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修魔傳 第三百三十六章 侍寢
    許寒努力保持心態平和,倒沒想到三個游士聊天聊到自己,不免有些自喜,被人頌揚總是讓人高興。

    三個游士又說會子話,分手各自離開。他們走後,許寒長出口氣,心道:「聽他們意思要去北方平魔,嗯,北方有危險,堅決不能去。」b111.net

    這時街上傳出喧鬧聲,許多人奔跑躲閃,循聲望去,一條長長隊伍緩慢通過長街,前面有護衛家丁開路,後面並排跑著幾十匹馬,馬上是精鎧騎士,再往後是輛豪華無比的馬車,四匹白馬拉車,車欄車沿雕龍畫鳳,門簾是厚厚錦緞,馬車後約二百人的騎兵隊伍。許寒不禁歎道:「排場真大,掌門師叔也沒有過這等排場。」

    身後有人接話:「你家掌門多大官?人家多大官?這是宋國皇帝的親弟弟,勝王宋缺。」勝王宋缺?是什麼官?許寒對這些不瞭解,回頭看是誰說話。

    身邊站著個年輕人,二十出頭,著素衫扎頭巾,面皮白淨,向外張望,邊看邊道:「人活一輩子,不就求個蓋世功名,及天榮耀,什麼時候我也能這樣,一輩子夠了。」

    他身後有桌客人,還坐著三個青年,都是生打扮,其中一個高個子笑道:「做夢,回來把你的酒喝了。」

    青年哼了一聲:「燕雀安知鴻鵠之志。」說著話回到酒桌,舉杯一飲。

    人世間的榮耀倒也有趣,起碼看著是無比風光。許寒又去看勝王馬隊。

    四個青年飲酒閒聊。一人道:「聽說北面有些不安定。」另一人接話:「又不安定?那些長毛鬼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麼?」

    「瞎打岔,和長毛鬼沒關係,都說北面出個魔頭,青面獠牙身高過丈。專門禍害大姑娘,誰家有處子,他聞著味道就去了,禍害完人家還吃掉。」

    「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我家在北面有生意,下面跑腿的回來說的,聽說已經死了數百人。」

    聽他們說話,許寒暗道:「莫非就是游士口中的魔頭?只殺女人又有什麼本事?需要那麼多游士出手?」心下有些不以為然。

    青年們繼續說話:「也只敢在北面小城猖狂。有本事來宋城,國師打個噴嚏就能弄死他。」三個青年都看向其中一人,問道:「你叔父師從國師,你多少也學了些本事。」那人苦笑道:「瞎說什麼。我叔父不過是個下人,不過家族都以他為耀……」

    「廢話,給國師端茶倒水也不是常人,換作是我,倒馬桶也願意。」

    幾人哄笑:「那你快去倒馬桶。」

    四個青年酒言笑罵。許寒聽得有趣,原來正常人說話與修道人大不相同,關心的東西也不一樣。青年們又商定,過幾天是雙九祭祖日。大家約好去賞美女。

    宋國有個習俗,雙九日祭祖。祭的是人之祖先。老人在家拜拜就是,但好動的或年輕人都要去城外祖廟拜祭。圖的是熱鬧。年輕男女們若是有緣見面,心有所動,總會成就一段佳話,所以每年祭祖日是年輕人最喜歡的日子。

    許寒思量思量,決定去看熱鬧,那些熱鬧縱不是你的,參與一下也好。林森與他喝酒曾言:「醉眼看他人成雙作對,也勝無人處暗彈相思淚。」

    此後幾日,許寒白日在城中遊玩,夜宿客棧,很快九九祭祖日來到。這一天,許寒早早出客棧,右手把玩著無影刀,悠閒的跟人流往城外走。

    一年難得的盛大節日,青年們都新衣加身意氣風發,滿街三三兩兩結伴同行,偶有竊笑私語,嬉跑跳鬧,顯現著節日氛圍,獨許寒一人悠哉悠哉。

    出了城門,道路變寬,卻還是擠不下許多人,便有人踩踏青草而行。祖廟在城外五里處,沿路有兵丁守衛。路人低語,互相打聽:「這次主持大典的是誰?」

    許寒有些開心,在人群裡放開心神感受人們的歡愉、期盼、快活,甚至守衛兵丁也是笑容滿面。心神越放越開,神識越放越遠,輕鬆覆蓋身週五裡處,早早感應到五里外祖廟處的人聲鼎沸,人流如潮。

    許寒彎嘴角微笑著,突然面容僵住,他感覺到人群裡有一絲驚慌,不過這驚慌一閃而過,很快消失無跡。接著驚慌又起,三三兩兩距離很近,然後這三三兩兩的驚慌又一同消失。這是?許寒展神識搜尋,在人群盡頭發現十幾個修仙者,境界都不高。

    心念稍動,身影在人群裡倏地消失不見,片刻後出現在那群修仙者不遠處。他們統一打扮,穿明紫道袍,挽道髻,陪在一起的還有些官員。聽他們說話,知道是國師弟子,在準備祭祖大典。可是,那些驚慌是怎麼回事?

