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修魔傳 第三百四十四章 晃蕩
    修士進入妖獸山無法飛行,修為受限制無法發揮正常威力,但十幾個結丹期高階和頂階修士還是冒險進山搜尋許寒許寒有神淚支持暫時行動無礙,將他們甩在身後,可是被追上之後呢?思考再三,問赤狼道:「要麼帶你的孩子離開,要麼我和他們簽定僕從約定,選擇第一個點頭,第二個選擇搖頭」說完話,抓過其餘十五隻幼崽,強行簽定心約他不喜歡這樣做,可是生命寶貴時間倉促,根本沒有別的辦法幼崽們意志力薄弱,很快約定完成,統統被收進馭獸袋,許寒再次看向赤狼問道:「決定好沒有?」三隻狗眼巴巴的望著,赤狼始終難以決斷,它知道心約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從此不再自由,變成修士的一個物品可是如果在這裡離開,自己根本不能保護幼崽,妖獸們肯定不會放過美味餐點

    看赤狼可憐、猶豫、慈愛目光,許寒歎氣妥協,把五隻小狼放進懷裡,像當初裝三隻笨狗一樣,用衣服兜緊,對赤狼道:「我可以保護它們,但你要進馭獸袋」一揮手收起三隻狗,赤狼最後看眼許寒衣襟中『毛』茸茸的小腦袋,輕輕點頭許寒再次揮手,山坳中只剩孤零零一個他,及肩膀上一條伏神蛇

    還沒想出下一步往哪走,忽然覺察到前方有動靜,許寒才送出神識,眼前已經站起著一隻四足猛獸,一人多高,龍首鹿角獅身豹尾,週身覆蓋鱗甲,雙眼赤紅盯著許寒肩膀上的伏蛇小伏蛇在許寒肩頭盤起,回瞪猛獸,身體微微發顫,好像有些緊張

    許寒見狀,根本不做考慮,甩手丟出張符咒身往後退,收小蛇進衣袖,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快無比他快妖獸快,符咒還沒爆炸,妖獸已經來到他身後,張大嘴撲上許寒本能反映,將無影刀『射』進妖獸嘴中這時符咒炸裂,將許寒直接轟飛爆炸雖然猛烈,可是妖獸渾不在意只當六星灰『色』符咒是玩具,一面任他爆炸,一面轉頭看空中被炸飛的許寒,順嘴一合,咬向無影刀,只聽喀嚓聲響,無影刀竟從它嘴中跳出,流下幾滴血

    許寒摔出遠遠掛到一株大樹上幸虧有伏蛇白甲護身,又距離爆炸點甚遠才沒有受傷在樹上掛了好一會兒慢慢緩過神,『摸』出生命丹塞進嘴裡招回無影刀細看,還好沒有損壞

    兇猛妖獸被符咒炸起的石塊泥土掩埋,這時拱土而出,立到地面上時它還滿面的不相信,不相信符咒威力這麼大,會將自己砸進地裡;也不相信一把小刀竟然咬不斷,還受了點兒傷疑『惑』的看看許寒,甩甩身上泥土,隨即暴怒而起,再次撲上去

    這傢伙太猛打是沒的打,逃?跑不過,不能飛,那就入地迅做出決斷,雙手猛推樹幹,任憑身體摔向地面妖獸撲到時許寒已經摔下,這讓它很納悶,難道打不過我就想跳樹『自殺』?許寒當然不會『自殺』,下落過程中暗念地行訣,身體一接觸地面即消失不見妖獸才反應過來上當被騙,怒吼撲下,將地砸出個大坑,雙爪如鏟飛快刨動,轉眼挖出個幾十丈的深坑可是它挖的再快,也沒有許寒在地底行走方便許寒左轉右轉飛快下潛,妖獸在地面上怒氣衝天跟隨這傢伙太厲害,距離這麼遠都能鎖定自己?許寒繼續下潛

    只顧得逃命,跑出遠遠隱隱發覺什麼地方不對,好像缺少什麼?一拍胸膛突然發現五隻小狼沒了三隻應該是符咒爆炸時衣衫鬆動摔掉出去的,不禁呆住,怎麼辦?怎麼辦?繼續逃命還是回去找小狼?地底黝黑,他身在泥土中卻似看到一雙眼睛,追問著我的孩子呢?

