度不錯的,可跟結丹老祖的仙禽比,那就差了一個檔次

    不到一駐香的時間,許寒又被陸振給攆上了

    「陸老伯,你女兒真不是我殺的,你看看像我這種男人,一看就是憐香惜玉之人,你女兒想必貌美如花,你說我『奸』她倒是有可能,說我殺她,實在是扯淡」許寒邊逃邊喊

    「既然不是你,那你為何不敢與我去蠻族對證」陸振惱火道

    「我說了,我老婆生孩子,我急著回去,陸老伯,你還是別跟著我,否則真兇都跑了」

    「哼我看你就是真兇看我魚龍劍」陸振本就對許寒懷疑得很,看他逃走,完全就確定了

    所以這次,他並沒有用捆仙索,乾脆吐出本命法寶,以求將這小子一擊致命

    果然是鬼刀,許寒感歎巧合,也感覺有點兒好玩,我要搭救鬼刀?許寒宋雲翳回通道內待了一個時辰,待水土陰陽陣變化後,再回鬼湖張天放舉著光球等的焦急,見二人出現大喊道:「把不要的法器丟一件過來,繫上蠶絲丟過來」

    許寒放出玉蠶,指著湖中小島問話:「你的絲能吐到那島上麼?」大蠶懶洋洋看向小島,突然一張嘴,一道晶亮白絲電閃而出,直接釘到張天放腳下張天放吃一驚,雖說島嶼距離岸邊只有幾里遠,但大肥蠶的表現確實讓人想不到,一噴之下竟有此力量

    許寒在儲物袋裡翻出個長槍法器,順勢輕輕投擲,同樣落到張天放面前張天放將長槍深深扎進地下,將蠶絲繫在槍桿上催促道:「快把另一頭固定好,暗魚馬上出現」許寒取出個破爛法器,將蠶絲固定在通道壁上,看向張天放

    張天放正要跳上蠶絲,見許寒望向自己,雙目一冷,隨即自嘲一笑,時間緊急來不及做口舌爭辯,右手食指在空中作書,指尖有血絲湧出,在空中寫成一個巨大的禁字,而後低念幾聲咒語,張嘴一口鮮血噴到空中禁字上,整個字變的慘紅血淋淋張天放大聲喊道:「今日蒙道友搭救」說到這停了下,急問道:「道友姓名?」

    許寒接口道:「宋雲翳,許寒」

    張天放再次大喊:「今日蒙宋雲翳許寒兩位道友搭救,出鬼湖後,永生不得與二位道友為敵,不得有任何傷害,惹違血誓,張天放當受萬鬼噬身之罪,人神共棄永世不得生」隨著他話語聲,空中血淋淋的巨大禁字騰的燃燒起來,燒成一絲紅『色』細煙,鑽入張天放額頭

    聖門血誓已成張天放提著鬼刀蹭地跳上蠶絲,度飛快向通道跑來,幾個呼吸的時間已經來到許寒身前跳下蠶絲說句:「快跑」率先鑽進通道,再看身後湖面,滾湧翻騰,無數道尖刺從水中『射』出,空中蠶絲在尖刺一刺之下啪地斷裂多支尖刺向許寒二人刺來

    逃跑是許寒強項,扯著宋雲翳飛快跑進通道,足跑出十幾里地,才見到張天放張天放把鬼刀扔到地上,向張宋二人抱拳感謝:「聖門張天放感謝兩位道友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日後但有需要,儘管吩咐」

    適才離的遠看不真切,現在近在咫尺,才發現張天放甚是魁梧高大個子,濃眉大眼,豪放的很許寒笑道:「舉手之勞算不得什麼」

    張天放獲救,卻對二人無好感也無惡感,你救了我卻也『逼』我發了聖門血誓,想要離開又有點抹不開面子,只好找些無聊話套關係:「道友來鬼洞做什麼?」

    張天放發過血誓,許寒不用擔心會對自己不利,如實回道:「被追殺,跑進來避難」張天放一聽這消息大喜過望心裡話說趕緊幫你把人殺了,咱倆兩清,大笑道:「無妨,道友說出姓名,我替你了結」

    鬼刀就是猛,天下英雄誰都敢殺許寒回道:「我也不知道是誰總之有好多人,可以肯定的是聖都必然在其中」

    張天放聽的一愣:「你是說你一個人得罪了許多人?其中有聖都?」仔細打量張宋二人又道:「張道友應該還沒結嬰,宋道友修為還要低一些,卻不知怎麼能得罪到聖都?」他也看了看小豬,只感覺模樣奇怪,並沒其他發現

    許寒探過他修為,築基頂階修士,比傳聞中高一階,估計是被困鬼湖時在殺戮中進階,心道:「還沒結丹就這麼囂張,他要是結了丹,天下還有誰能是敵手」偏頭看地上的鬼刀,斜斜『插』進地面,刀刃上『露』著幾隻鬼頭,這刀真那麼神奇?