    這時,遠處人群裡的驚慌恐懼感再次出現。等許寒趕到,驚慌恐懼感又是消失不見,左右看看,沒有任何發現,這裡遠離道路,人跡稀少,少有人注意。正皺眉苦思,一柄銀劍無聲無息刺在他後背,劇震之下,許寒摔出遠遠,口噴鮮血。回頭看,一個俊俏少年舉著劍皺眉沉思。

    許寒將神識送到少年身上,什麼都感覺不到,知道他修行比自己高,馬上伸手入懷,拿顆生命丹塞進嘴裡,起身亮出蛇鞭,準備對敵。

    俊俏少年見他無恙,疑惑心更重,問道:「一點兒傷都沒有?」聲音柔脆欲滴,甚是好聽。許寒沒及回答,少年臉色又變,看向許寒身後,然後一擺衣袖,身形現於里許外,再一晃身消失不見。

    這時,十幾道身影嗽嗽閃過,聚在許寒周圍,滿面疑問看著他,為首者是個四十多歲的大鬍子,神識掃過許寒。變色道:「不知前輩何事到來?宋國無量派長老宋應龍座下三弟子於不開拜見前輩。」

    許寒適才見過他們,皺眉道:「沒事。」放神識搜尋俊俏少年,用盡全力也沒有所獲。

    突然道路中喧嘩聲大作,得得馬蹄聲轟隆響起。一隊人馬出現在路中。於不開見到馬隊,面色一變,隨即吩咐道:「十三郎,你照顧好前輩,其餘人跟我保護公主。」

    說完話,十幾個人散開,圍住馬隊中一輛輦駕,緩慢前行。許寒身前只剩下一個黑壯少年。面冷眼寒,時刻注意許寒。許寒明白少年在監視他,只當作不知,站在原地。向俊俏少年消失方向眺望。

    祖廟前早已經清出一片空場,鋪著紅毯,擺排百多張椅子。此刻空場上站滿了人,場中最顯眼處站了兩個身穿宮裝的少女,俱是清秀美麗。***可愛。二人身邊圍著十幾個丫鬟,丫鬟外面站些官員,再外圍是層層鐵甲護衛。

    兩名少女中一人眼睛很大,晶亮喜人。見到車隊後輕聲道:「公主殿下來了。」另一女子細眉鳳目,身上服飾是宮中制式。顯然是位公主,輕笑道:「也不知她怎麼哄過皇上跑出來玩。淨是胡鬧。」

    二位少女,眼睛很大的是當朝宰相張中元的寶貝閨女張易如,細眉鳳目的是勝王宋缺獨生女宋雲芝。張易如也笑:「還說人家,你不淨也胡鬧?」

    二人閒聊幾句,車隊行到近前,馬隊衛兵散開,形成護衛之勢。輦駕錦簾掀開,走出兩名宮女,接著行出個纖弱女子,舉手投足無不極具風韻,在攙扶下走出鳳輦,微一抬目,現出如玉面容絕色顏姿,正是宋國第一美女,大宋朝皇帝宋全的女兒,安平公主宋雲翳。

    宋雲翳才一露面,祖廟前百官紛紛跪倒接駕,跟著百姓也跪下,除去護衛兵丁、國師弟子及許寒外,烏壓壓一片全是人頭。

    許寒知道於不開擔心自己,索性跟在車隊後面一同前行,見到萬人跪一人,心道排場還真大。車上李雲翳揮了揮手,啟口道:「免禮。」然後在宮女攙扶下走下鳳輦,緩步來到宋雲芝張易如面前。三人還沒及說話,突然間狂風大作,一道身影憑空出現,電般射向三姝。