    長歎口氣,回去努力上升,努力辨別方向,放神識搜索,總算回到適才地點咦,兇猛大傢伙不在?三個小傢伙還在忙跳至地面,飛快抓起小狼塞進懷裡,一個結界加到身上護住小狼,再度潛回地底

    才一入地,立刻感覺到幾道強勁氣息向這方向撲來,除去兇猛大傢伙,好像還有人?不過他沒閒心管這些,認準一個道理,下潛下潛再下潛,逃命要緊

    下潛地底近萬里,隨便選個方向前進他決定叫自己張跑跑,從下山開始,不是在地底生活就是逃跑,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跑到自己都不想跑的時候,才想起檢查五隻小狼小傢伙們倒是安逸,符咒爆炸沒傷到它們,只是從空中掉落時摔個『迷』糊暗道聲僥倖,可是不明白剛才的幾道氣息是什麼回事?也不明白大傢伙為什麼沒繼續追自己?

    不停不歇地底行走十多天,鑽進一個山洞幾個光彈『射』出掛到半空,略微打量下,山洞還挺大,高有百米,縱橫數十里,有河流蜿蜒流動,沒有生命活動跡象尋塊平整地方坐下,放下小狼,又放出赤狼和三隻狗赤狼一落地就撲向小狼,蜷曲身子將它們護住喂『奶』

    稍做休息下,起身看河流走向許寒分不清方向,只知道河流從一頭洞壁下流出,流向另一頭洞壁,想要搞清楚,只有下河伸手入水,冰涼刺骨四處『亂』竄不是個事兒,不如順河而下可惜飛舟太大,無法在地下河流使用

    許寒和赤狼說:「小狼不會隱匿氣息,若是引起高手覬覦,我不一定能護住」赤狼明白,對它來說孩子們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沉重緩慢地點下頭許寒長出口氣:「放心,它們成年我會解除心約」等小狼吃飽,許寒抓過一一結約

    放出身上全部靈寵,百多小蛇一出,再次嚇得赤狼和二十隻小妖獸膽戰心驚小黃沖赤狼低叫,意思是說不用怕,為了表示伏蛇無害,還跑去叼來一條,撥了一巴掌許寒氣道:「你是混熟了」伏蛇懶得搭理笨狗,縱身一跳臥到小黃身上,小黃很拽得低吼幾聲,跟伏蛇介紹這是小紅百多伏蛇根本不在乎小紅是誰,各自臥在三隻狗和許寒身上安靜休憩赤狼驚奇看著眼前一切怎麼可能這樣?

    山洞裡要啥沒啥,餵過妖獸們靈氣丹,稍微休息會兒收起它們繼續逃亡河水不深,可以在水底行走許寒邊走邊學游泳沒多久已經可以如魚般輕鬆暢意初時有奇感,還能玩樂其中,一天後無味之極,這到底過的什麼破日子?不在土裡行就在水裡游?不想成仙不想當皇帝也不想有錢,只想好好活下去為什麼這麼難?索『性』閉氣沉息睡覺,任水流帶他行走

    地下河還挺長,潛水倆月沒見盡頭要麼閉目睡覺要麼睜眼發呆,實在無聊就在水中盤膝打坐修煉途經十來個大小不一的山洞,儘是黑暗『潮』濕屁都沒有

    這一日河流中終於不再死氣沉沉,居然有魚游動許寒從沒想到自己看見魚會這麼高興,追逐它們嬉戲可是這種奇不過多持續兩日,兩日後,又恢復回睡覺發呆打坐的無聊生活,心中非常佩服自己當初居然能在逆天洞修行幾十年

    河流越來越寬越來越深,又半個月,一片黑暗中前方隱隱散些光芒到大海了?加快度前進游得近了才發現那些光芒是魚,扁扁的寬寬的三米多長,額頭兩隻長長蔓角,向外散放電光大魚們見到許寒很是熱情,爭搶撲上,紛紛張開血盆大口表達親暱感情沒把許寒氣死,又要被追殺?掌中無影刀分水劃過,將大魚一斬為二其餘大魚見許寒厲害,四散游開圍而不攻