    張天放見他不答話反而去看鬼刀,嘿然一笑:「這刀你用不了」又問道:「你殺了誰?怎麼能得罪到聖都?」突然大笑:「原本以為只有我敢找聖都麻煩,看來你也不錯」

    許寒無奈苦笑道:「說起來和你還有點關係」張天放不明白:「怎麼扯上我了?」

    「你拿著鬼刀和傲天打架,全天下人都知道硬鐵有用,所以都想煉鬼刀,滿世界找能熔煉硬鐵的異火,碰巧我有異火,於是被天下人追殺」

    張天放傲然一笑:「鬼刀豈是那麼好煉的?一群無知小兒」言語中對聖門修士甚是鄙視許寒聽的直冒冷汗,這傢伙也太囂張了

    張天放不以為然,又道:「鬼湖裡的怪魚你見過了」許寒忙搖頭:「沒見過,光聽見你和它們打鬥」「嗯,就那怪魚,我的鬼刀都殺不死,恐怖的很,天天時時想要殺我,幸虧有鬼刀在手,否則以我修為根本不能撐到現在」張天放實話實說,抬手一招,鬼刀重入手,對自己胳膊就是一刀許寒一驚,這傢伙說話就說話,怎麼突然自殘?

    一刀下去並無血光,皮膚連劃痕都無,張天放道:「看見沒?這是我的鬼刀,根本不會傷我,沒有它我是個廢物,有了鬼刀我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你覺得這樣的刀是煉出來的麼?」

    不煉製又如何出現鬼刀?許寒聽的『迷』糊

    張天放懶得解釋這些,問許寒:「你有異火,外面滿地硬鐵,難道沒嘗試煉刀?」

    「煉了」他覺得面對張天放沒必要說假話,一是有聖門血誓制約,不會對自己不利,;二是這人讓人感覺很豪爽坦誠,可以放心說話

    「成了沒?」張天放又問

    「成了」許寒抬手一招,掌中出現一把巨大硬鐵刀刀身過大,嚇張天放一跳:「這是什麼玩意?」近一人高的巨大黑刀直直豎在面前,黑『色』流線隱約在刀身中流動,張天放看了又看,讚歎道:「你的異火真是好東西,居然可以煉製硬鐵」想了下感覺什麼地方不對,脫口問道:「不對硬鐵怎麼能收入儲物袋?你這是什麼刀?」

    「不是儲物袋,是身體」當著他面,許寒慢慢把巨刀收進身體

    「這也行?」張天放不相信,讓許寒拿出巨刀仔細觀看,用手敲敲,拿鬼刀輕輕磕碰,確實是硬鐵沒錯,納悶道:「怎麼能怎樣?你怎麼搞的?」重給許寒定位:「難怪能得罪到聖都,不但可以煉製硬鐵,還能將硬鐵收進身體,果然有本事不過,你搞這麼大一把刀幹嘛?咱倆試試刀?」

    陸振作為青冥谷結丹修士,本命法器要比蠻族結丹修士好了不只一層

    只見那魚龍劍從他口中飛出,立即從巴掌大長成三尺青鋒,而這三尺青鋒劍卻不是筆直的,而是如同一條魚在不停遊走,快如閃電,靈動無比

    「去黃泉路上跟你的好友扎吉作伴」陸振狂笑一聲,一指許寒,喝道,「殺」

    飛毯沒有仙禽快,可仙禽卻比魚龍劍慢多了,只見那魚龍劍果然了得,劍尾一擺,劍尖白芒一閃,對著許寒電閃而去

    「遁」許寒想都沒想,又一次遁開十多里……

    「這什麼遁符?怎麼施展起來如此迅?」看見魚龍劍擊空,陸振惱火地罵了一聲

    按照道理,這遁符使用起來,既要念口訣又要掐指法,也需要個幾秒鐘,以魚龍劍的度,穩可以在遁符發動之前擊殺對方

    可許寒的遁符卻非比尋常,他制的符一向注重質量,而且他對自己逃命用的符是不計成本,所以發動起來自然迅……若是用鷹禿真人制的符咒,怕是早給轟殺成渣了,看來質量就是生命,這話確實沒錯

    許寒又一次遁出,眼中有些濕潤……

    「夏道友,你待我如兄,三番四次警告於我,今天又不顧風險,冒險來救,我扎吉也絕不是個孬種」

    「夏兄弟希望你能逃脫此劫,保重」

    百蟲寨外山洞許寒突破時,扎吉為了給他護陣,明知必死,卻義無反顧地想要走出陣法……

    往日情景又一次浮現眼前

    「陸振今日只要我許寒能逃得一命,他日,必殺你滿門」

    許寒抹掉淚水,又一次駕飛毯離去

    「小子,你往哪逃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陸振又一次鎖定許寒,催動雙頭鶴跟上,這一次他都沒收回魚龍劍,就讓劍在頭頂盤旋,只要遠遠一見許寒,立即就讓魚龍劍殺過去

    眼看又要被追上,許寒一拍儲物袋,口中默唸咒語,手掌一抬,將符拍在自己臉上……

    「隱」

    「咦?」陸振發出一聲輕咦,他靈識已經鎖定許寒,可是眨眼之間,這小子卻消失地無影無蹤

    「能殺我女兒,果然有些門道」陸振讓白鶴停下,張嘴收回魚龍劍

    「可是你這煉氣期的小子,想要逃過結丹修士的追殺,哪有那麼容易?」陸振冷冷說道……

    「青冥神功--木靈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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