    這半天,許寒一直全神貫注小心戒備,風一起,立時感覺不對,背後氣翼展開,飛向鳳輦。他飛到時,那道身影已經抓住張易如和宋雲芝,正要抓宋雲翳。許寒一甩手,左手蛇鞭飛出射向黑影,右手無影刀同時打出去。

    來人左肋下夾一人,左手抓一人,右手抓向宋雲翳,沒想眼前突然出現一條蛇鞭,如飛劍般直刺過來,知道是剛才沒殺死的結丹期初階修士攻擊自己,也沒太在意,右手指屈彈,迎擊蛇鞭,身勢依舊撲向公主。

    來人手指一彈,蛇鞭被擊開,右手重新抓向宋雲翳,已經握到手臂,面色倏地巨變,鬆手快速後退,反手抓向胸口,一柄乳白色小刀正插在上面微微晃動。

    許寒不給他反應時間,無影刀一觸便回,同時放出五面飛缽打向對手上中下三路,又凌空操控蛇鞭重新攻擊。並趁對手後退之際,一步上前將公主擋在身後,貼身護住。護住公主後,一面考慮如何應敵,一面震驚異常:「無影刀鋒利無比,雖然倉促射出,卻只能刺破對手護體真氣,可想而知這傢伙有多厲害?」

    他震驚,少年更震驚,退後十餘丈站定,低頭看胸前,內裡貼身穿著一件金絲護甲,以千年天蠶絲加金精煉成,竟被對手一刀刺穿,心下大駭。見到傷口處外流鮮血,不由得怒意沖天而起,眼色發冷,英俊面容變得有些猙獰,丟下手中二女,彈出一柄銀色長劍,後發而先至,將五面圓鈸如串糖葫蘆一般串到一起,再刺向蛇鞭。

    二人一戰即分,四圍的國師眾弟子發現狀況,各拿法器衝過來。公主殿下受到驚嚇,面色煞白,驚慌失措呆立當場。許寒回首一瞥,想到自己的從前,衝她溫和一笑,低聲道:「別怕。」

    這時銀劍刺到,眼看刺中蛇鞭。蛇鞭卻如同真蛇一般,嗖的伏下身子繼續咬向對手。可對方手中劍速度更快,劍尖一顫。正好點在蛇鞭鞭梢處。蛇鞭像遭到重錘擊打,啪的法力全消,掉落地上。俊俏少年眉峰一皺,今天見鬼了。先是一劍殺不死結丹初階修士;接著被一把小刀刺破護體金絲甲,使自己受傷;而眼前一劍全力攻擊,竟不能毀掉對方法器?

    左手虛抓蛇鞭,想看個究竟。

    國師弟子們終於圍住少年,於不開指揮眾人各展法器攻擊,阻住少年行動,少年更怒,冷哼一聲。丟出手中劍,銀劍似游龍般飛在身周,幾次翻舞盡破對方法器,正想痛下殺手之際。突然感覺到一種無聲無息的危險在快速接近,不得不收身形再度後退,隨後招銀劍入手擊向身前某處,只聽哧的一聲響,銀劍被切掉一段劍刃。一道模糊的光影在他身前一閃而逝,飛回許寒右手。

    許寒迅速側身,探左手攬住公主腰,帶她向前。將倒在地上的二女一同擋在身後,才放開公主招回蛇鞭。面對少年,傲然站立。

    此時狂風息停。官員丫鬟兵丁們反應過來,大喊著護駕護駕向公主圍攏。公主宋雲翳突逢巨變,有些慌亂,好一會兒反映過來,睜著美麗雙眼左右看看,見閨中姐妹摔倒在地,急忙攙扶。兵丁們不斷前湧,終於團團圍住三名少女。

    許寒盯緊俊俏少年,腦中不停琢磨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偷襲我,比我厲害,又搶少女,我是該跑?還是該跑?」許寒想逃跑。

    俊俏少年也在看許寒,任憑胸前鮮血滴流,不加處理,只是低聲道:「是你傷了我。」聲音太低,讓人不明白是詢問還是自言自語。

    許寒不接話,右手捏著無影刀,腦海各種念頭一一閃現。

    宋雲翳終於明白過來,沖許寒背影喊道:「俠士,快去殺了惡徒,只要殺了他,我必向父皇保薦你,讓你做大官。」又招呼國師弟子護駕。

    於不開十幾個人,遇敵一個照面法器全毀,知道修為差人太遠,自動收攏圍在公主身邊,希望許寒能擊退敵人。

    俊俏少年將銀劍斷刃處放到眼前細看,突然問道:「你用的是什麼法寶?」許寒跟沒聽見一樣不答話,不停琢磨這傢伙比我厲害,我是跑呢?還是跑?