    這種日子徹底夠了許寒向上游,沒一會兒碰頭了居然還在地底想玩死我啊?全身靈力逆轉從腳底『射』出,如同箭矢般飛快向前『射』去,度快的難以想像兩個時辰後,出河道進大海,甫一進入無邊海域,巨大壓力鋪天蓋地而來許寒以靈力抵住,向上疾游越往上壓力越小,度越快半個時辰後,平靜海面突然竄出一道人影,度飛快衝天而起,許寒仰天長嘯:「老子終於回來了」

    天上高掛紅太陽,海面四散波光粼展翼翅左右看,海茫茫一片,放眼望去只有大海我在哪?許寒的鬱悶明顯比快樂多

    這是許寒第一次看見大海,不過這一次已經足夠看太陽辨別方向,其實辨清楚也沒用,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魯國在哪一本正經猜測半天沒有結果,除下鞋丟到空中,看它落下,嗯,鞋尖指向這面,不錯,很有道理,很準確呀,我的鞋,再下海找鞋,上來後見到四面一樣的水,問題產生,剛才鞋尖指的是哪面來著?

    丟出飛咫,進入重丟鞋,嗯,這次不會錯,向西前進算他運氣好蒙對方向,半個時候後見到大陸,點頭表揚自己:「用丟鞋來辨別方向還是相當準確的」

    飛入陸地搜尋人跡尋找落腳點正四處踅『摸』呢,遠處十幾道靈息湧動,自西而東飛行不會,逃到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也有人追殺?我就這麼倒霉?仔細探察後發現是十幾個築基期修士,分成兩批,前面是四個人,後方跟著十二人

    他這才放下心,為免發生誤會,停住飛咫讓他們先過沒曾想前方四人見到飛咫,轉方向向他飛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許寒一邊生氣一邊歎氣,等著

    前方四人飛到飛咫前停下,齊齊躬身施禮道:「見過前輩,求前輩救命」許寒頭大起來,站著不動也能招惹是非?我太有本事了歎口氣看著面前四人發呆,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怎麼又攤上事

    四人中兩男兩女,男的俊朗英挺,女的美麗婀娜,不過都是神『色』緊張疲憊不堪,還有一男子身上帶傷許寒皺眉,一女子急忙喊道:「只要前輩救命,我願奉獻一株千年山參做為謝禮」話才出口,受傷男子脫口喊道:「芙妹」另一男子緊張盯看許寒,生怕他有歹意

    聽了白面青年的介紹,許寒點頭這廣場上都是些小修士們自己設立的臨時攤點,賣點自己的小玩意,賣完就關張了,而後邊那些小樓,就是商店了,是專門來做生意的,當然好東西要比外邊多不過價格估計也相對要貴

    跟著白面青年走進廣場,只見各個小攤上千奇百怪,有各種各樣的獸骨,有各種各樣的器物有的前邊立個牌子,說明是啥物件,可有的連個牌子也沒有,不知道是在出售什麼

    而身邊的喧鬧聲不絕於耳,討價還價,就跟凡人間的市場一般無二

    「道兄,如果在這租個攤位要多少靈石呢?」許寒想到自己也是有東西要賣的,首先,是控屍蟲的角,聽老祖說要百十塊靈石呢,另外還有數百顆囚籠草的種子,也能賣些錢……

    「哦,這些攤位在開市才可以租,每天五塊靈石也可以按時辰租,上午每個時辰兩塊靈石,下午每個時辰三塊靈石」白面青年回答道

    好黑的價呀許寒吐吐舌頭,他殺了范九蛇得了四塊靈石,殺了夏輝得了八塊靈石,從南都民間搜刮來五塊靈石,一共就十七塊

    後來出門給了盧琴小紅各一塊,自己在靈修坐陣上又用掉一塊,儲物袋裡現在還有十四塊,還不夠租櫃檯幾個時辰的

    「看來還是租一天比較划算呀」許寒笑笑說道

    「是呀是呀」白面青年點點頭,他看出許寒有東西想要出售,忍不住問道「小兄有東西要出售嘛?我對這裡比較熟,你說說,我給你估估價,可別吃虧了……哦,我還認識不少後邊的商號老闆,如果是稀罕物品他們也會大價錢收購的」

    許寒開始還怕這小子會打他主意,可是看看眼前物價,百十塊靈石,應該不是什麼讓人眼熱之物?

    「我有一個……控屍蟲的角」許寒期期艾艾地說了出來

    「什麼?」白面青年好像沒聽清楚,又好像聽清楚了不敢相信

    「控屍蟲的角」許寒又重複了一遍

    白面青年終於聽清楚了,隨後他就笑了起來,說道,「這玩意你也要擺攤賣?」

    許寒這回有點傻眼的感覺,「為什麼,不可以嘛?」

    白面青年笑得厲害了,「活的控屍蟲也才賣三塊靈石,你一個角能賣幾個錢?你租個檯面最少還兩塊靈石呢……」

    許寒暈倒,忙問道,「你是不是搞錯了?是控屍蟲,就是那種上邊一橫,下邊一豎的角」

    看許寒一發急,白面青年笑得氣都喘不上了,忙說,「知道知道,我還知道那蟲是黑『色』的殼,又不會飛很遠呢」

    「可我聽說要賣百十塊靈石呢」許寒不信道

    白面青年笑得有些誇張,立即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馬上有人湊過來,說道,「小友,控屍蟲的角,我賣你五十塊靈石一隻,怎麼樣,要多少有多少」

    後邊又有人起哄,「我只要你三十塊靈石,還買一贈一呢……」

    多人笑著搖頭,「這八成是第一次出門的小修士,被人騙了還不知道呢」

    「不是,控屍蟲的角這麼不值錢?」許寒眨巴著眼睛,媽的,還指望這玩意賣個大價錢,自己可以換個飛行法器呢

    黃泉老祖每次醒得總是很及時,他立即在許寒腦袋裡吼了起來,「別聽他們的控屍蟲不可能這麼便宜,他們在騙你」

    不過很快,黃泉老祖就喊不起來了,白面青年把許寒拉到廣場後邊的一家名為百蟲鋪的商店

    「這是我們百蟲寨自家的商號,你進去看看,控屍蟲多少靈石」

    等看見那大水晶盒子裡爬動的無數黑『色』甲蟲,還有盒子上邊的標價時,許寒真是傻了眼……

    人家活的控屍蟲才賣三塊靈石一隻,想想那個角,估計一塊靈石都賣不上

    後邊跟來的好事者們,也都很欣賞許寒傻眼的表情,個個哈哈大笑著,有的還上來拍拍許寒的肩,送上一句,「傻小子,下次先打聽清楚價格再做生意」

    等許寒和白面青年鑽出圍觀人群,在人群裡,竟然跟出了一個許寒見過的熟人

    小子,這麼巧又見面了上次敢那樣罵本姑娘,我跟你沒完

    「小道友,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這麼多人圍觀」白面青年拉著許寒來到坊市中間的街道上

    「哦,沒關係,我也不是被騙我是自己捉到的控屍蟲,後來有人告訴我很值錢……」許寒解釋道

    白面青年點頭道,「控屍蟲這個東西,我們百蟲門已經長期圜養了數量很大,當然不值錢,不過若是遠離洪荒的大陸內地,說不定值百塊靈石也是有可能的」

    「嗯,也對」許寒鬧了笑話,臉上也紅得厲害

    「那這樣,你就自己四處觀看我就回去了」白面青年大概看出許寒又窮又傻,所以不想多費時間了

    可許寒覺得這個白面青年倒是挺熱心,是個『性』情中人,當下起了結交之心

    「好」許寒說完又趕緊道,「道兄,不知你怎麼稱呼?」

    「我叫扎吉……」蠻族人名字倒是和地球的少數民族差不多,這個叫扎吉的白面青年又反問道,「那小友你呢是哪個門派?」

    「我是骨靈門的夏輝」

    某個美女此刻正在煩惱怎麼樣小小地教訓一下這個流氓,一聽許寒說謊,她感覺到機會到了

    「哇,這不是名聞暇爾的八少爺嘛?啥時候成骨靈門的夏輝了?」突然一個沉悶的聲音從許寒背後響了起來

    許寒心裡猛地一跳,媽的,『露』餡了這誰呀,竟然認識自己,媽的,老子除了黃泉老祖就不認識什麼修士了呀

    許寒慌忙回頭看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瘦弱的男子,留著兩綹細長的鬍子,煉氣中期的水平

    這她媽誰呀?不認識

    「這位道兄面生得很嘛……」許寒說著手已經『摸』上腰間,小劍法器還掛在那裡,只是用薄薄衣衫擋著……

    這個蟋蟀鬍子的男子比自己高不到幾層,自己應該有把握幹掉他,既然他知道自己真實身份,那就莫怪老子無情了

    不過那男子也是奇怪得很嘴角翹了翹,笑道,「想不起來可以慢慢想,告辭」

    那個瘦弱男子也真是奇怪,說了兩句莫名其妙的話,這就走了,腦子進水了?