    心中所想,後背翼翅隨意念再度展開,稍一擺動,身體離地三寸,騰空而起。展開翼盾才想起還有護身功法,意念下,五色光接連閃耀,五種五行護體功法一一加身,左手一顫,護腕中的另一把無影滑落掌心,右手拈著第一把無影刀,死命盯著俊俏少年。

    他這一番大張旗鼓的折騰,引起周圍百姓和官兵的連連驚呼,口呼神仙,還有跪下叩頭的。於不開等人自然不會像常人一樣沒見識,但他們知道,凌空能飛的修仙者肯定比自己厲害,心下合計一會兒要好好拜見。

    少年見許寒不答話,又問道:「你是哪個宗門的?」許寒依然不說話,滿腦子胡思亂想。少年怒容愈盛,身影倏地憑空消失,接著出現許寒身前,抬手抓向他咽喉。許寒大驚,不及應變,本能揮動雙手,射出兩把飛刀,跟著大喊一聲啊,身前的怒火千牆護體瞬間爆裂,迸發巨大熱力燒向少年,少年右手才觸及許寒皮膚,就感覺像被煉獄之火煉燒一般難受,大叫一聲退回原地,可是兩柄無影刀無聲無息齊齊插進他兩邊肋下,接著兩道血線射出,無影刀居然透體而出,劃出兩道極美的弧線飛回許寒手中。

    俊俏少年忙掏出個玉瓶,倒一粒丹藥送進口中,再在傷口處手指連點,而後惡狠狠看向許寒,咬牙問道:「你到底是誰?」

    許寒沒想到能使對方受傷,不說無影刀的鋒利;連五行護體在神淚內五靈精的強力支撐下,竟也強橫無比,不免有些開心,於是再次忘記回答少年問話。

    他總不說話,給人感覺神秘莫測,尤其在百姓看來,那是酷的無以復加;可是給俊俏少年的感覺是囂張和不屑。

    少年殺心再起,收起銀劍,祭起一枚銀色鈴鐺。許寒猜測又是奪魂鈴一類法寶,默念靜心訣準備抵擋,少年卻收起鈴鐺,惡狠狠瞪許寒一眼,然後凌空飛走。

    許寒有些納悶。怎麼走了?神識馬上給出答案,遠方飛來五名結丹期初階修士,心下大凜:「不是,這麼倒霉?希望不是敵人。」

    從1號小會議室逃出來。許寒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房間,關上房門以後才鬆了一口氣——娶琦爾燕娜?這個問題,許寒也曾經想過。但是一想起琦爾燕娜那恐怖的力量,許寒就心悸了。就琦爾燕娜的個性,這要是跟琦爾燕娜結了婚,以後還不天天有家庭暴力?

    當然,施暴人是琦爾燕娜,施暴對像則是許寒了。

    基地外太陽在不知不覺中又升了起來。這已經是正月初六了。

    許寒又衝了個涼,穿著睡衣,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進了煉魂神殿。

    煉魂神殿內,許寒首先查看了一下各屬性靈力的數量。陰靈力在許寒的大肆浪費之下已經所剩不多,只有1100多點兒,陽靈力及五行靈力各550點左右,功德和業力分別為01152和111498。許寒粗略地計算了一下。就在前兩天修煉的時間內,他居然耗費了25000點陰靈力,簡直是難以置信。看著大幅度縮水的各屬性靈力,許寒打定主意。等到天一黑就去京都市找墳地,收魂魄去。

    從煉魂神殿中跑到了散修招募台。許寒用了100點陰靈力召喚散修,過了十分鐘。許寒召喚出了一個憨頭憨腦的大塊頭——熊八。一看熊八的名字,再看看熊八那9點的靈根,許寒擺擺手,讓這個大塊頭打哪兒來回哪兒去了。

    對於出現一個熊八,許寒並不意外——畢竟他熊大到熊七都已經招募過了嘛。

    擺平了熊八,許寒又跑到了散修招募台的休息室內,看了看陳狗蛋。

    狗蛋一看許寒走了進去,立刻興奮地抱住許寒的大腿:「咩?!有冰糖葫蘆咩?」

    許寒聽得一陣無語——合則在狗蛋的眼裡,他就等同於冰糖葫蘆?而且,好像沒有人會隨身攜帶糖葫蘆的?