    「喂你誰呀」許寒看著他背影,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覺

    那瘦弱男子沒有回答,只是回頭笑了一笑,然後走向坊市的門口方向……

    「你的熟人?」扎吉問道

    許寒看他那笑容,已經認了出來,點頭道,「哦,一面之交,此人小時候被驢踢過腦袋,經常發出莫名其妙之言,扎吉兄不要介意」

    「原來是這樣,我看他也不正常」扎吉也沒多心,拱拱手就告辭了

    這個小鬍子其實就是在藏春樓想要刺殺許寒的女修,經歷了將近一年的歷練,她也明白了很多人情世故

    那天刺傷許寒未遂,她還又潛回南都城,打聽這個八少爺讓她想不到的是,她認為的這個yin賊,竟然很得老百姓愛戴,大人小孩都誇他好呢

    既然這樣,她也沒有了殺意,不過許寒這小子那天罵她的髒話,始終讓她耿耿於懷……

    人家是女修哎,你就不能文雅一點嘛,你罵人不用那麼多髒話行嘛?就連蠻族修士都不會這麼罵人

    所以今天巧遇許寒,她自然要找回點場子,不過她也不想完全揭『露』許寒,只是點到為止,嘿嘿,讓你小小的不痛快一下

    「小子,敢罵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收點小利息,下次可沒這麼容易」女修士想到許寒剛才驚慌緊張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得意起來,掩嘴笑了笑,走向坊市的大門

    這女修這樣一鬧,卻搞得許寒莫名其妙了,他認出了這個女修,正是上次那個想暗算他的

    可她今天怎麼沒有想殺自己呢?而且她明明可以說出自己的真名來害自己,可為什麼就說個八少爺就停住呢?

    許寒百思不得其解,就聽黃泉老祖說道,「這個女修是不是真的有『毛』病,上次無怨無仇就想殺你,這次有怨有仇她又無所謂了,真是奇怪」

    許寒看著她的背影走出坊市,歎道,「大半年不見,這女人易容的本事高了點,不像當初一見面就能看出她是女人了不過她修為怎麼變低了呢?」

    黃泉老祖開口說道,「這有何難,有不少丹『藥』都可以隱藏修為,從築基中期壓到煉氣中期也不是困難的事」

    許寒想想又道,「喂,老祖,你說那女人會不會躲在坊市外邊等我出去,路上暗算我呢?」

    「我看不會,你看現在走出去的那三個煉氣後期的男子,他們一定是想殺那個女人奪寶的」

    聽黃泉老祖一說許寒發現那三個男子還真有問題

    「那我們要不要跟上看看?」許寒問道

    「去幹什麼?你還想揀什麼便宜不成,那女人是築基中期,又有頂級法器,這三個小子死定了」

    「那不干我們的事,我們繼續逛坊市」說完那個女修的事,許寒又想起剛才出醜的尷尬場景了,怒道,「喂老祖,你不是說那玩意可以賣百十塊靈石嘛?敢情丟人現眼的不是你是」

    「別吵吵,老祖我說的是十萬年前的物價好不好?要不要跟老祖我回十萬年前看看?」黃泉老祖回了兩句又委屈地嘀咕道,「誰知道這百蟲寨把控屍蟲當家畜似的養了起來,這一養當然不值錢了」

    「唉」許寒長歎了一聲,抓抓手中的十來塊靈石,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可賣的東西

    這時後面追逐的十二名修士趕到,見到許寒後心生疑懼,遠遠停住不敢上前人群中飛出個腳踩葫蘆的白髮中年人,抱拳道:「齊雲山雲龍門門下弟子吳非見過前輩」齊雲山?雲龍門?聽都沒聽過的名字,天啊,我到哪了?心中胡『亂』琢磨沒及回話吳非又道:「敢問前輩可與這幾人相識?」許寒搖頭吳非大喜道:「還請前輩作壁上觀,雲龍門與這幾個小賊有些仇怨……」許寒不高興:「打架去一邊去,關我什麼事?」適才說話的女子急道:「還請前輩救命,我幾人是被人陷害「許寒轉頭面無表情看她女子猶豫下,咬玉齒狠心道:」只要前輩肯救我幾人,我願給前輩做妾」話一出口受傷男子阻道:「芙妹,你瞎說什麼?」

    吳非『插』話道:「李芙,念你我同門一場,老實隨我回山,不要禍及旁人」李芙苦笑道:「吳師兄,難道你不信我?」吳非緩慢搖頭道:「不是信與不信,是有人親眼看你殺死雲師弟,你跟我回山」李芙慘然道:「回山?回山我還有命在麼?」驀地柳眉倒立,怒視對立修士中一人喊道:「方天成,你殺死雲師弟,將罪名誣於我身,這仇不報誓不為人」方天成是個很帥氣的年輕人,聞言並不動氣,微笑道:「李師妹,你誣我殺人,可是千年山參卻在你身上,這怎麼解釋?而且雲師弟臨死前發的冤魂咒也打在你身上,又如何解釋?」李芙淒然搖頭道:「是,我是解釋不了,但我絕對沒殺雲師弟是你殺的」

    許寒聽的『亂』死了,什麼跟什麼?收起飛咫,展翼翅立到空中說道:「想說什麼一邊說去,我又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話一出口,眾人有喜有憂神情各異李芙低頭默默想了會兒,抬頭對受傷男人說話:「劉師兄,謝謝你了,若有來生,芙兒必當結環相報」又對其餘二人說道:「王師兄,王師妹,也謝謝你們,無辜牽連進來,對不起」王師兄擺手道:「這算什麼話,我和劉恩親若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謝」王師妹緊張道:「芙姐,你要做什麼?」

    這會兒工夫,許寒早將幾人修為瞧個清楚,劉恩是築基頂階,王師兄是築基高階,王師妹和李芙是築基中階,對方的吳非是築基頂階,方天成還有幾人是築基高階,其餘都是中階弟子實力相差懸殊,難怪要逃,咦?怎麼好像和我一樣?

    李芙轉身跟吳非道:「吳師兄,不就是想讓我替雲師弟償命麼?回去也不必了,在這就把命給你,只求你放過劉師兄他們」說著話拿出個玉匣又道:「這是山參,只要吳師兄肯答應,山參奉還,我把命也交給你」

    劉恩幾人一聽,大叫不可,王師兄急道:「千萬別做傻事,等我叔叔出關,什麼事都能解決」劉恩一下閃到李芙身前緊張道:「不能回去」李芙慘然一笑,低聲道:「謝謝你」抬手撫摩他身上傷處,繼續說話:「逃了十幾天,整日整夜的逃要不是你,我早堅持不下去,若不是你,我也不能逃這麼些天,謝謝你,連累你了,對不起」說完話掌心閃現把小銀劍橫在自己喉嚨,身子後退,轉身對吳非道:「吳師兄,只要你答應,山參和我的命都是你的」

    吳非低頭沉思良久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不用死,我帶你回山由師傅發落」向劉恩抱拳道:「這些天得罪了,劉師兄勿怪」一旁方天成急道:「師兄不可」吳非冷冷瞧他一眼:「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了?」方天成羞紅面退下

    李芙見吳非答應,一絲苦笑現於面容顫聲道:「謝謝吳師兄成全,弟子無顏回山,就此拜謝恩師大德」說著話沖齊雲山方向盈盈一拜,將玉匣拋向吳非,豎起手中劍『插』向胸口劉恩面現倉皇,著急卻不敢妄動,眼見李芙即刻自盡,瘋子一般撲過來阻止

    這些人吵架,許寒大概聽個明白,無非是有人殺人有人報仇,本不想管,可是聽到他們逃亡十幾天,與自己同病相憐;小女子『性』情剛烈,又要自盡;唉,心中歎息雙翅輕扇,人已飛到李芙身前,右手一拂奪過手中劍,吐氣道:「死了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他一『插』手,吳非面『色』變得慘白,驚問道:「前輩這是何意?」許寒『摸』『摸』腦袋,純粹給自己找事,有些不好意思說話:「這個,這個,死人總是不好」吳非將山參收入懷又問:「前輩想『插』手齊雲山事務?」許寒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死人不好」吳非仔細打量許寒,看不出深淺,躬身道:「前輩既然『插』手,弟子受師命在身,必須討教一二,還請前輩不吝賜教」吳非知道打不過許寒,可是趕鴨子上架也得趕,只能盡量說些好話,以求對方不下殺手許寒愣住:「要打架?不,我不和你打架」吳非搞不清許寒想幹什麼,又問道:「前輩是說不『插』手齊雲山事務?」許寒連連點頭:「沒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吳非大喜:「謝前輩,弟子這就離開」說著話上前想帶走李芙