    經過摸索,許寒對狗蛋曾經在神智上出現的混亂有了猜測——狗蛋屬於召喚生物,當有外人在時,狗蛋會自動成為一個與許寒有關係的人,比如說許寒的兒子、侄子之類的。但是,一旦許寒和狗蛋二人獨處,狗蛋就會完全恢復神智。

    「要糖葫蘆沒有。」許寒毫不客氣的否認。

    「咩?沒有糖葫蘆?沒有糖葫蘆你來幹什麼?壞銀,出去。」狗蛋一聽沒有糖葫蘆,立馬鬆開了許寒的大腿,意興闌珊地走開了。

    許寒一拍腦門兒,這哪裡是一個散修啊,明明就是一個小祖宗!

    看著狗蛋,許寒又想起了已經流產很久的正太養成計劃——按照煉魂神殿的規則,狗蛋的實力成長同許寒差不多,只要教會狗蛋修煉方法,然後再給狗蛋能夠提取靈力修煉的權限,狗蛋應該就能夠進行自主修煉,提升實力了。

    不過,許寒想了想自己為了提升實力所耗費的陰靈力數量,再想想狗蛋現在的等級,然後強壓下讓狗蛋自主修煉的念頭。狗蛋要是真的開始自主修煉,就那麼點兒金靈力,夠幹什麼用啊?

    從散修招募台離開,許寒又跑到了靈符神殿。神殿之內,許寒繪製的100餘道靈符早已注靈完畢,整整齊齊地擺在了神殿大堂的櫃子上。許寒轉悠了一圈,又跑到魂魄收容殿,看了看那兩個魂魄——這兩個魂魄裡,那個小流氓的魂魄已經沒用。許寒想了想,對小流氓的魂魄選擇了養殖。

    「叮……系統提示,您可以使用100點任意屬性靈力對該魂魄進行養殖。養殖成功後,可以隨機獲得陰陽、五行等靈力100-500點,被養殖魂魄消散。養殖週期1天。請問是否養殖。」

    機械的提示音響起,許寒呆了呆——沒想到,這魂魄收容殿居然還有這種作用。耗費100點任意屬性靈力,能夠獲得100-500點的任意屬性靈力,這買賣是穩賺不賠嘛!這以後若是每天都進行養殖……

    不對!不對!這養殖以後,被養殖的魂魄可就消散了!許寒忽然想到。一個擁有意識的魂魄,能夠提取的靈力總量也在500左右。這萬一要是用一個高級魂魄養殖出了100點陰靈力,這還不賠死?想到這裡,許寒搖了搖頭——這養殖簡直就是個雞肋嘛!

    選擇了否,許寒又看起魂魄收容殿的另外幾項功能——釋放、強化、馴服、審訊、煉化。

    審訊不用說了。許寒已經用過了,簡單實用,用來刺探秘密是再好不過了。至於釋放,顧名思義,許寒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這種魂魄,寧可煉化也不可能釋放啊。而煉化選項,想來也就是把魂魄丟去煉化?最後兩項,則吸引了許寒的目光。

    想了想。許寒還是選擇小流氓的魂魄,然後點選了強化。

    「叮……系統提示,您可以實用100點任意屬性靈力對該魂魄進行強化。強化成功後,該魂魄百分之百實力提升。有一定幾率獲得相應屬性的能力提升。強化失敗,魂魄消失。強化所需時間,12小時。該魂魄強化成功率20%。請問是否強化?」

    否!

    許寒先選擇了否,然後又開始思索強化的具體作用——單看這一條,強化這魂魄。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嘛……

    想了想,許寒又把目光投向了馴服,點了下去。

    「叮……系統提示,您可以使用100點任意屬性靈力對該魂魄進行馴服。馴服成功後。可以奴役該魂魄,並召喚出神殿使用。奴役失敗。魂魄消失。馴服所需時間12小時,該魂魄馴服成功率50%。請問是否強化?」

    這聲提示音剛剛結束。許寒的腦中又出現另外一道提示音:「魂魄收容殿隱藏屬性,當前等級下,可奴役魂魄數量05,可召喚魂魄數量01。」

    「原來這魂魄收容殿還有這種作用?」許寒一陣興奮,若真是這樣,那以後只管奴役魂魄不就得了?還要什麼散修招募啊。

    想到這裡,許寒越來越興奮,二話不說,對兩個魂魄同時點選了「馴服」。

    這兩個魂魄中,小鬼子太郎的魂魄馴服成功率為62%,另外那個小流氓的魂魄馴服成功率則為50%。

    點選了馴服後,許寒又嘗試著對兩個魂魄進行了強化,但卻收到了「馴服時不能進行強化」的提示。

    不過,這一點原本就在許寒的預料之內,他倒也沒有失望。

    辦完了一切,許寒隱隱約約地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己的身體。許寒連忙出了煉魂神殿,一看身邊,呆住了。