    劉恩踩飛劍飛到李芙身前,擋住吳非道:「你不能帶她走,人不是她殺的」吳非輕聲道:「劉師兄還是讓開,齊雲山的事你無法『插』手」李芙面『色』發白眼神決絕,從劉恩身後繞出輕聲道:「謝謝你」對吳非道:「我跟你走」

    許寒看她決絕眼神,感覺不妙,『插』話道:「你回山是不是一心求死?」李芙淡淡道:「死不死的有什麼區別,總好過天天狼狽逃命,還牽連他人」許寒緩緩搖頭:「可我不想你死」她逃命,我也逃命;她被人抓住會死,我被人抓住是不是也會死?許寒不願多想

    吳非面『色』再次變得難看,問道:「前輩此言何意?」許寒沉思許久說道:「先不帶她回山可以麼?」吳非怔住:「前輩定要『插』手此事?」許寒道:「我不『插』手,只是不想你帶她走」

    吳非盯住許寒看,半天不說話,突然啟口道:「得罪了」雙手一招,憑空出現只大蝴蝶,一人來高,頭大嘴大,隨雙翅招展扇動,口中噴出粉『色』花霧罩向許寒,同時手中一隻銀勾劃向他咽喉許寒抬右手,一道風將粉『色』『迷』霧包住,右手繼續上抬,護住脖子,擋住銀勾他有伏蛇皮護甲,銀勾觸之不動

    吳非兩招用過,沒有造成任何傷害,知道不好,駕葫蘆遠遁,許寒卻連動都沒動,右手一抬一張,風柱捲著『迷』霧升空,炸裂,『迷』霧四散不見,而後平靜看著吳非說道:「我無意與你為敵,只是不想你帶她走」

    吳非跑的飛快,回來也不慢,見許寒無殺心,一臉苦瓜模樣說話:「前輩不是戲耍弟子麼,說不想『插』手齊雲山內務,卻扣住那丫頭,罷了,前輩是高人,我們當然要聽,不過這筆帳齊雲山記下,還請前輩賜名,方便弟子回山報付」

    告訴你名字讓你追殺我?我得多傻才能幹出這等蠢事許寒搖頭道:「不可說」吳非詫異道:「前輩姓卜名可說?」

    這傢伙倒也有意思,看他一本正經詢問的模樣,許寒想笑,還是搖頭道:「不是是不能告訴你」「哦,既然如此,謝前輩手下留情,弟子告辭」

    吳非帶人離開,李芙四人上前致謝許寒擺手問道:「這是哪兒?魯國在哪兒?」劉恩恭敬回話:「回前輩話,此地是戰國屬地,魯國在西北方向以飛咫度,大約十日可至」

    十天?不算太遠,丟出飛咫要走,一眼見到李芙哀戚神『色』,順嘴問道:「還不趕緊逃命?空自發愁有什麼用?」劉恩解釋道:「她妹妹重症難治,需千年靈草入『藥』,眼下……唉」

    看四人黯然模樣,救人救到底『摸』出棵千年山參丟過去,想了下又丟出十幾粒靈氣丹生命丹,問道:「夠了?」李芙見到這些寶貝喜形於『色』感激連連道:「謝前輩大恩大德,小女子必永世銘記,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後面話還沒說,許寒皺眉道:「我要你身體做什麼?」駕飛咫向西北方向行進看李芙淒婉模樣,便記起宋雲翳,多可憐,多……心痛?和宋雲翳離別時的情景浮現腦海,嗯,可愛丫頭千萬不能像李芙這樣傷心難過可是,她好像傷心過了