    出現在許寒眼前的是一副如花般的容顏,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臉色緋紅,秀髮濕漉漉的,鵝頸之下,掩蓋在睡衣下面的溝壑若隱若現,那一抹白,白得晃眼——這突然出現在許寒身邊的,不是琦爾燕娜還能是誰?

    「琦爾燕娜,你……你怎麼在這兒?!」許寒一個翻身,跳了起來。其實,許寒原本想問的是,這琦爾燕娜怎麼就跑到他的床上了?

    「嗯?」琦爾燕娜說不出是什麼表情的白了許寒一眼,「我們是夫妻啊。還有,不是你讓我侍寢的嗎?」

    「什麼?侍侍侍……侍寢?!」許寒暈了,他什麼時候說要琦爾燕娜來侍寢了?「誰跟你說的?」

    「老祖宗說的。」琦爾燕娜一直都是這麼老實,「你現在能打過我了,老祖宗說,你是我老公,你讓我侍寢,當然是應該的。」

    許寒無語的一拍腦門兒——貧道長那個老不修,連這種事兒都能做的出來,他簡直就是在給「先天」這兩個崇高的字抹黑啊。

    「怎麼了?你不是讓我侍寢嗎?那咱們快點睡啊。」琦爾燕娜又躺下了,嘴裡面嘀咕著,「你這人真是有毛病,大白天的睡什麼覺……」

    大白天的睡什麼覺?許寒苦笑不已。誰說自己在睡覺了?自己明明是在……嗯,這個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我沒想睡覺啊……」許寒辯解道。

    琦爾燕娜又是一個白眼丟過去:「你不睡覺讓我侍什麼寢,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許寒分外無語,這琦爾燕娜一口一個侍寢,好像這事很平常似的,難道她不知道侍寢是什麼意思嗎?「等等。說不定她真不知道侍寢是什麼意思……」許寒想了想以前琦爾燕娜那白癡一般的生活閱歷,似乎有些明悟。

    「琦爾燕娜。侍寢是什麼意思,你懂嗎?」許寒問道。

    琦爾燕娜大大咧咧地說道:「這我還能不懂?侍寢,不就是陪你睡覺嘛!」

    睡覺?看琦爾燕娜的表情,許寒也能看出。她說的一定是非常非常純潔的睡覺,就是那種一男一女,你躺左邊,我躺右邊,然後一覺睡到大天亮的那種。

    「上帝!佛祖!太上老君!武籐姐姐!小澤姐姐!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人類存在?」許寒無語問蒼天。

    「你怎麼了?難道侍寢不是這個意思嗎?侍寢到底要怎麼侍?」琦爾燕娜見許寒呆呆地模樣,忍不住問道。

    許寒連連搖頭:「這個……你說的是對的。咱們現在不說這個……」

    「那你想幹什麼?」琦爾燕娜問道。

    「我……」許寒的腦中,不少少兒不宜的畫面閃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穿這麼少,能幹些什麼?這還用說嗎?只要是個正常人類,成年的,都應該知道的。

    當然。身為一個純潔的男人,許寒也想到了,但是他做不到:「那啥,我還從來沒到過京都市,難得這兩天有空。我當然想去逛一逛了。」

    「要去逛街?」琦爾燕娜兩眼放光,然後又狐疑地看著許寒,問道,「你實話實說。該不會想去逛京都市的墓地?」

    你還真給猜到了——不過,那要等到晚上才行……

    「不是。大白天的,誰去墓地啊。」許寒搖頭道。

    「噢……」琦爾燕娜微微一笑。「那行,咱們趕緊換衣服出發。要不要叫上天刀鬼?」說話間,琦爾燕娜就在許寒身前解開了睡衣扣,一具光潔誘人的**出現在許寒的眼前——琦爾燕娜裡面居然連內衣也沒穿,是全裸。

    「撲……」許寒吐了口口水,鼻孔之內兩道鼻血飆出。然後,在琦爾燕娜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口,許寒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拿了一身衣服,破門而出。

    片刻間五人飛至,落地後見到許寒如臨大敵的模樣;一地的破碎法器;還有萬分緊張的國師弟子們,十分疑惑。為首者是個文士,看出許寒修為最高,問話道:「方纔有打鬥?」同時心裡有些猶豫,這人是誰?怎麼有點兒眼熟?

    他當然眼熟,前幾天還在同一家酒樓吃過飯,不過看的是背影。許寒見是他,想了想說道:「有個少年強搶弱女,我與他打了一架。」

    這話說完,對方五人面色齊變,文士緊張道:「少年?是不是十分英俊?使一柄銀劍?」

    許寒說是,右手一點地上某處:「那是他的劍尖。」

    文士一把抓起刃尖,不敢相信般的看了又看,訥訥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再次仔細打量許寒,沒錯,結丹初階修為,可是,他竟能毀掉中階高手的法器?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身邊一個麻衫漢子插道:「那魔頭跑往哪面?」

    酒樓上見過,也算是熟人,許寒笑著向身後一指:「跑半天了,你想追?」

    麻衫漢子咬牙道:「當然要追!十幾個兄弟不能白死,還有數百條人命債要償還!」從懷中掏出一道符咒,擲向高空,符咒升空即化成一道白光竄向遠方。

    「那傢伙那麼兇惡?看著挺俊俏一個少年,想不到竟如此心狠?」許寒收起護體功法,落到地上。

    文士接口道:「千萬別被他模樣欺騙,那魔頭少說活了一百多年,專門採取處子元**血,凡是被他擄走的女子沒有能活下來的。」

    幾人一番談話,聽得宋雲翳三個女子後怕連連,方才幸虧有許寒舍命相救,否則……宋雲翳不敢多想,緩步上前,沖許寒作揖道:「小女子謝過公子救命恩德,假如公子現下方便,還請隨小女子回宮,略備薄酒以盡謝意。」她緩過心神,見識到許寒厲害,自然不會再說賞賜封官的話語。說話的同時,宋雲翳抬眼偷瞧,一張潔白無暇英氣必現的可愛面龐映入眼簾,不覺好感大生,想起方纔他溫和一笑。低聲說別怕的神情;又想起左手攬腰帶自己前行的模樣,莫名有點兒緊張,一抹羞紅爬上面頰。

    許寒正在出神,琢磨下次見到魔頭該怎麼辦。是逃是跑還是逃跑?突然見到這樣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跟自己行禮說話,有些手足無措,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

    宋雲芝和張易如也上前行禮致謝,使得許寒更加慌亂。這時天邊快速飛來一道身影,到近前停下,是個光頭壯漢,濃眉大眼鼻直口闊。甚是豪邁模樣。文士五人見他到來,齊躬身道:「文老大。」文老大沉聲道:「發現魔頭蹤跡了?」文士走到文老大身邊,低語幾句,文老大目光變得好奇。看向許寒,微一打量,跟幾人說道:「劉方留下,其餘人跟我追。」言訖,一道身影往南飛去。身後跟著四個漢子,祖廟前只留下文士一人。

    有賊徒劫掠公主,發生這樣大事,祭祖事宜當然暫停。宮女來請公主上輦,宋雲翳想請許寒回宮表達謝意。奈何許寒不應。一行人只好失望而歸。官員和護衛們離開後,百姓重新聚攏。都想看看神仙模樣,突然有人大喊:「二丫!二丫呢?二丫在哪?」他這一喊,引出更多呼喊聲,都是找尋女子的。許寒微一統計,起碼丟失二十多個姑娘,知道是被魔頭擄走,心中猶豫要不要幫忙,想了想,更加猶豫要如何行動。

    低頭看見五面破碎的飛鈸,覺得有點兒可惜,抬頭見文士劉方一直盯著自己,有些不悅,隨口道:「告辭。」就想離開。卻被劉方留住:「留步,不知道小兄弟欲往何處?魔頭肆虐猖狂,小兄弟一人行動恐為其害,不如我們一起……」

    話沒說完,天上又飛來十幾道身影,都是結丹期初階修士,落下後與劉方交談幾句,許寒心想:這麼多結丹修士,難怪沒人敢招惹游士。

    劉方招呼完他們,追問許寒:「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許寒思索片刻,搖頭道:「謝謝道友好意,我還是喜歡一個人。」說完話,身體輕輕飄起升高,再高再高,身影變得虛無,隨即消失不見。劉方在下面看著,吃驚道:「這是什麼功法?誰見到他往哪兒走了?」一眾修士都搖頭,劉方歎道:「罷了,去與文老大會合。」一群人馭空而行飛向遠方。