    不知道怎麼,想起宋雲翳心中便有一絲甜蜜,雖然只是普通女子,但她看望自己的眼神,真心為自己擔憂的表情還有纖弱身體如花美顏,總能讓自己心動他想去看她

    七日後落下飛咫斂息成普通人遇城而入,尋酒店安歇順便問路夥計很熱情:「沿官道往西北走,最多三個月可進魯國境內;往東北方向走三個月可到宋國」三個月?隨便吃點東西,出城往東北方向行進郊外無人時,展功法快跑;有人煙,便緩慢溜躂如此走走停停,總算進到宋國境內

    一切低調,以安全為重在集市買馬車,買老酒,買滷肉,還有一堆世俗的小說雜記,然後坐馬車悠然而行想起這些天小心謹慎的窩囊樣,四個字可以概括,顛沛流離

    馬車帶著許寒晃『蕩』二十天總算到達宋城在近皇宮處尋客棧住下,夜晚,施地行術進皇宮見宋雲翳估『摸』到達公主寢宮,放神識緩慢一寸一寸搜尋那個自己想見的可人兒

    沒多久找到她,怎麼還不睡?打坐練功?元神感知到宋雲翳在努力聚攏經脈中微不可見若有若無的內息,一次一次,終是難成

    無聲無息出現在她面前,看她閉目全神貫注的模樣,良久不動那張臉怎麼看也看不夠,眉『毛』淺淺,鼻子巧巧,嘴唇軟軟,面頰白白,還有那沒張開的雙眼,許寒細細品味宋雲翳正努力煉氣,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人在看她,心神一『亂』,內息加難斂,只得放棄歎氣睜眼,一眼見到許寒,掩口驚呼:「你,你怎麼來了?」用力掐自己面頰一下,有些吃痛:「不是夢,你,你,你還好麼?」緊張驚喜神情褪去,努力保持平靜語氣說話,只是雙眼的渴望表『露』無疑

    許寒淡淡聲音響起:「練這個幹嘛?很無聊很累的」宋雲翳忽閃下大眼睛回道:「左右無事,練著玩,」忽然緊張道:「你怎麼回來了?好多人找你,聽說你在魯國殺了十幾個人?」許寒一愣,消息傳的還真快,微笑道:「想你了,就來看看」

    宋雲翳騰的嬌紅掩顏,好半天柔聲道:「我,我也想你」聲音低柔,弱不可聞話出口,頓時覺得面部發燒,為遮羞怯,起身去搬椅子,許寒攔住:「我來」坐好後,倆人隔桌相看宋雲翳想看許寒,卻又不好意思,抬頭偷看一眼,馬上低頭

    許寒問她:「你還好麼?」宋雲翳恩了一聲

    倆人短暫幾言,不知道再說什麼,一時間屋內寂寥無語

    呆了會兒,許寒起身告辭,才說句話,屋外有人接話:「張道友來大宋皇宮做什麼?」隨話語聲,走進個高大魁梧漢子,正是大宋國師宋應龍見到他,許寒一愣,這人和自己修為相當,同是結丹中階;但自己元神絕對強過對方,不可能感覺不到他來心下起疑,四下搜索才發現身陷陣中,整個公主寢宮被陣法完全覆蓋,只是這陣有點奇怪,好像對自己沒有威脅,心中雖有疑慮,面上不動聲『色』道:「見過宋國師」

    宋應龍一笑:「客氣,聽聞張道友在魯國戮殺『藥』家修士劫走妖獸,倒是風光的很」

    許寒苦笑:「假如我說是他們想殺我,我被『逼』還手,你信麼?」

    宋應龍道:「信,當然信,不但我信,全天下人都會相信,張道友可知是為什麼?」

    許寒沒說話,疑問眼神看向宋應龍,這傢伙怎麼和上次態度大不相同?發生什麼事情了?宋應龍表情變嚴肅說道:「宋某代表無量門邀請張道友上山小住,並奉為太上供奉,願將一派之力供道友驅使,不知道道友意下如何?」

    許寒漸漸有些明白過來,笑道:「既然如此,上次何必任我離開?」

    宋應龍正『色』道:「此一時彼一時,前次龍丹子和清門韓正韓反三位前輩對你有回護之意,無量門三大元嬰高手又都在閉關,我等弟子斷不敢胡思『亂』想;此次不同,三位師叔盡皆出關,弟子稟上事情原由,師叔們命弟子如若再見到道友,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一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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