    神仙都走了,祭祖慶典也沒了,百姓們鬧哄哄的轉回城。

    許寒並沒離去,只是取巧用個障眼法瞞過大家。等大家全部離開後,落回地面,放出三隻大狗,去嗅俊俏少年被無影刀刺傷後留下的血漬。他本想置身事外,可是一想到那二十多條性命,心裡總是不捨,思考良久後決定,如果笨狗能找到魔頭蹤跡,就去嘗試。

    三隻狗洗髓後,嗅覺聽覺靈識變得無比強大,嗅過血漬,齊揚頭向南低吠兩聲,許寒歎氣道:「追。」取出儲物袋中新煉製的蛇鞭,換掉原來那條,又拿出一堆符咒,置於袖口內,牙劍和玄骨刀齊遭淘汰,陪伴老蛇鞭一同歸於儲物袋,然後指揮大狗南行。行進中,再給自己加上六層護盾,雙手各握一把無影刀,絕對的武裝到牙齒。

    上次回逆天洞,伏神蛇第四次蛻皮的時候,三隻大狗成功進階到三品妖獸,相當於人類築基期高階修為。進階是進階,卻還是不能飛,於是三狗一人在地面搜尋魔頭蹤跡。

    走了一天一夜,月亮升了又落,沒有發現。許寒取出三枚補氣丹丟給大狗吃下,自己也吃了顆靈氣丹和固神丸,繼續搜尋。

    此時早已離開城市鄉村,進到一處深山。山不高,只是深,鑽來鑽去,除了山溝就是樹木,好似沒有盡頭。許寒神識放到最大,眼耳鼻全力感知周圍動靜。如此又走到夜晚,在他都想放棄的時候,前方出現個大湖,三隻大狗距離大湖百多丈時停步不前,衝前方汪汪叫了兩聲,回望許寒。許寒明白差不多到地方了,打起精神,小心向前走。

    「你到底還有多少寶貝?」湖面上憑空出現俊俏少年,歪著嘴角沖許寒說話。

    許寒沒答話,走出樹林,在湖邊站定,三隻狗呲牙凶狠盯著湖中少年。

    俊俏少年看看三隻狗,又道:「妖獸?三品的?值點錢,我說你就那麼不願意和我說話?」

    許寒還是不答話,用心搜尋周圍,魔頭在這,被抓走的少女也應該在這,搜尋半天才在湖底覺察到些微人息,難道藏在湖底?許寒抬眼看俊俏少年,突然大喝一聲,身上五道五行護體同一時間齊齊迸發,似一道五彩流光打向少年。

    少年一歪嘴,身影從湖面消失,出現在湖水另一側,抬手擦擦鼻子說道:「你會的玩意還真讓人頭痛。」放手時順便向空中屈指一彈,空中沒有徵兆的現出個銀色鈴鐺,隨著他手指彈動,叮噹響個不停,隱隱有種韻律牽扯你心神,使你難以集中精神,甚至被鈴聲牽引,陷入迷亂狀態。

    許寒最強大的就是元神,他在逆天洞內苦修六十多年,如果說修到結丹期需要花費十年,那剩下的五十年都是在修煉元神,天雷山最難煉的煉神曲都被他修到只差一層就圓滿,所以鈴鐺一響,腦海中元神祇是輕微一晃,隨即再無任何反映。

    俊俏少年不知道這些,咧嘴邪笑道:「不折磨你,這就送你上路。」人影晃動,出現到許寒身側,手中一把刀劃向他咽喉。他以為自己修為高,只要鈴鐺能干擾到許寒,殺他還不易如反掌?所以沒留後手,懶洋洋一刀揮出。卻沒想到百試百靈的鈴鐺在許寒面前失去效用,許寒目光冷冷看向少年,低下身子,手中雙刀再次按進少年身體,順手按進去兩張六星符咒,然後收刀疾退。少年受傷也疾退,見許寒沒受鈴鐺影響,知道不好,可是已經晚了,在不敢相信的神色中看著許寒後退,彈指,輕輕說了聲爆,然後轟天巨響從身體內傳出,滔天火焰將自己燃燒,再然後,失去一切感知。

    這是第二個因為大意死在許寒手中的倒霉蛋。和上一個一樣,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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